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惶的表情以蝗虫过境的速度席卷了卓言的脸,他摆着手解释,“这是我和路南领养的孩子,你别误会……”
男人最贱的就是现在,要不起,放不下!
“爸爸,什么叫领养,Ican'tunderstand。”路安每次遇到不懂的问题,小脸都会惯常的纠结成一团,他嘟着嘴,潜意识里对领养这个未知词汇很讨厌。
“安安,爸爸的意思就是你是我们最爱的宝贝,他是害怕这个阿姨把你抱走,才这么说的。”路南走到小安安身旁,弯腰把他抱起来,随后仰脸看着上方的卓言,似乎在等他对这说法的认可。
卓言看看路南,再看看一脸期待的路安,最后视线掠过路透的脸,含糊一声,嗯。
得到肯定回答的路安定了心,滑下路南的腿,玩玩具去了。
“小透,小孩子说什么都信,你别介意。”彭敏走过来拍拍路透。
“没事的,敏姨……”
路透看着坐在地毯上的路安,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有些不一样的东西。
“对了,你怎么和老九一起来的啊?”这个问题是彭敏一直想问的问题,也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我们在一起了!”一直沉默在一旁的严九突然出声,随后彭敏手里一空,路透重新回到了严九怀里。
领土主权问题,是不能商量的问题。
路透是他的,不容质疑!
严九的眼睛如是说。
餐桌上话最多的就数路安,叽叽喳喳中,彭敏他们也大略知道了严九竟是和安安在网上认识的。
只是,事情真就这么简单吗,彭敏和路南心里显然不这么想。
这绝对是路透吃过的最无味的一餐饭,以前可能经历过食不知味,现在简直是味同嚼蜡。
别的她不知道,唯一知道的一点就是,路安好像不喜欢自己,他和路南说话,和卓言说话,和严九说话,就是唯独不和自己说话。
路透的心里说不清的乱极,吃过饭就和严九匆匆离开了路家。
坐在车里,窗外明灭的灯光忽明忽暗的照在路透脸上,她直视前方。“阿九,如果我的孩子还活着,是不是也快这么大了?”
多年以后,当年难以启齿的秘密第一次被路透提起。
司机一早就被严九打发掉了,坐在驾驶位上的他没说话。
车子在冬夜里,奔跑在空旷的马路上,一直一直开到了T市的海边。
来这里,路透不意外,小时候心情不好时,他就总带自己来这里,只不过那时是打沙仗,而这次是……
严九按下个按钮,车位突然80度放平了。
被突然放倒的路透头一空,上方多了一个人出来。
严九说:小透,我们要个自己的孩子!
嗯,她点头答应。
日本进口的发动机轰鸣着,在黑色的夜幕下,像只嘶吼的怒兽,被包容其腹中的俩人,即将拉开温情战线……
27
27、车...
27.车震
路透在新浪微博上,一个名为末日之花的账号上,收藏着这样一条微博。
没事耍流氓V:当一个男人对你说想和你睡觉时,他是在耍流氓;当一个男人对你说想和你一起起床时,他就是徐志摩了。(转发次数:025;评论数:552)
这个账号是路透被“包养”的那一年里偷偷注册的,没人知道,包括严九。
那时候,这种能有一个一起起床的男人在身边的想法,是奢望,也是梦想。
她恨严九,恨他掐住自己的死穴,恨他知道自己所有的秘密。
可时至今日,当过去的丑陋第一次面对面摆在跟前时,路透突然不那么害怕了,当男人说要她为他生个孩子的时候;路透心里突然多了丝对幸福的希盼,当男人是明眸注视着她的时候。
美丽的誓言不是对情爱的许诺,而是对未来的构想。孩子,果然是一个最美丽的誓言。
“如果你是夜,那我愿与你挽手共赴黑暗。”
路透看着严九,仿佛被下了蛊似的说。
正琢磨着从那里下口的严九被路透这突然的小文艺一弄,一时没了主意,她刚刚说什么,没听清。
看惯严九严肃一面的路透,对这个果断二化版的男人表示很无奈,伸手一把搂过他颈子,凑到他唇边,说,“我说我爱你。”
关于男人有种说法——衣冠禽兽。其实每个男人皮囊下面都有这么一只衣冠禽兽,只不过有的男人把这层藏得很深,严九就是。
可当他最珍爱的女人,偎在他身下,一双明眸亮亮的满眼都是他时,他的心都要化了,再加上听到那句最老套老土到没他不行的情话时,内心的激动就再也忍不住了。严九低头吻上了路透。
禽兽现身!路透闭上眼前的想法。
比起做.爱,路透更喜欢亲吻的这个过程,因为她越发爱死了严九口腔里的烟草味,只不过今天好像有些淡……
路透这次显然没有白天那么投入,她没觉出来,严九却知道。
他使坏的在路透唇上咬了一口,“怎么了,这么不专心。”
女孩儿在他身下别过头,扭捏着就是不说。
“我技术就那么入不了你老佛爷的法眼?”严九看着她,挑了下眉。
见她抿嘴不说话,严九在她腰间伸手就是一捏,“还不说?”又一挑眉。
路透从小怕痒,被严九一招制敌,当场击毙,“好、好,我说,我说就是了……”
她拼命压着严九的手,怕他再来。
“说。”包公审案。
“味儿不对。”犯人无力招架,全盘招供。
什么味?严九迷糊,对着手掌吹了口气后,依旧满脸问号。
路透看着堂堂严代总一脸傻帽样的对嘴吹气,扑哧一笑,“是烟草味儿……”扭捏半天,她才说。
烟草味?严九回忆半天,想起上午吸的那只……笑了。
自此以后,每逢严九爷拿起那种香烟吸时,路小受内心就十分惶恐不安,这就是传说中的条件事物产生的被压恐惧症。
女为悦己者容,男为悦己者烟,为了她,偶尔的香烟之为也可以变成时常之举吗……
严九摸摸路透的脸,“味道还在的,就是藏的深了些,我们一起找……”
大灰狼就是这么骗小红帽上床的。当严九的舌头探进她齿龈间时,路透这么想,不过,好像真的深一些,那种味道就可以找到。
诱骗成功指数——00%。
路透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尝试以前只在电视上看到过的词汇。
车震。
日本进口原装车的马达火力很足,嗡嗡的像只奔放的野马,而此时车上的两人也是同样奔放无比。
严九的唇紧扣着路透的,舌尖引领着路透一点点交缠。
在吻上面,路透绝对是个初学者,好在笨学生有个好师傅,严九的舌头挑.逗的带着她共舞。
淡淡的烟草香总算在严九舌根处被她发现,路透勾卷着想要得到更多的味道。
严九闷哼一声,这次,是他这个师父被调戏了,不过感觉,很好。
男人的身体愈来愈紧的压在路透身上,而粗重的大手也隔着女孩儿的羊绒衫摸索。
路透很无助,只能将自己沉醉在这个绵延悠长的吻里。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鹅黄色羊绒开衫,珍珠色的圆扣在男人手里很快就失去了功效,娇嫩的散在女孩儿胸口两侧。
严九边吻着路透,手边绕进她衣服内侧,早就深陷在这个吻里的路透只能本能羞怯的去拨开他的手,最后却只能沦陷在他新一轮的唇齿进攻当中。
路透抓住严九手的时候,仅存的想法就是,下次不能再穿前扣式内衣了,太容易下手了吧,可这种想法刚刚在她脑子里站住脚两秒,就被严九一顿近乎报复的啃噬给赶得连影子也不见了。
“专心点……”严九的声音随着湿吻在她胸口的摩挲绵绵传来。
路透的身子随着这话,像中了蛊似的软了下来。
男人脱女人衣服的速度,永远和男人给自己穿衣服的速度有一拼,这是上大学时,周小鱼给路透念的一本书里的一句话,书名叫做《男女关系》,这句话是对男人包二奶中早起穿衣和晚上脱衣的一个小结式语句。
当时路透的评语就俩字——扯淡。
可现在,路透却对这话深信不已。
身上突然少了衣服的温度,路透边打着激灵边想,男人是不是都这么急色啊,如果换了其他女人在他身下,严九是不是也会如此?
“阿九,将来你会和其他女人做这种事情吗?”迷迷糊糊的,路透竟然把这个极傻的问题问出来了。
等真的问了,她才知道她问了。
周小鱼说过,男女之间,有些话题是敏感性的,一旦剖开,这关系就像被蚂蚁蛀了的墙面一样,开始往不牢靠发展。
鲜少有感情经历的路透即便神经再大条,也从严九那青筋都趋于爆裂的肩膀看出,自己说错话了——貌似……
“我那么像流氓吗?”严九脸有些黑。
“嗯……”路透从小就是个诚实的孩子,她不敢撒谎,阿九对她的确很流氓的。
严九爷的脸更黑了。
“路透,你给我听好了,我严九是流氓,但这辈子,只对一个叫路透的傻女人耍流氓!”
严九的话嗡嗡的像蜜蜂一样在路透耳边飞来飞去,她整个人晕乎乎的。
以前一直以为严九就是个话少面瘫只会欺负她的坏人,可恰恰就是这个话少的坏人,说出来土土的情话,却是世界上最打动她的甜言蜜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