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头让我去干掉东北帮的四把手,一个叫刘尚武的人,还是个哑巴!世界上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么?刘尚武,肖尚武!那日,肖叔追踪张璇来到市郊化工厂,留给我和林岚一台车就走了,从此杳无音信,后来我去了他家,都灵和她妈妈,也说肖叔好久没有回来,说是去南方办事。
这个刘尚武,会不会就是肖叔假扮的?
让我杀肖叔,那当然不可能,他虽然是个“哑巴”,但于我家有恩,又是我妹妹都灵的父亲,可以这么讲,我是他看着长大的,跟干爹也没啥区别,就算不是肖叔,我也不会对他下手,一个才来岛国没几天的哑巴,就能爬到这么高的位置,肯定不是俗人,而这个铁头看起来跟个煞笔似得,虽然他是老大,可我若站队,肯定会站在更为狠辣诡诈的刘尚武那边。
不过,面对铁头,我还是痛快地答应下来:“没问题!龙哥,您就等着好消息吧!”
“哈哈哈!好!”铁头又拍了一下水面,笑的腰上肥肉乱颤,“事成之后,我推举你做新宿的把头!”
妈的,刚才还说让我代替刘尚武,做东北帮的四把手,这么快就变成东京某个区的小头领,言而无信,连忽悠都不会。
“好,龙哥,那我这就去着手准备?”我懒得继续跟铁头废话,从他这里,我什么也得不到,因为,刚才他说的是“推举”,而不是提拔,好像还说了一个“长老会”,那应该才是东北帮的核心权力机构。
“去吧!”铁头摆了摆手,我从温泉池里子出来,他的纹身挺好看的,背上是一条大鲤鱼,只不过被肉撑的有点显胖,跟打了激素似得,不知道龙组有没有规定不可以纹身,要不我也弄一个。
“天纹啊,你跟……”铁头回头皱眉,“这小兄弟叫什么来着?”
“林峯。”周天纹一脸尴尬。
“对!你跟林峯兄弟去办这事儿,整妥妥的!”
“不用了,龙哥,我自己就能行,别连累了纹哥。”我赶紧说,让他当我掣肘啊?
“好,随你,事儿办成就行!”铁头又回过头去,啪啪地拍着水面,嘿嘿嘿傻乐。
我微微鞠了一躬,和周天纹退出汤房,在更衣间里,周天纹没换回正装,问我要不要在戈壁来个马杀鸡,就是桑拿按摩,还说这里的岛国妹子很漂亮的,我婉言谢绝,自带了两个妹子,还用岛国妹子吗,更何况,张璇还给我施加了封印!
“周哥,回头把这个刘尚武的资料发给我。”我穿上灰西装说。
“好,稍后给你发信息,真不去啊?”周天纹银色荡漾地笑,“那老哥自己去了,你让我司机送你回去吧!”
出了温泉会所,上周天纹的商务车,回到酒店房间,表妹和狄安娜去找上野纯子玩,估计得晚上才能回来,我难得耳根清净,在房间里看着远处的六甲山琢磨了一会儿,决定再去探馆。
为了隐藏身份,出酒店后,我又去隔壁的八佰伴商场,买了一身美津浓运动装、运动鞋,还有阪神虎队(本地棒球队)的帽子,又配了一副金丝边平光眼镜,整个一周末运动度假的岛国男白领的形象。
换下来的衣服,我请服务员帮我送回酒店前台,先寄存起来。
出商场,打车去六甲山,出租车司机是个四十岁上下的少妇,很干练,也很健谈,还会一些中文,一路上跟她相谈甚欢,岛国妇女一般不出来工作,她是单亲妈妈,才会这样努力赚钱,快到山脚下的时候,我让少妇司机停车,从钱包里抓了一把日币给她。
“啊,毛利桑,用不了这么多!”
“都拿着吧,您本来可以凭借自己的姿色赚到更多的钱,还会很轻松,但我尊敬你现在的工作选择,您是个好妈妈!”我把钱塞进她怀里,下车进了路边的咖啡馆。
“阿里嘎多,毛利桑,您也是个好人!”少妇司机在车里向我微微鞠躬,满脸幸福地开车离开,日行一善,心里暖暖的,有时候施舍换来的幸福也是一种真幸福,因为你的那些钱,对你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于被施舍者而言,就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进了咖啡馆,虽然现在才上午十点钟,但可能因为是周末的缘故,小店里有五、六个客人,只剩下两个空座位,客人们都在安静地看书或者和同伴小声聊天,气氛很是静谧。
大叔站在吧台里,好像知道我要来似得,微笑着向我鞠躬:“欢迎您再次光临,东方先生!”
卧槽,都化装成这样了,他居然还能认出我来!
我惊讶地坐在吧台前面的转椅上,直接用中文问:“您怎么知道是我?”
大叔在自己头顶画了个圈,压低声音,慢悠悠地说:“气,万物皆有气,每个人头顶散发出来的气都是不一样的,别忘了,我可是会观气的阴阳师呐!”
“呵呵,厉害厉害,随便来点什么吧,谢谢大叔。”我笑道,不知道这个观气术和神崎的读心术是否有某种关联。
“稍等!”大叔忙活起来,很快就煮好一杯不知道什么玩意的咖啡,颜色跟屎似得,但是喝起来味道还不错。
“大叔怎么称呼?”我放下咖啡杯问,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来意,不再收拾里面的咖啡器具,而是双手交叉在吧台上,微笑看着我。
“伊贺天膳。”大叔笑道。
“天膳……美食家咯?”
“可以这么说吧,”大叔从吧台下面端出来一小盘原味鱿鱼须还是什么玩意,“尝尝看。”
我捏起一只,卧槽,居然还会动,是活的,不觉皱眉,这玩意能吃么?伊贺天膳向上扬起手,示意我米西米西,我小心翼翼地将鱿鱼放进嘴里,咬断,汁水在口中溅开,略微有点腥,但味道很鲜美。
“啊!忘了这个!”伊贺天膳又从吧台下面端出一小盘绿色的东西,应该是芥末酱,我又拿起一个鱿鱼爪,沾了点芥末酱,再吃,尼玛,沾多了,这给我辣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伊贺天膳递给我纸巾:“东方先生真是个奇人呐。”
“怎么了,药膳大叔?”我擦了擦眼泪,不解地问。
“是天膳,”伊贺笑着纠正,“这条鱿鱼虽然还能动,但它已经死了,这是它的命数,从它出生那天便已经决定,人和鱿鱼一样,也都有自己的命数,有的人夭折,有的人英年早逝,有的人长命百岁,可你不同,我并不能看出你的命数……看起来,延绵不绝的样子。”
我见伊贺天膳一直在看我头顶,也翻起眼珠往上瞅了瞅,只能看见自己眉:“大叔您的意思,是说我能长命千岁?”
“好像还不止,”伊贺天膳眯起眼睛,“东方先生,你真的不是华夏道门中人?”
“我不是,只是来岛国游玩的一个普通华夏人,今天天气这么好,想去六甲山上看看。”我笑道,肯定是长生诀的作用,虽然只练了两天,但长生诀的超强实力,已经显露出来了,如果被我完全练成七卷,哦不,是八卷,估计非但可以长命百岁,才会有其他不可思议的能力!
“游玩?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吧?如果我告诉你,那道宝气已经不在馆中馆六甲了,你还会上山吗?”
“啊?不在了?那上哪儿去了?”我惊讶道。
“呵呵……”伊贺得意地笑笑,我意识到自己语失,而且刚才声音比较大,惹的那几个岛国客人都看向吧台,我赶紧回头向他们挨个含笑致意,素质,素质!
“昨晚,那道宝气,转移去了东边。”大叔收敛微笑,伸手指了指。
“东边?”我对岛国地图还不是很熟,“哪座城市?”
“东京。”大叔说。
“具体位置呢?”我又问。
伊贺天膳笑了笑:“怕是告诉了你,也不敢去一探究竟!”
“您要是不告诉我就算了。”我嗤笑摇头,还有我不敢去的地方?
大叔没有说话,而是用食指沾了点柠檬水,在吧台上写了四个汉字:镜国神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