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看这里湖光山色,谁能想到当年这里发了那么诡异的事情,又看我们笑声豪迈,谁又知道其实我们背负了这么多东西。世界上的一切都很简单,而人似乎是最复杂的东西,这种复杂又是他们抗拒的,却又逃避不了的。
庸人自扰,都是庸人自扰哦。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想自己以前的那种心境,又想想现在的这种心境,觉得以前哪个在那么多谜中到处碰壁的形象真的有点可笑。
胖子放完水,哆嗦着走回来,看云彩那在那边,就奇怪道:“那丫头还没碰一鼻子灰回来?毅力可嘉啊。”
我道:“别说,也许小哥正喜欢这种类型的呢,他们现在都在交换定情信物了。”
胖子说道:“那不成,他们离我们这么远,万一有个什么妖怪的从湖里出来把他们拖了去,我都不好救,我去保护他们一下。”说着就要过去。
我拉住他,对他道不要打扰了,闷油瓶现在可能已经很烦了,他现在肯定满脑子都[奇·书·网]是问题,这种时候我也经历过,让他一个人呆着比较好,你仔细听听,云彩也没有说话,说不定只是陪着他看天。
胖子坐下来,仔细听了听,却听到一边,云彩正在唱歌。我和胖子都静了下来,微弱的湖风带来了轻灵的歌声,是瑶族的歌曲,唱的很轻,但是很清晰。
再没有人说话,我心说云彩这丫头真不错,于是靠下来,看着天上的繁星听了下去。
天上薄云飘过,我的心静很快变得如湖水一般的平静,慢慢的,在空灵的歌声中我慢慢的进入了恍惚的状态,似乎要沉沉的睡去。
然而时间终归还早,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歌声就停了,一下我的心境动荡了一下,睁开了眼睛,就见一边的闷油瓶已经站了起来,看着湖面,一边无聊的趴的几只狗也都抬起了头看着相同的方向。
胖子还在闭目养神,阿贵也感觉到了异样,我拍醒胖子,就听到风中,从湖面的方向带来“吧嗒吧嗒的声音”,好像是有好几只脚掌很大的腿,正在湖泊的浅滩上往上岸走来。
狗全部都站了起来,警惕的盯着那个方向,这些猎狗训练有素,没有一只发出吠叫。胖子和我对视了一眼,我朝他嘶牙,他指了指一边手电,让我递给他。阿贵却一边让我们安静的坐下,一边摆手让我们别紧张,他轻身道:“没事,好像是野兽在舔水。”
“是什么野兽,听动静个头挺大啊。”胖子轻声问。
阿贵拿起猎枪,让我们呆着别动,就赤脚往黑暗中摸去,云彩跟在后面,胖子按捺不住,就给我们打了个眼色,我也想去看看,就隔了几米,偷偷的尾随过去。
走到闷油瓶边上,就能依稀看到一些湖面的情况,我们寻找传说中的野兽,但是看不到,可能这只野兽只是喝水的动静大,个头不大。我们用手电扫射,循着声音寻找,却发现这种声音有节奏。
“不是野兽,是什么声音?”胖子自言自语。
“是潮声。”闷油瓶道。
我们面面相觑,这幺小的湖会有潮水?难道今天的月亮特别大?抬头看看,月亮根本看不清楚。
阿贵放下枪,我们朝湖边走去,走到吃水线附近,果然,湖水在有节奏的搏动着,好像海浪拍打沙滩一样,不过幅度不大,那动物舔水的声音,是水撞击一处石头发出来的。
我看着脚下的石头滩,摸着发现水位下降了,脚下都是湿的,也就是说刚才我们吹牛打屁加上云彩唱歌的时间,这湖泊的水位在不停的下降。从湿线开始一直走到水边,我发现起码有十几步,水位降的很厉害。
“怎么回事情?难道有100头大象在湖对岸喝水?”胖子搭手眺望。
我对地理很熟悉,对他道:“这是虹吸效应。”
“虹吸是什么?虹吸二锅头?”
“这湖看来确实和地下河相连,附近可能还有一个更大巨大的湖与之相连,被潮汐或者气压影响,这的湖边受到连动的影响,比如说小湖和大湖都是磁铁,而假设虹吸效益是月亮引力引起的,那么月亮也是大磁铁,肯定大湖受到的吸力大,于是大小湖就产生压力差了,小湖中的水会被抽到大湖中去,小湖的水位就会降低。”我道,抬头看看了天,忽然就意识到了什么。
难怪我们找不到一点尸体的痕迹,如果这里存在虹吸效益,每天晚上有虹吸潮,那么当年的尸体可能会被虹吸潮吸到湖中心去。这好像抽水马桶的原理一样。
不光是尸体,所有在湖里的东西都会被抽到湖的中心去,难怪我感觉这湖边上除了石头,连一点东西都没有。
这个湖的湖底落势很大,非常陡峭,只要往下滑就不会在涨潮的时候被推回来,如果当时的时候没有用石头压住,那么肯定是在湖低中心最深的地方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有些沮丧,不知道这湖有多深,我们没有带水肺,如果湖水太深,那么我们这一次可以说是无功而返了。
不过,也并没有完全没有希望,因为人的徒手潜水能到100多米深,虽然我们没有那种专业技能,但是我想如果湖只有二三十米应该问题不大,就是需要水性好的人。怎么样,我们也得试一试,游到湖中间倒没什么难度。
想着我问他们道:“你们憋气都能憋多久?”
第十九章湖底
我们几个中,胖子,闷油瓶和我都有点水性,阿贵能游泳,但是他们一般是溪涧中,没有长时间踩水的习惯,所以恐怕帮助不大,云彩倒是水性很好,可是没有泳衣,我们总不能让她穿着小背心帮我潜水,那胖子恐怕就没心思了。
要说憋气时间,还真个准,胖子说他肺大,能憋五分钟,我说不可能,你体积那么大,潜到水下受到的压力比我们大的多,普通能憋到三分钟的人已经是神仙了。千万别逞能,这玩意不是开玩笑的。
胖子道他倒不是很担心这个,咱们下去肯定会在浅的地方先试试水,我们没脚蹼,往下潜很慢可能没到底就没气了。
我点头,其实自由深潜也不是完全的徒手,也是有相关的装备和保护措施的,而其中最重要的是人的心里素质,我在西沙的时候,听那几个潜水员和我们说过,深水潜水最关键的心理素质,所有的深水潜水,特别是自由深潜的潜水员都会做瑜伽的入定训练,在水深的地方,水下一片漆黑,犹如身在宇宙空间,这个时候人会不自觉的恐慌。在水下,一恐慌就没法定神了,很容易出事情。有水肺的时候,耗氧量也会大幅增加,如果没有水肺就可能心理窒息了。
可惜西沙的那片区块海水都太浅,而且水太清,我没有体验到那种感觉,也不知道实际是如何。
不过自由潜水对于装备并不苛刻,我们可以找到一些替代品,比如说胖子的问题,我们只要用石头加速我们下降就可以了。这里的湖原先可能很深,但是今年水位下降不可能有100多米,我看50米深已经非常深了,当然在潜水之前我们也得先探一下水深。
晚上这里一片漆黑,我们也不可能事事想的明白,于是退回到休息处,胖子就问云彩刚才给闷油瓶唱什么呢?能不能给他也唱唱,我却没了心思说笑,也躺下学闷油瓶想事情,想明天要准备的东西。
当夜无话,第二天我们起的很早,趁着晨曦太阳没出来,我还是继续在岸边进行最后一次搜索,确定自己昨天的印象。四周有一层薄雾,但是只到湖的外延为止,云彩他们都习惯了早起,早早就烧好了早饭,那是很薄的稀粥,胖子一个人都能喝十碗,不过云彩烧的,他怎么也不会说不好喝。
胖子也来帮忙,这一次带了狗,胖子逗那些狗,说找骨头,找骨头,找到骨头给你们配母狗去。狗自顾自到湖边喝水嬉戏,完全不理会他。
到了日头出来,我已经又转了一圈,确定是不太可能找到了。云彩好奇我们在找什么,就一边跟着我们一边打听,胖子忽悠她说我们在金子,她听了半信半疑。
我和他们合计,确定得下水,不过就这么下去是不行的,咱们等到下午水稍微暖和一点,然后还需要很长的绳子,一个小浮筏,几块重量合适的石头。
阿贵和云彩帮我们编草绳,不需要太结识,只要能把用来测量深度就行了,但是长度要尽量长,胖子拿着镰刀割了不少草,然后铺开来晒,但是并不是所有的草都适合编,一大半都不能用。
我和闷油瓶用编号的绳子扎了两只个八仙桌大小的小浮排,然后找大概大腿大小的石头,绑上草绳做压仓物。
草绳编了三截,只有十多米,两个人一个上午能有这样的成就就很了不起了,因为没有经过很好的加工处理,很粗糙,但是我也不管了,反正没指望能用上几个月,能撑住几个时辰就行了。
另外把胖子的尼龙包裁掉,把里面的尼龙线扯出来盘了个线圈,上面绑个小石头当成小锚,用来探测深度。
准备妥当之后,我们把这些东西全部堆到小排上,然后脱的只剩下裤衩推着裤衩缓缓走入湖中。闷油瓶的内裤是胖子买的,上面有两只小鸡,把云彩笑的差点晕过来。
此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左右,湖水的表面还是冰凉,确定肯定是有活水相连,要是没有太阳,说不定我们下水还会抽筋。
一路踩水,很快脚下的水的颜色就变深了,这有点让人心虚,看不到低的地方总让人感觉不安全,不过经历过大风大浪,那种感觉一闪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