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霜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公孙婷的左臂,欲将其扯回来。镇山虎天生神力,哪里会将两个女子放在眼里,不由哈哈大笑道:“这位姐姐也不赖,俺两个都要了。”骆霜华没能将公孙婷扯回来,反而连自己也被一股奇大的力量牵扯住,往镇山虎怀里扑去。
常笑天大喝一声,舞着流星锤砸向镇山虎的头颅。公孙婷趁机加速撞向镇山虎膻中大穴。要知道膻中穴乃人身重穴,一但受到重击,势必性命不保。镇山虎一手抓剑,一手抓往砸来的流星锤,跟着抬脚踢向公孙婷。常笑天正要收回流星锤,谁知镇山虎突然松开了“天残剑”,跟着一把抓住锤链,猛地往回一扯,常笑天猝不及防,一个跟头往前跌去。镇山虎单手举起流星锤,兜头便要往常笑天脑袋上砸去。
在这万分危及的当头,江心月抓起几枚铜板,用花弄影教的“葵花点穴术”手法,照镇山虎几处要穴掷了过去。苦难抖剑挽起几朵剑花,将铜板悉数打落。公孙婷和骆霜华在被镇山虎踢退时,正好瞧见常笑天往前冲来,于是将他一把拉住。流星锤擦着常笑天的头皮而过,险些让他脑袋开花。
苦难森然道:“非逼洒家把你们统统杀掉吗?”镇山虎不乐道:“和尚,咱们可是说好的,这三个小娘子归俺兄弟,你另给一千两银子的酬劳。怎么现在你要杀人?那不是消遣俺兄弟吗?”苦难哭笑不得,讪笑道:“你放心,答应你兄弟的一样不会少。”
江心月闻言灵机一动,拍手笑道:“呵呵!镇山虎大哥,你真是蠢到家了。要女人和银子,干嘛不直接问咱们要呢?偏偏拐弯抹角,去和这不守信用的恶僧做买卖。你可知道这和尚要的琵琶值多少钱?那可值三万两银子啊!恶僧只给你一千两,忒也小气了不是?再说了,我见大哥你英姿挺拔,打心里就喜欢,何必要抢,择个良辰吉日,你拿花轿来抬我便是。”
镇山虎人虽勇武,却是个十足的愣头青,闻言疑惑地瞧向苦难,似乎在说:“好啊!原来你一直在利用俺兄弟,其实只拿蝇头小利招呼俺,自己却独吞大头。”
苦难暗暗吃惊,忖道:“好厉害的丫头,竟懂得见缝插针,挑拨离间。看来必须先杀了她,堵住这张利嘴再说。”可他嘴上却朝镇山虎赔笑道:“虎兄,莫要上了这丫头的当,她是想挑拨离间,惹得咱自相残杀后,好坐收渔人之利啊!”说着,突然一剑分心刺去,端地兀突之极。
江心月见苦难目光闪烁,腹藏杀机,已猜到他的意图,当下抱头往镇山虎怀里钻,并尖声叫道:“虎哥,恶僧要杀你媳妇了,还不快动手?快呀!快呀!”江心月的声音如出谷黄莺,似珠落玉盘,清脆中带着一丝明媚,听起来煞是暖心。她在叫“虎哥”时,又极尽妩媚温情,直听得镇山虎心花怒放,如沐春风,几乎连骨头都酥了,哪里还辩得清是非,当下叫道:“不许伤俺媳妇。”于是伸手一弹,荡开了苦难的来剑。
苦难又是恼怒,又是无奈,哭笑不得道:“虎兄,你我同出少林一脉,有同门之义,师兄弟之情,难道你宁可相信一个小丫头胡诌,也不相信洒家吗?”镇山虎歪头想了想,觉得苦难说的也有道理,左右为难,一时觉得谁也不能相信,当即道:“俺不相信媳妇,也不相信师兄。”
骆霜华等见敌人相互猜忌,已生间隙,无不精神一震,暗赞江心月机智。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一团黑影如狸猫般飞纵而来。人未至,哈哈声已经传来道:“哟嘿!跳山猫来也。”
镇山虎叫道:“师弟,你把那家伙引到何处去了?”只见一个身材矮小精瘦,身穿玄衣短打的汉子从松柏间纵跃而出,身法极其迅捷灵活,轻轻巧巧便落在镇山虎跟前,负手笑道:“俺带他在山里转了几个圈,想来他已辨不清东西南北喽!咿!师哥,这小媳妇好漂亮。”陡见镇山虎身边站着位明艳照人的少女,跳山猫不由看傻了眼。镇山虎得意道:“这姑娘愿嫁哥做媳妇。”
江心月明眸皓齿,嫣然一笑,露出编贝般洁白的牙齿道:“二叔,你若是帮虎哥杀了这恶僧,我婷姐姐便嫁你为妻。喏!就是这位姑娘。”跳山猫看得正傻眼,陡闻有人愿嫁自己为妻,急忙顺着江心月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清丽动人的少女,正持剑立在茅屋门口看着自己,宛如临凡的谪仙,说不出的秀美端庄。他不由揉了揉眼睛,痴笑道:“仙女,仙女,我的小仙女……”
苦难见江心月又要挑拨跳山猫,急忙道:“猫兄,不可上了这丫头的当。她是以美色为诱饵,激咱们三人内讧啊!”江心月的想法正是如此,她想先激起这两个莽夫杀了苦难,在以自己和公孙婷为诱饵,诱使兄弟两内讧,最后不战而胜。可她千算万算,这回可打错了算盘。那跳山猫不但武功敏捷轻灵,脑子更是活络之极,一听几人语言,便猜到了内幕,当即拉着镇山虎来到一旁,低声问道:“师哥,你说俺兄弟是对付一个人容易,还是对付五个人容易?”
镇山虎憨实地道:“自然是对付一个人容易了。”跳山猫诡异地笑道:“这不就结了吗!咱们先对付那五个男女,再转过头来对付这和尚,女人和钱岂不都将手到擒来。”镇山虎拍着脑门道:“还是师弟会算计,俺听你的。”
跳山猫压低声音道:“待会打起来,咱两都省点力气,故作姿势便行,让那和尚去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俺兄弟拣现成的便是。”
苦难何等精明之人,一见两人鬼鬼祟祟,窃窃私语,便新生警惕,于是不动声色道:“虎兄,猫兄,可相信洒家的话了?”跳山猫笑道:“那是当然,俺兄弟不相信师兄,难道还去相信外人不成。师兄拿师兄的东西,俺兄弟讨自个的媳妇,咱们两不相干便是。”苦难暗恨道:“哼!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别以为洒家不知道你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江心月一直在观察三人的言行举止,好筹思对策,坐观成效。不想跳山猫来后,情况却是发生了变化,不由焦急道:“喂!虎哥,二叔,你们再不杀掉这恶僧,我可要反悔了?到时候我和婷姐姐拔剑自刎,你们什么也捞不着。”
跳山猫嘿嘿笑道:“娘子勿急。师兄,俺兄弟是你请来的,这头阵你主人家不出手,俺兄弟实在不便出手。”苦难心里冷笑道:“想消耗洒家气力,可没那么容易。”嘴上却回敬道:“非也,非也。二位既是洒家花钱请来的,理应先出劳力,帮忙打头阵才是。何况这三位貌美如花的小娘子,你们心疼,洒家可不稀罕。万一稍不留神,一剑一个杀了,你兄弟岂非要抱憾终身?”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文学库—http://Www.WenXueKu.com
第二十七章真情无价第七节
更新时间2011-7-1520:00:20字数:4606
后面这句话正好戳中镇山虎兄弟的软肋,跳山猫一时说不出话来,心里暗暗焦急。江心月瞅准机会,抚掌笑道:“依我看呐!不如你们三个先比试比试,谁赢了,银子女人都归他。省得各怀心思,消磨时间。万一我爹爹找来,别说你们什么也得不到,还得搭上三条性命哦!”
镇山虎低声道:“师弟,我看咱们还是依了俺媳妇的建议,先打发这和尚再说。”跳山猫摸着削尖的下巴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也许这五人畏惧的不是咱兄弟,而是那和尚。俺兄弟又不知道对方武功如何,万一失手,那可就前功尽弃了。”跳山猫分析的一点不假,江心月等数次与苦难交手,深知其武功高绝,是以十分忌惮。镇山虎虽然露了一手虎爪功,跳山猫也展现了身法,但要真正击败五人,却未必会轻松。
江心月见三人站立不动,暗自嘀咕道:“看来不撒把盐,味道是出不来的了。”于是嫣然一笑,问道:“虎哥,你可知道这恶僧为何要抢我的琵琶吗?”
镇山虎说道:“师兄说那‘凤语’琵琶是他祖传宝物,被你们偷了去,是以要俺兄弟帮他夺回来。”江心月不由嘲笑道:“原来你们根本不知道‘凤语’琵琶的秘密,却被这恶僧骗来使唤。”镇山虎兄弟常年在大山中行走,鲜少外出混迹江湖,是以并不知道《太华心经》一事。难怪苦难会请他兄弟帮忙,这也在情理之中。
江心月冷笑道:“虎哥,你可真是躲在深山中,不闻世上事啊!江湖上早就传得沸沸扬扬,说有一本记载着绝世武功的秘笈,藏在一把叫‘凤语’的琵琶里,谁得琵琶,谁便能成为武林至尊。不少英雄好汉为了这把琵琶趋之若鹜,纵然流血牺牲也在所不惜。你不想知道这琵琶在哪里吗?”
镇山虎兄弟都是武痴,又天赋异禀,哪里有不想成为武林第一高手的,当即齐声问道:“在哪里?”苦难哪里能容江心月再说下去,当即挺剑直刺而去,想要一招毙敌。公孙婷等正在纳闷江心月何以自暴秘密,见苦难动手才明白其用意。
江心月一面展开“天蝉步月”身法躲避,一面嚷嚷道:“虎哥,你忍心看着别的臭男人打你媳妇吗?”言外之意,你也是臭男人一个。镇山虎不知是骂,遂叫道:“喂!和尚师兄,你不能等俺媳妇说完话,再打架吗?”
苦难恚怒道:“你这莽夫,被个小丫头唬得团团转,枉自还山中称王,其实连蠢猪都不如。”镇山虎吃了骂,当即勃然大怒,呼地一掌劈向苦难后心,并咆哮道:“你打俺媳妇,便等于是打俺。你骂俺蠢猪,也就是骂俺媳妇蠢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