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后那名刑警无奈的告诉我们说:“专员,现场的情况说不明白,你们还是到了再说吧。”
听了他的话我心里就徒然升起一种不祥的感觉。
好不容易到了窦安民的家我们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留给自己,快马加鞭的乘坐着电梯到了窦安民家门前敲响了房门。
开门的是那名刑警戴阳。
我们来不及客套迫不及待的寻问戴阳是什么情况。
戴阳叹息的道:“窦安民在两个月前因为一场车祸导致中途神经受损,全身瘫痪只能自主呼吸。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植物人。”
“植物人?!”
我们面面相觑震惊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四个人和安永村有关的男人,如今却是死的死伤的伤,十年前安永村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的,植物人。”戴阳点了点头说:“窦安民车祸的时候局内有记载,自从专员说要调查窦安民我就翻看了窦安民的资料,发现窦安民之所以出车祸那是因为他在驾车的时候因为疲惫困倦昏昏欲睡,最后实在没有把持住出了车祸……也就是因为车祸让他成了现在的样子。送去医院进行治疗确诊为植物人后窦安民的父母就将窦安民接回家休养,这也是最近的事情。”
“窦安民的人呢?”我四下看了一眼房子,疑惑的问道。
戴阳如实回答说:“在里屋休养,他的父母陪着他呢。”
“我们进去看看。”
戴阳自觉地错开身子让我们进入房间,并且顺手关上了房门。
窦安民的家是标准的复式住宅,戴阳告诉我们说为了让窦安民安静休养窦安民的父母将窦安民安排在了楼上。
戴阳带着我们上了楼,在楼上的主卧我们见到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半眯着双眼的窦安民。
陪伴在他床边的是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不难看出这两位老人就是窦安民的父母。
江冰冲着戴阳使了个眼神,戴阳了解的点了点头轻轻的走到那两位老人面前轻声的道:“老爷子,我们警局的专员想要找您们了解一下情况。”
窦安民的父亲叫做窦庆元,之前在窦安民的资料中看过一些关于窦庆元的资料。
窦庆元今年六十三岁,土生土长的农村人,没有多少文化一直靠着家里面的几亩良田生活养家。
这些资料也侧面的否认了窦安民是一名富二代。
当看到窦安民的住处时我们心里就多少有了些想法,虽然窦安民没有做过什么生意以及投资,但是我想他还是很有钱的,最起码比一般的人要强上许多。
窦庆元满头的白发,神色有些黯淡,或许是因为一辈子务农的缘故让得他的身体硬朗很多,整个人在站起来的时候多少显得有些精神。
只不过在精神的人在看到自己的儿子只能一辈子躺在床上也总就会黯然神伤。
窦庆元很配合,戴阳的话音落下就站起身来跟随着我们走出房间。一旁坐着偷偷抹眼泪的另一名老人应该是窦安民的母亲,她也想要出来,却被窦庆元留下让她看着窦安民。
出了房间我们下楼来到了客厅内,窦庆元为我们倒上了几杯水坐到了我们对面。
他苍老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双目也渐渐的湿润起来,可能是害怕眼泪掉下来,窦庆元用手擦了擦眼角。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窦庆元的手,他的手很粗糙,应该是做农活的时候留下的。
沉默了一会儿窦庆元呜咽着问我们:“警察同志,你们找我家安民是因为什么事儿?”
“最近有一起案子和窦安民有关系,我们想找他了解一下情况,但是现在看来……”我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
窦庆元无力的用手搓了搓苍老的脸颊叹息道:“安民都成这样了,你们想问怕是也问不出什么了。你们要是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问我,我多多少少也能回答些你们点儿什么。”
事到如今也只有这样,当年留在安永村的四个人现在却是一个死、一个心智留在八岁、一个成为了植物人。
而且事情还都发生在了两个月前。
巧合!
世界上能有多少巧合?
事不过三这个道理我清楚的明白,到的现在我已经渐渐的开始相信赵继佑的话了。
难道这一切都是和梁青山有着关联?
“根据我们调查的结果来看,窦安民在十年前的时候还是一名工人,是什么让他拥有了现在的这一切。这些不知道您知不知道?”江冰直言不讳的问道。
窦庆元沉默了一下缓缓的摇头说:“这些我和孩子他妈也不清楚,我们以前住在村里,孩子慢慢的长大后说要去城里闯一闯。我们也不想让安民和我们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所以就答应了安民让安民去城里闯闯。但是安民本来读书就少,那时候找工作又不容易,最后他给家里打电话说跟着一个建筑队做工,一个月的工资虽然少但总比在家里种地强。做父母的不求孩子点儿什么,只图着他们能够平安。安民孝顺,每月赚的钱都打一半给家里,自己留一半。”
提起往事窦庆元的情绪稍微平静了一些:“我和孩子他妈在家里忙,散不开身去城里看安民,安民也只能过年的时候有空回来。但是慢慢的我们发现安民给我们打的钱也越来越多,我和孩子他妈害怕安民饿着,就给他打过几次电话叮嘱他少往家里打钱,要他自己留够花的,但是每次安民都说自己身上有钱。孩子坚持我们也不好拒绝,就将安民打来的钱专门存了起来,希望以后给孩子盖房子娶媳妇用。但是……但是那些钱慢慢的用不到了,反而越来越多。”
“我记得好像是九年前还是十年前的时候,原本安民打钱都是几百几百的打过来,但是那一次却突然的打来了两千块钱。我和他妈吓了一跳,连忙给安民打电话,生怕他做了什么犯法的事儿,但是安民却回答我们说他现在不在建筑队工作了,和朋友合伙投资做了点儿生意,这些钱是这次赚回来的,电话里面安民还信誓旦旦的跟我们保证说以后赚的钱肯定会越来越多。”
听到这我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窦安民打钱打的最多的那一次应该就是从安永村回来之后!
也就是说……他们四个在安永村肯定发现过什么,以至于让他们当初或者是说日后衣食无忧!
而且还能……钱生钱永远的资金不断!
第061章阴间的画
“你们难道就一直不知道窦安民做的是什么生意么?”我皱眉寻问道。
窦庆元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哽咽着道:“先前我们不知道,安民都这么大了我们也不好过问他的生活,在我们老两口眼里看来,孩子只要能平平安安的就是最大的福分。
这几年来我们单独存着安民打来钱的那张卡里钱越来越多,从那之后安民每次回来都是过年的时候回来,回来的时候还都是开着豪车,我和他妈渐渐的有点儿不放心,所以就去了一趟城里看安民,害怕他在做什么犯法的事儿。
事实证明那个时候我们想多了。我们打电话告诉了安民我们要过去,安民先前害怕我们身体不成,不让我们来,但是他却绕不过我和他妈的坚持。等我们到了地方之后安民就带着我们在城里最好的酒店住了下来,期间我们想要问安民到底做的生命生意,但是还没有等我们来问,就有人来找安民,而且找安民的时候还口口声声的叫着安民董事长。
也就是那个时候我和孩子他妈都放心了下来,也没有去问安民做的什么生意,省的让安民不放心。在城里呆了两天的时间我和他妈害怕打扰安民的工作,就借故说生活不习惯回乡下去了。”
我们面面相觑,心里差不多都有了点儿答案。
资料上窦安民从来没有从事过企业的投资,自己名下也没有正在运转的公司,不仅是现在十年来都是如此。
我想窦庆元和窦安民的母亲去的那一趟是窦安民找人装出来的,目的就是想让自己的父母安心。
而且在窦庆元说话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他的用词,他说的是‘事实证明那个时候我们想到了’而不是说他们现在想多了。
我们沉吟着继续听窦庆元说下去。
窦庆元无力的摇了摇头艰难的开口说:“回家后我和孩子他妈用安民打来的钱盖了房子,填了新的家具,这些也都是安民让我们做的,不过那些钱我们始终没有敢乱花,就害怕安民出了点儿事没有钱不行。但是我想我们做的都是多余的,我们没有想到再次来城里的时候是因为安民出车祸来的。得到安民出车祸的消息后他妈一路上哭晕了好几次,好不容易见到安民了却得知的是安民以后生活不能自理没有恢复可能的植物人消息……要不是我照顾着,孩子他妈说什么也挺不过来。”
伤心往事再度被提起窦庆元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说:“安民出事儿,我考虑的长远,害怕他的公司离了他不行,就想看看公司怎么处理,但是得到的消息却是安民没有公司,一直都没有。那个时候我们才知道安民骗了我们,但是我们又不知道这些钱他到底是哪来的,包括这个房子,房产证上明明写着安民的名字,安民又变成了那样,我们也不能问出什么。所以一直以来这钱我们花的没有一次是安心的。”
我能体会到窦庆元说这些的心情,他似乎和我们一样。
想要尽可能的挖掘窦安民身上的秘密,而窦安民却在这个时候变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甚至不能说话的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