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就算你说的对,我们是个班集体,而我也是四班的一员,可你帮我想想,两年前到现在,除了你们几个之外,谁真心地帮助过我,看着我象一滩烂泥似的被人耻笑和鄙视,谁他妈的想到过一损具损,一荣具荣而帮帮我,没有,一个都没有!”边风的脸上滑过浓重的悲凉和落寞,缓缓地道:“也只有你们,还把我当那么一回事,看得起我,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的道理我懂,可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有人喝着我给的清水却在里面放毒药,换成你,你该如何想!?又会如何做?”
“阿风,这样想太极端了,也太自私了!”魏子小心翼翼地道。
“自私?”边风冷哼一声,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看看班里谁有那么慷慨大方了,记得以前我偶尔想学点什么,问别人个问题,得到的回答却是:我也不是很懂,你问别人吧!可到了考场上谁做的别别人慢呀,魏子,现实就是这个样子,我学不会伟大,也不想伟大,高尚永远是高尚者的墓志铭,我不想被一直引以为好朋友的人在背后插上两刀,完后挖个坑把我埋了,再说句:兄弟,你的无私将照亮我通往胜利的路!去他妈的!”
“阿风……”魏子犹豫了片刻后,似乎是下了个莫大的决心,道:“如果我告诉你,学习方法的事是我告诉班主任的,你会生气吗?”
边风的脑袋宛如被万斤的重锤砸中,当场就呆住了,脸上也是阴晴不定,一字一句地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只是想帮帮大家!”魏子鼓足了勇气似的道:“毕竟我是四班的班长,这是我的责任,我想你也会帮我的,是吗?!”
“哈哈!”边风忽然间笑了,笑得那么灿烂,宛如冰天雪地里骤然开放的一朵太阳花,但是眼角却笑出了泪水,自我解嘲似的道:“我原以为只有你笑的时候才会流泪,原来我也可以,哈哈,挺可笑的,不是吗?”
“阿风,你听我说,我的本意并不是出卖你,我只是想……”魏子想解释,可边风没有给他机会,打断他的话,近乎于歇斯底里地道:“你只是想当圣人对吗?没错,你高尚,圣洁,一如遥不可及的圣女。而我是什么,哦,自私而卑鄙的可怜虫,我活该,我该死。”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魏子努力得想要说明白。可表面温和内里固执而偏执的边风又怎么听得进去呢,他觉得心灰意懒,不想说话也不想再留下去,掏出钱放在桌子上,语气生冷地道:“好了,我不想听,你也别说了。我原本以为咱俩一样,现在看来我高估自己也小看了你,是不是有点很自不量力,也许吧,那就鄙视我吧!”说着起身走出了冰激凌店,骑着自行车飞快地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魏子想追上前去,但最终没有动,看着窗户边风远去的背影她的心也象被刀子剜割一样,泪水沿着面颊肆意得流淌下来,她终于趴在桌上失声痛哭起来。
边风又何尝不痛苦而难过呢,如果说之前得知被别人出卖只是在他心上插了一把,而此时却不啻于插了几刀还撒了把盐。魏子也许是边风这辈子喜欢上的第一个人,可是这段感情还没有来得及开始,就这么无声的了解了。边风骑着自行车在路上飞驰,心里却反反复复在问自己:“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他疯子一样的在骑着自行车在XJ市的大小街道上飞驰,直到在一条小街上听到两声凄婉的二胡声,心弦宛如被播动了似的,骤然间一摆自行车把又转了回来,见路边一个老人正拉着一把破旧的二胡在卖唱,一件破旧的外套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满脸的胡须其乱如草,一双眼睛也如玻璃球般没有一点的光泽,粗大的手指在弦上滑动,用嘶哑的嗓子唱着希奇古怪的小调和歌曲。
周围有不少的人在围观,可老人[奇·书·网]面前的破搪瓷缸子里却没几个硬币,看着眼前的情景,边风的心头猛然想到以前在佛经里看过的一句话:“众生皆苦,惟无上佛法方可解无边罪孽!”可是边风不知道,无所不能的佛法是否能解开自己的心结,忘掉内心里那个活泼开朗的女孩。
而此时二胡声一变,老人重整歌喉,又唱道:“树上停着一只,一只什么麻雀
叽叽叽叽让我觉得心在跳
我看不见它但是感觉到
叽叽叽叽这只爱情麻雀
它在向我呼叫
爱你的麻雀它极呀极温柔
你爱的麻雀呀它脾气不大好
两只爱情麻雀经常在比较
脾气不太好的麻雀你千万不能要
你爱的麻雀它已经飞走了
爱你的麻雀它赶都赶不跑
两只爱情麻雀经常在比较
脾气温柔的麻雀你要把他当个宝
我的那只麻雀已经飞走了
你那只麻雀为啥赶都赶不跑
两只爱情麻雀咱们互相来比较
脾气不大好那个麻雀千万不能要。”苍凉的声音和略微有些搞笑的歌词,却丝毫没有掩盖住老人对感情的理解。是呀,爱一个女孩确实不该让她伤心呀!可有些槛却不是一句话就能迈过去的,至少边风就过不了自己这关。
边风走进人群,蹲在老人的身边道:“老爷子,教教我拉二胡怎么样?”06.9.17
第二十章断了的弦
更新时间200692715:39:00字数:4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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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风很遗憾,因为他遇到的并不是传说中的世外高人,没有在教会他拉二胡后再赠送一本武功秘籍,更没有从二胡里抽出一把细长的剑传他一套衡山剑法。边风也很高兴,因为在他讨价还价后,以五十元的代价终于学会了卖唱老人拉二胡的手艺,当然了,还有那曲很搞笑的歌曲。这使得边风不禁慨叹,生活着实的残酷而真实,远不如小说了来得浪漫。
临来学校前,老妈给了他五百元,还了班主任的帐后剩下的二百他一分都没有花,现在又掏了点学费,揣着剩余的一百多走进了乐器行,可着米下锅,买了把并不算很上档次的二胡,装在袋子里拎回了学校,在车棚里他见到了魏子的自行车,为他揪着的一颗心也终究放了下来,深吸一口气,暗暗告诫自己道:“忘了吧!”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边风过得还算哉意,虽然很少和魏子来往了,却和刘至理和金强等人的关系恢复正常,而在别人讨教问题时,他也会帮人家把步骤写下来,却绝少讲解,只说:“我只会做,不会讲!”虽然如此,大家对他的观感还是好了很多。
闲暇时,他就会待在宿舍里,拿出心爱的二胡拉上一曲,虽然很少按照乐谱倒也悦耳动听,以至于每晚听边风拉一段二胡成为了他们宿舍的保留节目。随着了解的逐渐加深,边风发现这群文痞虽然言辞粗俗,行为放荡,但也不失为率性而为的好男儿,偶尔兴致上来,也会指点一下他们的学习,虽然寥寥数语却也令那些成绩超烂的人受益非浅。
值得说一下的是八月份高考招生完毕后,职教中心也成立了个复习班来接收高考时的失利者。边风的宿舍里也住进了这么一位,而且和边风从小一起玩大的伙伴——阿盟是同学。这么一来,关系又拉近了不少。而新一年的招生也开始了,然后是为期一周的军训。
这原本没有什么,但过了没多久,一个叫赵小春的军人也被学校安排到了边风的宿舍里,据这个江苏人讲,他准备考军校,通过关系来学校里充电,进了学业相当轻松的文科班里。这么一来,边风的宿舍算是彻底的满员了,幸亏夏天已经过去了大半,否则十个人挤在一个房间里,热也能热个半死。
边风的每晚一曲依然继续,赵小春偶尔还随着他的曲子唱一些地方的小调,宿舍里其乐融融,使边风因为和魏子闹翻而郁闷的心情好了很多。为了不在那样张扬,边风在八月底的月考中,只把题目做了一多半,而剩余的则胡乱写了个结果。
三天的假期里回到家又去哥哥家上网,听边猛说嫂子很喜欢自己配置的香水,又想到了魏子,心中不免黯然。边猛也是过来人,见他这样才猜出了个大概,晚上留他吃饭,炒了些好菜两人边聊天边喝酒,边风也不吃菜只是不停得往嘴里灌酒,并断断续续地说出了在学校的遭遇,直到烂醉如泥方才罢休。
古人说:“一醉解千愁。”也许是真的,至少边风在那次之后心结好象是松动了一些,至少不是每次想到魏子都撕心裂肺般的难过了。回到学校已经是九月,他发现张何不知道从哪里弄来把吉他正在自弹自唱。他天生一副好嗓子,不论是男人或者女人的歌曲,他都能唱的神韵十足,只可惜玩吉他的水平却不怎么样。
至少在边风这个懂了些音乐的内行人眼中差了许多,可同学们却相当的高兴。听得津津有味,毕竟枯燥的高中生活里太缺乏一些欢笑和音乐了,而对于二十郎当岁的年轻人来说,这无疑是相当痛苦的一件事。边风用胳膊碰了碰身边的刘至理,道:“咱们的‘半母子’在发什么疯呢?”
“你忘了他是咱们班的音乐委员!教师节快到了,所以正准备到时候向各位老师献歌呢,你的二胡拉得比他强多了,是不是也一展才华,给我们秀那么一小手!”
“看情况吧!”边风笑了笑。听了一会儿后,道:“不行了,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个张何简直是在摧残大家的耳朵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