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呼啸,如狂龙奔走,卷起亿万苍穹。
心魔站立在一处大森林上方树顶,眼前掠过的一阵白烟,似乎是久久停住的思绪。
地面上,一出闹剧还在进行之中,年轻的士兵‘英勇无畏’的反抗脾气暴躁的老将军,正被一拳打飞,撞在他站立的大树,引起一阵抖动。
一些列事情结束,士兵被狠狠甩在地上,老将军带着浩浩荡荡的人马赴了东方战场。
拍拍身上的泥土,两个士兵你一拳我一脚的嬉笑打闹,走在森林里。
心魔只是在高处,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在他眼中,也许没有什么比这更有趣的了。
两名士兵,又或者逃兵走在大森林中,一个生火,一个抓回了兔子,烤吧炙热的火焰徐徐燃烧在地面上,不多时,一出争抢兔肉的闹剧再次上演,两个混混模样的逃兵你争我抢。一直到被狼鸣声惊醒,便又化作两只惊弓之鸟,一个个蹿向大森林的另一面。
大火起,灰烬灭。
第二天的雨水淋在头上,心魔淡淡的思绪也被淋湿,他仍旧在树上,眼前的一切或许是幻境,但他却蛮有兴趣的看着,虽然比起享受生活,他更喜欢战斗。
直到大马车走近,杀手出现,一个逃兵飞奔向远方,另一个却花痴一般的冲进杀手群中……
“哼半点修为都没有,竟然去救人,分明是找死”心魔心中冷哼一声,正待做些什么的时候。大风突起,沉寂的苍穹中,一片黑暗悄然降临。
暗暗嘘了一口气,心魔擦去额上的冷汗,刚刚他竟然误入到幻境之中,若不是这一切突然变化,他甚至有种打算帮助那名士兵的冲动。
“真是可笑,我竟然想要帮助本尊……”心魔自嘲道,不过没有人听到,所以他仍在自言自语。
自从那一夜首次爆发的火焰斗气,心魔便一直埋藏在斯诺心中,所以之后的事情几乎全都一目了然,但这之前,大森林中一切由来,他却分毫不知。现在处在这片昏昏荡荡的黑暗中,心魔感觉所有思绪都被收了回来,脑海之中一片清醒,他确信自己不会再做出那种傻事,毕竟一个不小心,就葬身这幻境之中了。
眼前的世界再度轮换,心魔眼前一片空白,几若无暇
但就这一刻间,心突然被一股庞大的力量震撼住了
“轮回力量,这绝对是轮回力量,幻界王怎会拥有这等力量……该死定心,守住思绪,守住……”
眼前的空白渐渐如干掉的水渍一样消失,心魔睁开眼,眼前是一片苍白,他的眼睛,亦是一片空洞。
大北,葛兰山脉。
大雪纷飞。
记忆碎片无法阻拦的输入到脑海之中……
大陆四零二纪年,一个属于日落帝国二百三十年建国的日子。
我,只是一名杀手。
我是杀手之中的顶尖人物,没有一人能与我相提并论,除了那个圣阶老头子,我偶尔会假装输给他一招两式,毕竟对老人,我还会留一点余力。
我没有朋友,除了一把剑。
我喜欢手持剑走在大街上,旁边的人总会拿奇特的眼光看着我,有好奇,羡慕,嫉妒,鄙视……总之,世态百状,怎样的人都会有。
而我,偏偏喜欢在这其中,顺手杀掉一两个顺眼的人。
杀好人,才是坏人。
我自五岁开始做一名杀手,七岁时候以一级剑师的身份刺杀掉一名五级剑师,代价是穿胸一剑,我当然没有死。
我十三岁时候,突然厌倦了剑师这一修炼道路,那时候圣阶老头子给了我一个选择,离开杀手组织,或者杀死一名九级剑师。
我没有杀人,也没有离开杀手组织,因为当时我在暗地里单手解决了当时的杀手统领,被老头子一手培养起来的顶级杀手。
自十三岁一年,老头子再也没为难过我,或许我让他见识到这个世界的广袤,又或许修炼一途的深远。并且从那之后,他就一直在闭关,闭关……
繁华帝国,我却行走自如,偌大帝都无人可阻,天下虽大,我却仅仅用六年光阴便踏遍……
十九岁这一年,作为大陆最后一个里程碑,我深深爱上了这飘渺寒冷的大雪山。
喜欢冷,喜欢血液溅在雪地中渐渐冷却的感觉。
我是杀手,始终是杀手。
两年后的今天,我仍坐在大雪山中一处三色珠花树前,看着满树凋零的珠花,心情如血液般寒冷。
我有一头最讨厌的红色头发,我喜欢红色,却不喜欢红色的头发,我曾将它剪得很短,但他终会长出来,于是我的一头红色长发便成了我一生的标志。
有人称我为——血寒
我没有名字,在我的常识中,名字只有父母才有自己起,所以我没有父母。
我是孤儿,却从不孤单,因为老头子送给我一把血剑,鲜红的剑。
悠悠岁月,大雪山日复一日。
我已不记得现在是何时,至少我还年轻,头发依旧是红色的,我站在雪山中,依然是这里的王者。
前两天的时候,听说这里有一个叫做利奥波德的头目,据说比老头子厉害些,我准备过几天去杀了他。
杀人很简单,老头子说,只要一剑刺过去,没有不死的人。
于是我去了……
眼前的雪簌簌落下,世界在我眼前若须弥,若芥子,随我眼前,世界如一。
我到了那里,没有见到利奥波德。
我见到了一名女子,一名红妆打扮,双手叉腰的野蛮女子,一见面,她就吵着要与我决斗。
不杀女人,这是我的准则。
我很冷静的对这个战斗狂解释:我只懂得杀人,不懂切磋。
红衣女子先是一愣,继而笑出声来,眉目浮动间,我的情绪有了一丝波动。
她就那样拍着我的肩膀,笑嘻嘻的对我说道:小兄弟,那就把姐姐当做你要杀的人,姐姐让着你……动手吧
当时,我仅仅一招便制服了她。
虽然我后来才知道,她是龙族之王,龙神。
我当时只是掐着她的喉咙,眼睛淡淡的看着她渐渐因为窒息而潮红的脸庞,漠漠的说道:我动手,决不会收手
当然,最后她还是被我放了,我不能同时守住两个原则,于是我选择了前者。
我不杀女人,一辈子都不。
从那之后,那个第一次在我面前装作稳重大方,十分老成的红衣女子,便开始向小女孩一样对我纠缠不清,我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直到有一天我终于不耐烦了,我对他放出狠话:再跟我来,我便杀了你
她依旧跟着我。
其实那时候我还没明白,我一生的原则,都毁在这个女子手中,她似乎咬定我绝不会对她下杀手,一次次的得寸进尺。
我第一次学会忍。
第一次学会吃熟食。
第一次学会道歉。
第一次学会笑。
第一次……
我教给了我许多第一次,于是我有生一次喜欢上了这个女子,虽然仅仅是喜欢。
直到三个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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