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你就慢慢说,直到说清楚为止。”慕容文瑶一脸严肃的说道。
“大约在一个月前,有一天傍晚的时候,我独自到紫水河上游游玩,看到一个浑身是伤鲜血淋漓的半百老人,手里拿着一把刀,跌跌撞撞的朝我跑过来。”慕容沛停下来想了想,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说道,“我刚想躲避时,那老人突然就跌倒在我面前。我不能见死不救呀,赶紧将他扶起来。细看之下,竟然全是刀伤!还在不断的‘汩汩’的往外冒着鲜血。我不会疗伤,只能束手无策干着急。”
慕容沛说的声情并茂,在场的人都被他的故事所吸引,不知不觉间,连“秦武门”眼下遇到的危机都被丢到了云南之外。
“那老头要死不死的,在我面前痛苦的哀嚎。我万分着急,突然想起身上还带有一粒‘丹芎生精露’,于是连忙给他服下。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的恢复些元气。我说要送他去医院智商,那老头死也不肯,踉踉跄跄的离开了……”
慕容温柔撅着小嘴埋怨道:“啊,哥,那老头伤势那么重,你也忍心让他离开?”
“丫头,别打岔,让你哥说完。”慕容文瑶那双深邃的美目白了女儿一眼,骂道。她正听到关键时刻,哪知慕容温柔心存一线慈善,跑出来打岔,不挨骂才怪呢。
慕容温柔挨了母亲的责骂,情不自禁的朝众人吐出一条丁香小舌,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模样俊俏极了。
看到慕容母女两的此番情景,一直依偎在母亲身旁的秦雪儿,嘴角禁不住地往后微微一抽,恬静如一泓碧水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这时,小路的后面突然响起许多噪杂的脚步声和吆喝声、责骂声,‘快,别人那老头跑了。’‘娘的,快点追,跑了那老头,柳公子要你的小命。’……那老头一听,可能是怒火攻心,喷出一口鲜血,又栽倒在地上。”
“虽然搞不清是怎么回事,但我也不忍心袖手旁观,眼睁睁的看着那老头躺在地上,只好又跑过去,将他扶起来。那老头颤悠悠的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来,塞到我手里,要我替他好好保管,千万别让后面这伙人抢走了。”
“我问老头是什么东西,他思虑片刻,告诉我说是一幅藏宝图,叫‘霁山旅行图’。我听得目瞪口呆,我只是看他可怜,才上去帮他的,没想到还牵扯到这么大的利益。捧着手里的拿包东西,如同捧着个烫手山芋,不知道如何是好。”
“正当我还在犹豫的时候,后面的喊杀声慢慢逼近。老头突然把我往前一推,说道‘快走,把东西保管好,我会来找你的。’说完就迎着喊杀声奔去。”
慕容沛舒了一口气,好像在回忆当时激烈、紧张的场景。“既然老头拼死也要我帮他保管好这副藏宝图,我也只好尽力而为,可我又不想卷入到他们的是是非非之中,想到那老头说过会来找我的,所以就一走了之。”
“我还没有走出几十米远,就听到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扑通’声,然后就听到有人大喊道‘跳河了,那老头跳河了。’……我呆若木鸡,不知道是留还是走。那伙追杀老头的人看到了我,为首之人正是‘柳家’的柳高峰。他看到是我时,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大手一挥,一部分人便朝我追来,很快就将我团团围住。”
“柳高峰让我把东西交出来,我装傻充愣,问‘什么东西?’‘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柳高峰威胁说‘慕容沛,你不要不识时务,别以为我不敢杀你。’我岂能被他几句话吓到?于是我们就干起来了。”
“由于他们人多,柳高峰的武功又不在我之下,几十招之后,我就受被柳高峰一掌‘玄天功’打伤,我只好且战且退,最后还是被他抓住了。”慕容沛神情尴尬的看了一眼秦浩然,继续说道,“在被他带走之前,我留下‘秦武门’用来联络的特殊暗号,师傅及时赶到,这才将我救了出来。”
良久,众人的思绪才慢慢的从这段往事里清醒过来。
秦浩然蹙着浓眉道:“沛儿,听你这么说,那副‘霁山旅行图’已经被柳高峰抢走,那他怎么还来找我们的麻烦?”
慕容沛看了看秦浩然,欲言又止。
萧文翰骂道:“沛儿,都到火烧眉毛的时候了,你怎么还吞吞吐吐的?”
“我答应过那老头的,怎么肯轻易将‘霁山旅行图’交给柳高峰?”
“哦。”秦浩然这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罪魁祸首就是那副“霁山旅行图”!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柳家”想要对付慕容家,首先想到的就是“秦武门”,只要把“秦武门”灭了,慕容家还不是一枚熟透了的柿子随便捏?
在巨大的诱…惑面前,人性的贪婪表现得一览无遗!
“师兄,你说现在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萧文翰看着秦浩然说道,慕容文瑶夫唱妇随,也跟着点头。
秦浩然左右为难,慕容沛说的没错,“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也是他时常教导弟子们的话,但这次“秦武门”遇到的危机实在是太大,关系到秦家和慕容家两家的生死存亡。
他叹了口气,说道:“这只是沛儿的猜测,背后是不是柳家在作祟也不得而知呀。”
慕容文瑶号称“杏林女诸葛”,心思敏捷,建议道:“不如这样,我们先去试探一下姬国栋的口风,再作打算。”
“好是好,谁去合适呢?”秦浩然道喟然长叹,无奈的说道,“他今天在我面前已经将话说死了,我如果再去的话,显然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岂不是自讨没趣?”
众人面面相觑,一家之主的秦浩然都不合适,还有谁更适合呢?
大厅又陷入一片寂静之中,死一般的寂静!
“沛儿,那副‘霁山旅行图’你存放在哪儿?”秦浩然突然问道,在寂静的大厅里,这声音格外的清晰,震耳发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