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童是当着威的面不好意思,嘴硬,一如我以前。等威一开车,我就拉着童的手,把她搂入怀里。
如果不是在马路上,我一定会吻童。
以前每次久别重逢,我和童都会变得更亲密。
这次童却无声的推开我。
“你别这样。我自己打车走了。”童真的飞快拦下一部出租车,剩我一个人。
威从单位回来,陪我对帐。可童的冷淡,让我心情颓丧,帐目也看不进。索性早早的离开,先去喝点咖啡。
还没坐定,彩票点的店员打电话给威,说附近起大火,让我们回去看看。
“你去吧,一般起火,最容易趁乱出事,出事局里肯定要找我。我回去待命。”
附近的店面烧了一大片,死了两人,十几个人重度烧伤。
不过彩头好,火烧到我们彩票点前就被扑了。
店员告诉我:“刚才老板娘童也来了,她可能以为我们铺起火了吧,哭着喊着往里冲,拉都拉不住,后来还是被消防武警拖出来的。”
我笑了。开心的笑了。
不错啊,童,你也学会了我的本事,轻易就把我的心情撩拨得一下失落一下振奋。
你在我面前装的淡漠,可你以为我出事的时候,却泄露了真正的心迹。
店员问我笑什么,我说,笑童那副哭着喊着、歇斯底里的样子,她倔起来,力气很大,确实是一般人拉不住。还笑她虚惊一场,扑错了。
就像我以为童会坐牢判刑,拼了命要救她一样,童怕我被火烧着也拼了命要冲进去救我。
有些爱,要到永绝才知道可贵。
已经知道爱可贵,但我不要和童永绝。
不管她两年生活有多淫乱,不管我已经结婚,要和童重新在一起。
只是,静没有错,我怎么可以提出和她离婚?
不离婚,难道金屋藏娇?童的性子,怎么会做二奶?
我没答案。不管那么多,但今晚,童一定是重新属于我。
我打电话给威,问他借车,告诉他晚上各自吃饭算了。威说也好,反正晚上要加班没时间陪我,车别人开回去停在他家楼下,我去取就是,钥匙在房门口的信箱里。
路上,我定了五星级酒店的套房,77朵红玫瑰——除了那次向童求婚,我再也没有送过花给她。还买了童最喜欢吃的烧烤、麻辣小龙虾和一对红酒。
童不能吃辣又爱吃辣,辣的时候总是一边伸着舌头,一边大力哈气,然后喝点小酒解辣。我要她坐在我腿上吃,对着我的脸哈气。
走到威门前拿钥匙,听见房里有电视声,开的很大,还能听出放的是韩国片。
威从来都是一个人住,也没听说他家来了亲戚或朋友,莫非,有贼?还是,他找了女朋友?
我用和车钥匙套在一起的房间钥匙开了门。
“你不是说你加班吗?”
是女人的声音。
只穿着内衣的童,走出来。
童没想到是我,惊慌失措。沙发上是威和童今天穿的衣服,显然脱的时☆文学库のWww.WenXueKu.com★候迫不及待,杂乱的摊着,地上,还有撕开的避孕套包装……(十三)
我蒙了。
“你和威上床了??!!”
童拣起件衣服,穿在身上。
讽刺,脱了衣服见我哥们,穿着衣服见我。
“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还不知道你们的丑事!”我指着童的鼻子怒吼。
“我们有什么丑事?男未娶,女未嫁,都是单身男女。倒是你,别人的老公,有资格指责我吗?”童挑衅的把我的手拨开,把脸凑到我面前说。
“你是因为我现在有老婆,报复我?”
“报复什么?要报复早在分手的时候就报了,还等到现在?而且,你以为我还是过去的童吗?”
童一手拿起遥控器,一手捧着苹果啃,坐在沙发前看电视。
她在威的家里悠然自得,就像当初在我家一样。
“说,为什么是威?为什么偏偏是威?因为他把你从公安局救出来?”
“按你的逻辑,救我,你还出了钱,我也应该要和你上床了?”
“你怎么这么淫乱?!!”
“不是,”童停下戏谑的表情,严肃的对我说:“不是淫乱,是认真的爱。”
我疯狂,彻底失去理智。狂奔到楼下,我拿出车里的东西,摔到童的面前。
童还是在嘲笑我,一边捡起东西。
“你怎么一点都没有变,火气还这么大,像小孩子乱发脾气。不是说你找了个既漂亮又温柔的老婆吗,也没调教调教你?”
对,我不气,我不怕。我还有静。
“是啊,我买这些东西就是特意要送给你们的。花,给威,让他捧着向你求婚。吃的,你们下酒,还有红酒,你不是最喜欢喝点小酒了吗,喝完了继续再做爱啊,多来劲。你这种饥渴离婚少妇碰到一样饥渴又找不到女朋友的威当然一拍即合。希望威穿我旧鞋穿的合脚,祝你们生活美满,早生贵子。哦,顺便问你一句,你还能生得出孩子吗?你要是生不出了,我和威关系这么好,到时我叫我老婆多生一个,认你做干妈……”
“啪!”童给了我一耳光。
她伏在沙发上痛哭起来。
“为什么你还要伤害我?两年了,为什么见面你还要伤害我?”
童用双手遮住脸,抽泣着。
她和威发生关系伤害到我,为求自保和反戈一击,我也要伤害她!
我真的给了童狠狠一刀。两年了,并也没把握可以再伤到她的心,为起效果,我用了最毒的话。
童一边哭一边哽咽着重复一句话:“为什么你还要伤害我?”
我们吵架,童喜欢和我理辩,可当她是非对错、道理,都不讲了,只哭着说同一句话:“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的时候,我知道,她是极度伤悲了。
有一次,童哭着说:“你凭什么这样伤害我?你自己知道你是凭什么可以这样伤害我吗?你是凭着我深爱你,所以你才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我啊!”
那次,说的我灵魂一颤。
可是童,我真的还有本钱伤害你吗?
推开门,我拂袖而去。
直到第二天静回来,我的脑袋一直都发炸。
去机场接静,她看来情绪很好,对我笑着讲见闻,可我没有力气回答。
“你怎么了?”静在我额头摸了摸,“你发烧了!病了就不用来接我嘛。”
静似乎被我感动了,脸上流露出无限温柔。回家,照顾我躺下,她给我拿药、做饭。我昏昏沉沉的发着烧,做着胡梦。
我梦见童扯我的手说:“你快起来,你是装病,你以为自己是楚楚可怜的黛玉啊?我才是野蛮黛玉。”
我一向身体很好,几乎没得过病。童倒是抵抗力差,动不动就感冒,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我笑她是“野蛮黛玉”。
“你像林黛玉一样娇弱,可又不温柔,比韩国那个野蛮女生更野蛮,所以这个野蛮黛玉的名字最适合你了。不过,电视里那种身体弱不禁风的女生,怎么没有一个长的你这么丰满的,全是骨感型的?”
“我这是虚胖。”童撅起嘴巴回答我。
梦里,童拉不动我,索性耍赖睡到我手上。
“你怎么还是这么吵事,我难得病一次也不放过我,你去打游戏也好,看韩剧也好,别来吵我休息嘛。”
“我睡在你旁边不吵总可以吧?你抱着我应该睡的香些啊。”
不要再梦到她了,也不要再想她了,再怎么心痛,再怎么有缘分,童终归和我不是一路人。这个,我应该在2年前就清楚。
我翻个身,接着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还是想起了很多和童有关的事。
今天,彩票点的店员叫童作“老板娘”,这个店员,是在我和童分手后才到店里上班的,他怎么会知道童以前是我女朋友呢?其实我误会了。这个“老板娘”的“老板”,指的是威,而不是我。
威一定经常童去,所以和店员都熟悉。
这两年威借给我的钱,也是童的吧?我早就应该想到,威拿着公务员的工资,哪里有那么多钱借给我呢?而且,他也没有催我还过,再是哥们,不是因为他和童有这么密切的关系,又怎么会如此大方?
是了,不然威也不会那么心急火燎的班也不上,赶去救她。
威不是早就警告过我不要再去找童了吗?
前天晚上威想制造我和童单独在一起的机会,也只是想让童和我说清楚一切吧。
想到我做生意的钱可能是童陪别人上床换来的,我的头就更疼,心也疼碎了,碎成千疮百孔。
记得她曾说,如果有一天我们真分手了,她希望我能生活的很好。
“我希望我可以嫁给千万富翁,高矮胖瘦、多大年龄都无所谓,只要他给很多很多钱我。你不是一直说我不贤惠能干还老和你吵架吗?你呢,就去找个温柔体贴的女孩做老婆,我每个月都给你好多好多钱,让你们生活的舒舒服服的。”
“神经病!”我当时是这样回答童的,“我不成吃软饭的了吗?难道连老婆都养不起向你要钱?再说,你能嫁个百万富翁就烧高香了,又不是多美,还想嫁千万富翁?”
我只当童嫌我不会赚钱,从来没有细想过这句话背后的含义,童当时是已经爱我爱到宁可牺牲自己,也要成全我和别的女人的幸福。
我当她发神经的话,竟都一一实现。
我从威的手里,接过了童出卖自己信仰和身体的钱,做起香料代理的生意,自己和静过上中等收入水平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