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萌捋了捋额前微‘乱’的秀发,大义凛然道:“你这贼人,本姑娘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早前本姑娘就说过,我们东林将士个个都是英雄好汉,即便是战到最后一人,也绝不会向任何国家投降。”
那人吸了口冷气,摇头叹道:“你们中原人有句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丫头,我是看在你的身手不错的份上,想给你一次机会罢了,想来却是我的一厢情愿,既是如此,那就休怪我们心狠手辣了。”
“打就打,有本事就放马过来,废那多话干什么?来呀,爷爷我怕你就不姓刘。”刘产不以为然的道,说罢便从怀里拿出胭脂口红,轻轻的涂抹在脸上和嘴‘唇’上面,他想过了,就算是死,也要留着一张俊俏的脸,到了‘阴’曹地府便不用受那些老鬼的白眼。
“原来是刘小姐和刘公子,失敬失敬!”那人恭敬的作揖,接着又费了一番口舌,目的就是想劝降他们两个,哪知道刘家姐弟丝毫不为之所动,他顿时又气又怒,当即道:“我好心为你们着想,没想到尔等竟是这般不识抬举,来人,给我把他们统统杀掉。”
就在大批尼罗士兵大刀阔斧的向船头靠近时,白如雪亲率十几支小渔船抵达此处,随着她一声令下,数百箭矢沿着不同方向朝他们‘射’去,其速度快如闪电,尼罗士兵猝不及防,当场就有数十人中箭倒地。
刘萌、刘产见援军已到,便不容分说,带着剩下的十余名将士,挥起手中的兵器,如狼似虎的朝尼罗士兵冲杀而去,他们这一反击着实让对方‘乱’了阵脚,这时候,白如雪的部下已然登上大船,并从正面、侧面彻底截断了敌人的退路,对方将领领着为数不多的随从试图再作垂死挣扎,最后全部被杀。
首战告捷,刘产高兴的几乎要跳了起来,可是刘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这一战虽然打胜了,却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她所带来的士兵及渔民几乎无一生还,若不是白如雪的援军及时赶到,她和刘产两人早已壮烈殉国。
白如雪命人将敌兵的尸体扔入海中,然后把那些有用的物品,如被服、黄金首饰、粮草等等集中在一艘大船上,并由重兵把守着,至于其它大小船支统统拴在大船后面一并带走。
刘产快活的就像个小孩子,一会儿蹦蹦跳跳,一会儿爬到帆布上,向远处绍岩的大船呐喊招手。
由于相隔太远,绍岩自然注意不到这边的情况,只是等了段时间都不见白他们三个平安归来,他的心里难免有些着急,自打刘萌姐弟走后,他的内心很是不安,生怕他们俩个会出事,故而便让白如雪挑出一百弓箭手前去接应。
见绍岩站在船头踮着脚四处张望,曹宣娇深知他的心思,旋即莲步轻移的来到他身边,柔声宽慰道:“皇上不必担心,若是不出意外的话,白将军此刻应该已与刘小姐会合。”
刘富举道:“娘娘所言甚是,皇上您不用为小‘女’和小儿担心,草民相信他们会一定能逢凶化吉的,况且有白将军前去助阵,定能将贼兵一举击退。”
绍岩暗自苦笑,你们说的都好听,我怎能不担心呢?萌萌与产儿这次才带两百士卒,而且他们所走的路线便是尼罗国的主前‘门’,很有可能会遭遇敌军的主力,万一有什么不测……,想到这里,他看了看刘富举,不禁埋怨道,也不晓得你是怎么做父亲的,儿‘女’身处险境,你却一点都不紧张。
“报——”正想着,一艘小渔船上从不远处靠了过来,上面的那名士兵急急叩道:“启禀皇上,刘小姐和白将军已经击退敌军主力,白将军让小人请示皇上,是乘胜追击还是开船返航?”
曹宣娇、刘富举闻此消息,顿时喜出望外,绍岩更是抚掌大笑,太好了,这两个丫头果然没让我失望,于是正‘色’道:“你去告诉她们,让她们稍作休息,待朕的大军赶到之时,与朕一起杀入岛上。”
“是。”几名士兵划着小船掉头离开。
绍岩即刻命人加速开船,数百艘大小战船浩浩‘荡’‘荡’的齐头迸去,潺潺的流水声有机的结合在一起,形成一支浩然正气的曲调,推进大队人马一路所向披靡的杀向海岛。
与此同时,张百户、王信所率的两路大军,已然清除了南北两个方向的敌军,此刻正分兵两路向海岸开进。
且说章怀德、常一笑二人化妆成训兽师,带着那几头猛兽抢先登上尼罗国的海岸,当地百姓看到这些猛兽后,不由惊喜‘交’集,纷纷赶来围观,二人遵照绍岩的旨意,故意将‘马戏团’设在一处偏僻的荒郊,极大吸引了附近一带的百姓,这些村民们常年不得出海,对外面的大世界孤陋寡闻已久,如今能看到这么‘精’彩的表演,纵然他们手里的活再多,也忍不住赶来一观,久而久之,围观群众越来越多。
二位‘驯兽师’看到有这么多的观众在那里疯狂的呐喊欢呼,便更加卖力的表演着,这些猛兽今天的表现也非常温驯,无论是走双杠、跨钢丝,钻火圈,还是独骑单轮车,直立行走、引体向上等等,无一不是演得淋漓尽致。
这些节目在现代都让人百看不厌,更何况是在古代,围观群众越看越来劲,掌声不断、欢呼不断,更重要的是,打赏的铜钱不断,章怀德是个贪财的主儿,见到地上有这么多钱,便二话没说,蹲下身子就去捡,常一笑走过去,告诫他不要因小事大,章怀德不听,依然埋头去捡地上的铜钱,就在这个时候,人群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嚷嚷:“走开,走开,是谁在儿卖艺赚钱?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围观百姓惊了一下,回头望去,却见七八个喽罗兵闯了进来,常一笑生怕那些猛兽受到惊讶会伤到百姓,故而急忙将它们赶回笼中,章怀德捡完最后一块铜钱,这才缓缓地直起身子,漫不经心的正视着这伙不速之客,不料,为首的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上次在海边被东林兵所抓,后又被绍岩放回去的韩棋韩典司。
原来是这小子,真是冤家路窄,这小子上次被皇上打了板子,定然会怀恨在心,若是此刻让他认出我们,那我们岂不是……,章怀德大惊失‘色’,连忙向常一笑打了一个眼‘色’,二人当即老实巴‘交’的向尼罗国士兵点头哈腰一番,然后慌慌张张的收拾工具准备离开,却被韩棋等人给拦了下来,朝棋看着他们,面‘色’冷峻道:“二位这是要去往何处呀?”
章怀德赔笑道:“哦,我们兄弟两个本是楚国人,常年玩些杂耍赚点小钱,不曾想惊扰了各位官爷,我等现在马上就走。”说罢将那包‘赚’来的铜钱全都塞到韩棋的手上,笑着道:“小的初到贵地,不知贵地规矩,还请官爷多多包涵,这些都是乡亲们打赏给小的的,小的将它们原本孝敬给各位官爷,就当是一点心意吧。”
韩棋用手掂量着那包铜钱,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奸’笑,进一步问道:“二位果真是来自楚国?”
二人唯唯诺诺的点头称是,韩棋满脸青筋直冒,狠狠将那包铜钱扔在地上,恼羞成怒道:“你们当我韩棋是傻子吗?你们俩个分明就是东林国的‘奸’细,来人,给我带走。”
常一笑急忙道:“大人,小的冤枉,小的和兄长只是跑江湖玩杂耍的生意人,哪是什么‘奸’细,您一定是误会了。”
章怀德在边上随声附和道:“对,对,对,小的知道,我们兄弟二人不知天高地厚,冒犯了贵地,可是大人也不能因为这样而陷害我们吧?乡亲们,你们说是不是?”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周边群众的极大反应,他们不停地在边上为二人鸣不平,声援让韩棋释放二人,看来,绍岩的判断力一点都没错,出发之前,他曾与二人说过,尔等此去必当尽心尽力,当别人喜欢上你的作品时,你就出名了,当你的作品符合更多人的口味后,在他们的心目中,你就是神。
这年头,那些卖艺的随便在街头摆个摊,玩些杂耍魔术之类的把戏,倒是一点都不奇怪,然而,像常一笑和章怀德这种大型而且危险‘性’极大的表演,古往今来也只有这么一次,百姓们看得正起劲,岂能因为官兵的介入而扫了兴致,便在边上义愤填膺的骂了起来,其内容多半都是斥责韩棋等人多管闲事。
“一帮不知死活的东西。”听着这么多的骂声,韩棋气得满脸通红,这时,人群外跑来一名士兵,上气不接下气道:“韩典司,大事不好了,东林部队已攻破我海上防线,如今已登上海岛,不久就要兵临城下。”
“什么?”韩棋黯然失‘色’。
百姓们不禁面面相觑,骂声渐止,现场很快处于一片寂静当中,常一笑、章怀德趁韩棋发呆之际,悄悄的走出了人群,待韩棋反应过来时,却早已不见了二人的踪影,就连那些猛兽也已消失的无影无踪,韩棋勃然大怒,迅即带人前去追捕,百姓们听闻东林部队已连续攻下几座县城,便不敢回家,商议之后决定去求助于尼罗国国主这尊‘天神’的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