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心疼我,才不会像你说的那样。”
两女顿时扭成一团,四肢胡乱挥舞着,光看架势挺吓人,但没一下落到实处上,嘻嘻哈哈的,都是玩笑。
笑着笑着,顾月白闪出了泪花,宋雨桐和阿俊好幸福啊,什么时候他们也能……不可能了吧。
中午,顾月白留下来和和美美地跟他们一起吃了午饭,临别时,对着他们感谢地笑,又俏皮地对着阿俊眨眨眼比了比手指,暧昧地来回扫视他们喜悦的脸,“阿俊,继续努力!我等着做干妈。”
“啊,你这个坏女人!!”宋雨桐气怒地扬声高叫,可语声里都是快乐的味道儿。
正文第185节逝
“啊,你这个坏女人!!”
宋雨桐欢快的语气在心中久久回荡,似乎感染了他们的幸福,心里不再那么自怨自怜。
不知不觉站在了一栋楼梯间,落满尘埃紧闭着的房门,隔着久远的——关于她和李默然的过去,那个深埋心间的美好男子,总是会跳出心底,用他的温润如玉恢宏大度滋润着受伤的心田,时常在梦中对她凝眸微笑,鼓励祝福的眼神,阳光寂静,赋予追求幸福的力量。懒
他离开时,她未曾想过有一天会爱上齐灼华,时间如沙漏,一刻不停,临别时,他低吟的那首歌蓦然在耳边回响,声声不绝。
很爱很爱你所以愿意
舍得让你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飞去
很爱很爱你只有让你
拥有爱情我才安心
那时,她以为跟他之间就是所谓的爱了,现在才发现……不是……不是…..他是她生命中遥不可及的光华,是那道照亮她整个生命的绝世之光,永恒不灭地驻扎进她的生命里。
他是光明的象征,而她是黑暗中扑腾着翅膀的飞蛾,一头扑过去,以为触到了爱情,其实不是。
没人舍得剥离照亮生命的光华,尤其是她啊——那个从小生活在黑暗中,无时无刻不在企及光明自由的顾月白,所以被迫与他分开,成了刻骨铭心的痛。虫
可是,始终有个叫齐灼华的男人,让她受困不安悸动犹豫徘徊,尝尽酸甜苦辣,饱受温馨浪漫失意落寞,所有种种,随他蜂拥而至,让她弥足深陷,无法自拔,原来,这才是痛入骨髓的男女之爱。
……
走出楼梯间的时候,摸一把脸,凉凉的一片,让风吹干泪痕,傲然寂静地走入人群,继续谱写她的悲欢离合。
又是疲惫的一天。
季烟产后恢复良好,爷爷的精神也跟着好转起来,可他偏偏迫不及待地想要让季烟进齐家的门,让那不知是谁的孩子正正当当地冠上齐家的姓氏,为这…..今天又跟爷爷吵了起来,老人家立刻狂吐鲜血,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口口声声骂他为了个女人置齐氏家业于不顾,是个不孝子。
心头不禁一阵狂躁。
“夫人呢?”他今天回来的早,心里念着她,大厅里却没见到她的身影。
张姨走过去接过他手中脱下的西服,笑着回答,“这会儿可能在图书馆看书呢。”
这么乖?她最近跟季秋走的很近,可因为季秋救了她,他无话可说,不过心里始终梗着不痛快。
特意为她打造的图书馆,一整面都是透明的落地窗,她没有看书,只是静静地卓立于玻璃前,臻首微低,双目远眺,夕阳的余晖落在她的身上,宛如一个身披彩霞的仙子,霓裳舞动间,就会翱翔于九天。
他像过去无数次一样,从身后抱住她,她忽然僵了一下,而后才慢慢放松,转过身子,盈盈目光看着他的脸,仔细地一点一滴地记住他的眉眼棱角,汇成河流淌在心间。
“怎么了?是不是现在才发现其实我也很帅?”齐灼华勾唇,摸了摸自己棱角分明的俊脸,笑的得意,顾月白平静地伸出手指摁揉他凉薄的唇,喃喃地问:“这双唇到底吻过多少个女人?”
他一愣,状似认真地思索一下,“连你也只有三个,你是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说着就覆唇亲下去,顾月白不着痕迹地躲开,柔媚地问:“那其他两个是谁?”
他有过那么多女人,吻过的只有三个,谁信呢?
“你这是怎么了,以前从不问我的过去,现在又来问?”他宠溺地捏了捏她纤巧的鼻子,不以为意的告诉她答案,“还有一个你是知道的,是季烟,至于第一个嘛……”他忽然恍惚了一下,眸里闪过不明的光,半天才接口道:“说了你也不认识,就别问了。”
低头见她怀疑的眼神,立刻不满地眯了眯眼,“我说的是真的,有过关系的不少,不过接吻的只有这么几个,那些女人哪像你不解风情,只要一看到我,不用碰,下面也是泉涌一样等着我……”
见她惨白了脸,他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刻紧紧抱住她心肝宝贝地哄着,指天发誓遇见她以后真的再也没有偷腥过,说到激动时更强势地撬开她美丽的贝齿攻城略地,点点滴滴地亲着。
而她的脸色却愈来愈白,他心惊地放开她,愕然又担心地问:“月,怎么了?告诉我。”
她勉强笑了一下,摇着头背对着他,头软软地靠在他的胸口,一起看天边渐次消失的晚霞,直到夜幕低垂,她都未开口说一句话。
而他也只是双臂圈住她,默默地等。
可直到临睡前,她都未开口,他忍得有些发怒,粗鲁地去啃她的唇,没一会儿,自己倒先忍不住兴奋起来,手掌沿着腰线一路滑进腿根处,手指还没触到花瓣就被她不悦地拽住,“那个来了,不能做。”
“真的吗?”他有些不信,手指探过去,果然碰到高出来的软绵。
他愣了一下,慢慢地收回手,顾月白见他深深的眸底闪过不易察觉的黯然,似是失望……他那么努力,每次都非要弄得她疼到半死把他的精.液全数封在子宫里,可是……终究是徒劳。
“肚子疼不疼?”他躺在身侧,侧着身子抱住她温柔地问,温热的手掌已然覆在她的小腹上,熟练地按摩起来。
“嗯,不怎么疼。”大姨妈来的第一天,她时常会痛的无法忍受,他便会这样温暖着她,他即使睡着了,手都会下意识地揉着揉着,把她一颗心都揉到了他的身上。
以后……这样的温柔是不是再也不能拥有了?
依依不舍地嗅着他的味道,闭上眼,准备在他怀里安心地入睡,可是眼泪却偷偷地跑出来,怕他察觉,只好把脸深埋进柔软的枕头里,扯过被子蒙住头,无声地压抑地,伤离别。
“月,你怎么都不说话,也不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傻妞儿,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心。”
他不说还好,一说,顾月白的眼泪掉得更凶,努力控制住声音清莹地说:“我没事,今天见了阿俊宋雨桐他们,阿俊人真好,天天努力干活想让宋雨桐怀孕,好让我快点做干妈,呵呵~”
是笑,却浸满酸涩无奈,身后的他半晌无语,搂紧她,劝慰地呢喃,“睡觉吧,不要想那么多。”
一整夜,她都在偷看他的容颜,越看越是难以割舍,也就越心痛。
等到六点钟,他按时起床,她假寐,差点没控制住地把他拉会理抱住,让自己多一分一秒与他在一起的时间。
可是,她忍住了。
吃早餐的时候,她低着头不看他,等到他走过来亲她额头嘱咐一天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她忽然心中大恸,抱着他的胳膊不肯放开。
他好笑地看着她任性的模样,纵容的眼神,“宝贝乖,老公晚上就回来了,你在家乖乖地等着,别到处乱跑。”
他就是不想让她去医院看季秋,也担心她出门像上次一样遇到不可知的危险,愈发像个上了年纪的父亲一样唠叨不听话的女儿,连他想着自己这幅模样儿,都忍不住唾弃,可他高兴儿。
两只小手微微地颤抖一下,慢慢松开,脸上漾起明媚的笑意,献上一记香吻,“开车注意安全。”
等他一离开,顿时泪如泉涌。
张姨看她哭得凄惨,吓得有点慌,问她什么事摇头不说,只像往常一样去学校。
顾月白让司机先送她去学校,她课堂办公室来回跑,保镖也当往常一样,却不知她金蝉脱壳从X大隐秘的西大门溜了。
顾月白走了之后,张姨始终不放心,忍不住打了电话给齐灼华,说了顾月白的情状,齐灼华凝眉沉思,心口忽而疼的厉害,挂了电话就打给保镖,那边一阵忙乱,说夫人不见了。
他心一沉,寒声命令快点找,挂了电话使劲揉着隐隐胀痛的太阳穴,恨得全身发颤。
一刻钟之后,保镖报告夫人拦了出租车正在赶往机场的路上,他动作迅疾如奔雷,驱车狂追过去,心脏猛跳,只怕耽误一分钟,她就会离他而去。
顾月白看着飞速行驶的车子,窗外掠过熟悉的街道风景,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不知道齐灼华当知道她安静地离开之后,会庆幸终于不必一再地编织美丽的谎言欺骗她了,还是痛恨地想要把她抓回来囚禁?
再过不久,这座繁华的城市大概会迎来一场空前绝后的盛大婚礼吧。齐氏长孙迎娶市长千金,政商强强联合,更兼青梅竹马,情投意合,生了儿子,是为一桩美谈。
而不像她——卑微如尘埃,哪一点都配不上高贵的他。
原来放手是这么痛,生不如死,难怪……难怪……季秋会做不到,那她呢?
牙齿磕碰了唇,生生憋住不说出让司机回头的话,闭着眼睛一路到了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