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空气新鲜了不少,战天来到了客栈,叫上叶缘泽,两人出发了,迷失森林在并州的西北方向,到那里需要三天的路程,两人一路攀谈感情增进不少,战天是一位豪爽豁达之人,喜欢直来直去,雷厉风行。
到了迷失深林入口,向里望去,烟雾缭绕,树影重重,变幻莫测,给人一种神秘而阴森之感,战天敦促道:“别犹豫了,进去吧,不然又白来了!”
叶缘泽望着迷幻的森林,心道这深林的确诡异,如果不慎死在里面出不来,自己的谁来报谁来报,不白白辜负了芊雨吗,但转念又一想,出来本就应该历练,挑战极限,如果眼前这森林都怕了,还有什么能力报仇和查明真相,想到这里冲着战天点头。
两人并肩踏入了迷失森林,没走多远,转头一望,进来的路就看不清了,偌大个森林,连鸟儿和野兽的叫声都没有,更增添了诡异,这里的湿气很重,两人犹如在蒸笼中穿梭,不同的是这温度很阴凉,两人小心翼翼的走了许久,来到了一个空旷的低谷里,这里被草地覆盖,不远处一处有一块大石头,倒在草地上,上面长满浓绿的苔藓,扒开苔藓,上面刻着‘迷失森林’四个大字,是古老的字体,也不知道这深林存在了多少年了,两人扫视四周,寻觅着下一步向那里走,忽觉得有些眩晕,浑身疲惫的很,眼睛有些要睁不开,叶缘泽感觉不妙,猛然振作精神,再次环顾四周,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仔细看到不远处的草丛时,叶缘泽惊叫道:“安魂草!快屏住呼吸!”他俩迅速的祭起兵器飞了起来,向一个方向快速飞去,安魂草有助睡眠,但是浓度太大就会使人一睡不起,飞了很远没有那种草了,两人才落了下来,深深吸着空气。
环顾四周,这里湿气更重,树木粗壮,盘根错节,枝叶繁茂,遮云蔽日,不久后,两人继续向里进,没走多远,忽听似有婴儿在啼哭,凄凉至极,两人同时一僵,心道刚才进来的时候,一点声音的没有,现在却突然听见这哭声,在这空旷的山谷里怎么会有这婴儿的啼哭,越想越不敢想,难道是鬼厉在哭啼,两人的毛孔都竖了起来,手中紧握刀剑,一步步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声音越来越真切,等到了近处之后,声音却消失了,两人未敢动,静静的等待下次声音的传来,许久都没有听到那啼哭声,战天刚要说话,叶缘泽猛然看到一个庞大的虚影在战天的身后慢慢的升了起来,叶缘泽道小心,只见一团火焰喷射过来,战天向叶缘泽方向顺势一滚,逃过了这一劫,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巨大的九头蛇,蛇身有两丈多宽,竖直仰起十丈来高,九只蛇头蜿蜒晃动,红信吞吐,看着两人头皮发麻,叶缘泽道:“九婴,又称九头怪,叫声如婴儿哭泣!”战天惊恐望着九婴,道:“你这都从哪里知道的?”“我听春老说的!”这时九婴又喷出一团火球,他俩只能向后闪躲,刚一落稳,战天轮起大刀,一道半月斩飞向九婴,叶缘泽也同时挥出剑气刺了过去,只见九婴一口水球把这两道剑气和刀气全都化解了,然后又是一团火喷了出来,两人再次急速飞退,刚才是试探的一招,结果发现他们的攻击没有效果,而九婴的攻击,他们只能闪躲,叶缘泽道:“我去它身后去,我们两面攻击看看能不能有效果。”这时叶缘泽慢慢的躲避九婴喷射的火焰,向它身后绕去,绕到身后,俩人同时攻击,结果同样被化解了,九婴有九个头分别能向着不同的方向,而且每个头都即会喷水又会喷火,两人连续攻击好多次都无效,战天和叶缘泽有些招架不住了,想跑还不敢跑,一旦逃跑的过程中再引来其他凶兽那就更麻烦了,况且这九婴的速度能让他们跑的了?叶缘泽一边战斗一边寻找九婴的弱点,他的内力慢慢在消耗,快要用尽了,此时他想到了慧明所说的灵压,心神一动,融入周围的环境,感受着周围灵压的气息,这灵压和自己的内力不同,无法相容,如果能相容就好了,不过他没气馁,往往人都是在极限的时候才能迸发出体会,他觉得这灵压和自己的内力的不同点是温度,他调整自己周围的灵压温度,依然吸纳不进来,怎么才能打开这渠道呢?他挥出去的剑气夹杂着内力,由手导入,那么可不可以用脚去吸取灵压呢?他想到了一幕让他茅塞顿开,一滴水掉入水面的那个波澜,刚接触水面的时候水面下压,然后弹起形成波纹震荡开来,他挥手使出内力的时候身体为空,也就这个时候他才能吸入,他用力又挥出一剑,感觉到了内力空虚的时刻,这时他脚底太冲穴位打开,一股灵压涌入,他的内力顿时充盈不少。这时战天有些招架不住了,还好他俩配合的很好,九婴攻击战天,叶缘泽就去攻击九婴,九婴攻击叶缘泽,战天同样攻击九婴,就这样九婴来回挪动,它的体力也是急速下降,物质是一定的,他的水和火焰是越来越少,叶缘泽看到时机已到,连挥三剑,三只麒麟虚影咆哮而出。九婴打落了两只虚影,一只虚影没打落,直接打在一个头部,九婴疼痛难忍,立刻飞速逃走。这时他俩才松了一口气,总算逃过一劫,就在这时他们却听到了九婴的一声惨叫。
只见一个比九婴还大的凶兽出现在他俩面前,其状如老虎,长有银色的双翼,它口中正咀嚼着九婴的尸体向着他们慢慢的走来,两人脑袋顿时嗡的一声,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他们有些后悔来到这里,两人已经筋疲力尽,不能再战,
叶缘泽道:“这凶兽叫穷奇,身形像老虎,长有一对翅膀,翅膀坚硬无比!”
战天都要崩溃了,但嘴还是很硬,道:“来得好!我们再诛杀它!”
叶缘泽道:“好什么好,赶快跑吧!”
“哪里还能跑的了,不如拼了!”战天道,
叶缘泽道:“他嘴里的九婴还没吃完,估计吃完了再跑就跑不了。”
两人不再犹豫,飞身迅速逃跑,前面雾气中好像有座山,他们准备往那里逃跑,没跑多远,穷奇就咆哮着追了上来,这穷奇一跃翅膀一扇,就飞了好远,速度奇快无比,眼看追上来,叶缘泽情急之下疾呼道:“你先跑我先引开!”转身叶缘泽挥出一个麒麟虚影,打在穷奇身上,穷奇根本没有理会,法术打在身上犹如雨点打在身上的效果一样,穷奇有些急了,径直向叶缘泽追去,叶缘泽心想这种攻击根本不行,得想个办法,刚要回头查看,穷奇以飞扑到身后,展开巨口吞了过来,战天在远处山上喊道:“好兄弟啊,如果我活着出去,每到祭日少不了你纸钱!”叶缘泽看着张来的巨口,心道完了,既然躲也躲不开,干脆我死了也让它掉一颗牙,他不退反进,穷奇大嘴一张,把叶缘泽吞了下去,战天跪倒在地,哭喊道:“兄弟一路走好!”
这山里有个山洞,不容多想,战天起身进了山洞,等进入山洞他才发现,这不是山洞,而是个地下宫殿。宫殿面积特别大一直延伸到很远的地方,望不到头,看来里面曾经住过人,只是年代太久远了无人打扫,落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土,战天沿着宫殿一步一步的走去,心里仍为叶缘泽的死而难过,接触不到几日,两人就十分投缘,这兄弟为了让他活着,自己却被穷奇吃掉,战天想这辈子也不会遇到这么好的兄弟了,纵使他平日大大咧咧,此时已经泪眼汪汪。
第一个宫殿地方也特别大,里面很空旷,仔细一看灰土下面有很多白骨,显然以前进来的人都死了,战天有些害怕了,人害怕不是因为看见了什么而害怕,往往是因为看不见的危险才可怕,战天的胆量是非常大的,但也无法面对这恐惧,但他又不得不继续走,因为呆在这里无疑是等死,走过一个宫殿,眼前又出现宫殿,这里墙壁上有很多战天不知道的奇怪凶兽雕像,战天硬着头皮继续走着,这里的白骨比前一个宫殿还多,突然他觉得脚下有什么东西要冒出来,他急忙飞起身来。只见一个大虫子像蜈蚣又像蛇(钩蛇,捕食于水土中,用尾巴钩上面的生物)尾部一个大钩子向战天挥来,战天急速向前飞去,才躲过那凶猛的巨钩,还好那个东西追不过来,他没有停留又进了下一个宫殿,这个宫殿里面有很多卧室,每个卧室里都有尸体,尸体都保存完好,没有腐烂,这个宫殿里有数不清的珠宝,每一个拿出去都价值不菲,战天哪有心情去拾取,连命都不知道悬在哪里呢,他没有留恋这里,继续进入了下一个宫殿,这里没有了白骨,没有了尸体,没有了那恶心的大虫子,这里的墙壁上挂着许多挂像,战天定睛的打量其中一个画像,画像虚影一闪进入了战天的眼睛,战天此时看到了一个女孩的出生,她父母的高兴,小女孩一天一天的成长,结婚,生了孩子,培养孩子,一点一点的老去。然后又闪现一幕,一个男孩出生了,一天一天的成长,结婚生了孩子,培养孩子,一点一点的老去,然后又闪现------,战天渐渐的知道了自己进入了一个死循环,他逃不出这个圈,他只能静静的看着这些人出生到死去,他呼喊不出来,他动也动不了,难道要看着这些影像直到死去吗,许久许久------。
这时战天听到一个声音“战兄,快醒醒!”他发现他能动了,“快闭上眼睛!”战天用尽全力闭上了眼睛,“好了!睁开吧!”战天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看见一张英俊的笑脸,正是叶缘泽,战天激动道:“兄弟对不住了,我给你烧不了纸了,我也来了!”叶缘泽笑道:“我还没死呢,你也没死!”战天环顾四周看到自己仍在这个宫殿里,只是墙壁的画都没了。
叶缘泽在穷奇张开巨口吃下它的时候刺出一剑,这剑从口中刺中穷奇的脑部,这剑当然不会刺穿,不过这问天剑光芒大盛,刺中的那一刻,穷奇就倒地动弹不得,问天吸收了穷奇所有元气,穷奇的身体太坚硬了,叶缘泽费了也不知道几天的时间才从穷奇的口中爬了出来,他来到这座山的时候,发现了这个洞,知道战天一定是进来了,他跟着脚印追到了这里,发现了战天在那里站立不动,定睛看着画像,他没有直接进来,他发现战天身体太僵硬了,他喊了战天很多声没有反应,知道这里一定有什么法阵,后来他看到战天看的是画像,他没有定睛看着画像,眼睛一闭,挥剑进了宫殿,用神识寻找所有的画像,并用法术毁了,这时他才唤醒战天。
战天上前一步单膝跪地诚恳道:“叶弟两次救我,这等情义我将永记于心!”叶缘泽上前搀扶道:“战兄,叶弟承受不起,我们本是患难与共的兄弟,你这么说岂不见外,再者我们现在能否出去都不知道呢!”
两人一同进入了最后一个宫殿,大殿之上坐着一个漂亮的女子身着薄纱,眼睛是睁开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们,两人也没在意,大殿两边也坐着一些人,这些人什么样的都有,和前面看到的宫殿的尸体一样都没有腐烂,叶缘泽道:“看来这是最后一个宫殿了,在没有其他地方了,我们怎么办,原路返回?”战天道:“我现在真后悔来了这个鬼地方,全是死人。”叶缘泽发现在大殿之上插着一把斧头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这时突然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谁说全是死人啊?”叶缘泽和战天全部吓倒坐在地上,进入这森林过了几天了,没看到其他活着的人,现在突然冒出一个声音谁能不吓倒,这时发现说话的人正是这殿上的女子所说,两人满脑疑惑、恐惧、担忧,站起身来,战天问道:“你是谁?”这名女子缓缓起身道:“告诉你们有什么用,都得死去。”叶缘泽和战天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何意,难道还是要杀了他俩,女人见他俩没听懂继续说道:“我的名字你们肯定不知道,这个世界存在我就存在了,过了多少年我也不知道了,我是盘古开天的时候就存在了,我本是盘古一滴没有融化的血,吸纳天地灵气孕育成人,我直说吧,你们谁能杀死我,我就放你们走。”叶缘泽和战天心道完了还得战斗,这回知道了为什么没有人出去的原因了。女人又道:“这个宫殿进来了就别想出去,禁制已经打开,你们就在这里等死吧!”叶缘泽问道“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女人道:“有啊,都说了杀死我。”叶缘泽问道:“为什么要我们杀了你?难道你不想出去?”女人道:“我不想出去,出去又有何用,都得死。”女人接着说:“你们谁杀死我这开天斧就给他了,还有我坐骑朱雀也给他,这里的一切全给你们,只求杀死我,杀不死我就别出去!”叶缘泽道:“那我们怎么杀死你啊?”女人道:“努力想,怎么杀都行!”战天以为她是说着戏弄他俩的,挥起大刀就砍了上去,只见那个女人也不躲闪被劈成了两半,立刻又合上了一点事没有,也确实没有还手,这个女人道:“你们杀不死我的,我没有心,没有肝,我本就是一滴血,拥有不死之身。”叶缘泽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寻死呢?这天下的人都想着长生不老,你却想着死?”女人摇头道:“你们不懂,我活了这么多年,我看着我所爱的人死去,看着自己的子女死去,看着记得我的人死去,看了一遍又一遍,前面宫殿的画像就是他们,你们不都感受到了吗?你们体会不到看到自己的子女一个一个的死去无奈的滋味,他们把你记得然后再死去,他们记不记得我又有何用,依然伴随着死去而消失,这个世界上还剩下我孤独的活着,我与你们说话又有何用,告诉你们我的名字又有何用,你们都得死去,外面的那些小动物就是我捉来陪我玩的,但他们也得死去,现在繁衍多少了我也懒得去理会,我每天期盼着能来一个人把我杀了,可是他们杀不了我,都死了,如果我死了我就没有了感情,如果我死了我就解脱了,再不用这样痛苦了。”
叶缘泽心想这确实是一种折磨,当记得你的人都死去了,记得又有什么用呢,想要保护的人死去却无能为力,这种痛苦也许只有死亡才能解脱,他缓步上前道:“前辈得罪了,我试试!”
叶缘泽缓步走向了这个女人,他拔出问天,问天丝丝作响,女人站立在那里等待这一剑,叶缘泽一剑刺来,直接刺穿身体的那一刻,女人摇头道:“我说了你们同样杀不了我。”可是她突然面色一凝看着自己的身体,她的身体没有愈合,血液和真元不断的被问天吸收,她抬起头来,高兴地看着叶缘泽:“小家伙,你的剑是什么剑?”叶缘泽道:“问天!”女人热泪盈眶道:“我终于可以死了!我终于可以死了啊!小家伙快!我的坐骑给你。”她手一挥召唤了一只巨大的类似于凤凰的鸟,比凤凰大很多,浑身金光灿烂,尊贵无比,女人随手两记光束分别打在朱雀头上和叶缘泽头上,叶缘泽神识与朱雀神识达到共鸣,女人道:“这个朱雀跟我好久了,还有那里的开天斧,都作为答谢你的礼物,我死后禁制就会解开,我终于可以死了!我终于可以死了!”女人享受着死亡。
“我本就应随盘古消散,何苦走这一遭!我终于解脱了。”女人声音渐渐微弱了,问天吸收了她所有的血液和真元直到女人轰然倒地。一个活了不知多久的女人,一个孤独的女人,一个被遗忘的女人。
叶缘泽久久不能平静,他想这世间活着追求的是什么?人为什么活着,他想不明白,收起思绪,禁制已经打开,战天木然道:“这就是找死吗?”叶缘泽神念一动朱雀收入空间,战天对叶缘泽道:“终于可以回去了!”叶缘泽提起开天斧道:“这个开山斧我要来无用赠给战兄。”战天忙道:“这个不可,叶弟忠肝义胆,头脑机智,几次相救,这个本应属于你所得。”接着说道:“我战兄能有你这样的兄弟终身无憾!”叶缘泽收起开天斧道:“无憾什么啊,都要给我烧纸了。”战天羞愧道:“失态!失态!”他俩在这里又找了些珠宝以备今后生活所用,这里的珠宝很多堆积如山,这时战天发现一个靴子与众不同,拿起来道:“这个大小我穿正合适!”说着就穿上了,“感觉很舒服,不知走起路来是什么感觉。”他用力一踏,人影没了,不一会摔了下来,他这一踏人就直飞冲天,头撞到了宫殿上方的岩石上,导致他被反弹下来,他俩脸色一凝异口同声道:“追日靴!”战天哈哈笑道:“这个我喜欢,一步能飞很远,哈哈!”他俩又找了许久,再没发现什么宝物,准备离去,两人沿原路返回,发现禁制消失了,来到了山洞口,叶缘泽召唤了朱雀,他俩飞身坐在背上,叶缘泽心念一动飞向并州,此时他们往下一看,不由得惊起一身冷汗,下面有很多没见过的凶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