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灵在雷蒙咄咄逼问之下,无奈只能和盘托出。
雷蒙听了有些泄气,可是他还是继续问道,“那你总该知道宙斯有没有杀死他的父亲,夺得第三代神王的位置吧?”
“神王的交替是不可用武力取得的,它必须由上一代神王将全身的神力传送给继任者,继任者才能拥有作为神王的实力。
“我所知道的是,克罗诺斯的确把他全部的神力都传送给了宙斯,宙斯也取得了心灵之眼,成为第三代众神之王。
“可是,我的确不知道宙斯的继任,究竟是逼迫得来还是克罗诺斯主动传给他的,就如同我不会知道耶和华是否用宙斯的两个妻子作为威胁,要宙斯将神力传送给他!
“这些都是未解之谜,既然你戴上了心灵之眼,这些谜底都需要你自己去解开。”
雷蒙冷冷一笑,“你的意思是,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知道自己是个大白痴?”
戒灵笑了,“哈哈,随你怎么说,反正我的存在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至少目前还是如此。”
雷蒙没来由感到恼怒,心头的怒火燃烧,可是他的脸上却露出了招牌式的邪邪笑容。
戒灵看见雷蒙的笑容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戒灵懒得阻止他。
在戒指构成的世界里,由戒指产生的法力是不可能被应用的;这是个常识性的问题,总不会有人把自己的法力用来攻击自己,虽然心灵之眼没有生命,但毕竟它是由神王创造的神器。
其实这些都不算主要原因,关键在于雷蒙的法力虽然得到长足进步,但是在高手眼中看来,还是非常低微的。
作为心灵之眼的守护者,戒灵自然不会将雷蒙这点儿法力放在眼里。
果然,雷蒙右手魔杖一指,口中暴喝,以极快的速度将咒语念完,可是魔杖上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雷蒙一惊,傻傻看着手中的魔杖,他明明觉得体内的精神力异常澎湃,比平时还要丰盈的多,却无法将精神力化作有效的攻击从魔杖上发出去。
戒灵哈哈大笑,“要知道,我也是你精神力的一部分,你见过哪位法师用自己一半的精神力去攻击另外一半,并且将其中一半彻底击毁么?”
雷蒙不服,再试,结果当然不会改变。
雷蒙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那么充盈的精神力,在这儿完全无法发挥呢?
戒灵看出了雷蒙心中的疑惑,他哈哈一笑,走到雷蒙身边,拍拍他的肩膀,示意雷蒙坐在地上。
两人在地上坐定之后,戒灵这才缓慢开口,“首先我要声明的是,我之前对你所言都是真实的,你所询问的那些问题的确是我不知道答案的事情,我没有必要骗你。如果我知道,我会毫不犹豫告诉你;从我第一次知道你之后,就一直不遗余力地帮你,这一点想必你也该非常清楚才是。”
雷蒙看着一脸真诚的戒灵,不自觉微微点了点头。
“想必你很想知道,为什么你在这个空间明明感到精神力非常充沛,却无法施展法术吧?”
雷蒙冷冷说,“你刚才不是说了,精神力不会攻击自己。”
“这只是一种说法而已,真实的原因自然不会是这样。就像一个人,正常情况下是不会自残的,但是如若他疯癫起来,依旧可以一意孤行的用左手打伤自己的右手。你要记住,这些话我只说一次,能领悟多少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戒灵一直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彷佛入定的高僧在为世人指点迷津一样。
雷蒙心想,搞得这么奇奇怪怪的,好像以前看过的那些武侠小说里一样。
那些缥缈无踪的世外高人,在遇见可造之才的时候,总是会得意洋洋告诉对方,“你看好了,这些招数我只用一次,你不要理解其中的变化,能记多少便记住多少。至于以后能否参悟,这就看你的造化了!”
怎么全天下的人都一样,无论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都喜欢搞这种天机不可泄漏的鬼名堂!
戒灵好似看出了雷蒙的心思似的,“如果不是看到你进境甚慢,我是不会告诉你这些的。我的前三任主人,两位神王自然了解这些,他们本身便具有了神的力量。
“而劳伦斯,是完全不知道这些的,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妨碍了他日后的发展,才会跟耶稣同归于尽。”
雷蒙听到这样的话,才渐渐收敛了心神,做出认真样准备聆听戒灵的话。
“你也许一直都在奇怪,为什么只有当外部世界的你陷入昏迷或者睡眠状态之后,你才能来到这个空间里;而醒来之后这些你都能深深记得,并且,你在这儿得到的改变,醒了之后依旧可以发现到自身的变化?
“这就说明这里绝不是你的梦境。你如果在这里死了,那边现实空间里的你也便死了,不能像梦境那样一觉醒来什么事儿都没有。
“其实这里是一个独立的空间,方丹应该告诉你了,克罗诺斯在分开了世界形成天地之后,在中间构建了一个自由的空间,万物得以生长,人类也得以被创作。
“而事实上,克罗诺斯既然有这样的能力,那么作为他的神力的全部接收者——宙斯,自然更加具备这样的能力。可是,人类空间已经构造完全了,不需要宙斯再做什么,于是宙斯便在这自由空间之间,分割出了一部分空间,做为隐秘的空间使用。用人类科学的话来解释,这就是平行空间!”
说到这儿,倒是把雷蒙吓了一跳,爱因斯坦的《相对论》里提到的平行空间,居然在这儿得到了解释,而更加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平行空间真实存在着。
“人类经常提到的平行空间,跟你现在所处的平行空间有着很大的区别。在人类幻想中的平行空间里,是时间上的平移,其历史可以被改变。
“也就是说,当你改变时间进入了一个平行空间后,那儿也会存在一个你自己,因此你无法用原来的身分在那个空间里生活下去;如果要强行留下,则必须通过一些奇怪的方式进行身分的改变。当然,你一定不会蠢到以为只要去警署改变一下户口登记就可以了。”
雷蒙又是一惊,按照戒灵的说法,那么此刻应该有一个雷蒙——也就是自己的上辈子在中国安然无恙的生活着,直到撞车死去;而自己能够回到现在,也是因为某些奇怪的事情改变了自己身分的缘故。
“正是因为这样,你不可能改变历史的轨迹,即便你做出再大的努力,历史都不会为你改变。并不是说当你回到一个相对过去的空间之后,你知晓未来所有将发生的事情,就可以主导它们发生。
“即使如何用心去做,那些必须会发生的事件,依旧会按照历史的前进方向,发生在应该发生的时间、地点和人物身上。你将会发现所有的努力,总会在某一个关键时刻出现一些岔子,最终导致你的努力被别人轻易拿走。”
雷蒙这时已经完全放松下来了,幸好没有真的回到中国去试图成为一个歌星,否则一定会郁郁而终。
每次写下那些日后必定会大红大紫的歌曲之后,最终还是会以某些奇怪的方式成为它们原本主人的佳作,大概他的出现,只是会让那些人不劳而获罢!想到这儿,雷蒙不禁干笑了两声。
戒灵似乎没有听到雷蒙的干笑一般,只管讲着,“而你现在身处的空间,跟刚才我所说的那些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你可以看得出来,我刚才说的那些,其实只是一个空间的不同折射版本,在细节上或许会稍有不同,但是在结果上都完全一致。
“这里则不同。这里没有生老病死,没有时间,没有大小物质,甚至没有生命,有的只是精神以及意志!你每次进来都可以看到那些欲望之女,那是精神的一种,而我,也是精神的一种,此刻的你也一样。
“这整个空间,都是由精神构成的,就像外部的世界一样,那是由物质构建的世界,只是物质分为金木水火土等五种基本的属性;在这里,只有精神的属性,它们各自以不同的面貌出现。”
戒灵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雷蒙毫不客气插嘴,“你到现在还没说到,为什么我在这里无法使用自己的精神力!”
戒灵笑笑,神采奕奕,“别急,这就说到了。正常的世界里,你的身体周围看似无物,其实充满了空气,如果速度足够快,密度足够小,就能够在空气中悬浮起来。
“在这里,你看似身边无物,可是其实你的身边充斥着许多的精神力,你身体里的精神力也不过是这些庞大无比的精神力的一部分而已。
“在正常的空间里,每个人的身体里都蕴涵着空气,因此一旦到了真空的环境里,会受到体内空气的往外迫压,甚至会导致肉体的爆炸。
“如果待在一个压力特别大的环境中,身体里的压力又过于小了,无法抵抗来自外界的压力,则会被压扁死去。
“同理,在这里你的精神力有多大的强度,那么你感受到的外界精神力的强度也是相等的。也就是说,无论你怎么强大,只要你不强大得超过这里精神力的总和,你就无法施展有效的攻击。
“就好比你用嘴去吹空气,最多不过就激起一点点空气的泛动,但是绝对无法让空气消散灭亡。当然,这里的精神力再如何强大都有个限制,它也就是宙斯的全部神力而已!”
全部神力,还而已?
靠,这句话绝对是雷蒙听过最臭屁的话。要是宙斯的神力仅仅是而已,那么每个人都去做神王了。
“当然,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这里基本上就是一个源源不断的精神力的采掘场,而且永远不会枯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