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闹了,妈在楼下等你呢。”替他拉上拉掉下来的浴巾,捏捏他鼓起的脸,以前怎么没发现安宁这么可爱呢,突然想到什么,状似无意地说道,“你的新年礼物我收到了。”
“新年礼物?”安宁一时没反应过来,接着突然一拍脑袋,猥琐地掖到安逸身边笑问,“啊,那个啊,怎么样怎么样,效果好不好?”
安逸给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笑容,这家伙果然背着他做了什么好事。
“哎哎,那可是新产品哦,我好不容易才弄到这么一点点的,才试验完的,就送你用了,怎么样,够意思吧。”
“不会有副作用吧?”虽然不知道安宁在说什么,不过估计是军方的什么新药剂。
“不会不会,试验完成了的,你媳妇是不是你问什么都老实回答你了?有没有向你交代他第一次破处是什么时候,第一个暗恋对象是谁啊?”
吐真剂?不是催情药?安逸愣了愣,昨天沈卓羲奔放的过分了,早上醒来他仔细想想就知道里头有什么问题,沈卓羲再失控也可能豪放成那样,而家里会干这么无聊的事情的除了安宁,不作第二人选,结果,被他稍微一套话就知道了,果然是他干的好事。
“你掺在按摩膏里了?”安逸基本猜到了这药是怎么下到沈卓羲身上的,反正不是通过那按摩膏就是精油,而精油有这么多瓶,安宁不可能知道他到时候会用哪一瓶。
“他不是挨老爷子罚了么,我就知道你这么好心,肯定会替他揉揉的,这不就用着了,哈哈,怎么样,到底好不好用啊,据说是会反应最真实的想法和渴望,而且他本人绝对不会察觉,怎么样怎么样,他要是敢喊出什么女人的名字,赶紧地休了他再找个啊。”
真的不是催情药?那沈卓羲怎么会如此……热情地投怀送抱?莫非是因为开始自己挑起了他的□,于是这个最真实的渴望就……安逸弄明白了来龙去脉之后,简直就是一脸黑线,掐死安宁的心都有了,这乌龙摆的真是……虽然他也没亏,反而还看见了另一种风情的沈卓羲。可是要是真问出什么不想知道的,那不是添堵么,他对沈卓羲的过去一点都没兴趣知道,他这么大的年纪了,又不是小说里专门为了等着和他相遇相爱来着的,遇到他以前怎么可能会没其他女人。以沈卓羲的身家相貌,这数量肯定还相当可观呢,对于他以前女人的名字和数目他连一点知道的兴趣都奉欠。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小白要怎么办,你想好了没有?”
“凉拌,我从来不喜欢男人的!”安宁提到文予白就来气。
“真的么?”安逸暧昧地笑,“男人的滋味不比女人坏啊。你确定你不想再试试?”
“……”安宁顿时理不直,气也不壮地心虚了。
“我觉得那东西你还是自己吃点,然后问问自己吧,嗯?到底想如何,小白对你也着实算不错了,可比你那些所谓红颜知己强多了,你和女人只能相恋不能相守,还用我提醒你么?”
安逸哪里还能不了解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安宁对女人有用不完的浪漫,能让恋爱期的女人天天充满惊奇,却没办法和女人过日子,让他天天对着一个女人几天就能生厌,但是有过命交情的兄弟就不一样,这是男人之间的相互依靠,如果相爱的话,说不定还能一辈子。
“实在不行吧,你就让小白吃点,问问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暗恋你来着的?那可叫一个痴情啊。”安逸取笑道。
安宁一巴掌打过去,接着整了整表情,道:“我会考虑清楚的。”才正经了一句,又嬉皮笑脸了,“为什么男人比女人还棘手啊,沈卓羲也是这样的么?这么难搞?”
安逸瞪了他一眼,续而又抱住安宁,叹道:“不管如何,我总是站在你这边的,男人也好,女人也罢,只要你喜欢就好。”
“嗯嗯,我就知道还是小安子最好了,哪天我被爸妈赶出来,你可一定得收留我。”
俩兄弟在洗手间说个没完没了,外面终于有人耐不住了,敲了几下门,文予白清爽的声音传来,“伯母叫你们下去。”
安逸想去开门,安宁死活挂在他身上不肯下来,安逸无奈地只好反手搂住了他,打开了门,看见文予白已经换好了衣服。瞟了一眼两个又粘糊在一起的人,脸色一僵,却终究没说什么,朝安逸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自己换衣服,我去叫醒舒云舒帆。”
“别管那两个小鬼头,我要你替我穿。”
“你还三岁啊?舒云都自己穿衣服了。”安逸没好气地白他,这人真的三十一了么?真的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么?也不知道文予白死心塌地的喜欢他哪里,虽然安宁对他可是疼到了骨子里,可是对着文予白也不见得与旁人有什么区别对待,会喜欢上他还真叫一个莫名其妙啊。不过安逸转念一想,其实沈卓羲喜欢他也喜欢地莫名其妙啊,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沈卓羲怎么就突然地喜欢他了。爱情啊他其实就是个莫名其妙的东西,也许只是一个眼神,于是喜欢就喜欢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我难得早点码好,准备发了睡觉,结果JJ后台狂抽,到4点还米好,内牛满面TT
新年(三)
大年初一的晚饭可以说是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进行的,安老爷子和爸爸都回来了,于是一大家子人终于吃上了团圆饭,只不过沈卓羲被安老爷子瞪了一眼之后更加紧张不安得很,再加上上次的教训,对安老爷子很是惧怕,安静地坐在安宁身边低头顾自己吃饭,也不开口搭话。为什么没坐安逸身边呢?因为安逸靠着安老爷子坐着,只剩下一边给他坐,他还没坐下,安宁就先一步霸住了凳子,把他挤到了一边。
沈卓羲无奈地只能隔着安逸坐着,少了安逸,沈卓羲也不是会在饭桌上伸长了手挑菜的人,于是只能埋头就吃眼前的那碗白菜,低头扒饭。安逸自然地夹了菜给沈卓羲,不过中间还得经过安宁,这菜就中途被抢到了安宁自己碗里。
而文予白则坐在沈卓羲边上,虽不至于像沈卓羲如此拘谨,却也不是多话之人,静静地吃饭,时不时瞥向安宁的方向,却见安宁根本是目不斜视,完全只顾和身边安逸说话,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倒是安逸看沈卓羲时偶尔看见他看着安宁的目光,回给他一个微笑。文予白心中微苦,煞是羡慕身边的沈卓羲,越发的沉静起来,有像沈卓羲学习的趋势。
文予白再过去则是安老爷子和安爸爸其他的几个警卫员,他们可不像文予白从小和安家混的极熟,和安老爷子这样的长官坐在同一张桌上吃饭,自也是谨慎得很,端坐在椅子上,严格遵守着食不言的教条,不发出一点声音,需知道也许只因为老爷子一句话,自己的仕途可能就走到头了。
老爷子这头自然是安逸爸妈,中间坐着双胞胎兄弟,眼睛骨碌碌地转着,看看自己老爹,又看看最喜欢的叔叔,想跑过去,又怕被爸爸捏,再看看大人们都不说话,也是少有的安静。安爸爸在自己下属面前为了维护自己威严的形象也不会多话,只有安妈妈看看安宁安逸两兄弟,再看看和小媳妇似的不敢吱声的沈卓羲,以及边上也突然安静得不像话的文予白,重重地叹了口气,怎么这大过年的,一点新年的气氛都没有,一个个都哑巴了似的,搞得和在开批斗大会一样严肃。
安老爷子却不以为意,看着饭桌上卖相不错的几个菜准备试试味道,感叹着他这媳妇的厨艺也终于有进步了的时候嘛,才刚把筷子伸向那翠竹粉蒸鱼,边上安逸就开口道:“爷爷,这菜你可要好好尝尝,这鮰鱼挺新鲜,我看着卓羲剖的鱼。”
安老爷子一僵,筷子方向一拐,伸向了那用竹筒装着的粉蒸鱼边上的菌菇豆腐煲。
“嗯,豆腐煲也不错,卓羲是用鸡汤炖的,那老豆腐挺入味的。”
安逸见安爷爷的筷子顿住在空中,笑呵呵地指着边上另一道菜,“爷爷不喜欢的话,要不试试这个花菇牛蛙,卓羲第一次烧这个菜,味道却也不赖。”
安老爷子气结,放下了筷子,扭头看安逸笑着一个个介绍桌上的菜,“这一桌子的菜就没有一个不是他做的?”
“怎么可能,呐,爷爷一定要尝尝这个,这个可是我做的。”说着夹了一块红烧蹄膀,放到安老爷子的碗里。
安老爷子看看那烧得肉香四溢的蹄膀,终于脸色稍霁,夹了送进嘴里,“唔,味道不错”颇为意外地问道,“你什么时候也会做菜了?”
安逸笑,“其实挺简单,严格按照标准来控制煮的时机和放的调料,想烧得难吃也不太可能啊,卓羲边教我边烧的,他可是一直盯着呢。”
安老爷子一口肉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小逸这孩子绝对是故意的。
“爷爷……”略带撒娇的口气。
“哼。”瞪了眼这个小家伙,继续嚼着把嘴里的肉嚼烂了咽下去,不得不承认,对于没有做饭天赋的安逸来说,这味道却是烧的极好了,肉烧得酥而不烂,咸淡入味,还没有那一股子酱油味道,比烧了几十年菜的儿媳烧的还要好。
偷眼又瞄瞄其他几个是沈卓羲做的菜,只是他教的而已就能做成这样,不知道他自己烧的味道能如何好吃。咽咽口水,不行,那可是要抢走他孙子的人,不能因为口腹之欲就这样答应了,他还想抱安逸的孙子呢。
安逸见自家爷爷继续吃自己烧的红烧蹄膀却没有了下文,暗叹一声,真顽固,见几乎是在吃白饭的沈卓羲,又夹了一块蹄膀,道:“卓羲也尝尝,看我这个学生学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