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响相比,其他人的情绪就很难形容了。尤其是阮星竹,她才找到一个女儿,马上就冒出一个情敌的女儿来,这让她情何以堪?但在场这么多人,闹起来也不合适,她也就只能用幽怨的眼神盯着段正淳,把这个大情圣都盯的手足无措,只能陪着笑脸赔不是。
倒是阿紫很无所谓,蹦蹦跳跳的来到李响面前,好奇地道:“你是我姐姐?你长的真漂亮!我叫阿紫,你叫我阿紫妹妹,我叫你语嫣姐姐,好不好?”
李响可深知这个阿紫看起来娇俏可爱,实际上却绝对心狠手辣。性格有点像岳老三,都是不把人命当回事,杀人如儿戏。尤其是一身的剧毒暗器,更是让人防不胜防。所以虽然阿紫主动示好,他却有些冷淡地道:“我可以叫我姐姐,但我不是你亲姐姐。”
阿紫以为他是不相信段正淳是他爹,就劝说道:“我觉得你就是我亲姐姐!那个家伙风流的很,只要是美女,见一个爱一个。语嫣姐姐你长的这么漂亮,你娘长的肯定也不差,那个老色鬼能放过?所以啦,你十有八九是他的女儿。我也一样,直到今天才知道我爹娘还都活着,我还以为他们早就死了,骨头都烂光了呢!”
李响眼珠一转,看了一眼阿朱,说道:“你怎么知道他是你爹?有什么证据吗?”
阿紫不知李响是在套她的话,拿出一个套在脖子上的金锁片给李响看,说道:“你看,这是我从小就戴在脖子上的,他们就是从这个东西上认出我来的。还有,我的肩膀上刺了一个‘段’字,就是段正淳的段了。”
这句话一出,阿朱和阿碧、萧峰的脸色都怪异起来。阿朱自己当然知道自己也有一个金锁片,而且肩膀上也被刺了一个“段”字。而阿碧和阿朱从小一起长大,一起洗澡也不知多少次了,自然也知道。萧峰则是在给阿朱疗伤的时候见过那个金锁片,样式和阿紫的一模一样。
李响早就注意着他们呢,一看他们脸色变了,故意问道:“你们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阿碧嘴快,说道:“阿朱姐姐也有一个一样的金锁片,肩膀上也有……”
还没说完,阿朱就拉了她一下,不让她说了。阿碧不解道:“阿朱,你干嘛不让我说?段王爷可能就是你的父亲,难道你不想找到自己的父母吗?”
阿朱神情复杂难明,说道:“我还没想好,你让我好好想想。”
萧峰上前握住阿朱的手道:“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是丫鬟也好,是王爷的女儿也罢,在我眼里,你都是原来的阿朱,就像你从没在乎过我是宋人还是契丹人一样。”
阿朱像是放下了一个大包袱,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反手也握住了萧峰的手,轻轻点了点头。
然后一回头,就见段正淳和阮星竹正一脸激动的看着阿朱。阮星竹颤声问道:“你……你叫阿朱?你也有……金锁片?能给我看看吗?”
阿朱看了看萧峰,萧峰冲她点点头,阿朱才从领子里扯出一条细细的链子,链子上拴了一个金锁片。阮星竹激动的拿过来,只看了一眼,眼泪就流下来了,哭着说道:“是,是我的孩子!女儿啊,我可找到你们了!”
一边说着,阮星竹就抱住了阿朱,哭的眼泪和小溪似的。阿朱和段正淳也忍不住泪如雨下,一家人重逢的喜悦让他们都情不自禁。就连阿碧都被他们哭的眼眶发红,差点也忍不住掉泪。
李响冲阿紫耸耸肩,说道:“那才是你亲姐姐,一个妈-的亲姐姐。”
谁知阿紫却摇摇头,说道:“我还是喜欢跟你在一起,你的武功更好,能保护我这个做妹妹的。”
李响好笑的看着她道:“难道你现在还不知道?你的阿朱姐姐找了个好男人,名字叫萧峰。这是他最近才改的名字,以前叫乔峰。”
阿紫吃了一惊,问道:“乔峰?北乔峰南慕容的乔峰?”
李响道:“除了他,现在的江湖上谁还敢叫乔峰?那才是粗大腿,想抱的话赶紧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阿紫毫不犹豫的摇头道:“不了,我还是觉得您这根大腿更粗。你是我姐姐嘛,就算不是一个妈生的,也是亲姐妹,姐夫就差了一层。再说了,我要是一个劲儿的往姐夫身边凑,阿朱姐姐会怎么想?还不把我一脚踢飞了?阿朱要是讨厌我了,姐夫能对我好?再说了,我觉得你的武功不比姐夫差,所以我还是跟着你比较好。”
李响奇怪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武功不比你姐夫差?就凭你的眼力,还看不出来吧?”
阿紫神秘的凑到李响耳边道:“别瞒我了,我都看出来了。叶二娘和云中鹤的功力全废,你用的是《化功大-法》吧?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学到的,但只要有这门神功在手,武功会比姐夫差?这一点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李响摇头笑笑,没有解释《北冥神功》和《化功大-法》之间的区别。不过这个小丫头还是有些头脑的,而且还很早熟,想来是从小在星宿老怪身边做长大,不得不学会用头脑和早熟。李响虽然有些讨厌她的心狠手辣,但也可怜她的遭遇,她之所以心狠手辣也是环境所迫,也就没再把她赶开。
段正淳毕竟是个男人,哭了一阵之后就恢复过来,还劝慰阮星竹和阿朱道:“别哭了,咱们一家人团聚,该高兴才对。阿紫,你也过来,怎么躲那么远?”
阿紫隐蔽的撇撇嘴,但紧接着还是露出一副笑脸,拉着李响道:“语嫣姐姐,我们过去吧。”
李响摇头道:“我就不过去了,还是你们一家团聚吧。”
阿紫眼珠一转,恍然道:“也对,你妈不在这,我妈看着你也别扭。那好吧,我就不拉你了,我先去了。”
阿紫蹦蹦跳跳的过去了,段正淳看着孤单单站在原地的李响,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道:“语嫣,你也来!”
李响还是摇摇头,不但没过去,反而转身走开了。段正淳看着他的背影,幽幽叹息了一声,也没有再叫,只是吩咐朱丹臣,让他注意一下李响。朱丹臣会意,点头答应。
李响自己才没有段正淳想的那么孤单,转身来到叶二娘和云中鹤身边,看着瘫软在地的两人,说道:“你们两个,还有什么遗言吗?”
云中鹤最不济,这时已经吓得瑟瑟发抖,勉力翻过身来,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道:“女侠,饶命啊!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女侠,您大发慈悲,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李响面无表情地道:“那些被你糟蹋的女人,也这么求过你吧?你是怎么回答她们的?”
云中鹤哑然,只能继续磕头。可李响却无动于衷,转而问叶二娘道:“你呢?还有什么想说的?”
叶二娘神情黯然,但并无惧色,说道:“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遗憾没能找到我的儿子,我死不瞑目。”
李响冷哼道:“你见不到你儿子死不瞑目,那些被你害死的孩子的父母,他们又该如何?你自己说说,这么多年来,你害死了多少孩子?害的多少父母哭瞎了双眼?你毁了多少家庭?你死多少次才够偿还?”
叶二娘死到临头,反倒硬气起来,昂起脑袋说道:“我叶二娘只有一条命,想要就拿去!有什么本事尽管来,我要是皱一皱眉头,枉称四大恶人这么多年!”
这下可惹恼了李响,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叶二娘却死不悔改,李响岂能饶了她?抬头看看其他人离的都很远,听不到这边的说话声,才压低声音道:“你叶二娘只有一条命,但你还有男人,还有儿子,你自己的命不够赔,我就让他们替你赔!你男人是少林寺方丈玄慈,你儿子也在少林寺出家,法号虚竹。我暂时不会杀你,我要让你看着,你男人,你儿子,都因为你而身败名裂,被天下人唾弃,受尽苦楚哀嚎而死!”
这下可把叶二娘吓坏了,说道:“你……你怎么知道?我儿子真的没死?你……你放过他们,我随你处置,我求求你,我做下的罪孽我来担当,和他们无关,你放过他们吧!”
李响摇头道:“晚了,我本来是想放过他们的,可是你惹恼我了,你就等着亲眼看他们是如何惨死的吧!”
叶二娘现在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也跟云中鹤一样跪在地上磕头,可惜李响心硬如铁,丝毫不理会。还回身招呼道:“阿碧,把水囊给我!”
阿碧以为李响是口渴了,从马背上取来水囊,递给了李响。李响倒出少许清水在掌心,默运玄功,将清水冻成了薄薄的冰-片,然后手腕一抖,将这些冰-片当做暗器打入叶二娘和云中鹤的体内。
两人一开始还不明白李响这是在干什么,薄薄的冰-片入体,只是稍稍凉了一下,好像没什么伤害。可是紧接着他们就知道厉害了,被冰-片打中的地方传来各种奇怪的感觉,或疼或痒,或麻或涨,难受的两人忍不住嘶吼起来。可才叫了两声,李响就嫌他们叫的难听,点了他们的哑穴,让他们张着嘴却叫不出声来,只能无声的惨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