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个三层建筑了吗?今后你将经常出现在里面。”师兄故作神秘的给我指了指一栋其貌不扬的楼房,我原以为是怕露财的财务部,并且向师兄询问正确答案。
“补考中心。”师兄残忍地说。
当我们提着行李站到了一栋土黄色的七层楼前的时候,师兄长出一口气说:“这就是你的宿舍楼,三楼,你自己找吧,我有事先走了。”他又问我要了一根“红塔山”,颠了。我站在楼门口,看着上面挂着的“欢迎新同学”的横幅,感到心中一阵温暖,正在我做两个深呼吸,准备走进那个黑色的楼洞时,忽然从头顶的窗户里飘飘荡荡落下了几只已经变黑的运动袜,本来准备吟一句“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我不得不提着行李冲进了宿舍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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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当我走进以后将住三年的宿舍时,我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屋里已经坐了五人,我居然是最后一个来的。可见出租车代替人力三轮车是符合历史长河的发展目标。
我进门先抱拳环顾四周,清清嗓子说:“各位老少爷们,大妈大嫂好,我初来贵宝地,特来拜拜码头,希望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有人的捧个人场!”那五个人都围在一起,丝毫没有热烈欢迎我的意思。只有那个卡车少年扭过头对我嘿嘿一笑说:“你好,不用客气。我叫刘巍,巍是巍峨的巍,不是阳痿的痿。”他长的很有特色,比较有明星味,曾志伟的身材,潘长江的身高,陈小春的小眼睛,赵本山的猪腰子脸,还有一脸明显饥渴过度,处男过久所产生的青春痘。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如果他的丑可以用来发电的话,那么全世界的核电站将全部关门。
我马上掏出口袋里的红塔山给几个人一人一根,然后非常低调的给他们点烟。在烟雾之中,有两个人在拼命的一边咳嗽一边抽烟,每个烟客(喜欢刀的称为刀客,喜欢剑的称为贱客,喜欢烟的当然是烟客,当然不要理解为“阉客”)都能看出这两个人抽烟完全是“雏儿”。我不由得心疼起来,这一盒烟可十五块钱呢,就这样被两个禽兽白白糟蹋了。
我好奇的问:“你们在看什么?是不是学校下达什么指示了?”刘巍把指头放在嘴边,长长地发出“嘘嘘嘘嘘……”的声音示意我小声点儿。另外一个男孩站起来向外走,嘴里嘟囔着:“直接说小声点不得了,嘘什么嘘,搞得老子想上厕所。正精彩着呢。”我穿过人缝只看到几个人正在捧着一本2000年《PLAYBOY》世纪珍藏版看得津津有味。
一个白面书生抬起头,对我呲牙一笑,热情地说:“坐坐坐,一起看一起看。”他的笑容让我想起了香港出名的雨夜屠夫,儒雅的面容背后是颗很YD而不断追求更YD的心。
当我们看完如此好书之后,热烈的讨论一番亚洲美洲和欧洲A片的镜头表现手法和画面剪辑切换艺术,并且对里面的男女主角进行了深入的探讨和技术上的研究。我诚恳的问白面书生这本限量版《PLAYBOY》从哪弄来的。他怀着感恩的心说:“我来宿舍最早,发现在最顶上的柜子里有这本书,并且里面夹张纸条‘赠给亲爱的有缘的学弟们,祝你们早日告别处男生涯!千万不要学我,毕业了才看到如此好的教材是我人生的最大憾事。--------师兄泣血告白!’”
我们都被师兄的高风亮节所感动,并且这本书不但让我们学到了很多书本上的知识,还让我们6个原本陌生的人走到了一起,迅速熟悉起来。如果每个大学在新生宿舍都放上一本《花花公子》或者《龙虎豹》的话,同学间的关系将会多么融洽,那么怎么还可能出现马家爵事件呢?
6.
刘巍拍着我的肩膀问:“哥们,半天还不晓得你叫什么名字呢,怎么样?老实交代吧,难道还让哥几个动武你才肯说?”我老实八交地说:“我姓邱名秋,全名就叫邱球。”刘巍用粗俗的方言说:“球球?你去球吧!(去球:通“去死,算了吧,滚蛋吧,别开玩笑了”)
白面书生提议道:“这样吧,我们都报一下自己的名字和年龄,我们按照年龄排出老大老二老三来。”这时旁边一个一直沉默的运动型男孩说:“俗,太俗了,人家水浒里面也没有按照年龄排座位呀?有志不在年高!”事后他才知道自己是年龄最大的,他为自己拒绝了一次当老大的机会而抽了自己两嘴巴。
刘巍说话了,一说话果然有新世纪另类儿童的风范,“我们报一下自己的名字还有说一下自己是不是处男?按照失去童贞的岁月排序。我先来。”
“刘巍,处男”
“邱秋,处男,too”
“吴叶,也是处级干部”白面书生不好意思地说。
“徐阳,摸过女孩的手算不算失去童贞?”
“蔡辉,用自己的手算不算失去童贞?”
“李海滨,啥叫处男?”
我们一致推举李海滨为宿舍长,并且一起手按桌子发誓道:“今天我等六人在这里隆重发誓,以后有钱一起花,有地一起扫,有衣一起穿,有饭一起吃,争取在有限的四年中完成我们无限的泡妞事业,生命不息,泡妞不止。”
发誓完毕,刘巍对我说:“球球,去把地扫一下。”“你怎么不去扫?”“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颇为神秘的对待我的不满。然后他从墙角拿出来一卷大幅海报。我不屑一顾地说:“不就是海报吗?我也有。”然后我展示了我带来的酒井法子的海报,挑衅着看他一眼。
刘伟微微一笑,把自己的海报慢慢展开,先是一小段白藕一样的小腿,然后是雪白雪白的大腿,然后是……(此处略去二百字)我们五个人都屏住了呼吸,只觉得自己的某些部位犹如被马蜂叮过似的迅速膨胀。刘巍得意的说:“怎么样?没见过这么大的画吧?别看露三点,这叫艺术!”
我们几个都争相申请把这幅“艺术”画挂在自己旁边时,对面宿舍的一个哥们过来提醒说:“学校宿舍墙上不让挂东西!”正当我们遗憾的叹气时,刘巍嘿嘿一笑,说:“学校不让在墙上挂东西,那么我们贴在天花板上总没有明文禁止吧?”
刚把海报贴好,收拾好房间,系主任忽然来视察。我们慌忙跳下床,全部低着头,没有人敢向天花板看一眼。系主任平易近人地对我们嘘寒问暖,并且鼓励我们在宿舍要互敬互爱。我上前一步,真诚的说:“主任,您放心吧,我们既然住在了一个宿舍,那么就是有缘分,我们也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您还是去看看其他那些需要您关怀的宿舍吧!”
系主任很满意我得体的谈吐,点了点头,正要往外走的时候,忽然应了那句老话“天有不测风云”,一阵大风吹进宿舍,里面夹杂着沙土和一个红色的塑料袋。如果这阵风刮在《三国演义》的时候,那么诸葛亮就会得意洋洋地对着周瑜臭屁说:“知道什么叫做牛叉吧,我说能借来东风就能借来。”如果这阵风刮在《西游记》的时候,孙悟空会大叫不好,然后用那根金箍棒在地上划一个圈圈,警告唐僧不要可怜妇女猪八戒不要贪色沙和尚不许敌友不分,全部呆在圈圈里不许动,而他提起金箍棒就成了“追风少年”。如果这阵风刮在《红楼梦》的时候,林黛玉会娇羞万分地捶着贾宝玉的胸脯说:“宝哥哥,好大的风,我好怕怕呀,你晚上不要走了好不好?”
但是这阵风却并没有给我们带来什么好运气,只见系主任酝酿了半天,终于在风中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他的头抬起的时候,眼睛正好对着天花板上那个美女的高耸的双峰。他的第一个动作是揉了揉眼睛,第二个动作是很大声的吞了一下口水。刘巍一紧张,踢到了铁制床角,系主任马上从丰富的遐想中回到了现实,一本正经地对我们说:“这种画谁让你们贴宿舍的?这属于黄色思潮,要不是看你们是新生,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快给我取下来!我马上拿回去烧了!”当我们手忙脚乱地把画取下来,垂头丧气地递过去,主任没有再看我们一眼,心满意足的回家去了。两年后,我无意中在主任的卧室看到了这幅画,画的左边是四个字“难得糊涂”,画的右边是郑板桥所画的竹子复制版。我的印象就是一个裸女躺在竹林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性感朱唇轻启,吐出一句无限温柔的话“大爷,难得糊涂,快点儿洗洗睡吧!”
========-----以下内容于2007-06-2010:26:33追加-----========
7.
当天晚上,我们六个人没有一个人睡着,也许是因为第一次离开家,也许是因为第一次和这么多男人一起同居,些许的紧张,些许的兴奋,所有人都在已经熄灯的宿舍中翻来覆去,所有的床都和我们处在磨合期,每一次翻身都能带来唧唧歪歪的声音。但是我们毕竟都是第一天认识,也许大家只是等待一个契机……或者仅仅需要一个人一句话的挑逗。
最后果然是刘巍坐了起来,郁闷地说:“我睡不着,我们聊天吧!”大家都如释重负,气氛在一瞬间被点染了起来。
李海滨人极其老实,想了一下,诚恳地说:“我们大家谈谈自己最想成为什么吧?我先说,我以后最想当一个老师。谁的成绩不好我就让他一三五挂着‘我是白痴’的牌子,二四六挂着‘我是弱智’的牌子,星期天休息,在家负责写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