箭矢毫无意外的撕破了狗头人薄弱的防御,扎进它的肩膀,从背面透了出来。它甚至还没有感觉到疼痛,强大的冲击力便把它击飞出去,狠狠摔在地上。
突然受到袭击的狗头人惊恐的四处张望。它们很快就发现了站在树上露出小半个身体的赫安。数量上完全占据优势的狗头人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路说着狗叫般的怪异龙语朝赫安冲了过去。
然而接连飞出的两支箭矢再次准确击倒了剩下的两名弓箭手。精准的攻击令狗头人的速度不由一滞。
赫安并没有选择射杀弓箭手,只是毁去了它们的进攻能力。主要是因为他的身体条件还不足以在支撑高强度的快速射击,也无法保证足够精确的水准。不过这样一来,反而有了意外的收获。它们惨痛的嚎叫加重了其他狗头人的恐慌。使得它们畏畏缩缩不敢向前。
赫安望着距离还有八十米左右的十来只狗头人,露出嘲讽的笑容。这些家伙只配当做赚取经验的工具而已。
他甩了甩因为快速拉弓有些酸痛的手臂肌肉,再度抽出箭矢。他没有隐藏自己的身形,狗头人可以清楚看见赫安拉弓的动作。
这些传说有着巨龙血统的家伙几乎瞬间就溃散了斗志,惊慌的四处逃散。然而这丝毫不妨碍赫安收割生命的速度。
箭矢划破空气,追上了正在逃跑的一只狗头人,狠狠的钉在了它的后背。三角形的箭头准确无误的击穿它的肋骨,撕碎它的心脏。另一只狗头人则被穿透了咽喉。它瞪大眼睛,捂住喉咙,却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呜咽声,鲜血不断从它的指缝间流出。
短短几个呼吸,赫安就有如挥舞着镰刀的死神,肆意的屠戮着生命。每一次拉弓都必然会将一只狗头人牢牢钉在地上,夺去它的生命。
鲜血染红了地面的碎石,沿着缝隙渗透进深处的土壤。空气里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赫安望了一眼已经逃到远处超过弓箭射程,仅剩下几只狗头人,确信它们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之后,这才从树上跳下,将目光放在了山丘的洞穴上。
那处洞穴四处已经没有了守卫,难看的洞口内部一片黑暗,宛如狗头人的远亲巨龙永不会填满的贪婪吞没了射入其中的光线。不过令赫安感到奇怪的是,这个洞穴以狗头人的体型而言,似乎太大了。就好像……
“精灵,离开这里。”洞穴里传来了尖利的嗓音说出的音调怪异的通用语。
赫安立即停下了脚步,甚至还戒备的往后撤了几步。箭矢搭在弓弦上,随时都能将其激射而出。
一只年老的狗头人杵着一根法杖从洞穴里走了出来。它穿着一件破碎的长袍,上面用颜料胡乱画上的几个图案。这一切都表明了它在这支狗头人族群中的地位——它是一名狗头人萨满。它的旁边紧跟着两名穿着皮甲,手里拿着锈蚀短剑的狗头人护卫。它们显然要比外围的家伙强大。
狗头人萨满并不是难以对付的家伙,但是它的法术对于己方的增益作用却很强大,很是难缠。赫安决定暂时放弃攻击,先看看再说。然而因为它身上浓烈的臭味,赫安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我来找一些东西。”
“这里没有你要的东西。”狗头人萨满满口否认。
“你怎么知道我需要的东西这里没有?”赫安问,“还是说你确实隐藏了什么。”
“就算有我也不会把它交给你!”
赫安拉开了弓弦,隔着数米遥指着萨满。他有足够的把握在两只狗头人守卫冲上来之前抢先干掉它们的萨满。“看来我们的谈判破裂了,我得换另一种方式与你商量了。”
望着指向它的锐利的箭矢,狗头人萨满有些怯弱的往后缩了一下,然后眼睛一转,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挺起了胸膛。“我可以不追究你杀死我的子民的罪过。”它说,“不过这是我们的领地,请你马上离开。”
它们的领地?
赫安笑了起来。
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这个老家伙有底气说出“这是我的领地”这样令他发笑的话。不过无论它拥有什么依仗,都会让赫安觉得它在大言不惭。密语森林从来都是精灵王国崔安妮特的后花园。还轮不到一只狗头人宣称拥有其中一块区域的统治权和所有权。
“既然你做出了选择,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话还没说完,象征死亡的箭矢就趁狗头人还未反应之时离弦而出,瞬间就跨越了距离的障碍,在极近的情况下朝着萨满的心脏而去。
然而,法杖上忽然闪过法术的光辉。灰色的魔法能量笼罩了萨满的身体,让它的身体处在法术的防护之中。尽管萨满被击倒在地,却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防护法术第一时间将箭矢挡在了外面——虽然粗劣的法术仅仅是持续了短暂的一瞬,但依然拯救了它的性命。
对此赫安并没有感到意外。就像是萨利尔曾经告诉过他的一样:永远都不要小瞧任何一位施法者。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们准备的有什么样的法术。
只是那道防护攻击的法术让赫安有些在意。
那股深入骨髓的阴寒让他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恶心,就像是遇到了天敌般从灵魂深处对其感到厌恶和憎恨。很快,他就想到了答案。
“亡灵系法术。”
唯有违背死亡这一自然铁律的存在才会让与自然为伴的精灵产生如此强烈的负面情感。
那就更不会放过你们了!
赫安顺手扔下弓箭,抽出近身武器迎上了冲来的两名狗头人护卫。
狗头人护卫嘴巴里说着仿佛狗吠一样的龙语,骂骂咧咧的让赫安听不清它们讲的是什么。不过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话。它们并排着挥舞着锈蚀的短剑,高举着冲了上来。
赫安冷哼一声,长剑轻松架住了它们的攻击,用力往上一抬,便使得这些体质孱弱的家伙失去平衡,往后退去。他紧跟着往前迈步,短剑划出致命的弧线,随手便已划破了一只狗头人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