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要不是有突发事件,大爷我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倒是。”虽然面临这样的处境,华舞云仍然一副悠然神往的模样:“如果不是刚才的突发事件,现在我们一定很开心。”
两人对视笑笑,想想刚才变故之前的情形,都不由心中一热。不过也仅仅是一热而已,现在到了这种境地,他们当真是什么兴致都没有了。
篝火摇动了一下,或许燃料不足的关系,黯淡了下去。
小开往里面加了点烂木头,一阵浓烟起来,熏得华舞云直皱眉。
“说实话,你现在怎么样?”
见小开用说正事的口气说话了,华舞云也干脆地轻描淡写道:“没什么事,大概就断了根骨头吧!”
“大概,就断了根骨头?”小开用奇异的眼光看向华舞云,良久,才说道:“舞云大小姐,我觉得你和普通的女人,真的完全不同啊!”
“哼,我就是我,她们就是她们,我只要按照我自己的意思过下去就好啦,为什么要和别人像?”华舞云很不满意地皱眉说道。
走到华舞云身边,小开蹲下身子,在篝火的照耀下,他的眼神显得很是温和。
“到底是哪根骨头断了?说给我听听吧!”他这样说道。
“大概,大概是肩膀上的那根吧!”或许是气氛的关系,也有可能是实在疼得受不了了,华舞云首次乖乖地答道。
卡嚓一声,华舞云肩上的断骨已经被小开移回了原位。他看着华舞云,发觉这女人在这种时候也紧咬著牙关一声不出,心里真的有点佩服了。
很快,华舞云的伤处就被小开用熟练的手法固定住了,碎浴巾和断木头构成的支架蛮结实的,足可以保证断裂的骨头不会再度移位。
虽然伤处明显很痛,但此时华舞云的脸上,仍然能带著漫不经心的笑容,望了漆黑一片的舷窗很久以后,她率先问道:“嗨,你的手法还真不错,以前练过?”
“对,从前受伤的时候,我都得自己处理。”
小开在不到一百平方米的舱室内四下走动,想寻找些能吃的东西,毕竟还不知道会在这地方被困多久,或许五分钟后就能出去,或许要等到三周后大家醒来,才能发现他们被困。
还得找点能够御寒的东西,毕竟和太空只有一壁之隔的货舱还蛮冷的,他们身上的衣服又实在太过清凉。
华舞云格格笑道:“你这么能打,也会受伤?”
“嗯,当初还没这么能打,开始很弱的,都是被欺负,被打啊打啊地练出来的。没有谁天生就很能打吧!”小开也笑了,如果是平时,这样示弱的真心话,他肯定不会说,可是现在,他有种奇妙的感觉,说什么都可以。
黑暗就是最好的掩饰,没有人能看清他说话时脸上的表情如何。
这些念头不过在他潜意识中一闪,很快就消失了。
“你看,我找到了什么?”小开彷佛找到宝贝般的小孩,捧起舱室角落一个破碎箱子,献宝般跑到了华舞云的身边:“有牛肉罐头、桃子罐头、熏鱼罐头,啊,还有米饭啊……”
华舞云不可思议般瞪了他大半天,然后才说道:“你那么兴奋干什么?难道还想在这里做大餐啊?”
小开展颜一笑:“难道你不饿?”
华舞云当然饿,自从醒来到现在受伤,足足五六个小时她什么都没吃过,出事前和小开那段激情的“前戏”,也是很消耗体力的。何况理智的华舞云知道,现在货舱中的温度很低,她又受了伤,所以更加应该吃点东西保持体温……
可是不知道怎么地,她竟然脱口说了句:“不饿,我一点都不饿。”
这和她平时性格完全不同的话说了出口后,她自己也很惊诧,索性沉默了。幸好黑暗中,不会有人看见她此时异样的表情。
“不要紧,一会你就饿了!”小开笑笑,全然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他又去墙脚的黑暗中翻了翻,找了块破布把自己下身围了起来,然后将省下来的半块浴巾扔给了华舞云。
“冷吧,先包起来。”华舞云听话地将身体包进浴巾中,整个人蜷缩起来,突然又皱皱眉道:“你用过的东西,怎么有点味道,而且味道怪怪的……”
小开翻了翻白眼,也不理她,自顾自在舱室中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有碎木头,肯定就有铁钉。找来两个有点弯曲的铁钉,开罐头的家伙就有了。墙脚正好有几个首饰盒般的小铁箱子,箱子上了锁,里边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东西的大小正好合用,小开直接就搬了过来,放到篝火边,当了垫炉石。他可不管这些铁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反正只要不是炸药就好。
“你真想在这里做饭?可是,我们这里没有锅。”华舞云忍不住又出声问道:“罐头很可能也是过期的。”
小开哈哈一笑:“这么聪明的舞云大小姐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啊!舞云大小姐,你恐怕出生以来就没吃过罐头这种东西吧!也对,现代人只要生活稍微过得去,恐怕谁都不会吃这种上不了台面的玩意。不过在小的时候,我可是就靠捡别人不要的这种东西活下来的啊!”他神秘地笑笑:“总之你不用管那么多,等著吃就好了。”
只见小开熟练地用铁钉尖端划开罐头,然后,将开了盖的罐头一个个整整齐齐地摆在两块垫炉石上面,下面就是燃烧著的篝火,那一个个小小的罐头,可不就是一个个趁手的小铁锅?
“不开盖的话,罐头加热容易爆炸,我小时候什么都不懂,那时傻傻的,就吃过这个亏,手上有道很长的伤疤,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了。”小开叹息著说道。
“那时你多大了?”华舞云皱了皱眉。
“两岁?还是三岁?谁知道呢!反正就记得当时不管看见谁,都有我三四个那么高,我自己走路都还有点摇摇晃晃呢!”
“你爸妈也不管你!”华舞云忍不住道。
小开苦笑道:“老爸、老妈去的早,别说他们管我,他们的墓地每年还要小开大爷我去管管呢!”他突然全神贯注地看着那些罐头:“别说了!你看,罐头马上就热了!要看着火候!你看见没有,罐头里的这层油,要正好油开始冒小泡的时候,里面的食物就要翻身了,不然可是会焦的。看好了!小开无敌手!”
只见小开双手一抖,动作宛如幻影般,也不怕热,直接就抓住了那些罐头,然后手也不知道怎么一抖,罐头里的汤料食物就整个飞了起来。
但是,飞而不散!
小开双手的力量用的巧妙至极,神经反应速度更是快到了极点,正好在那些食物在半空中翻了个身的时候,就用那些空罐头又接住了那些食物,汤料都没撒出几滴!
整个过程,就像玩魔术一样!
“怎么样,厉害吧?”小开咧开嘴笑了:“小时候我的食物可不多,不能浪费啊!”
看得华舞云整个人都傻了。
“我明白了!”华舞云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一句:“我明白你那种超人的神经反射能力是怎么练出来的了。”
第六章往事如烟
小开也不管她,只顾全神贯注地看着那些罐头,整个人彷佛回到了小时候一样,自言自语地说道:“牛肉罐头要翻六次身,热的时间长点,这样才香。熏鱼罐头随便热热就可以了,热好后上面可以加点桃子罐头的果汁,那样酸酸甜甜的味道会很不错。”
“本来有鲜橙罐头会更好,可惜这里没有……桃子罐头只要靠近火随便热热,让桃子不要冻牙就好,热久了桃子会变软变酸,就不好吃了……还有这午餐肉罐头……”
忙乎了大半天后,直到食物的香气已经飘荡起来,充满这个小小舱室的每一个角落,小开才一抹脸上的油灰,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开心地笑道:“好了好了,快可以吃了。”
嗅著那诱人的味道,华舞云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不过,还少了点东西,小开绕著篝火转了两圈,想了半天才说道:“对!是筷子!”
这家伙也是强人,找了个不知道是什么墩子的烂木头,哼哼哈哈地玩了下空手道。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一块原木墩,居然变成了一捆碎木条。那些最大的,正好可以用来当篝火燃料,稍小的,不用加工就是不错的筷子,最细小的那些,完全可以当牙签用。
“好厉害!”看着看着,华舞云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投入了进去,很是兴奋地说道:“那我们现在,可以吃了吧?”
小开笑笑:“还少了点东西!”他全神贯注地看着舱室较高的一个地方,那里有几条管道从走廊那边引了进来,又从舱壁另外一边被引了出去。
“你想干什么?”华舞云今晚是完全看呆了,被小开层出不穷的新花样搞得有点傻傻的,平时聪明无比的脑袋像突然打了结,怎么也猜不出小开这个家伙又要玩什么新花样?
只见小开拾起了一个铁盒子,突然整个人跳了起来,狠狠用铁盒子的尖角砸向那些管子!
小开大爷现在的实力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一砸只用了十分之一不到的力量,一根管子就被破了个缺口。管子里什么都没出来,看来是空管。
小开也不气馁,继续挥舞著盒子乱砸,终于砸到第四根管子的时候,管中喷出了水!
他转过头来,冲著华舞云孩子气地一笑,眨眨眼睛道:“饭前要洗手,妈妈小时候没教过你吗?”
华舞云被他逗笑了,有几分艰难地站了起来,慢慢地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