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暗,雪夜深寒,纵然怎样的月迷津渡也遮不住这漫天袭来的寒风,月晕而黄,树暗而没,天地间,黑暗犹如恬息的野兽,弥漫着令人心悸的压抑感。
凛冽寒风,如刀似刃,锋利无比,将少年的背心刮得猎猎作响。
“咦......?”
少年停下了为自己扇风的手掌,睁开了紧闭的双眸,眸光闪烁。
他的眸子很特殊,瞳孔呈暗金之色,透着一股邪邪的味道。金色的眸光大作,在漆黑的夜里如同明珠般璀璨。
“刷!”
瘦小的身躯一跃而起,几个闪身,便消失在了茫茫雪夜之中,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久久方才散去。
寡妇村的一里开外,有一座低矮的小山,或许称之为石堆更为合适,由一堆乱石堆砌而成。
嶙峋的乱石如今已被皑皑白雪尽数覆盖,白色的山体背面,有几道火把闪动,在寒风中明灭不定。
“三哥,不就是对付几个女子嘛,我们为何还要等到如此深夜才行动啊?”
一个拿着火把的健壮男人转过头向身旁的另一个男人询问道,他一脸的胡渣,不断有雪花散落其上,被体温融化而成的雪水又迅速的在严寒中凝结成了冰渣,冻得他瑟瑟发抖,正将手放在火把的周围获得一丝暖意。
小小的山体背面竟然隐藏了十一二人,他们一个个身体健壮如牛,服饰统一,身上穿覆盖着厚实的皮甲,头上裹着由不知名兽皮制成的高帽。
这群人的身上弥漫着一股很重的血腥味,眉宇间透着残暴的凶戾之气,赫然是这几个月**掳掠、无恶不作的悍匪。
当那拿着火把的男子说到对付几个女子,其他人眼神中的贪婪和**毫不掩饰的绽放而出,一个个都有些躁动了。
“三哥,兄弟都等不及了,听说那群娘们一个个很是水灵,还是都是士兵将领的遗孀,哥们都想尝尝是啥味道!”
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咧开嘴淫笑道,他的脸上有一道寸宽的刀疤从额头蔓延到了颈部,刀疤随着笑声牵动,在昏黑的夜色中十分吓人。
“刀疤,你再舌燥信不信我把你舌头割了!”那个被称为三哥的男人虽然淡淡的说道,他高大的身躯在隐没的月光下却给人一种摄人的威势,吓得刀疤男立马闭上了嘴。
高大男子抬头看了看天上厚厚的黑云,考虑了会,继续说道:“再等上一个时辰吧,到夜深的时候再动手吧。大哥临走前千叮万嘱,让我们一定做的干净,利落!”
“三哥,这次到底是谁托付我们去杀掉那几个娘们,看二哥和大哥的脸色,好像对来者十分恭敬的样子。”
拿着火把的男子靠近那位三哥小声问道。
“四弟,不是三哥我不想告诉你,只是大哥和二哥也没有与我个讲明白,反正是一个我们得罪不起的人物。”男人拿起了挂在腰间的酒壶,咕嘟咕嘟的猛灌了一大口。
“有时候,知道的越多,反而死的越早。”他喝完酒,轻声叹息道。
拿着火把的男子若有所思,他接过了三哥递来的酒,也猛灌了一口,好去除些寒意。
黑压压的云朵遮住了大半片苍穹,仅仅只有几缕昏黄的月光偶尔流泻下来,在白蔼的雪地上一闪而过。
鹅毛般的雪片不断得飘落下来,刺骨的寒冷让这群山后的悍匪没有一丝睡意。
“是时候了,兄弟们,出发吧!这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不管路上遇到谁,也必须全部诛杀!”
被称为三哥的男人接过了熊熊燃烧的火把,他转过身来,掸了掸肩上的积雪,抬起火把高声说道。
“杀!杀!杀!”
众土匪举起火把,口中齐声迎合道,颇有几分气势。
“呵呵......”
一道低声的浅笑穿透了茫茫大雪,在这片天地诡异得回荡。
“谁!”
众土匪听到笑声后警觉得大喝道,纷纷拔起了腰间的大刀,锋利的刀刃闪烁着惨白的光芒。
借着火把的光芒可以看到,一个朦胧的身影由远及近的走来,四周缭绕着若有若无的雾气,好似金粉弥漫的淮河之岸,深邃而神秘。
他就这么缓缓踱步走来,在这场暴雪狂风中,却只是身穿一件背心一条短裤而已。
漫天的雪花落在他身上却被迅速得蒸发成了雾气,在柔软的雪地上,没有留下一道足迹。
“切,原来是个小屁孩!妈的,吓老子一大跳。”
待人影走得近了,众人方才发现原来这只不过是一个黄毛小屁孩而已。
“你妈妈没告诉过你,晚上千万不要乱跑,不然会有怪叔叔出没么?”那个男的哈哈大笑,眼中竟然露出一丝淫光。
“老姬这家伙恶癖好又来了,可怜了这个那么俊俏的小少年,还没懂事就要遭受到这番待遇。”周围的土匪一看是一个俊俏的少年,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聚集到了那个老姬身上,一个个笑容很是狰狞,五官都有些都扭曲了。
“好了,老姬你快点将这个装神弄鬼的小孩杀了便是,万一坏了大哥交代的事情,那可不是你能够担待得起的!”三哥皱着眉厉声说道,他看着那嘴角反而带着笑意的少年,心中滋生出一丝莫名的不安感。
“或许是自己太过疑神疑鬼了吧,一个疯小孩还能折腾出什么事来。”他安慰自己道。
老姬抬起手中的大刀向着少年劈去,刀光闪闪,一时间将凛冽的寒风都切断了。
“老姬的刀法越来越厉害了。”
“是啊,可怜的小孩子,下辈子投胎千万要记得晚上不要乱出门。”
一群土匪眼中没有一丝怜悯的感情,反而是挂满了令人作呕的扭曲笑容,他们心中升腾出了阵阵快感,目不转睛得等待着那少年被一刀劈成两半,鲜血飞溅的样子。
“噗哧”
一道轻声微微响起,很快便被呼啸的狂风所吞没了,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道声响的存在。
但是,在这声轻响后,那个叫做老姬的悍匪,手中的大刀却硬生生得停在了半空之中。
“老姬,快点下手,不要浪费时间了。”
“是啊,老姬,那里有很多漂亮的娘们等着我们呢,你倒给我快点啊!”
“不就是一个小孩么,以后兄弟们给你抢个一群让你玩!”
悍匪们间老姬迟迟不下刀,纷纷失去了耐心,一个个催促道。
“噗通......”
老姬健壮高大的身躯在众人的催促声中,毫无征兆得扑倒在地,溅起道道雪花。
少年轻轻得弯下了腰,他捡起了地上的火把,火光下,精致的嘴角挂着一丝戏虐的笑容,金色的眸中闪烁着极力遏制的怒火。
“你妈妈没有告诉你,晚上千万不要乱跑,不然会有六弥哥哥出没么?”
少年一脚将姬老踢了回去,嘲笑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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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遮天蔽月冷风寒,苍茫冬夜雪弥漫,笑劝夜间勿乱跑?谁为黄雀谁为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