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的铅笔盒,是路透被禁足前给他买的,变形金刚款,他最喜欢了,今早上学还亲自把它塞进书包……
“你把我儿子带哪里去了!”拼命告诫自己冷静的路透面对儿子已经
39、小产与分娩...
被带走这种可能性的情况下,无论如何也冷静不下来。
她扶着桌沿费力的站起身,只有在这种俯视的高度差下,她才更有勇气去追究儿子。
要做妈妈的她,越发少了承担,可儿子的事情,不容商量!
小宝宝在她肚子里有点不安,好像感知到母亲的情绪一样,踢了几下,路透把手按在上面,安抚。
“我的孙子,自然带回汪家养,这有什么好说的。”周清玉的语气,活足像透了黄世仁。
还有什么好说的!哼!“他是我的孩子,他只能呆在我身边!”路透脸色越来越白。
周清玉突然觉得现在不是合适谈这件事情的时候,当她听人说路安的事情,再加上那人送来手上的照片,脑子里什么概念也没有了,只有一个,她的孙子!
可当路透从车上走下来时,她才发现这是个孕妇,可气的是派去调查的人竟没一个人告诉她。
周清玉一眯眼,自己是被人当枪使了,“你今天的状态实在不适合谈这件事,我们改天吧。”
周清玉起身的时候,路透也应声而倒,她抱着肚子,透明的液体沿着裙摆流了一腿。
严九从来没像现在一样恨自己,他不该心软放路透出来。
接到老王电话就撇下电话会议奔来的严九,抱起妻子时,耳边唯有一句话:
孩子、安安……
“会的,会的,孩子,安安,你,都不会有事的!”
周清玉看着抱起路透往外奔的男人,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什么做过头了……
40
40、分割的条件...
40.分割的条件
周清玉远远站在走廊转角处,观望着被笼罩在一片红色灯影中的严九,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到这里来。
但莫名的她就是心虚,她害怕那个叫路透的女人如果有个什么意外的话,儿子就再不会原谅她了。
对自己今天行为的悔意像潮水一样湮没她头顶,呼吸似乎都变的困难。
现在唯一存在的功能就是看,她静静的只能看……
手术室的大门紧紧闭着,无论里面发生着何种声嘶力竭的叫声,门外是一点也听不到。
瞬间,严九甚至疯狂的产生幻觉,那门里是不是没有人,不然就这么两块稀松的门板不可能有如此好的隔音效果的。
老王纠着眉,一脸懊悔,如果自己阻止那群人把太太带走,就不会有事了。
他已经是用最快的速度通知了严总,如果太太再有什么意外,他也只能以死谢罪了。
路透被送进去已经一个多小时了,随着墙表的秒钟滴答滴答走着,各种可怕的想法在严九大脑里一一闪过。
大出血,孩子没保住,母子皆……他再不敢想。
祈求上天的事情,他从没做过,为了路透他愿意一试。
在看似无期的等待与祝祷中,医生还算体恤人心,在精神崩溃前,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这次给路透接生的,是个男大夫,严九也顾不得尴尬,见他出来,就直奔过去。
“大夫,我妻子怎么样,她前次生产有过大出血的经历,这次……”想想他亲眼目睹的那两次,严九一阵心有余悸。
“没事。”男大夫一看就是连续做了几场手术,摘下口罩,露出满脸憔悴,“这次病人的情况很好,我想她之前应该是外部输血过吧,接收了别人的血小板,凝血情况现在已经基本不成问题了。”
严九激动的半天没说出话来,直到医生走远了,这才想起连孩子是男是女都没来得及问。
不过孩子的事可以先放放,现在还是去看老婆要紧。
离开手术室,路透就直接沿着室内电梯被一路送到了病房。
严九赶到时,她还在闭目沉睡着。
长长的睫毛被汗湿着,粘连在眼皮上,严九去水房打了热水,回来投了手巾,一点点擦着路透的脸。
老王除了把洗漱用品给他买回来外,根本是连个手也插不上,只能搓手尴尬的站在一边,“总裁,真的不需要我再做什么吗?”
“恩,你先回去,这里有我,对了,让莫北到这里来一趟。”老王无法,只得躬身退出。
出了走廊,他刚要转弯进电梯,就差点迎面撞上一个女人,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周清玉。
拿一句小品台词来形容此时的老王,那就是——我看你不顺眼已经很久了。
的确,对一个忠心护主的下人来讲,没有什么比伤害自己老板更让人动怒的了。
老王忠于严九,所以老王鄙视周清玉。
很显然,周清玉也知道这点,她轻声问了句,“路透和孩子情况怎么样?”
她问这话是纯粹多余,因为之前她已经去医生办公室咨询过了,只是,周清玉还是想从路透身边人那里听到一个肯定的回答,毕竟她是因为自己才“早产”的……
“托你的福,母子平安,怎么,心里怨气了,孩子生下来你不开心了?”老王两只手握成拳头,放在身体两侧,他是在拼命遏制才能控制住自己上去打人的冲动,他是男人,不打女人。
“又是个儿子啊,真是好福气……”周清玉呢喃着,转身慢慢离开。
盯着她的背影,老王忍不住往地上啐了一口,“什么人吗?看到人家生儿子就心痒……”
只有高中文化程度的老王还想骂,却被身后一个人的一声吓了一跳。
“随地吐痰,罚款五十。”面对着这从天而降的正义小护士,老王明显的有点哭笑不得。
路透醒来时,严九喊的外卖刚到,瘦肉粥腾腾的白气在脸旁的床头桌上氤氲一团。
严九没在屋里,路透转了个头,看到门开了条缝,严九早上穿的白衬衫隐约透过门缝露出一条。他在和人说话。
换做平时,在他有事的时候,她是不会去打搅他的。
可有时候,刚刚生育的妈妈与刚刚升级为孕妇的女人,总是有点共通的小矫情——执拗、坚持、任性,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于是,路透真的不分场合的做了。“阿九……”她喊。
力气刚刚一股脑都献给了小家伙,现在的路透身上软的比不过一团烂泥。
她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小,她就知道无论她声音再小,严九也能听到。
果然,从她声音发出的第一秒开始,严九身体先是一定,三秒钟后再看,他已经站在床头看着路透了。
以前,路透没觉得看一个人一个简单的动作可以看这么久,但当严九缓缓蹲□子,拉起她手,随后把手埋进她掌心时,路透第一次觉得——所谓幸福,不过就是在这几个动作间。
“孩子好吗?”路透曲了下手指,挠挠他额头,问。严九的发梢被她手指勾下两根,荡在眉毛上方,有点不羁的潇洒。
“嗯。”严九闷着声音,并没抬头,“就是是个臭小子,原来的香香公主被掉包了。”
男人吸吸鼻子,抬起头,“婴儿房白准备了……”
这还是路透第一次看严九可怜巴巴的表情,那不情不愿的表情活像儿子不是他亲生的一样。
路透一撇脸,“不喜欢儿子,我就和儿子出去单……”“过”字还没出口,就湮没在严九温柔且热情的吻当中了。
莫北实在忍不住好奇,九哥怎么一进门就不出来了,他往里一探头,额……虽然是单人高间,也不至于热情成这样吧。
他们还有事情没谈完呢……
咳咳!
莫北终于知道了,世界上之所以那么多不会看颜色的坏人,其中就有一拨是他这种——被逼良为chang的。
严九放开路透时,路透正红手红脸的在那里干咳,样子就像被放进开水里煮过的虾子——通红通红的。
“嫂子,你好好休息,我有些事找九哥。”莫北对路透是一贯的毕恭毕敬,只是看严九时,眼中多了点戏谑的成分。
严九瞪了莫北一眼,结了婚就是变皮实了,敢和他没大没小了,“走吧,出去说。”
宛了莫北一眼刀,严九先出去了。莫北缩缩头,明明就是他把自己找来的,这人,真是!
走廊里,偶尔走过一两个行色匆匆的病人家属外,就只站在窗前的莫北和严九了。
“老大,路家那里的人说,彭敏前几天确实同施太太接触过,圈里也都知道这施家同汪家往来密切,想递点东西到汪家那头不是没可能的……”
“唔?到了现在彭敏还想折腾,那我们就陪她玩玩吧,只是,后果,她要负担的起才好啊……”
先不说自此之后,周清玉没再来打扰过路透。时光荏苒,树上的叶子由最初的绿黄色,逐渐变至金黄,直至最后落地入土,天气也随之渐渐转凉了。
今天是严九和路透儿子严豆豆的满月日子。
喜得贵子的严九大手一挥,捡了全市最高档的五星级饭店大摆了三十桌。
路透今天穿了件情侣装,不过不是和严九,而是和她两个儿子,母子三人清一水的唐装。
路透的是一件黄色掐金边改良版唐式旗袍,宽松开的袖口,一截小臂隐约其现,妖娆妩媚;路安穿了一身深蓝攒边小唐装,领口乍得严实紧密,乍一看,端端正正站着,只差头顶俩髻就真是个善财童子了;而今天的主角,严豆豆小朋友则正在襁褓里支吾着手脚,对她过于简单的装束大表不满……
劈开层层小被,我们的严豆豆里面就只穿了一件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