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要我怎样,说吧!”扶苏一脸视死如归。
狐狸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她敢站在这,就料定了沐岩不会舍得杀了她,再者,沐岩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也不会对她怎么样,顶多就是受点皮肉伤,这对一个从小接受军事化训练的狐狸来说不算什么。
沐岩扫了她一眼,冷冷开口:“过来。”
“阿?”扶苏一愣,不明所以地瞪着面无表情,冷酷至极的沐老大。
沐岩皱了皱眉,沉声道:“脱衣服,沐浴。过来,别让我说第三遍。”
“老大,我洗过了……”扶苏面色窘迫,这是哪门子的惩罚?
“不是你。”简练而冰冷的回答宣告着沐岩已经开始不悦了。
扶苏顿时会意,垂下头来哦了一声,脚步沉重地挪上前,她的指尖微微颤抖,目光死死地盯在前方不敢随意乱飘,替沐老大脱衣服的手相当笨拙地耗在了西装上的扣子。
沐岩的眼睛微微一眯,低头看着正笨拙地替自己解钮扣的女人,光一个钮扣就要捣腾半天。
“算了。”沐岩皱了皱眉,挡开扶苏的手。
很快,沐岩光裸着的上身暴露在空气中,每一寸肌肤每一寸肌肉都雕琢得不能再精致,他的肤色尤其好看,身上虽有不少疤痕,还有不少子弹遗留下来的伤疤,但竟然不损美感,反倒增添了一股男性的韵味……
张牙舞爪的狐狸竟难得安分地站在一旁,埋着脑袋,一张小脸早已面红耳赤,连耳根子都不放过。
“面壁思过。”冷酷地丢下四个字,沐岩便朝浴室里走,全然无视房间里局促不安的伊扶苏。
想都没想,扶苏立即乖乖地面壁站着,哗啦哗啦的流水声响起,掩饰了扶苏因尴尬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心跳声。
浴室的门打开的声音响起,从里面走出的沐岩身上穿着白色的浴袍,精实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头发上还滴着水,他走向床沿坐了下来。
“过来。”沐岩黑色的眸子正看着她。
伊扶苏转过身时,已经神色如常,弯起唇露出了一个笑容,见沐老大没说话,扶苏笑眯眯地谄媚道:“老大,你饿不饿?”
“少废话。”沐岩沉声道。
扶苏面不改色地轻轻一笑,乖巧地爬上床跪在沐岩身后,讨好地垂着肩:“老大,其实我不是不把老大的话当一回事,我知道道上谣传我狐狸目中无人,狂妄自负,其实那真的真的都是谣言,老大你要相信我,我是中国人,党和人民作证,我绝对是一只温顺的小绵羊,绝对不敢藐视老大的权威,今天我会超时,真的是有原因的。我被一个该死的家伙拦住了去路,那家伙有意拖我时间,若不是考虑到不能惹事耽误了老大的事,我早废了那个混蛋。”
“敢拦我沐字门的人的路,哼,他的花样还真多。”沐岩深邃的眼睛忽然一眯,眸中竟闪烁着一股唯我独尊的霸气,还有一丝带着血腥的兴奋。
“所以老大……”
“睡觉。”干净利落的两个字让扶苏顿时愣住了。
沐岩侧过身躺了下来,冷眸扫了跪在床上瞪着他的扶苏一眼,灯啪的一声关上,沐岩闭上眼睛看也不看她。
“老大,我怎么办?”
“站着。”没有一丝同情心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
漆黑的空间里,伊扶苏站在床旁,黑着脸,瞪着床上那个连睡着了都让人畏惧三分的霸主。
竟然敢就这么让她站在他身旁,要不是料定她不会对他怎么样,不然就是她压根就构不成对他的威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静得似乎可以听到海风呼啸,海浪拍打的声音,一连几天没睡过好觉的扶苏站得晃晃悠悠,思绪也混沌起来,眼皮沉重。
困极了的伊扶苏迷离着睡眼,毫无意识地摸上了床,扒着被子一角,潜意识的警告让她躲得沐岩远远的,缩在床的边沿睡了过去。
几不可觉的动静声让沐岩皱了皱眉,睁开清冷的眼睛,冷冷地扫了躺在身旁的扶苏一眼,什么也没说,将被子往她身上一盖,表情一如既往冷彻,重新闭上了眼睛。
……
清晨,被一阵锲而不舍的敲门声吵醒,扶苏皱了皱眉,睁开眼睛,眼里满是怒气。
忽然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躺在床上,还卷走了所有的被子,扶苏面色一变,抱着侥幸的心里看向还没醒来的沐岩,暗松一口气,蹑手蹑脚地起身,将被子盖了回去,这才怒气冲冲地冲上前打开了门,脸色难看,满是怒气。
门忽然打开,陆逊被吓了一跳,要再敲下去的手猛地缩了回来,狐狸可怕的眼神竟让他这个杀神之神都吓了一跳。
伊扶苏懒懒地挑了挑眉,扫了眼躲得远远神情古怪的山水信义四人,又扫了眼面如土色的陆逊一眼,这才疑惑地眯了眯眼睛:“一大早的,想干嘛!”
陆逊似乎心有余悸地探了探头,压低声音:“当家醒了吗?”
“没醒,干嘛。”
陆逊松了口气,道:“我们有要事禀报,你去叫醒当家,侍候当家起床。”
见陆逊几人神情奇怪,扶苏面色顿时铁青起来,忽然感觉有些不妙,没有底气地问道:“是不是会发生很危险的事?”
陆逊心虚地干咳两声,连向来面无表情的山水信义四人都眼神飘忽不敢看扶苏:“侍候当家的事本来就要你做,快点,我还有要事必须马上禀告当家。”
“狐狸虽然狡猾,但向来讲信誉,你该不会要推卸责任吧。”
扶苏脸色一沉,好家伙,竟然敢拿信誉来压她!
扶苏冷哼了一声,砰地甩上了门,脸色铁青,脖子僵硬,脚底漏风,慢吞吞地挪上前。
陆逊与山水信义四人站在门口,心都吊到了嗓子眼,表情十分心虚,叫当家起床的事在狐狸没来之前一直是他们轮流做,当家睡眠不好,通常都是快天亮才睡着,每次去叫当家,他们都会被当家打得快死了才丢出来。
房间里忽然传来有人起身坐在床上细细簌簌的声音,扶苏脸色铁青,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叫他们滚进来。”沐岩坐起身,被子顺着胸前结实的肌肉滑了下来,露出麦色的肌肤,线条好看的肌理暴露在空气中,这一幕却出奇的惑人,他微微皱了皱眉,声音却比平时平静。
低低沉沉好听的声音依旧冰冷,庆幸的是,并没有预想中的怒气。
沐岩淡淡抬起眼,只见伊扶苏黑溜溜的眼睛偷偷朝他看了眼,见他的脸色并不难看,这才扯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沐老大早安,欢迎沐老大起床。”
“嗯。”沐岩淡淡点了点头,似乎心情不算太坏,这个女人天生有着令人恐惧不安的特质,却出奇的也有着令他安稳的气息。
……
怎么那么安静?难道已经夭折了?
陆逊与山水信义面面相觑,估摸着当家应该已经起床,洗漱完毕,陆逊掐好时间敲了敲门,顺便替扶苏哀悼。
“进来。”
陆逊推开门,五人看见当家已经换好衣服坐在床上,他的身后站着完好无损的扶苏,扶苏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们一眼,那表情阴森得让他们顿时毛骨悚然,心中暗叫不好,狐狸可是出了名的记仇。
忽然感觉当家的视线落在他身上,陆逊迅速收回打量扶苏的目光,正色道:“当家,船已经进入公海,青帮的人宣布了南释一会要从飞机上降落到船上,所有大佬已经在甲板上静候了,当家是否也要前往?”
沐岩神色一敛,唇边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目光深邃:“南当家要这么夸张地出场,我们自然不能错过这场好戏。”
南释?扶苏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地勾起唇角笑了,那个传闻中狡诈狠绝更甚她狐狸的家伙要出现了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