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之争(4)
那被沈翼点到名的张师弟立即站出来道:“大师兄,事情是这样的,就在前几天,突然有一群人闯进独尊门索要什么绝世宝典,咱们独尊门哪有什么绝世宝典啊,师父他老人家自然拿不出来,就算是有,也绝不会给。”
他咽了口唾沫,继续道:“这些人穷凶极恶,一听师父不肯给,便要大动干戈,可就在这个时候,四大门派的人赶了过来,将这些外国佬赶走了,可谁知道,这四大门派的人也没安什么好心,不但索要那什么绝世宝典,更是逼师父把你交出来,否则就要灭独尊门满门上下,其中一名叫邓仓的老头我记得很清楚,好像是邪魔宗的人,就是这个老家伙,一听师父不肯交出你,一掌把师父给打伤了,如今还卧病在床呢。”
邓仓,又是他!沈翼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这个家伙既然想通过师父来威胁自己,暂时肯定不会要他的性命,不过,一听到道虚受伤,他心中还是一紧,朝着面前的这些师弟师妹们抱拳道:“各位师弟师妹们,我先去看看师父,这些事情我会处理好的,大家且安心回去练功吧。”说完,他便是快步直接朝着道虚的住所走去。
来到道虚住所时,沈翼眼睛不由微微一凝,目光望向了不远处的一个亭子,在那之中,一名绿衣少女托着下巴坐在一张石凳上,怔怔的发呆。那秀丽的脸庞之上充满了忧郁之色。望着这个女孩儿,沈翼心间便是微微一跳,已经四年没看到她了,现在一看到,她似乎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的年轻漂亮,还是那么喜欢穿绿色衣服,跟以前一般无二,可是两人之间的感情呢,还像以前那样吗?
想到这,沈翼不由的轻轻叹息了一声,时间这东西最是无情,任何弥足珍贵的感情似乎都经不起那岁月长河的洗礼和淡漠。现在的自己对她的心思却早已经淡了不少,或许是因为林雨欣几个女孩和慕容婉凝的原因,又或者是距离产生了生疏。
轻轻地走向前,沈翼坦然的朝着宁采心打着招呼:“小师妹。”
掌门之争(5)
耳畔突然传来这一道让她四年都是魂牵梦萦的声音,宁采心娇躯微微一颤,那灿若星辰的眸子渐渐望过来,痴痴地盯着沈翼俊秀的脸庞之上,眼中盈满了泪花儿,他回来了吗,他终于回来了。
四年的等候,四年的相思,这种苦,这种累,宁采心已经是身心疲惫,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她不知道这个男人还会不会再回来,所以这段时间,她一直用练功在麻痹自己,没日没夜的练功很苦很累,她终于知道以前沈翼的苦楚了。少年时代,多少男孩子都还活在象牙塔里面,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他却是为了自己没日没夜的练功,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更好的保护自己。可怜,自己那时候竟然还那么伤他。每每想到这些,宁采心都忍不住掉下泪花,这样的好男人已经被自己的无知错过一次了,她绝不容许再错过第二次,就算付出生命的代价她也在所不惜。
沈翼却是不知道她此时此刻想得这么多,微笑着问道:“小师妹,这四年你过得还好吧?”
好吗?苦笑了一声,这四年时间她每一天都在煎熬中度过,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从来没有哪一天是真正开心过的,能好的起来吗。
宁采心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抿着唇道:“沈师哥,我很好,不过师父他”
沈翼心中打了个突,豁然的将目光看向了道虚的那间住房,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觉,急问道:“师父怎么了,小师妹,你快说啊。”
“沈师哥,师师父他中了一掌,已已经不治身亡了”
沈翼整个人一下子僵住了,就像一具化石一般,脸上的表情忽的连番变换,站在原地良久说不出话来。
道虚死了,师父死了!沈翼耳畔来回震荡着这一句话,他右手颤抖的在左手之上掐了一把,一股疼痛感袭上脑海,确定不是在做梦,沈翼的脸色更是苍白了几分。
掌门之争(6)
从八岁那年被道虚收归到门下之后,他一直对自己亦师亦父亦友,在这个世界上,道虚就是他唯一的亲人。可现在自己唯一的亲人死了,临死之前,甚至自己不在床前,而且他的死完全可以说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要不是自己身怀宝物,邓仓等人也不会找上门来
沈翼内心一时间无比的自责,脑海之中一股冲天怒火直冲天灵盖,邓仓,老子不把你邪魔宗满门挫骨扬灰我就不信沈!他猛然的大吼一声,一拳将旁边的大理石桌子震成了一堆残渣。
一旁的宁采心吓了一跳,望着他那英俊的面孔极尽扭曲,双目赤红,充满了痛苦之色,一时间心有不忍,很想说些什么,但似乎有什么顾忌,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能说出来。
“师父埋在哪儿?”沈翼颤声问道。
“在后山”
“带我去,还有,还记得我们曾经埋下的那坛子酒吗,挖出来吧,师父平生最好饮酒,现在他仙去了,这坛子酒,就让他带去天国吧。”沈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黯淡无神。
站在那山头之上,望着眼前普普通通的一个小坟包,沈翼紧紧抿着唇,拽着拳头,足足过了良久之后,才缓缓的伸手抚摸着那标写着‘独尊门第十二代掌门人道虚子之墓’的碑牌。
“翼沈师哥”瞧着沈翼那古井不波的样子,宁采心担心到了极点,这么多年她早已经知道了沈翼的脾性,每当他在面临悲痛的时候表现的越是沉静,这个时候却是他最为伤心的时候。
轻轻的吸了口气,沈翼缓缓的在坟前坐了下来,望着那碑上贴着的照片,喃喃自语道:“我是一个孤儿,五岁那年父母就在一场瘟疫中去世了,那时候年纪小我不知道哭,但是我要活下去,我吃别人家丢弃的剩饭剩菜,在野地里偷摘野果,被野狗追过,被人打过,每日过的提醒吊胆。直到八岁那年遇到了师父,是师父收养了我,他教我武艺,教我做人的道理,待我如慈父一般。我没有亲人,师父就是我唯一最亲的人,但是现在连他也走了,在这个世界上,我沈翼再也没有了亲人师父生前喜欢喝酒,这坛酒他一直埋在地窖里,十多年了,师父说,要等我成亲的那天开启,可是师父没能看到那一天就走了”
掌门之争(7)
沈翼拍开那酒坛上的封泥,一股浓醇的酒香味扑鼻而来:“师父,徒儿有负于你的恩德,这次你之所以遭此大难,全赖我一个人所致,师父您放心,我一定会将四大门派悉数诛灭,为你报此大仇!这坛子老酒,是不孝徒儿敬你的”
“哗啦啦”醇厚的老酒淋在碑前。
这个时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一个位置,道虚正屏住呼吸望着这里的一幕,听到沈翼那发自内心的话语,也不禁眼眶湿润,这个臭小子,平日里趾高气扬不可一世,很多时候连自己这个师父的话他也敢不听,却没想到在他心里,自己的位置如此之重要,一时间道虚不由有些得意洋洋,还是自己眼光好啊,收了这么个绝世天资的徒弟,这会儿,不知道有多少人正眼红自己呢。
但是,下一刻,当得他发现沈翼将那一坛子的女儿红都倒进土里的时候,整个人不由勃然色变,那可是一坛子二十多年的陈年老酒啊,这这倒了多可惜啊。
“沈师哥”望着沈翼那俊逸非凡的面容,宁采心轻咬着红唇,微微有些不忍心,这样,是不是对他不好呀,师父太坏了,叫人家来欺骗他。
足足在墓碑之前枯坐了一个小时后,沈翼才站起身,拍拍屁股上沾染的泥土,朝着宁采心道:“走,咱们回去吧。”那些帐,是时候该算一算了。
回到独尊门的时候,一众弟子都在广场之上等着,见沈翼远远走了过来,呼啦一下全都围了上去。
“大师兄,听说掌门人已经已经仙去了,不不会是真的吧?”
“大师兄,师父昨天还恢复的很好,怎么今天就”
听到他们的话,沈翼心中却是狐疑起来,师父都已经埋了,他们竟然一个个都不知情,这的确有些匪夷所思,莫非想到一个可能性,沈翼立即无奈的摇头苦笑了起来,这个师父,不知道会吓死人的么。
“让开,让开,秋堂主来了。”
掌门之争(8)
闻言,众人便是纷纷让开一条道路,一行十来人便是从这道路中朝着沈翼走了过来,为首的一人六十岁左右的年龄,穿着一声上好的锦衣玉服,气度非凡,只是那双小眼睛时而闪过的阴厉光芒让人心悸。
“秋堂主!”
“秋堂主!”
“师父”
“二师叔”
各种各样的称呼便是从人群中发出。这秋堂主正是沈翼的二师叔秋季堂,目前是独尊门的首席堂主,他朝着众人微笑颔首后,而后目光看向了沈翼,上下打量了几眼,笑道:“小翼,你这小子,几年不见,这养气功夫又更上一层楼了,连二师叔我都是有些看不透咯。”
“二师叔过奖了。”沈翼皮笑肉不笑道:“二师父近年来气度更甚,是我等学习的楷模。”
“呵呵”秋季堂敷衍性的笑了笑,而后直接道:“小翼,掌门师兄业已仙去,独尊门正值危难之间,不可一日无掌门,我和你几位师叔正在‘议事堂’商量新掌门的事,得知你回来了,此番便是特意请你去‘议事堂’一起商议。”
新掌门?沈翼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师父才刚死,这些人就打起掌门的主意来了,还真是让人心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