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此时的花姐显得娇弱可怜。她的衣服已经被撕烂了,双手捂着饱满的胸脯,流露出一股楚楚可怜的模样。
赵长安赶紧上前,脱掉自己的外套,轻轻的披在了花姐的身上。
花姐满是感激。
“没事的,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赵长安柔声安慰,视线忍不住在花姐的身上扫过。这种丰满的身材,实在是对他这种血气方刚的小年轻造成成吨的伤害啊。与此同时,赵长安在心中发誓:
“不行,我一定要学成七层浮屠,不为别的,只为了以后再次遇到这种情况,能够保命!而且,也不能在看到花姐受到这种伤害了。”
此时,媛媛已经被吓傻了,满脸的惊惧之色。只是她很乖巧,并没有吵闹,让大家为她操心。
披上赵长安递来的外套,花姐穿在了身上,感觉还挺合身的。这并不是意味着她的身高和赵长安一般,而是她拥有着良好的身材,胸前的鼓起正好顶住衣服的宽松,让这件外套显得合身罢了。
“走吧。我们回家。”看到赵长安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花姐感觉脸颊发烫,声音有点微弱的说道。
“哦,回家,好。”赵长安回过神来,尴尬的挠了挠头,他也是个正常男人,在见到这种火爆画面之后心猿意马、移不开目光也实属正常。这要是换成了别的男人,控制不控制得住自己还是一个问题呢。
所以,赵长安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很克制了。
两人就这么散步,向着归家的方向走去。
此时,残月弯弯,天气正好。花姐的手,也不禁挽在了赵长安的臂膀上。她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希望,这种日子……能够一直这么持续下去。
其实她的梦想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卑微,那便是……有个安稳的生活。
在市医院里。
马铃薯冰吊着脚,手里绑着绷带,脸上一大片面积都被磨破了皮。
没错!
他出车祸了。
在刚才逃离现场时,他因为骑得太快,被一辆飞速而来的小轿车给撞飞了出去。胖子鸿颜还好说,他皮糙肉厚的,站起身来,拍拍屁股就没事了。
反观马铃薯冰,他浑身上下都受伤了。虽然对方的车速只有二十码,虽然对方只是轻轻的擦了他一下,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受到大面积的伤害。
在医院里,那个司机也是倒霉,是酒驾,虽然他并没有喝醉,虽然他开得很慢,虽然对方受伤是因为体质原因,但是他依旧是酒驾!
所以马铃薯冰决定讹他一笔。
在医院里,马铃薯冰的家人都没有过来,只有陈折钱,还有他的搭档组合,大猩猩鸿颜陪伴着他。
那个司机真的很倒霉,他不仅撞人、酒驾不说,而且他的身份,竟然是教练!还开着教练车撞人!这可不是一件好解决的事情啊。
这要是一个处理不好,他以后都别打算教导学员了。
故而在此时,他装得就跟马铃薯冰的亲孙子一般,不停的道歉,不停的点头哈腰,且还对着医院的医生和护士呼来喝去,就跟此时躺在病床上的人并不是被他撞到的伤者,而是他的儿子一样。
“小兄弟,你哪里不舒服?”撞人的教练司机强行挤出一个笑容,关切的问道。
“我浑身上下都疼,蛋蛋也疼。”为了要多讹点钱,马铃薯冰也是豁出去了,满脸痛苦的说道:“死定了死定了,本来以为身上受伤而已,这也没什么的,可是现在蛋蛋都开始疼起来了。怎么办?会不会影响以后的和谐生活?还有,我家是一脉单传啊。”
看到马铃薯冰这幅愁苦的表情,教练司机心中一凛,正题来了。
他嘴角抽了抽,心里也明白,这一次,他是被讹上了。不过心机深沉的他并没有多说,而是强行挤出一丝笑容,试探道:“那幺小兄弟,你看,你要多久才会好起来?这一天住院要三百块钱,你自己数数,心里大概计算一下,几天可以变成原来的样子?”
这句话说得有水平啊。
一旁的主治医生都忍不住扶了扶眼镜框,在心里为教练司机点了三十二个赞和一个好评。
马铃薯冰也是属于阴险狡诈心机深沉似海的一个人,他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的智商,所以在他和别人说话时,也喜欢拐弯抹角,你来我往。因为这样会让他在智商上有种说不出的优越感。
故而在教练司机以委婉的口气、提问出多少钱这个实际且让人心宽的问题后,马铃薯冰计算得失,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他的手指轻轻抬起,比划了一个三的数字。
教练司机的脸色当即就吓白了,这么坑?虽然我是喝酒开车了,虽然我是有着教练的身份了,虽然我是把你给装成这副怂逼样了,但是这并不能成为你讹诈我的理由啊。
你说你,随随便便讹个一个月医疗费也就得了,至于三个月这么多吗?尼玛的,一天三百块,可不是三十块啊,这么算下来的话,三个月,那至少也是两万七的支出了!
不行,看来下一次,必须要张大了嘴,多收点那些前来学车的学员的“孝敬”了。
对于马铃薯冰的狮子大开口,就连一旁的医生也都震惊了,尼玛的,小伙子啊,你这人不厚道啊,看起来年龄轻轻的,胃口却这么大,这么敢开口?
医生敢拿自己的职业发誓,自己从医这么多年来,所见到的碰瓷、车祸事件数不胜数,但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讹诈这么多金额的人。
这不禁让他第一次对自己人生三十多年来的选择有点动摇了,自己苦苦行医这么多年,收到的红包也不少了,在这个医院里面,也算是“后门红包”大神了,竟然比不了人家这么轻轻一撞?
要不然,自己改天也出去让撞一下?反正二十码的车速,也死不了人啊,顶多就是摔倒,摔破点皮罢了。
就在众人心念电转,脑子里浮现出各种想法时。
教练司机苦涩着脸的问道:“三个月是吗?”
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然而,马铃薯冰的下一句话,让他从绝望之中,再度升腾起一丝希望的曙光。
“不是。”马铃薯冰微笑,淡定,摇头,坚决道:“你再看。”
教练司机兴奋了,激动了,差点眼泪狂奔。三十天?是三十天吗?这么算起来,也就是一个月的时间,顶了天九千块钱,自己只要多收几包学院的孝敬就够了。
想到这里,教练司机有些迟疑了,这人,会这么傻吗?被自己装成这副傻逼样子?看样子命都快没了,竟然只讹自己九千块?这不会是阴谋吧?还是,他比划的那个数字三,不是三十天,也不是三个月,而是三百天?
多疑的人总是抱着不信任的念头,对任何人加以恶意的揣度。教练司机的本名,为曹操。
他皱起了眉头,试探着问道:“莫非是三十天吗?”
没曾想,这时候,马铃薯冰却是更坚定的摇头了。
果然,这人心,还是黑暗的啊。
教练司机无语望天,看来,这一次要破财免灾了,一天三百块钱,三百天,那就是九万块钱啊。哎,到底还是自己年轻了,竟然会有那么天真的想法。
“行吧,给我你的银行卡号,我去给你转账。”教练司机长叹了口气,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一百多岁。
然而这时候,马铃薯冰却是皱起了眉头,迟疑道:“你不会是想跑路吧?”
两个多疑的人就是这般,猜来猜去,你来我往,十来个回合之后,却依旧不存在半点人与人之间的信任。
教练司机苦笑了一声,无奈道:“我是个教练,还酒驾了,要是这件事情不解决的话,进去坐个半年牢倒是无所谓,只怕出来以后,连工作都丢了。你说,为了九万块钱,我至于跑路吗?”
马铃薯冰一想也是,不过心中还是有点儿奇怪,不免出声问道:“我刚才看你掏医药费的时候,口袋里明明有好几千,可是现在我找你要三天医药费,要是我数学老师没教错的话,那应该是三百乘以三,也就是三百零三块钱,你至于去转账吗?”
三百乘以三等于三百零三?一旁的医生震惊了,这尼玛不应该找我治疗,而要去神经科看看啊。
看着众人震撼的眼神,马铃薯冰享受到了一种前未有过的成就感。特别是对方不声不响的丢下九百块钱,转身离去时的那种洒脱背影,让马铃薯冰的智商优越再一次显露了出来。
“这个白痴,竟然多给了我这么多钱。”马铃薯冰指着教练司机离去的背影,大笑道:“看来这人的眼神真的不好,撞到我不说,给钱竟然还给错了。”
医生强笑着点了点头,以一种看待神经病的目光,淡定、优越、且了然的跟着走了出去。
一旁,胖子鸿颜看着对方留下来的九百块,嘴角的哈喇子都流了出来,高高兴兴的拿着钱,跑出去买砂锅粥了。
只有削着苹果,从头到尾一直低头,没有说过半句话的陈折钱抬起头来,有点绝望的看着马铃薯冰,口中喃喃自语道:“天啊,我到底是认识了怎么样的白痴。”
明明可以讹九万块却变成了九百块。
明明三百乘以三是九百却偏偏被说成三百零三。想必,那个给钱的教练司机也是在心中感到极端的吃惊吧?
陈折钱感觉自己的心好痛,脑子里莫名的浮现出一段歌词。
“你说,你认识了不该认识的人,你的心中满是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