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车夫满脸惊愕的看到,高坡上,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体格粗壮的兽人族战士们如同绵羊一样被身后那股铁骑洪流一点点的追上,然后很快完全被淹没其中,甚至连一个水花都没有打出来,他甚至能够很清楚的看到,冲在最前面那些德玛帝国骑兵高举着染血的战刀,在阳光下是那么的刺眼醒目,听到眼前那些骑兵们震天的呐喊声,他忽然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更跟着沸腾起来。
“跑什么跑,能跑过咋的!”一名骑兵挥刀砍翻了一直在他前面疾奔的一名兽人族战士,脸上满是不屑,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杀死兽人族战士了,在这些天当中,他跟随着卡顿和沙朗,死在他手里的兽人族战士至少有五人,当然,还有那种同时被砍上,分不清楚到底是谁杀的兽人族战士,军功只能一人一半。
在战场另一侧,一位骑兵军官轻松的躲过了面前那个发现自己已经跑不掉了,反过来朝着他赤手空拳冲来的兽人族战士的袭击,战刀在空中刷了一个漂亮的刀花,带起一片猩红,紧跟着扑的一声闷响,那名兽人族战士沉重的身躯轰然倒地。
那名骑兵军官回过头来,看到那名兽人族战士的尸体被接肘而至的骑兵们如一块破布一样踩踏而过,瞬间消失在了飞扬的尘土之中,他的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嘲弄这名兽人族战士之前一定没有遇到过人类骑兵的集团冲锋,没有见识过被认为人类公认的最强大兵种的冲击威力,那种如洪水猛兽般推枯拉朽的攻势,恐怕就连兽人族最强大的兵种之一,比蒙巨兽军团,在没有足够数量的兽人族步兵掩护下,都难以抵挡招架。
否则,恐怕这名兽人宁可跑到死,也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徒劳的行为。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原本空荡荡的高坡上已经被密密麻麻的德玛帝国骑兵们的身影所占据,那近百名兽人族战士,早已经被淹没在了这一大片铁骑洪流当中,而原本在运粮车队留守的这几名兽人族战士,在短暂的惊愕之后,互相看了一眼,立刻拔腿朝着远处四散逃去。
不过,那些骑兵好像对那几名兽人族战士并不太在意,他们只是顺手将高坡上的残余那些兽人族战士全部歼灭,擦掉战刀上的鲜血,然后飞身跨马,有条不紊的一点点的调整着阵型,整列也由以前冲锋的横列调整为方便行军的纵向阵列,然后朝着这支运粮队伍缓缓的靠近。
而发生的这一切自始至终都被那些还留在原地的那些车夫,他们呆愣愣的看着那支长长的骑兵队列从容的朝着他们过来,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们都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之中反应过来,完全还搞不清怎么就突然多出了这么一大片帝国骑兵,要知道,在前面那些铺天盖地的兽人族主力军队才刚刚过去没几天啊。
“喂,你们这些人,都是来自哪个地区的?”
一名年轻的骑兵策马从这支骑兵队伍中奔了出来,勒住缰绳来到这些车夫面前大声的问道,这也顿时打破了这种僵硬的气氛,他看到,这些车夫脸上一个个脸色激动得无以复加,甚至有些人低声哭了起来,显然,这段时间没少受到那些兽人族战士的折磨。
“大人,我们都是来自于北部普罗地区的,我是希达城的,他们有阿尔法城的,也有一些小城镇的人。”
在短暂安静之后,一名中年模样的车夫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极为恭敬的回答。
“好,我们长官说了,让你们立刻从这里离开,不要耽搁了,如果那些兽人族主力军队知道粮草被劫,肯定会原路返回的。”
骑兵说完这句话,便准备调转马头离开,而这时,那个中年车夫终于忍不住问道,“各位军爷,请问你们你们是那个军团的?”
“我们是来自帝都曼哈家族的军队,这次过来是为了援助东部地区的帝**队。”
什么?是曼哈家族?
中年车夫心中一惊,紧接着就是一阵喜悦,他在德玛帝国生活几十年,自然知道被称为德玛帝国顶级家族的那几个大家族的名字,既然曼哈家族先出兵了,那岂不是说
这时,马蹄声已经渐渐远去,远处刚才那个骑兵已经来到了几名骑着高头大马的军官面前,好像正汇报着什么,在他们的一侧,早已经整顿好队列的骑兵队列已经开拔,长长的骑兵队列一眼望不到边,显得颇为壮观。
他还注意到,其中的一位军官说了几句之后,那几名军官和那个骑兵还朝着他这边望了一望,不一会,那个骑兵又赶了回来,对着他说道,“喂,我们家长官说了,让你们的运粮队朝着东面离开,北面,西面,南面这三个方向都太危险了。”
“呃,可是我们的家并不在东面啊,不如”中年车夫看了身后停下的那一长串停止前进的马车队,每辆马车都因为粮草过多显得过于臃肿。
骑兵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但却摇了摇头,“我们家长官说了,去年帝国粮荒,很多人都没有粮食饿死了,如果不到必要时刻绝对不能放弃,这些粮食既然是从东部地区收刮来的,务必要保证它们的完好,不要被糟蹋了,所以我家长官希望你们能够将这些粮食运到帝国控制的地区。”
“呃”中年车夫准备推迟。
“大叔,我们长官说他相信你们能够办得到的,不是吗?”
额?
大叔?
听到这句话,中年车夫忽然楞了一下,这时他才注意到面前的这位年轻的骑兵,虽然整个身躯都被一副黑色盔甲包裹着,但是金黄色的头发仍然隐约可见,难以掩饰脸庞上的稚气,看上起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看到那名骑兵咧嘴笑着,他的心忽然没来由被触动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刚才对待那些兽人族们杀气腾腾的骑兵竟然是如此的年轻,态度如此的和蔼,而且对方这次特意过来,竟然只是为了嘱咐自己这些人离开的路线,而他还留在希达城的那个儿子和面前的这位年轻骑兵年龄相仿,更让他感到多了一丝亲近。
不过,这名年轻的骑兵好像是急着离开,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简单的嘱咐了几句,就跃上了战马快速向远处奔去,追赶自己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