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呆了,完全不知道是啥情况。
根本搞不明白江冰为啥让这个什么赵大师住我家里。我是不信‘来的仓促,没准备地方’这样的说法。
人家好歹也是专家,千里迢迢的从外地赶来,怎么可能会没准备呢!这是早就知道他要来的。
我是觉得自己估摸着是被江冰给坑了。
我是有心想要反驳,但是江冰却不给我机会。安排好之后她就和蒋雪一起走出了刑警办公室。
临走前我发现她还回头冲我笑,只不过那笑容中多多少少都透漏着点儿狡黠。
反倒是蒋雪讲义气,走出去前还特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照顾好专家。
我被搞得一头雾水的。
我无语的回过头看了一眼笑容满面的赵大师,心说:不管怎么着,人家好歹也是知名专家,既然来我这住着了,那就好好伺候着呗。
我是觉得专家来肯定用不了多久就会走的。他的能力仅限于玄学与宗教学,如果这案子和这两项都没有沾边的话,他肯定在这呆不了多长时间。
但是,这个案子真的和这两样不沾边吗?
这事儿敲定下来以后江冰就让我和那位专家回家休息,说是专家刚来案子的事儿不急,先休息一下再说。
变相的意思也就是让我跟着一块休息一下。
这个案子发生以后我是真的没怎么合眼,我也害怕案子没破自己的身体先垮了。所以我也没反驳,直接答应了下来。
在离开警局前我去了一趟证物科,将在几位死者身上都出现过的道符取了出来。
虽然江冰带着这道符去了那个神秘的老头那有过鉴定,但我心里还有别的想法。既然这个赵继佑的学业和玄学以及宗教学有关,那肯定能识别这个道符。
江冰找的那个老头对这个道符的解释估摸着是一种别的说法,而我的想法是让赵继佑以科学的依据来解释一下这道符。
说不定还会有意外的效果。
取完那张道符以后我就和那位专家一同出了警局。因为我家距离警局也不太远,所以就准备和赵继佑一起步行回家。
我还生怕赵继佑养尊处优走这点儿路嫌累,临行前还特地问了他的意思。他的回答很单一,就是点头、微笑,然后来一句:我无所谓的。
我是彻底没办法了,感情上头下来有本事儿的人都是这么一个德行。
就跟江冰似得,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跟谁欠她三块钱似的。这个倒是更好了,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就跟想借钱似的。
一路沉默没个人搭话我有点儿受不了,我一个人走路习惯了,但是这冷不丁的多出一个人,我是一个劲的想和他搭搭话聊聊天。
只不过赵继佑是从上头下来负责案件里和玄学以及宗教学有关调查的专家,聊别的估摸着他也不感兴趣,于是我就挑起案子的事儿和他说了起来。
案子已经被我说了不知道多少遍、脑海里也不知道反复重组了多少遍,早被我清晰流利的记在了心里。所以我说的时候也保持住了路子的清晰。
只是我发现赵继佑好似对案子并不怎么关心,我讲解案情的时候,他就在那看着四周,好似在找些什么东西一般。
我一个人在这巴拉巴拉费劲的研究案子,而他却是一副不关他事儿的样子。我是有点儿急眼了,停住了脚步问他有没有听。
赵继佑不急不缓的开口解释道:“听了啊,一直在听。只不过你跟我说那么多没多大用处啊,我又不是刑警什么的,也不擅长案情重组,案件分析……”
我一听就明白了,案件涉及到了宗教知识所以他才来的。说白了我就是在对牛弹琴,人家在意的地方根本就不是这一块。
一想到这,我忍不住开口道:“从5.7碎尸案开始,每次发生命案的死者身上都会出现一张道符。”
“道符?”赵继佑看似有些感兴趣,回头冲我道:“道符在哪?拿给我看一下。”
我看了一下四周道:“这个地方不方便,等到了我家再说吧。”
赵继佑倒也通情达理,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有了先前的对话我俩也算是能聊上几句了,不过聊得东西也有限制。我说啥他不一定听,他说的啥我不一定懂。
不过回家之前先去吃顿饭这个建议我俩都很赞同。我这几天算是折腾坏了,不合眼不说吃东西也都是瞎凑活,现在好不容易有时间我也没浪费。
还有就是赵继佑再怎么说也是江冰请来的,既然用的是‘请’,那我也不好亏待他。咬了咬牙我俩进了我家小区附近的一家小饭馆。
这饭馆属于中下等水平的消费,我以前和同事在这地方吃过,不过一个人的话很少来。
点菜的时候,我让赵继佑先点的。
等着赵继佑点菜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件事儿,那就是赵继佑是一个吃货。
点的菜多数都是以肉食为主,素菜反而很少。而且他还没啥不客气的,就跟自己掏钱吃饭似的。来之前我是做好了破产的准备,也就咬咬牙点了几个素菜。
服务员在问起要不要酒水的时候我看像了赵继佑。我平时虽然喝酒,但是量没多大,属于少喝能行,多喝必倒类型的。
赵继佑摇了摇头说了句不要。
见他不喝我也不好意思一个人拿着酒瓶灌。
服务员出去以后我特地起身将包间的门给反锁起来,赵继佑估摸着明白我要干什么,坐在原地没有吭声。
等着反锁门以后我重新坐了下来,然后从兜里掏出我从证物科里头申请调出的黄色道符。
证物科里的证物在没有破案之前起到很大的作用,所以取出之前我特地用密封袋将其装了起来。
还有一点就是收入证物科的证物多数都被整理的完美无瑕,除非那种残缺很厉害的证物。这道符同样被处理过,现在在透明密封袋里装着竟能完整的看清楚黄色道符的符咒。
我将道符小心翼翼的递到对面赵继佑跟前,然后就盯着他看。
赵继佑拿起符瞥了一眼之后眉头微微一皱,紧接着他将符咒放在桌子上边从自己的包里面掏东西边开口道:“这符没有实质性的作用,说的简单点就是死者的死亡和这道符没有任何关联。可以说是,凶手为了掩人耳目特地将符放进去的。”
我觉得赵继佑话不止这些,于是就没有吭声静静的看着他。
这会儿我才发现赵继佑还随身携带着一个包。这个包很小,是那种挎在肩膀上的,只不过这包并非是市面上流动的包,而是很像老年代时农村邮局送报纸的小包。
赵继佑娴熟的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以及一支笔和一张长方形的黄色纸张。
那个盒子有点儿像是按手印时出现的印盒,而笔则是普通的细小毛笔,至于那张符却忍不住让我瞪大眼。
因为我发现那张黄色的符和密封袋里装着的符差不多大小。
等着赵继佑将印盒打开,我似乎知道他要干嘛了。
小盒子里装的并非是按手印用到的印尼,而是一摊红色的液体。盒子打开的刹那间我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气,这个香气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过了约莫十多秒钟的时间我突然反应过来,脱口而出的道:“朱砂?!”
赵继佑可能没想到我还能认识这东西,抬了抬眼皮笑着道:“法医现在也认识朱砂吗?”
我没有搭理他,因为赵继佑说话的同时已经拿起了毛笔沾上了点儿朱砂开始在那张黄色的纸张上画了起来。
至此片刻,赵继佑就放下了手里的笔将他画好的东西递到我面前。
我皱着眉头完全搞不懂赵继佑是什么意思。
只是在看到那张被赵继佑递过来的纸张一眼之后我就立即瞪大了眼睛,看着赵继佑。
“呵呵,你该不会是怀疑我就是凶手吧?”赵继佑看出了我的想法,面带笑容的道。
我张了张嘴没说话,我没有盲目怀疑。
而是赵继佑刚刚画出来的东西却是和在几位死者身上发现的符一模一样!
江冰拿着这张符带我去见那老头的时候,那老头也曾经拿出一张同样的符,当时我心里还在想着老头会不会就是凶手。但是看到江冰没有任何表情我也就将这个想法压了下去。
而现在赵继佑却是也能画的出这张符,这不得不让我有点儿想法。
赵继佑见我不说话于是就将证物道符以及他画出的道符拿到我面前,冲我道:“仔细看一下,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同。”
我皱着眉盯着两张符看了起来,反反复复许多次都没能看出这两张符有啥不同的。
就在我要摇头说没发现的时候却突然注意到了一点。
从死者身体里发现的道符在符咒上面似乎和赵继佑拿出来的有点儿不同,而不同之处却只是因为最后面那一笔的缘故!
“是这里?”我不假思索的伸出手指指着我所发现的地方。
赵继佑笑着点头道:“符只差一笔。”
我脑海里清晰的记得江冰带我找的那老头似乎也这么说了一句,但就是不明白这是啥意思。
当初因为江冰在我没敢开口说话,现在却是不同了。
“符只差一笔?这是什么意思?”我从兜里摸出烟盒试探的递给赵继佑。
让我没想到的是赵继佑居然抽烟,他接过烟然后在自己的衣服兜里摸出打火机点燃起来,开口道:“符这种东西出自于道家,故而被称之为道符。道符种类繁多,有着许多记载道符的密篇,而这些道符的作用又都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