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尘?”张道陵重复了一声,而且是用一种懵逼的语气。
龙虎山的道术,根源在于张道陵,因为张道陵精于符箓,所以龙虎山符箓之术才天下闻名。从龙虎山道士的道术组成上看,有一种把符箓串在法剑上的剑术,却没有一种是需要使用拂尘施展的。
事实上,其他的青城、茅山,甚至是最讲究太极之道的武当山都一样,没有用拂尘来斗法的。也就是说,这位茅山前辈所说的会耍拂尘,很有可能是他的自创功法。
如果是掌门的自创功法,但是却没有流传于后世,那只有两个可能。一个就是这门功法太垃圾,不值得传承后世让弟子去修炼另一个则是这门功法太强大,力量太难以掌握,容易让门派遭到天妒,所以才能有把它传下去。
现在面对的是张道陵这种真仙级别,这位茅山前辈毅然决然的要用拂尘功迎战,看来这门功法应当是第二种情况。
我站得远远的观战,暂时忘掉了自己的立场和现在的危机。这种级别的战斗,很多修行者一辈子都遇不到一次,就算不会他们使用的法术,只是感受一下人家施法时的道韵也会受益匪浅。
茅山前辈抚了抚拂尘,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温柔。被他抚摸过的拂尘颤抖了起来,好像很激动的样子,紧接着便亮起了微微的宝光。
三茅真君的拂尘自然不是凡品,但是真君从来没有专门修炼过它,这位茅山前辈一上手就能有这种效果,说明他对拂尘的研究当真登峰造极。
虽然这两人自恃身份,从开始到现在说话都很有礼貌,但是作为对手也作为修为更高的真仙,张道陵还是带着些火气的说:
“拂尘绵软有任性,用它伤人无非刚柔并济,说破大天也就这点神奇。可是真仙的法术能至柔也能至刚,这拂尘却是伤不了我。”
茅山派的前辈笑笑说:
“茅山派的第一任掌门是老夫的师兄,我们都是得仙人传法,这才能创立了茅山派千年基业。我师兄的修道天赋无与伦比,按照传法的仙人所说,只需要几十年他就能修成真仙不过很可惜,当年发生了一场动荡,师兄殒命了,从那以后人间也少有人能登上仙道了”
他才说到这里,我心里就咯噔一声,仿佛抓到了什么关键的东西。封神!没错,他说的就是封神!茅山派竟是在封神时期创立的,那么茅山派的第一人掌门,应该是当年号称万仙来朝的截教弟子了我原本就知道茅山跟截教有渊源,但却没想到他们的关系竟然这么密切。
茅山前辈又道:
“我的表现比师兄差上一截,虽然阵法、符箓也都会上一些,但掌握的都是些皮毛。同门的师兄弟也都笑我,唯独仙师说我的天赋不在师兄之下,只是福缘差了些。于是我便勤修苦练,但也没什么进展,不过我发现拂尘这东西,似乎有些意思。
拂尘在我们道门中有去凡脱俗之意,可以扫去尘埃,在佛门中也差不多,意味清除烦恼。世人修行,皆因烦恼不断想求一个解脱,可是仙人又何尝从烦恼中解脱出来了?就算不能修成仙道,也要扫去烦恼,所以我才想到了用拂尘练功”
茅山前辈说到这里,将拂尘甩了两下,果真威力惊人,就连张道陵都被他震慑得白光一颤。
“好!那今日本天师就见识见识你这拂尘功!”
说完,两个人就以极快的速度纠缠在了一起,开始急速的交手。
我眯缝着眼睛,把九品修为的太极功运转到极致,但也只能看得清一点影子罢了,这时突然有人出现在我身后道:
“嘿,常流,他们怎么打起来了?三茅真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但是这功法也不像是他啊”
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胡三太奶正在我身后俏生生的站着呢。
“三茅真君用了中茅之术,请了茅山派前辈上身话说太奶你不是在保护姜岚吗,怎么又回来了?”
胡三太奶有些委屈道:
“还不是你们家姜岚担心你,非要我折回来不可不过你别担心,我做了完全的准备,只要张道陵还在这里,就没人能伤那丫头一根汗毛。”
我想想也是,现在真仙禁止下凡,在人间就只有一个张道陵分身有些威胁了,其他的完全不够看啊。
茅山前辈跟张道陵分身斗了三百个回合,不分胜负。而在我自己看和胡三太奶的讲解下,我也终于看出了一点门道。
“常流,张道陵分身采取的方式很传统,就是干脆的用法术来攻击,他打向茅山派那位的每一道金光都是一道符箓,在咱们人间都是很强大的符箓了。至于使拂尘的那一位,他的拂尘跟别人不一样。别人使拂尘,都是发挥它以柔克刚,刚柔并济的特性,要不然软软的拂尘根本无法伤敌,可他的拂尘却是至柔的。
而且不光至柔,他还在疯狂的用拂尘来伤敌,真不知道至柔的拂尘是怎么给张道陵分身那么大压迫感的”
是了,拂尘除了以柔克刚,还可以至柔。拂尘本来就是软的,非要让它刚柔并济反倒限制了它的最大威力,不过其他人不会有这位茅山派前辈这般厉害的拂尘功罢了。
他们打了一千多个回合,还是不分胜负。不过从茅山派前辈那得意的表情来看,他是隐隐占据上风的。胡三太奶也说,在功力上,三茅真君请来的这位前辈比起张道陵分身还要差上一些,可是他偏就用这手拂尘功夫跟张道陵分身打得难解难分。
这也就是说,他的拂尘功从境界上就比张道陵的符箓要高。
“这两个人都不是正常状态,一个是被请来的门派高人精魂,另一个是真仙的分身外化,在气力都十分有限,要分胜负就要看谁先撑不住了”胡三太奶说。
我们现在没有其他办法,只能默默祈祷茅山派的三茅之术靠谱一点,能把张道陵分身拆成一堆破纸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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