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话还没说完呢。”季秋拉住她,顾月白使劲拍开他的手,不耐催促,“那你快说。”虫
他嘻嘻一笑,摸着自己的下巴作同情状,眼神在顾月白脸上扫来扫去,觉得满意了才哀叹着开口,“你知不知道哥为什么对我这么纵容?”
顾月白看着他,不明所以。
“那是因为哥爱屋及乌哇,他一直就喜欢我姐季烟,两人青梅竹马,感情好的不得了,再加上齐季两家本来就是世交,他们在旁人眼中可是天生的一对,早晚都是要结婚的。”
“所以呢?”顾月白淡淡的问,水晶般透亮的眸里竟然没兴一丝波澜,季秋见她表现的如此平静,反而一愣,复又有些恶意地翘高了嘴角。
“所以我哥根本就不喜欢你,他完全是被齐爷爷以奉子成婚的借口被逼着娶你的。”
这一点,顾月白多多少少也猜想到了,所以听季秋如此说,并不十分在意,这桩婚姻里本就没有感情可言,她也不去做虚无的奢望。
季秋见拿齐灼华感情说事顾月白的反应始终淡淡的,眼珠子狐狸似的转了几圈,笑了开来,“你猜我今天看见谁了?”
他顿了顿,语气夸张。
“你的旧情人李默然啊,他居然不认识我了,而且还搂着交通部长的千金白叮叮叫她小白小白,你说好不好玩?”
一提及李默然,顾月白的脸便白了几分,心里隐隐约约疼痛起来。
“你说你多可怜又可悲,以前信誓旦旦地跟你说,你是他永远的公主那个男人已经忘记了你,转身去爱另一个女人了,而你现在要嫁的男人呢又心有所属,你说你这么多余,怎么还能这么淡定?”
顾月白抑制住满心酸涩,对着季秋扬起一抹笑,“你说完了吗?说完我要走了。”
没走几步,季秋又在她身后不甘心地大喊,“你知道你现在住的这栋房子以前是谁住吗?是我姐和齐灼华啊,我姐在B大上学,我哥特意取近买的,整个书房里放的都是我姐的书,书架上满满的都是他们的合影啊……”
回到家,顾月白环顾一圈她已经住习惯了的房子,季秋说,这里以前是齐灼华和季烟住的,说不上特别介意或是难过,但心里终究有些不自在。
她不受控制地旋开门把进入书房,拉开淡蓝色的碎花窗帘,整个房间立刻明亮起来,太阳暖烘烘的照在人的身上,很舒服。
随意地浏览一遍书架上的书目,大体只分两类——艺术和经济,前者应该是那名叫季烟的女孩看的书,后者定是齐灼华看的了。
其中有一整列摆的满满的都是各种各样的相册。
随手抽出一本翻看,目光立刻胶着在一个女孩的脸上,端庄淑雅,白净的皮肤,眉眼长而弯翘,顾月白忍不住往下看,全是她的单人照,仅从照片就能感受到她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的鲜活个性。
“你在看什么?”一道愠怒的声音突然在静谧的书房响了起来,正沉静在照片中的顾月白被猛地一吓,手指一松,厚重的相册啪的一声落到地上。
还没来得及弯腰去捡,一个结实的巴掌却是狠辣地落到她的脸上,一丝血迹立刻氤氲出嘴角,整个身子被强大的力道摔得撞到书架上,站立不稳的身体差点跟着书架一起倒下去。
手下意识摸上右边的脸颊,痛到麻麻的,连耳朵都跟着轰隆隆作响,眼眶热热的,却是倔强地逼回了湿意。
齐灼华一脸寒霜,拾起落地的相册珍视地捧在手上,翻开,手指落在季烟的脸上,眷恋摩挲,半晌,沉声警告,“以后,不准进书房。所有有关她的东西,你都碰触不得。”
“那你呢?”顾月白脱口而出。
齐灼华冷笑了一下,带着不屑,“你是说我也是她的东西,你能不能碰我?”他自照片上抬起头看她,心里莫名一跳。
彼时,阳光正落在顾月白白嫩的脸上,镀上一层淡淡的乳白光晕,加之那玫瑰红的嘴角染着一丝血迹,微乱的长发,黑亮的妖冶双眸……瑰丽的像一副受虐的美人图。
想说以后再也不碰她的话,生生哽在喉咙说不出口。
放好相册欺身过来,邪恶地勾了勾性感的薄唇,带些轻佻地抬高她的下巴,“你想错了,不是你碰我,而是我碰你,只是单方面的,你明白吗?”
顾月白也学他轻佻的样子,眼神扑朔迷离地闪了闪便荡漾出醉人的春风,只是勾了勾唇角便显出风情万种,摇头,“不明白。”
“妖.精。”他单单只说了两个字,便被她刺激的兽血沸腾化身为兽猛扑过去,把顾月白重重地压到书架上,野蛮进攻。
顾月白措手不及,想到挣扎发现双腕双腿已被他死死制住,他的舌以从未有过的硬度勾缠着她的,既麻又疼,阳光晃花了她的眼,心里一下子无以复加地疼起来。
默然也吻过她的,脉脉温情,感觉像飘到了云端。
而要娶她的男人是一只会掠夺的兽,为他心爱的女孩扬言他碰触她只是单方面的,多么可笑。
慢慢的,她放弃了抵触,开始试着品尝他的味道,舌尖不断滑过淡淡的薄何味,她眯着眼感受他的霸道索取,学习他的撩拨,一点一滴地还回去。
他压抑地低吼,擦着她的唇不断地骂她妖精,终于按耐不住地把她打横抱起进入卧室,一触即发地褪尽衣衫进入正题。
脸色绯红的女孩却猛地跨坐到他的腰上,双手撑在他的胸口,对着他咧出纯真又妩媚的笑,儿童般无邪地看着沉醉其中的男人问道,“我不明白,你告诉我,我到底有没有碰触到你?”
周围火热的温度立刻急剧转变,突变成一种窒息的冷凝。
他一下子推开她的身体,冷冷逼视,“刚刚假意主动为的就是这个?”不得不承认,她的一点点主动让他失控的差点失去理智。
她认真地点点头,那一巴掌不能白挨,凭什么看一下照片就要挨打?她的脸到现在还疼着,她要证明他的荒唐。
有本事,不要娶她不要碰她,去好好爱那个叫季烟的女孩。
齐灼华稍一忖度便冷笑起来,“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聪明,想用这种曲线方法刺激我不要娶你?告诉你,爷爷的决定没人能够更改。”
他起身,一件一件优雅地穿戴整齐,嘴里还不忘羞辱她,“别以为我真想娶你,不过是奉命为之。心里想着李默然,碰你难受了是不是?你眼珠稍稍一转我就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所以……”他拍了拍她苍白的脸蛋,“还是乖乖听话,别总是惹我。”
他自然不会告诉她,十个月之后,她就可以净身出户了。
他一离开,顾月白犹如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瘫倒在床上,两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这栋房子仿若立刻生出排外的气息,那个女孩季烟的气场环绕其中,逼得她呼吸都变得压抑而沉重。
顾月白逃难一样跑了出来,再回神,已经身处明光医院了。
双腿不受控制地走到了306,却发现病房里空无一人,李默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院了。
失魂落魄地沿着熙熙攘攘的大街行走,她不知道看似毫无目的的漫步,可是那走过的街道看过的风景都是曾经她跟李默然在一起时共享的美好。
“小白~”一声熟悉至极的称呼在不远处响起,她下意识地回头去看。
他穿着白衬衫,眉眼间漫着宠溺的笑,神情专注地揉乱了那名叫小白的女孩发丝,女孩甜笑着依偎到他身边,圆圆的眼睛弯成新月,可爱动人。
可能是她凝视的目光太过殷切,李默然一抬头便捕捉到她的身影,心里瞬地炸开一朵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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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她凝视的目光太过殷切,李默然一抬头便捕捉到她的身影,心里瞬地炸开一朵花火。
一股力把他扯到她的面前,久久凝睇,那紧跟而至的女孩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朝顾月白友好地伸出手,“你好,我叫白叮叮。你们……认识吗?”懒
白叮叮,就是季秋口中交通部部长的千金,可爱甜美,身份相当,很般配。
“不……不认识。”她努力挤出一抹笑,转开目光不再看他消瘦的脸。
白叮叮狐疑地碰碰李默然的手臂,他忽然手捂胸口,皱起眉来,女孩子立马紧张地问,“怎么了?又头疼了吗?”
李默然点点头,顾月白奇怪地盯住他洁白修长的手,头疼为什么要捂住心脏的位置?
“那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免得伯母在家担心我们。”白叮叮亲昵地抓住李默然的胳膊,眼中浮现的都是恋慕的关怀,看样子对他是早已有意。
“是啊,既然身体不舒服还是待在家里比较好。”顾月白装作陌生人一样轻声说,心中不住地抽痛,选择性地不去想他应该搬回了以前他们一起的家,里面,也住着一个小白。
“你叫什么名字?”李默然迟迟不肯走,热切地望住顾月白,眉心似乎都疼的拧了起来。
顾月白一怔,她的默然问她叫什么名字呢?虫
“顾……月……”她心痛犹疑,有意忽略那个白字,“我还有事,先走了哦,拜拜。”
强颜欢笑地挥手作别,怕多逗留一秒眼泪就会控制不住地流出来。
李默然紧紧盯住她渐行渐远的背影,觉得好熟悉好熟悉,熟悉到呼之欲出,熟悉到心痛难忍。
“你心口疼吗?”白叮叮这才注意到李默然紧紧地捂住心口,面色苍白。
“我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她都会心痛难忍,觉得有人用刀子剜了我的心,血液凝滞,呼吸困难。我尝试着一遍一遍去拼凑她的脸,可是怎么也拼凑不起来……”
他抱住头无助地蹲了下来,边上的白叮叮彻底呆住,看一眼消失的倩影,顿悟那名自称顾月的女孩应该才是他口中的小白,否则,怎会连失忆了记不清任何人的脸却在看到她时心口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