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桂姐姐休要理她。”项红‘玉’狠狠白了云荷一眼,没好气道:“您对人家诚心一片,可人家却把你的好心当成是驴肝肺,这样的人活该受罚。”
穆影表情严肃道:“好了,红‘玉’,你也少说两句吧。”
项红‘玉’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复又规规矩矩的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云荷也没再往下说,穆影、白如雪、郑月桂三人停留片刻后,便各自离开了。
……
就这样,两个丫头继续顶着寒风,矗立于乾清宫外,起初,她们都信誓旦旦、‘胸’有成竹的,谁也不服谁,可一到了中午,两人都有点吃不消了,只觉得两‘腿’发麻,浑身也跟着情不自禁的颤抖着,再站下去,恐怕非得倒下不可。
倒也怪不得她们,罚站一天,这样的惩罚,别说是她们这些‘女’流之辈,就连男子也没有几个能承受得住,绍岩之所以下这么重的体罚,其初衷是希望她们两能长点记‘性’,尤其是云荷这丫头,这丫头以前在宫中仗着自己是皇后的婢‘女’,整天趾高气昂的,现如今做了国丈的干闺‘女’,更是不可一世。
绍岩刚好借这次机会好好教训教训她,只是苦了项红‘玉’,别看这小妮子出身高贵,倒还能承受这些苦头,快到黄昏的时候,云荷实在是支撑不下去,‘扑通’一下,整个人坐在了地上,好在白如雪刚好带着一队御林军从此经过,看到这一情景,她赶紧让御林军将云荷送了曹府。
项红‘玉’愣是一直坚持站到了天黑,当皇宫四周到处点起了大红灯笼的时候,她方才拖着疲惫的身体,一瘸一拐的往回走去,由于双‘腿’已经麻木,她每走几步便要手扶着墙,否则一不小心就会摔倒。
光线虽弱,却还能照亮着脚下的路,她一手攀着墙,一手掐着酸痛的腰,举步艰难的往前走着,走着走着,她忽然看到自己身体的前面多出一个高大的身影,她下意识的微微摆过头,却见绍岩正站在身后对着自己笑,她嘟噜着嘴,道:“你这坏人,这下你该满意了吧?人家都这样了,你还在那里幸灾乐祸。”
这丫头受了这么大的罪,如果说心里一点都没怨言的话,那肯定是不可能的,绍岩笑眯眯的一路走了过来,开玩笑的道:“呵呵,小丫头还有点本事嘛,还真说到做到啊,朕就喜欢你这股闯劲。”
“你喜欢有什么用?人家的‘腿’都快断了。”项红‘玉’往前走了两步,好不容易找了个石墩坐下,回过头道:“绍岩哥哥,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人这么欺负过,枉我以前这么帮你,你却是这样的回报于我,你,你忘恩负义。”
这丫头昨夜玩到通宵,再加上又罚站了一天,‘精’神状态明显大不如前,每每说话时,她的小脸蛋时红时白,眼眶周围布满了黑眼圈,显然是过度疲惫所至,绍岩走过去,不由分说,随手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项红‘玉’脸‘色’一红,本能的挣扎了几下,道:“你,你要干什么?”
“没干什么?抱你上‘床’睡觉去。”绍岩大方的说道。
“啊?”项红‘玉’赶紧将身子缩成一团,双‘腿’使劲踢着绍岩的胳膊,脸‘色’羞红的道:“你,你坏蛋。”
绍岩嘿嘿一笑,心道,这丫头肯定是想岔了,你骂我是坏蛋,好啊,那我就坏给你看,于是坏坏笑道:“你滴,‘花’姑娘滴干活,来吧,快快滴陪朕睡觉吧。”
“我,我不——”项红‘玉’又羞又急,奈何她的浑身已经使不上什么力气,情急之下,她对着绍岩的手狠狠咬了一口,绍岩哇的一声尖叫,乍一瞧,手上多了一个牙印子,得,又是一个属狗的。
他将项红‘玉’平放在地上,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却听身后又传来那丫头的声音:“你这坏人,你这是上哪儿去?”
绍岩缓缓地侧过身,故意绷着脸道:“你问这个干嘛?朕既然是坏人,朕去做什么,难道要向你禀告不成?”
项红‘玉’坐在地上,情绪渐渐缓和了下来,当看到绍岩手背上的那个牙印时,她顿时满脸通红,怯怯的道:“绍岩哥哥,刚刚……,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是你——”说到一半,她忽而坐直身子,理直气壮道:“这也不能全赖我嘛,都怪你这个大坏蛋,是你先欺负我的。”
绍岩又好气又好笑,摇头叹道:“朕是看你行走不方便,昨夜还一宿未睡,朕打算抱你去你姐姐那里休息,哪知道你这小丫头这么开不起玩笑。”
项红‘玉’听他这么说,这才意识到自己下口太快咬错了人,不由红着脸,惭愧道:“原来是这样,我,我还以为你会——”
“我会什么呀?”绍岩大方笑了起来,用手指顶了顶她的小鼻子,说道:“朕还有一大堆奏折要批阅,哪有那闲功夫想那些事?再说了,朕若真的想这么做,你还能逃得掉吗?”
“你,你坏死了。”项红‘玉’一听这话,小脸蛋红得一塌糊涂。
“好了,时候不早了,朕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你是决定自己走呢,还是要让朕派人送你回去?”绍岩问道。
项红‘玉’故作矜持,想了想便道:“我的‘腿’现在不能走路了,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我要你背我。”
绍岩哭笑不得,当即俯下身去,项红‘玉’很是高兴,顺势趴了上去,由于她浑身使不上力气,因此整个身体都贴在了绍岩的身上,这丫头年纪不大,发育的倒是‘挺’快,尤其是那对丰满的双峰,压在绍岩的身上,温温的,软软的,很舒服。
送回这丫头后,绍岩片刻都没有耽误,立即出了屋子向御书房走去,刚经过御‘花’园的时候,他无意中发现郑月桂独自坐在亭子里,抬头仰望着黑黑的夜空。
今晚,天上没有月亮,只有一些点点繁星,她静静的将身体靠在石桌前,双手拖着下颌,俏丽的脸上‘露’出几分忧愁,看上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绍岩本不想去惊扰她,可不知为何,走了几步,两‘腿’竟不听使唤的退了回来,恰巧这个时候,郑月桂也把目光转到了这边,当她看到绍岩的一瞬间,脸上的皱纹一下子舒展开来,慌忙起身向他福了一福。
绍岩索‘性’大大方方的来到她身边,随口问道:“月桂,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是不是想家了?”
郑月桂先是一愣,然后漠然的点点头:“也不全是,自从父皇母后去世,月桂在宫里的亲人只有皇兄与皇嫂,皇兄几次三番将我指给他人,着实伤透了我的心,可他毕竟还是我的哥哥,说不想念,肯定是假的。”顿了顿,她回过头,含情脉脉的看着绍岩道:“皇上,他日您若一统天下,您会杀了皇兄吗?”
这个问题很长远,绍岩还真没想过,他犹豫片刻,郑重的道:“不会,从根本上来说,郑开算不上是个明君,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一个傀儡天子,真正的掌权者是汪伯炎,所有的坏事都是他一人所为,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倒是希望能与你皇兄和平共处,两国打仗,受害最深的是老百姓,战争一旦爆发,百姓们将会流离失所,常期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可是,看眼下这局势,恐怕这场战是避免不了的。”
绍岩咬着牙,坚定的道:“既然避免不了,与其让‘奸’臣贼子祸害黎民,倒不如尽快结束这场争斗,早日平定天下,还天下万民一个太平盛世。”
郑月桂听他字字铿锵有力,不禁欣然道:“有皇上这句话,月桂也就放心了,皇兄虽生‘性’懦弱,可他一心向善,从不曾做过有伤百姓之事。”
绍岩说道:“这些我都知道,若不是汪伯炎一手把持朝政,你皇兄说不定会有一番作为,即便是碌碌无为,也不至于‘弄’成今天这个局面,你就放心吧,朕的刀下从来就没有出过冤死鬼。”
“多谢皇上。”郑月桂接着又是一福,她抬起头正视着绍岩的脸庞,迟迟没有说话,绍岩起初还以为自己的脸脏,当即用袖子擦了又擦。
郑月桂忍不住掩‘唇’轻笑道:“皇上,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见你浑身奇装异服,差点还真把你当成了西楚国的特使,却没想到您会是东林国的太子。”
绍岩的脑海里不由得闪过自己刚穿越过来的情景,那时他还以为自己闯进了‘私’家‘花’园,不料却是南梁国的皇宫,期间误打误撞地遇上了郑月桂,并引出接下来一系列的漫长故事,每每回忆想到这些,他总觉得自己是在做梦,甚至突然间忘记了自己是谁,直到站在铜镜前,他才反应过来——我穿越了。
见他沉默不语,郑月桂跟着补充道:“对了,皇上,韩阳大师让您找无海大师,有线索了吗?”
郑月桂不问还好,她这一问,绍岩听了就来气,妈妈的,这个老头子竟给我出难题,这世上哪有什么无海,老子‘私’底下找了大半年都没找到此人,要不是这老头子有绝世武功,我真怀疑他是得了老年痴呆症。
“皇上,皇上。”郑月桂见他在那里喃喃自语,却又听不清在说什么,便在旁边轻轻唤了两声。
绍岩缓过神来,摇头道:“还没有,我曾经让人在整个东林国找了又找,到处都查无此人,也不知道是老头……,师傅他记错了,还是此人根本就不在东林国,我准备等天下稳定了,再好好地在全国范围内寻找。”
“这样也好,皇上是一国之君,自然要以国事为重。”郑月桂微笑着说。
见她那双清澈的双眸一直盯着自己看,绍岩一时之间还真有点不习惯,继而随口问道:“对了,小香的伤势怎么样了?朕今日让人打了她二十大板,也是出于无奈。”
“香儿触犯宫规,理当要罚,皇上放心,她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我已经给她上过‘药’了,过两天便无大碍。”
“哦,那就好,那就好。”绍岩驻足片刻,然后道:“御书房里还有一大堆奏折,朕先过去了,你也早点回去歇着吧。”
“嗯。”郑月桂点了点头。
绍岩大步流星的朝御书房赶去……
……
时光流逝,转眼间一个多月过去了,在这段日子里,绍岩白天亲自检阅士兵‘操’练以及部署情况,晚上忙着批阅奏折,有时甚至一直忙到半夜,而且见天一大早还要与白如雪练习剑法,强化自身体能训练,因为他知道,在不久的将来,还有一场恶战在等着他,说不定哪一天就会亲自指挥千军万马上阵杀敌。
同时,他命令手下得力干将张百户、王信、章怀德、常一笑、李长生、周延佛等人带着部队一度试着向四周扩张地盘,众将领不负所望,短短的一个多月内,他们连续攻下十几座城池,硬是从梁、楚两国大军手中夺回了丢失的半个国家,他们每到一处,便在当地招兵买马,不出一个月,东林部队已由原来的十几万人一下子发展到三十多万,比原先翻了一番。
东林国的不断壮大,令楚国大将秦岭以及梁国统帅金定国的恐慌,就连楚国国君都为之犯愁,两国经过商议,决定各自出动二十万大军进‘逼’东林国。
眼看楚梁两国的四十万大军即将大兵压境,以曹昆为首的那些主和派大臣纷纷奏请皇帝退居海岛,而邓炳堂等多数大臣则坚决反对,绍岩当机立断,采纳邓炳堂的主战建议,他先命周延佛带着手下十万义军从侧翼佯攻侵略军,待敌人‘乱’了阵脚,再由王信、张百户的主力部队从正面发动总攻,他的方针便是,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撤。
绍岩心里很清楚,这个办法比较适合山地作战,又称之为游击战,偶尔能侥幸投机取巧打个小胜战,但是,一旦到了平地上,便如同英雄无用武之地,‘弄’不好还会被敌军合围。
另外,打仗需要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三者缺一不可,连日作战下来,东林部队虽然在一定的程度上取得了的胜利,然而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在攻取河阳县时,为了保护附近数万百姓的人身安全,卢金、卢银、卢财三兄弟领导的五千骑兵全部阵亡。
进攻勾庄城时,总兵张顺不幸被城墙上的石头砸中脑袋,后来在被送回大营的路上停止了呼吸,除此之外,还有闻子详,张东、陶望州、黄恩铭、赵庆辉、黄龙、周云剑、邓全等十六名总兵阵亡。
纵是如此,东林将士以复国为已任,以绍岩为领导核心,队伍仍旧日益壮大,东林大军所到之处,无不受到当地百姓的热烈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