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赵长安被毒蛇给逼着来到了天台顶端。
在毒蛇的身前,花姐依旧是满脸的苍白,她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了,但是为了不让赵长安担忧,她还是强忍着没有尖叫出声。
赵长安站在天台顶端,迎着冷冽的劲风,突然很担心毒蛇就这么把他给推下去。
这时候,毒蛇反倒是没有那么过激了,他下意识的看了看赵长安,然后慢慢地,摘掉了自己的面具。
这是一个四十出头的成年人,看起来很沧桑,似乎身后拥有着很多的故事。他静静地坐在地上,从衣袋里拿出了一把精致的左轮手枪,笑了笑,拆开加弹的弹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子弹,啪嗒一声,放进了弹夹中。然后他用力一转弹夹转轮,旋即啪的一下,合上。
赵长安瞳孔一缩,心中有了一个不详的预感。而一旁的花姐,在看到手枪的那一刻,就已经差点晕倒过去了。
“来,我们玩一个游戏。”毒蛇扯了扯嘴角,笑笑,神经质的说道:“你们两个选一个,跟我玩。或者你们一起玩都可以。一共六次机会,肯定有一次会被打中,不过没关系。你们可以选择前三枚,也可以选择后三枚,随意。你们先选。”
再说这些话的时候,毒蛇满脸的无所谓,仿佛看破了生死一般,道:“你们可以选择一个人承担两次机会,剩下的一个人,承担三次机会。然后我,也跟你们玩,我承担一次的风险。要是大家都躲过去了。那么好,我们重新来,一直到有人死亡。如果不幸的话,比如说你们刚开始就死掉了,那么剩下的一个人,还是要跟我玩,一直到,最后一个人活下来。”
毒蛇咧了咧嘴,也不给赵长安选择的时间,直接开口问道:“你们谁先来?”
花姐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呆呆愣愣的坐在毒蛇的身旁,一句话都不敢说出来。
这时候,赵长安眉头一皱,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为了一个花姐,自己跟他们玩这种变态的游戏,值得吗?
不过他也没多想,也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筋抽了,或者说是最近被锻炼得胆子更大了,他沉吟了一下,就直接走上前,拿起摆放在地上的左轮手枪,慢慢地抬起。
自始至终,毒蛇都没有担心赵长安会不会反水,会不会给自己来一枪。因为在赵长安拿起手枪的那一刻,他已经坐在了花姐的身后。
赵长安的手里全是冷汗,额头也是有汗水滴落。不过他却咬紧了嘴唇,没吭声,慢慢地,把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小赵。”这一刻,花姐看到赵长安挺身而出时,她感动了。她不知道怎么说话,只能喃喃的念叨出了这两个字来。因为在这种时刻,任何语言,都是显得苍白而无力的,就算是说的天花乱坠,也只能显得自己虚伪罢了。这个男人,为了自己,竟然连命都能豁得出去。
花姐感动了,眼睛湿润,想要开口让赵长安不要冲动,但是身后的毒蛇,却是在这时候开口了,道:“在我三十岁的时候,结过一次婚,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可惜的是,老婆就这么死了。因为她的身体瘦弱不堪,所以没法支撑孩子的出生,两个只能保住一个,所以我选择了我孩子生存。”
咔!
在毒蛇说到这里的时候,赵长安突然扣动了扳机,眼睛死死的瞪了出来,还好,枪声没响。
看到赵长安的动作,花姐眼睛一黑,当场就晕倒了过去。
只有毒蛇,嘴角依旧挂着那么嘲讽的笑容,静静地看着赵长安,同时,嘴里还在缓缓的说道:“我的孩子是个很混的小孩,很调皮。我给她取名小明。他从小就不学好,成绩很差,所以为了让他成绩好一些,我就跟他说,只要他能考上一所好的中学,我就满足他一个愿望。”
赵长安深呼吸了一口气,听着毒蛇的故事,后背,已经被汗水给浸湿了。谁不害怕死亡?特别是一根冰冷的钢管抵在自己太阳穴时,那种感觉,实在是恨不得跟花姐一眼,直接晕倒有多好。
不是谁都有勇气自杀的,更遑论是这种等待死亡降临,不知道下一次是否会轮到自己的感觉。这种感觉考验的是勇气,还有命运之神的眷顾。
赵长安不知道,自己下一秒,还能否活在这个世间。所以他选择了聆听,希望临死之前,也能听完毒蛇的故事。
毒蛇似乎也不在意赵长安的想法,他顿了顿,继续开口道:“听了我的话后,我的儿子小明很认真,也很努力,结果果然考上了一所很有名的初中。”
“那时候,我就跟他说,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你想要什么愿望呢?孩子当时就笑了,笑得很灿烂,开心问道,什么愿望都可以吗?”毒蛇仿佛看到了自己孩子那纯真的笑容,双眼迷茫,看着远空,悠然道:“我记得我当时是这么跟他说的,我说当然可以,什么愿望都可以。”
“那时候,我的孩子就说要三根不同颜色的羽毛。”毒蛇嘴角微微翘起,继续道:“当时我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的孩子不要别的东西,而是选择了三根颜色不同的羽毛呢?不过奇怪归奇怪,我到底还是给他找到了三根颜色不同的羽毛。”
咔!
这时候,赵长安开动了第二枪。枪声又没响。这一下,赵长安是真的吓呆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不停的大喘气,满脸都是后怕的神情。
毒蛇笑了,笑得很讥讽,指着昏迷的花姐道:“第三次了,要不要叫醒她?让她来承担这股风险?放心,我毒蛇说到做到,只要你们这三次没死,下一次,就换我了。要是我死了,那就算了,要是我没死,那我们继续。”
赵长安没说话,深呼吸了一口气,颤抖着手,慢慢地把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这一次,他是真的怕了,他很想哭出声音来,但是最后却无奈的发现,而今,他连张开口的勇气都没有了。
这时候,毒蛇也不理他,继续说道:“当时我的孩子很高兴,开开心心的去上了初中,不过最后他又跟着一些不好的朋友,走上了歧途,还是混混一个。”
“他不喜欢念书,天天跟人家打架,所以我很担心,怕他考不上一所好的高中。”说到这里,毒蛇显得很哀伤,低沉道:“于是当时我就跟他说,只要他能考上一所好的高中,我就满足他一个愿望。”
“果然,我的孩子没有让我失望,他非常努力的念书,最后,理所当然的考上了一所好的高中。当时我就跟孩子说了,你想要什么愿望,爸爸都答应你。”毒蛇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点燃,道:“孩子当时问我,什么愿望都可以吗,我的回答是,当然,什么愿望都可以。”
“然后孩子又找我要了三根颜色不同的羽毛。当时我就觉得很奇怪了,为什么我的孩子老是要三根颜色不同的羽毛呢?不过奇怪归奇怪,我还是帮他找到了三根颜色不同的羽毛。”毒蛇笑了笑,颇有点沧桑似的说道:“孩子当时很高兴,上了高中。可是最后,他又开始不认真学习了。”
说到这里,毒蛇吐出一口烟圈,颇为无奈的笑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当时着急他的学业,逼不得已,我又用出了当初的话语,跟他说,只要他能考上一所好的大学,我就满足他一个愿望。”
“孩子很懂事,果然又考上了一所很理想的大学。”毒蛇的笑容越来越苦涩,不知道为什么,赵长安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迷茫,对未来的迷茫,也是对过去的迷茫。只听毒蛇缓缓道:“我当时问孩子,你想要什么愿望啊?孩子依旧是那个回答,他要三根颜色不同的羽毛。”
“那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了,为什么孩子偏偏别的东西不要,要三根颜色不同的羽毛呢?不过反正又不是很困难的事情,所以当时我也没有多想,更没有多问,所以直接找到了三根颜色不同的羽毛给他,”毒蛇笑了笑,是苦涩和无奈的笑意,道:“后来孩子上了大学,每天骑自行车到处出去玩,有一天,他出车祸了,被送到医院。”
咔!
这时候,赵长安终于,扣动了第三次扳机。这一刻,赵长安突然有种时间静止,自己已经来到了地府的错觉。不过当他闭上眼睛五秒之后,感受到耳畔风速的流动,还有毒蛇那蕴含着悲伤的话语,赵长安这才清醒过来。
我……没死?
这一刻,赵长安忍不住差点惊呼出来。
“把枪给我。”这时候,毒蛇打断了处于兴奋之中的赵长安,满脸无所谓的说道:“换我了。”
赵长安也没多犹豫,他知道,要是毒蛇想要坑他,肯定不会这样子的,早在刚开始的时候,就可以一枪解决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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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票票的份上,暂时就不虐死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