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能让这些孩子消失的话,还有一个关键性的问题,也是我们一直琢磨不透的问题。
十年前发生火灾的事情可以说是众所周知,但是火灾刚刚发生也就是火还没有点燃起的时候难道就没有一个孩子发现起火了?
已经上六年级的孩子年纪约莫在十二三岁左右,十二三岁的孩子怎么会察觉不出这么简单的状况?
还有就是我们猜测的问题,孩子如果真消失的话,那他们怎么会集体消失?消失时为什么没有发生出大呼大叫?
安倩倩……又是怎么回事儿?
赵继佑认为我觉得这所学校有问题不假,我渐渐的开始不觉得这所学校神秘了,而是觉得它恐怖!
太恐怖!
想让这么多的孩子平白无故的消失就只有一个可能,学校的建设。
这所学校我们观察过,只有教学楼这一座较高的建筑,除此之外就没有太高的建筑物。
十年前孩子上课的地方是四楼,也是学校的最高楼层。若真是平白无故的消失,那些孩子除了走楼梯就别无他法,他们不可能从四楼跳下来,走楼梯的话那后来人呢?
这群孩子都去哪了?
我们先前的确怀疑过杨子平,但是现在却看来完全的没有可能。当时杨子平的父亲去世,杨子平急着赶回去,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十年前六一班火灾应该和他没有多大的关系。
村长一如既往的坐在家门前抽着劣质的香烟浑浊的双目看着远方,最后久久的叹息一声。
我们没有开车,而是不行走来的。很远就看到了村长,村长可能因为年纪大,眼睛不如以前明亮,直到我们距离他不到十米的时候才看到我们。
看到我们的那一刹村长慌忙的站起身来将烟头丢在地上踩灭朝着我们走来。
“那……那事儿有没有搞清楚?”
我想村长说的大概是干瘪女尸的事情,我有些歉意的摇了摇头说:“还没有搞清楚,不过我们正在加快破案的速度。”
“是我太着急了。”村长眼神微微暗淡,他转过身对着我们说:“到屋里坐吧。”
我们没有拒绝,跟在背负着双手驼着腰的村长走进了他那有些破残的小院。
“村里在安永村小学上学的孩子退学的越来越多了,原本学校还有接近百来个孩子,现在被这事儿整的就只剩下六七十个了,退学的人数不计数,以后怕是退学的还要多。”村长苍老的脸颊上写满了惋惜,他重重的摇了摇头道:“我对不起子平啊,十年前坚决的让他从县里回来担任这学校的校长,十年的时间没有任何的功劳不说,还为了学校操心操力。如果我不把他叫来的话,现在他怎么说也是以前那所学校的主任了。”
“杨子平没有妻儿么?”江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漫不经心的问。
村长扶额叹息说:“从没听他说过,以前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随口提过一句,我说他现在是学校的校长,我做媒给他讨个老婆,他却说什么都不愿意,说是以前处对象的时候伤心过,到现在还没有缓过劲来,时间长了年纪就大了,渐渐地就不想去找了,说起来子平也够苦的,真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我听说杨子平的父亲十年前因为心脏病去世了,现在想想他也挺不容易的。”我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目光注意这村长。
村长微微一顿,然后艰难的开口:“这事儿全村人都知道,十年前那会儿子平的父亲突发心脏病,救治无效去了,这事儿说来也奇怪,子平的父亲没有什么心脏病,怎么好好的会心脏骤停?”
“我记得子平父亲去世的那天正巧是学校火灾,当时村里孩子的家长哭着要让子平负责任,毕竟是几十条人命,如果真是子平擅离职守也的确是他的不对。但是谁家能没有点儿事儿?更何况是他父亲去世?村里人朴实,知道事情的原由后也就没有再去责怪子平,反而这么多年来子平一直在内疚着。”村长苍老的脸上划过一抹淡淡的忧伤,他摆了摆手说:“这些事儿,不提也罢。”
不觉间我们已经走进了村长家的堂屋,村长让我们坐下照旧找出几个较为崭新的杯子为我们续上一杯茶,然后坐在我们对面喝了一口茶水不解的看着我们:“你瞧我这话劲,说起来没完没了了。对了,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儿?”
村长说的我们都听在了耳中,我心里也更加的确信十年前的火灾和杨子平没有关系。
之前我们就没有确信的去怀疑杨子平,因为杨子平在我们心中的印象一直不错,对待工作同样是兢兢业业。
现在听了村长的话杨子平在十年前的时候也有了不在场的证据,所以我们自然而然的将杨子平的嫌疑排除掉。
“哦,我们找您主要想了解一下安永村小学。”我喝了一口茶水,放下杯子抬起头道。
村长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我话的意思:“安永村小学?安永村小学怎么了?”
“我听说是您当年向着上级的领导申请盖的安永村小学对么?”江冰接过话解释道。
村长点了点头说:“的确是我,那年头这附近十里八村都没有学校,村里的孩子要想去上学就得必须去青泉县,但是青泉县距离我们村实在太远,孩子们去上学完全的不方便,我们不能耽误孩子上学不是?于是我当初就联合了附近几个村的村长一起向着上头申请,希望能够在安永村或者附近村子建一所学校。”
“最后申请也下来了,上头也同意拨款筹建学校。”
我疑惑的看向村长:“那为什么最后的选址要选在万年岭,而不是其他的村子?”
村长犹豫了一下慢慢的道:“盖学校需要很大的一片空地,我们这附近四周环山根本就没用空地能够盖学校,不说安永村其余几个村庄也是这样,根本没有空地去筹建学校。
当时构建学校的材料和工人都已经到了安永村,但是一直为选址的事儿发愁,建材什么的东西都堆积在了万年岭下面。
我们几个当初商量买下几家农户的地,在他们地里盖学校。但是村里人都比较执着,以为没了地就没了生存的根本,说什么也不愿意卖。
工人们都是按天算钱工作的,我们这一天不开口他们就一天捞不到钱。到最后一群工人都急眼了,非得说要就近选地,就要把学校给盖在万年岭上……”
说到这里村长悠悠的叹息一声从兜里面摸出一根烟点燃抽起来道:“我们村子里面的一些传闻想来你们都应该清楚吧?”
村长说的应该是万年岭上的传闻。
三生石!
死亡葬坑!
这些我们都很清楚,所以就静静的点了点头。
“万年岭可以说是我们村的禁地,别说是盖学校了就算是人让人去人都不去。而且当年在这万年岭上还发生过不少怪事儿,再者就是传说这万年岭是当年战争时期埋葬过万人的死亡葬坑,所以万年岭上常年没有杂草树木,显得光秃秃的一片。光秃秃的山顶在我们眼里是不详,但是在那些工人眼里却是绝佳之地。他们到最后再也忍不住了,一群人开始逐渐的上山去测量面积,测量下来之后发现山上平坦的地方正好能够盖一所学校的,得到这个结果他们更加想要将学校的地址选在这里。”
“村里的人都老实厚生,对于传闻的事儿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所以大家就联合起来坚决不让工队在万年岭上施工,还将万年岭的传闻说给了那些工人。工人们认为我们是胡侃乱编,但是又架不住我们的坚持。最后他们那边的工头无奈找来了一个说是很灵验的风水师,让风水师来看看这块地,如果行的话就盖,不行的话他们二话不说就选别的地。”
“风水师?”赵继佑眼前一亮,有些急不可耐的问:“那风水师怎么说的?”
村长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说:“时间长了记不得了,但是我只记得那风水师说万年岭这一块地是绝佳的山地,若是盖成学校以后里面的孩子必定都会飞黄腾达。村里面的人多数都相信风水一类的说法,外加上那位风水师看起来仙风道骨,而且走的时候还没收一分钱,更让村里人相信这风水师说的,所以心里就慢慢的开始动摇了。”
“风水师还没收钱?”我开始觉得有点儿意思,那个年头能有几个办事儿不收钱的?
赵继佑笑着道:“怕是最后那工头给了风水师不小的俸禄。”
村长对我们的猜测没有多言,他喝了一口水道:“后来工头带着工人开始劝慰我们,到最后甚至说只要出一点儿事就立马停止构建,村里人最后都无奈的答应了工头开始在山上搭建学校。说来也奇怪,挖地基盖学校的时候什么事儿都没出,极其的顺利,这更让那些工人坚信万年岭的事儿都是传言,不可信。”
村长捏灭烟头深深的叹息道:“学校盖好后工人们离开,村里的人却没有多少敢把孩子送到学校的。到最后还是我将我家的孩子送了进去起了带头作用,可是……可是到最后怕什么还是来了什么。”
“真不知道这到底是万年岭的事情,还是天命呐!”村长苦笑着摇头。
我们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对了,你们突然问这个做什么?”村长忽然抬起头看向我们。
我们摇了摇头事情没有查清楚自然不能说。
我岔开话题看向村长疑惑的问:“您还记不记得当时带领工人盖学校的工头叫什么?”
“工头?”村长深深的皱着眉努力的回忆着十年前的事情,过了约莫半分钟的时间村长抬起头说:“当时那工头我们经常见面,我对他的印象也挺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