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握住剑柄的那一刻,李响已经向庞斑发起了攻击。可是不知为什么,他的剑心通明竟然无法完全锁定庞斑的位置。这可是李响从没遇到过的情况,明明庞斑就站在那里,可只要闭上眼睛,就会发现那里空无一物!这让李响眉头大皱,但并不慌张,立即开启了天眼通,这才重新锁定了庞斑。
在李响开启天眼通的那一刻,轮到庞斑皱眉了。在他魔功大成之后,他也是第一次被人锁定!不过这也让庞斑愈发来了兴致,眼中爆出精芒,开始认真对待这个刚过二十岁的小丫头!
而李响在锁定庞斑后,依然无法做出任何动作。虽然他用《独孤九剑》的心法可以看出庞斑露出了好几个破绽,但他感觉不管他攻击那个破绽,都无法一击制敌,顶多也就是轻伤对手,反而是在轻伤对手后,自己会遭到雷霆反击,自己是万万承受不下来的。
记得当初和浪翻云切磋时,李响也遇到过这种情况,那么现在也照方抓药就是。于是李响发动神足通,突然从巨石上消失,出现在庞斑身后,接着又消失,出现在左侧,然后再消失……
也许是因为庞斑事先知道了李响有这种秘法,所以不管李响在哪出现,竟然都无法找到出手的时机,只能不停的在周围闪现,只希望庞斑一个心神不定,他就能乘隙而入。可他闪动了半晌,庞斑都如磐石一般,稳如泰山,像个没事人似的站在原地,动都没动一下。
而实际上,庞斑也不太好受。李响在他的四面八方不停闪现,就像是有很多个李响从四面八方围攻他,不管哪个方向都不能露出破绽。这还罢了,关键是李响的眼睛盯着他全身打量,给庞斑的感觉就像是一柄柄利剑在他身周攒刺、试探。被李响盯住的地方,都会像是被冰冷的剑锋贴近一般,激起一片鸡皮疙瘩,逼得他不得不对所有的方位施以保护,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李响的剑就会真的降临在这个位置。
两人一动一静,相持了许久,还是李响先坚持不住了。神足通虽然方便,但也要耗费精神的,再这么闪现下去,只怕不用庞斑动手,李响自己就会晕倒。可若就此逃走,靳冰云他们还没走远,要是被庞斑追上了,只怕下场不妙。危急之下,他陡然灵光闪现,或许可以这样!
现在李响最强的一招,就是用神足通从目标对方身边掠过,同时将剑身平举,借助神足通的速度发挥出超乎想象的杀伤力。可是这么做的后果也很严重,至少持剑的手就保不住了。如今李响又遇到了无法对付的高手,想到了一个变通的法子。既然用手持剑不行,何不用不那么硬的东西代替?
想到就做,李响还剑归鞘,反手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束成棍状,然后灌注真气,让柔软的衣服挺直起来,最后用这条布棍当兵器,在三丈外向庞斑横扫,当扫到一半时,神足通发动!
庞斑虽然不明白李响为何在三丈外做出一个根本攻击不到他的动作,但直觉告诉他,危险!庞斑深信自己的直觉不会错,立即向左侧闪避。可是他的动作还是稍稍慢了那么一点,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他的右手衣袖化作片片碎布,如蝴蝶般四处飞散!连右臂也被擦了个边,出现几道血痕!
同此同时,李响手中的布棍也少了大半截,同样化作了碎布。但让李响兴奋的是,他虽然手臂巨震,前臂骨和腕骨都疼痛难忍,估计出现了骨裂,但并没有像上次那样,连整个小臂都消失。这说明这招是可行的,只要有合适的兵器,只凭这一招就能打遍天下无敌手!
强忍着手臂骨的剧痛,李响若无其事的笑盈盈地道:“魔师,我的剑法还不到家,只能请你看脱-衣舞了。怎么样,可还能入您的法眼吗?”
庞斑打量着只穿**,白嫩的胳膊和大腿都暴-露在空气中的李响,失笑道:“脱-衣舞?这个名字倒是贴切。不错,非常不错!虽然有些取巧之嫌,但威力确实非同凡响。”
李响道:“既然魔师满意,那么今夜也算尽兴了,可否容梦瑶告退?魔师也该回去休息了。要知道睡眠不足,会让皮肤变粗糙的。您看我花容月貌的,要是脸上长满了小痘痘,那可就不好了,您说是吧?”
庞斑长笑道:“梦瑶说的有理,那我就不留你了,回去早点休息吧。以后有机会,我再请你喝酒赏月。不过,我还有一言相告,梦瑶这一招虽然威力宏大,但并非正道。你的天赋极高,可不要浪费了。”
李响知道庞斑这话是好意,也正容道:“多谢魔师指点,梦瑶谨记在心,万不敢忘!”
庞斑点点头,转身往回走了。等他的身影消失不见,李响才松了一口气,再也不用强忍着,顿时疼的呲牙咧嘴。这招第一次实验,没能把握好,才把自己的骨头震断了。有了经验,下次就不会了。
想到这里,李响的心情又好了起来,将剩下的小半截衣服撕成布条,折了几根树枝当夹板,将骨头固定住。
当李响追上靳冰云等人时,风行烈和韩柏都愣了一下,然后赶紧转过身去,却还忍不住偷偷用眼角的余光偷看。靳冰云则是挡在两者之间,又是心疼又是埋怨地道:“梦瑶,你是怎么搞的?怎么连衣服都弄没了?”
李响倒是不当回事,笑着说道:“没事,和庞斑过了几招,能回来就不错了。”
这句话让靳冰云三人都是大惊,风行烈和韩柏也震惊的回过头来,可是这时候他们却没心思去看李响肉光致致的裸臂和美腿了,心中全是惊骇。靳冰云也捂住了小嘴,半晌才道:“你……真的……和庞……庞……”
李响故作得意的道:“当然了!那庞斑也没什么了不起嘛,我虽然受了点小伤,但也让他知难而退了。”
李响此时脸上的表情,就差直接写上“快夸我”三个字了。可是靳冰云却一下子抱住他,眼泪哗哗的流下来。这让李响愣住了,虽然大美女主动投怀送抱让他很舒服,但为什么哭了?他连忙也反手抱住靳冰云,连连安慰道:“不哭不哭,我这不是没事吗?快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靳冰云又气又笑,脸上还带着泪水,轻拍他一下,说道:“这是小时候我哄你的话,现在竟然拿来哄我,你找打是吧?”接着又伤感地道:“十年了,我离开慈航静斋已经整整十年了。我走的时候,你才十岁,我怕你哭闹,走的时候没敢让你知道。虽然十年不见了,可我能想象得到,这十年你是怎么过的。你才二十岁,就已经能逼退庞斑了,你得有多么努力啊!日子一定过的很苦吧?”
从秦梦瑶的记忆中得知,她这些年来确实非常的努力,过的纯粹是苦行僧的生活。除了吃饭睡觉,就都是练功。但秦梦瑶如此刻苦的修炼,主要的目的并非为了靳冰云,而是为了铲除庞斑这个大魔头,为武林除害。起码她的师父言静庵是这么教育她的,幼小的秦梦瑶就按照师父说的去做。即使有时候想起靳冰云,要把她救出来,也只是一小部分目的而已,远没有靳冰云自己想的那么主要。
但现在秦梦瑶的身体是李响做主,事情就倒过来了,庞斑有浪翻云对付,他的责任不大,反倒是将靳冰云这个苦命的美女从魔爪里救出来,才是他想做的事。只是他从没因此而努力过,不过是恰逢其会而已。所以无论从那个角度讲,靳冰云的感谢,他都受之有愧。
当然李响是不会说出真相的,只是淡淡的笑道:“没有姐姐你苦,心苦才是真的苦。现在好了,你自由了,你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再顾忌任何人,任何事了!”
靳冰云没有因此而高兴起来,反而脸色更加黯淡,摇摇头道:“我现在只想会山上去,陪伴着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风行烈忍不住了,叫道:“冰云,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一点感情吗?”
这是他们两人见面后说的第一句话,而靳冰云却连头都没回,低声道:“你知道的,我之所以嫁给你,是庞斑故意安排的。在此之前,我已经心有所属。虽然不能说对你没有一丝感情,但更多的是愧疚。你若要我留下来,我会答应,但是我无法欺骗自己,我……对不起!”
对于他们两人的孽缘,李响也只有一声叹息。劝说道:“风兄,我相信你是深爱着我师姐的,但是你心中也难免有怨怼之情吧?你们两个若要重新在一起,感情中夹杂了太多的其他东西,对你,对我师姐,都没有好处。不如分开一段时间,你们都冷静的想一想,理清楚自己的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然后再做决定。”
风行烈黯然低头,默然不语。韩柏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是不知说什么才好,只能陪着他一起叹气。
李响又问靳冰云道:“师姐,你现在想去哪?我送你。”
靳冰云摇头道:“不用了,我想回家,该是回去的时候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