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孙庄主,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真是煞风景。在这样一个闭塞地地方,起那么早干嘛,连个懒觉都不让睡,真是半夜鸡叫地周扒皮呀,害得人上不来下不去地,难受死了。他俩这几天太累了,刚刚醒来,谁也没有注意到现在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飞凤恨恨地咬了董天鹏的嘴唇一下,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身下猛劲挺动了几下,才无可奈何地爬了起来。董天鹏看着脸色如朝霞般地飞凤,爱恋地搂了她一下,亲亲她红润的小嘴,起身穿衣。
二人迅速穿戴完毕,打开了房门,让这个可恶的家伙进来,然后匆匆洗了一下,就随同这个可恨的家伙去吃早饭。
三人饭罢,孙庄主带领着他俩来到了广场,六位长老早就已经到了,每个人的前面都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摞子纸,他们正在飞快地记着什么。每一张桌子前面,都是黑压压的人群,这些热血沸腾的天鹏王朝的后裔正在争先恐后地报名啊。
董天鹏看着这些人,心里很满意,不管他们的武功怎样,最起码爱国热情还是相当高涨的。二十以下的年轻人都往韩文涛与尹明跟前靠,呼呼啦啦地拥挤不堪;二十到四十的人往钱柏年与汪海山跟前凑,还是比较有秩序的;四十以上的人都在吴燕与李云那里,这些人毕竟是年纪大一些了,再加上死亡阴影的无奈,所以他们在心理上都很稳重,对这复国之事并不是那么热血沸腾,毕竟自己剩余地生命已经是有限的了,再大的事情也不能引起他们的热潮了。
这些人正在报名地时候,年轻人那边传来了吼叫声,“我怎么就不行,我的武功可比这些小家伙厉害多了,谁不服就试试?我一定要跟随使者去征战天下,我不能老死在这里呀……”
董天鹏随着声音望过去,看见的却是一个中年人,他心里有些奇怪,仔细一听,就听见韩文涛跟这个老头说:“使者要的只是年轻人,你都多大年纪了,还在这里凑什么热闹?赶紧去吴燕那里吧。”
“我多大了?我不比你年轻?我练的可是童子功,永远不会老的童子功。”
“我知道你练的是童子功,武功高强,可是我这里要的是年轻人啊,别胡闹了,快让开吧,别耽误了别人报名,”韩文涛看着这个家伙,一脸地无奈。
董天鹏看着看来这个中年人精光闪烁的眸子,知道他决不是等闲之辈,不然韩文涛作为长老,早就把他给轰走了。
董天鹏看着这个中年人有些面熟,仔细一想,不就是做动员那天起了推波助澜作用的人吗,还真有趣。看他年纪不过是三十多岁,没想到都过了四十岁了。他看了看身边的孙庄主,悄悄地问:“那个人是谁?这么喜欢热闹?”
孙庄主回转头看了李云一眼,叹了一口气,带着董天鹏他俩走到一边坐下,将有关此人的事细细说了一些。
原来这个人名叫周庆飞,从小修练的是童子功。童子功这门功法在庄子里是没有人练的,因为练此功的人终生不能娶妻,否则就会散去一身功力,所以这功法虽然很厉害,却没有人去练。庄中所有的人家都是以武传家,可是他的父亲却武功低微,总是遭到人们地嘲讽。他的父亲本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如何能够经得起世俗的压力,所以他百般努力,付出了常人所没有的艰苦,怎奈他资质平庸,到死都没有达到一流高手的境界,所以他一生郁郁寡欢,没有一个朋友。
在周庆飞八岁那年,他父亲却突然去世了,当时很多人怀疑他父亲是自己震断心脉而亡,但是他的母亲却不允许任何人检查他父亲的病因,不久他母亲也死去了,死因也是不明。过了大约三个月,他就找到了当时的庄主,跪在院子里整整两天两夜,当时没有人知道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后来庄主就根据他要为父母守灵三年的请求,在他父母的墓前搭建了一座小木屋,让他居住。没想到他在那里一住就是十年,这期间他就没有再进过庄子,吃喝都是庄主的家人照顾的。
十年后,他已经是一个十八岁的小伙子了,回到庄子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李云长老家。他与李云同岁,原本是娃娃亲,还未出世就已经预定三生了,那时候这娃娃亲还是他们的爷爷辈定下来的。只是后来李云的父亲嫌他父亲武功低微,瞧不起他,早就想退婚了,恰好遇到他父母双亡,他又离开了庄子,以为这件事情就算完了。等李云到了快该出嫁的年龄,她的爷爷临死前告诉了她全部内情。李云长老性子刚烈,总以为对不起周庆飞,所以以后就没有再嫁他人,一直在等着他。没想到周庆飞回到庄子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来退了婚事,并且用童子功三招就击败了李云那武功高强的父亲,这让李云很是伤心。二人都知道今生再也无缘结合,所以这件事就一直搁了下来,但是李云却也没有再嫁人。
周庆飞怀着深刻地仇恨,苦练童子功十年,武功终于大进,他找到当年嘲笑他父亲的人,一一击败了他们,从没有超过十招,那时候他威名赫赫,俨俨已经是庄子里有数的高手了。练到武功高强为父亲雪耻地代价,就是用他自己一生的幸福做赌注,无论输赢,他都是一个必然的输家。其实他一生都处在痛苦之中,年轻时候就一直想走出这里,可惜这里四处都是天险,没有详细地形图根本就不可能走出去。这么多年了,他却一直没有放弃这个愿望,一直都在探寻周围的环境。这个愿望一直在陪伴着他,从年轻的小伙子到今日长髭飘飘的中年人,不容易啊。
董天鹏心里说,当然不容易啊。如果不是因为庄子里的人嘲讽他的父亲,他应当有一个温暖的家以及一个温柔贤惠地妻子。从他敢于为了家庭的尊严毅然选择了一条灭绝之路,就知道他的人性情有多么刚烈,意志有多么坚强。李云也是一个值得欣赏的人,为了一个自己无法承受的承诺,竟然一生未嫁。二人都是性情坚毅之人,如果不是命运的捉弄,现在他们已经喜结连理,儿女萦怀了。
董天鹏听完了这个悲情故事,心里暗暗地感到可惜,多好的一对爱人啊。不就是童子功吗,有什么呀,也许自己能够找到解决的途径呢。童子功不过是内力运行的途径不同于一般武功而已,内力一样是苦苦修炼来的,是客观存在的东西,如果将内力运行的轨道改变一下,是不会改变内力的含量的。童子功,言外之意就是不能有性行为,这应该与精突穴有关,也就是说,内力会在不知不觉间通过该穴自动运行,精突穴就像是一道闸门,只能开却不能关闭,一旦打开,多年修炼的内力就会随之一泻如注,再也无法保存了。要解决这个问题,只要能找到关键的穴位,剩余的就很好解决了。他心里装着许多原来世界的武功精要,将少林、武当的功法随便拿出来一个,稍稍改变一下,就可以轻易解决内力运行路线的问题。董天鹏想明白了这个问题,一抬头就看见了飞凤变红的眼睛,心里对她多了一层理解,这个小丫头,还蛮有爱心的。
董天鹏走到了韩文涛那里,周庆飞这家伙还在那吵吵呢,不依不饶地硬缠着要当兵,他低声告诉韩文涛说:“韩长老,将周庆飞留下吧,以后让他做这些年轻人的总领队就是了。”
韩文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却没有不同意,只是答应了一声,就低下头将周庆飞的名字添加在第一位的位置上。周庆飞看见韩文涛将他的大名写了上去,高兴地又是蹦又是跳,赤子之心,让这些年轻人萌动地心都不禁一热,觉得这老头也没有平时那么古怪了。
董天鹏的目光却没有看这老头,而是看向了李云,没想到这时候李云的目光却是在看着这老头,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东西。她收回目光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董天鹏的目光,心里莫名其妙地感觉有些心虚,低下了头,脸有些热热的,不过她却没有多想,因为她根本就不可能想到董天鹏会知道她俩的事情。
众人都在忙的时候,飞凤拉着董天鹏,悄悄地说:“哥哥,这个周庆飞与李云长老真可怜,你帮帮他们吧。”
董天鹏说:“好啊,你有什么好办法了?”
飞凤说:“我哪有什么好办法呀,要是有我还用你想呀,我自己就解决了。”
董天鹏说:“我心里倒是有点儿办法,可是却不成熟,也不知道能不能管用。”
身边不远处的孙长老听见了他的话,立刻惊喜地问:“使者,你有什么办法能改变童子功?你太厉害了,这可是从来没有人创造过的奇迹呀。”
董天鹏笑笑说:“我只是有了一点儿思路,距离解决问题还有一段很大的距离呢,不过我感觉应该差不多”
孙长老说:“那太好了,使者真是胸罗万象,知识渊博,我就代周庆飞先谢谢使者了。”
董天鹏说:“长老现在就谢我,有些早了,等我把这个问题解决了之后,你再谢我也不迟呀。好啦,这事以后再谈,你自己忙吧,我们先四处看看。”
二人离开了孙长老,在广场上四处逛游着,看着征兵地程序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除了这个周庆飞,倒也没有人敢在这种场合上捣乱。到中午的时候,人员基本上已经确定了,至于考察的事情,就留待明天吧,这就像是要考试一样,总得给别人留出一点准备的时间呀。对于董天鹏的决定,没有人表示不同的意见,那些长老们早就服了他了。
下午,董天鹏将考察中年人与老年人的任务交给了孙庄主与六位长老,如何考察,由他们自己决定,毕竟守护天鹏山庄这片根据地本身是他们应尽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