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唐的溜冰场也有舞台,但基本不卖摇头丸和K粉,因为地方小,又没有包厢,最主要是打工仔打工妹来玩得比较多。大家想K药,一般都是到镇上去,那里人多,地方大,而且多数都是混的,老吊他们一般是一个星期最少去一次。
东干,东明,宋松,干岩,星岩等五村形成干宋镇中心。
野狼歌舞厅是镇上最有名的迪斯高,前几年都是在东干村东干大道上的东干大酒店里,去年东干大酒店大装修,建成四星级酒店,野狼迪斯高就搬到干岩村岩村大道去,建了一个六层高的保龄球馆,一楼是大堂和保龄球室,二楼是野狼迪斯高,三楼是是酒吧,四楼是按摩房,五楼和六楼都是客房,与干宋医院成直角,毗邻国道,大股东还是东干大酒店。
野狼迪斯高的摇头丸非常的火,干松几个村的老大都是每月轮流看场,谁看场毒品就由谁来卖。如果发现不是场子里的人偷卖,捉到就是一颗四千,二颗八千,如此递增。抓到了先是加工一番,两个小时没拿钱来赎人,哪只手卖的就斩断哪只手,从后门扔出去。
老吊总是说拉货一颗才二十五,一颗卖是六七十,不要几分钟就可以卖二十多颗,很划算,而实际从云南的批发价是七八元一颗,毒品如此高的利润能不让人铤而走险么?
张永弟总是劝告他们不要去赚这钱,给捉住就不划算了,他们也一直没去做,不知今天怎么会搞这个事?现在骂也是没用了?
张永弟心里面一惊,叫着:“打电话给明哥没有?”关生说:“打了,他说这事让我们自己解决[奇`书`网],不要烦他,就挂了?”如果是老大叫你做的事,如果出了事,他会负责出钱出力。如果不是,那只能靠自己了,毕竟老吊他们在明哥眼里,是排不上号的。
张永弟又说:“那疯子呢?”关生说:“他大骂我们一场,最后说才能借到两千块,其余的让我们自己想办法。”张永弟说:“那你们借到多少了?”关生说:“烽炮他们回去后,春娇她们也才借到五千块,现在东凑西凑才借到八千三百块。”张永弟说:“还找不到别的人了吗?”关生说:“能找的都找了。”小混混不存钱,等急用起来,就像现在这样,还有一万二怎么找?
张永弟忙问着:“现在还剩多少时间?”关生急促的说:“还有一个半钟头。”张永弟连忙说:“四十分钟后,叫烽炮他们来厂门口接我,我去找人借钱,另外你们再想一下,看谁还能借到钱的。”
张永弟跑回宿舍,拉起李朋,简略说了一下事情,让李朋叫孙中镇去看门室,然后再去找那些正在值班的人借钱,自己则到各个保安宿舍去借钱,五十,一百,部分人也在推拖没钱,张永弟也没时间去说好话,另找他人,三十分钟过去了,跟三十个保安也才借到了了二千块钱。李朋拿了四百,孙中镇也拿了两百,张永弟本身也只有四百,加起来也才三千块。
张永弟跑到孙平的出租房,孙平睡眼蒙胧的说:“破烂,是你呀,什么事?这么急?”张永弟紧接把事一说完,便问:“你能借多少出来?”孙平听完,为难的说:“前两天我才刚寄钱回家,现在只有五百块,明天又要交房租,算了,房租的钱你先拿去吧。”走进屋拿出了五百块,隐约听到他老婆说:“借这钱给他们,哪里还能还回来呀……”
张永弟心里气,孙平出来,张永弟又说:“你现在跟朋友借一下,看能不能借到两三千块,再晚一点,老吊就完了。”孙平为难的说:“现在这么晚,大家都睡了,又不是住在一起,怎么借?白天还差不多。”
张永弟原以为来这可以拿到两三千块,看到他不紧不慢的态度,听到他的推脱之词,张永弟真想一拳打过去,忍住怒气乞求的说:“现在除了你,我们是找不到钱了?”孙平面有愧色的说:“说实话,实在是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他们混的应该随便就可以借到一两万才对?”张永弟摇头接过钱说:“钱,过两天还你?”就跑下楼去了,真是有茶有酒亲兄弟,急难何曾见一人?
其实换个位置想想,彼此的生活态度不一样,陈平是做正经事,钱是辛辛苦苦的赚来的,借这钱出去,几时才能收得回来?
烽炮焦急的在厂门口等着,看到张永弟,便叫着:“破烂,怎么样?”张永弟摇头说:“只借到三千五,你们还有没有借到?”烽炮摇头说:“没有,那还差八千多,怎么办?时间还剩四十分钟了。”张永弟想到胡巧艳,想到二筒小英,但最后还是摇摇头,打电话去还要再等,时间不多,而且最多也只能从他们哪拿到一千块,现在差这么多,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怎么办?还能找谁?
张永弟看到烽炮嘴里总是说:“怎么办?怎么办?不去救,老吊真的就完了?”张永弟心里也是骂:“怎么卖这么多给抓住?”摆着手说:“别吵,让我想一想?”没办法了,张永弟用路边的电话打200卡,拔通明哥的手机。
“明哥,我是破烂。”张永弟说,明哥打着哈欠说:“喔,是你呀,有什么事,这么晚打过来?”张永弟说:“就是老吊他们的事,他们……”明哥打断的说:“明知道人家的规矩了,还上去破坏,他们是自找苦吃,能怪谁?妈的,我的面子都给他们丢光了,这事让他们自己解决,你不用说了。”
张永弟还想说,对方却挂掉手机了,如果明哥帮了这个忙,张永弟肯定会出来帮他了,他为了面子,却失去收买人心的机会,说明他的眼光还不够高。
烽炮焦急的说:“怎么样?”张永弟摇头说:“明哥说你们丢了他的面子。”烽炮大骂说:“妈个吊的,跟他卖命的时候什么也不说,有事找他又不管,那老吊不是完了?”张永弟大骂说:“谁让你们搞这个?”看到烽炮低头,又摇头说:“算了,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站在这里也没有解决的办法,还有半个小时,你能不能搞到一两包zha药?”烽炮叫着说:“你想绑zha药去救老吊呀?不行的,迪斯高大门那里都装有安检的,进去的人都是不能带东西的,而且那些内保都是有枪的,通不过。”
舞厅还装有安检,这还是张永弟第一次听说,这也不行,怎么办?
看到不少货柜车还行驶在大道上,张永弟说:“没办法了,我们不是还有车嘛,这辆太阳,两辆黑沙,应该可以压个三四千块,剩下的只能去诈了,李志他们呢?”烽炮说:“他们正到处借钱,你想怎样去诈,我们有时间么?”张永弟说:“像他们故意撞车那样,用摩托车一摔,诈车主,没时间就抢?你敢不敢?”烽炮怀疑的说:“这样可以吗,太危险了吧?”张永弟拍着手说:“那还有什么办法?”烽炮犹豫着,张永弟赶紧的说:“你先找车坐过去,在门口等我,这车留给我,二十分钟后我就到。”烽炮急忙的说:“你不是想一个人……”
张永弟打断的说:“一个人保险一点,把你的衣服换给我,快点,没时间了,别拖拖拉拉的。”烽炮咬着牙说:“不用了,我们一起去。”张永弟摆手说:“不行,我的衣服太明显了,拿衣服给我,你赶块去换一套衣服,把我的衣服带到那边去。”烽炮已心存胆怯,不能让他同去。张永弟手脚麻利的换上衣服后,说:“记住,一定要在门口等我。”
桥头村与勇唐村的交界就是一条桥勇河,宽五六十米,河上立着巨大的桥墩,大桥可以并排六辆车行驶。行驶国道的车一般都从大桥上过,而高度低于五米的从勇唐村过的车都从桥下过,那里也架着一座只够两辆车并行的小水泥桥。
张永弟把车开到桥头村的路口的斜对面的拐角处停车,往后三十米就是桥头村的桥恒工业区,一条滑动门紧关着。顶上就是桥墩国道,巨大的桥墩阴影遮住了张永弟,一排树木正好挡住桥头村口的治安亭,而后面的桥恒工业区的值班室却只是保安而已。从这离干宋也就七八分钟的路程,虽然已是凌晨,但还是有零散的车往这头开过,而附近一个人也没有。
张永弟心里也是紧张,第一次做这事,呼吸都是加速的,手心也出汗了,脸部用湿泥抹了一圈,双眼紧盯着路的上头,自己已搬了几块石头放在路中间,以阻止来往车的速度,张永弟想拦的是小车,因为这样的车主比较有钱,不过四千块钱可不是小数目,这就看运气了,能不能拦到一个大款?早知道也叫烽炮他们到另一头去搞,这样两面开工,钱也许能筹得到?看看时间,又过了五分钟?还剩下三十分钟了,心里叫着:“快来呀,快来呀……”
一辆白色的别克小车从勇唐方向开了过来,张永弟心跳加块,看到还有三十米就到了,就开着车上去,准备减速在石头前轻摔,那时车子正好是放慢速度,不会撞到自己。张永弟的如意算盘打得好,可事情却没有按他意愿发展,车子在石头的十米处就熄火了,只有两盏车灯光亮的直射,张永弟心里大骂:“天不助我,难道老吊命该如此?算了,另找下一辆。”扭转过车头。
小车车主却下车叫了起来:“哎,兄弟,帮个忙。”张永弟扭头一看,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青人正对着自己招手,又打开另一扇车门,一个孕妇扶着肚子走了下来,孕妇套着黑色的孕裙,嘴里叫着:“唉哟,唉哟……”张永弟心里一动,用衣袖抹抹面部,一个神龙摆尾,车子刷的过去,说:“是不是到医院,快点上车,现在这里没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