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我爸醒了,叫你进去。”姐姐从病房出来,摘下口罩,满脸憔悴地说。
“哦。”林溪将烟头扔在地上,用鞋底碾灭,起身进了病房。
“没啥大事吧?”我问姐姐,以前爸爸也因为心脏病晕厥过两次,但都及时抢救过来了。
姐姐点头,坐在我旁边的座位上,压低声音说:“小峯,你说……会不会是当年你在医院出生的时候,抱错了?”
“抱错了?”我转过头来,因为距离太近,姐姐的身子又向我倾斜,所以我的鼻尖,直接碰到了她的脸,姐姐赶紧躲开,抿着樱唇,往旁边挪了挪。
“嗯……婴儿刚出生,长得都差不多,”姐姐轻轻擦了擦脸颊,神秘兮兮地说,“兴许是护士把你和别的宝宝弄混了呢?我隐约记得妈妈说过,你刚出生的时候体质虚弱,在保育箱里呆了好几天呢!”
“能吗?”我嗅了嗅,余香未消,感觉这种事情,只有在电视剧里才会发生。
“要不,怎么解释呢?”姐姐反问我。
“那……去查查当年医院的监控录像?”
“傻啊你!”姐姐用食指戳了我脑袋一下,“二十多年前那会儿,哪儿有监控录像啊!不过,倒是可以通过熟人,查查当年的产科档案,看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新生男婴,跟你差不多同时出生的。”
我点了点头,貌似有道理。
“这事儿不着急,”姐姐又说,“爸爸虽然醒了,但他情绪还是很激动,咱们得想办法让他明白,你真的不是妈妈和那个什么杨大贵生的,不过该怎么跟他讲呢?爸根本不听我的,要不,让林溪跟爸好好说说?”
“拉倒吧,爸还怀疑林溪跟张云凯有一腿呢,你让她去说?”我撇嘴道,张云凯是爸爸司机兼保镖,不到四十岁,长得仪表堂堂,又能说会道。有时候,林溪会单独坐爸爸的车去外地办事,一去好几天,她跟张云凯有很多接触的机会,所以爸爸怀疑她俩,也不是没有道理。
“我看张叔叔挺正派的啊……”姐姐皱眉,表示怀疑。
话音刚落,只听病房里传来林溪的尖叫!我赶紧起身冲了进去,怕爸爸打林溪,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爸爸发起火来,战斗力可不是盖的,毕竟年轻时候,他曾号称是我市的“单挑王”!
冲进去后,我发现爸爸正坐在病床上,情绪激动地大口喘着气,林溪站在床边,捂着自己的半边脸。
“给我滚!”爸爸见我进来,低声喝了林溪一句,又躺回病床,侧身背对我们。
林溪与我擦肩而过,眼里噙着泪跑出病房。
“你也滚!野种!”
我握紧拳头,正要上前跟爸爸理论,自己的胳膊却被姐姐给拽住了。
“小峯,爸正在气头上,今天就算了,你跟林溪先回家,我留下来陪爸。”姐姐小声说。
“好吧……”我松开拳头,退出病房,发现林溪正站在走廊里,靠着墙壁,又点着了一支烟。
“别抽了,我姐让咱们先回家,明天再说。”我劈手夺下林溪手里的烟,丢在了地上。
林溪瞥了我一眼,不紧不慢地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点着,深吸入肺,不知道是不是被烟气给熏到了,她咳了一声,眼泪顿时流淌下来,划过脸颊上的巴掌印,看得我有点心疼。
“回家吧。”我说。
林溪没有应声,默默跟在我身后,一起进了电梯,到达一层,电梯门打开,我刚要迈步出去,一道黑影冲了进来,把我撞了个趔趄!
“草泥马,赶着投胎啊……”我骂道,不过定睛一看,来人却是张云凯,他看见我和林溪,也是一愣,但他很快反应过来,问董事长咋样了?
“没事,别上去打扰他了,你先送我跟小峯回家。”林溪说完,径直走向医院门口。
“那个……林总,您看我都到这儿了,还是上去看看比较好吧?”张云凯轻声询问。
“啧!”林溪停下脚步,回头瞪了他一眼,张云凯马上就闭嘴了,麻溜地小跑到门口,微微鞠着躬,为林溪撩起医院门口的塑料帘条。
看这主仆二人的姿态,并不像是有一腿的样子,难道是爸爸想多了?
出了医院,张云凯又跑到奔驰车侧,给林溪打开后门,林溪坐进去,往里面挪了挪,看了我一眼,意思让我也坐在后座,这台奔驰一般都是爸爸或者林溪坐,前排副驾驶座椅几乎不坐人,被推到了最前面,头枕也被拆掉了,坐着不安全。
我进车里,张云凯关上车门,绕到驾驶席,开车掉头往家里开,林溪将她那边的车窗按下三分之二,翘起纤长的美腿,看着窗外的夜景继续抽烟,一路上都没说话。
到家下车后,林溪才对张云凯说:“你回医院,跟小岚陪着董事长,万一有事,给我打电话。”
“是,林总。”
进了家门,林溪弯腰换鞋,将袜子也脱了,塞进她的跑鞋里。我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完美的身材,不觉吞了吞口水,太勾人了!据我所知,张云凯至今单身,我就不信他整天跟林溪这个尤物接触,会不动心?
正想着不该想的事情,林溪突然回头问了句:“小峯,你饿不饿?”
“嗯?有、有点。”我赶紧将视线收回,支支吾吾地说,确实一天没好好吃饭了。
“我也饿了,家里还有几袋方便面,你想吃煮的还是泡的?”林溪问。
“别麻烦了,泡就行。”
“嗯。”林溪换上拖鞋,进了厨房,我半躺进客厅的沙发里,打开电视机,脑子很乱,也不知道电视里演的是什么。
“啊!”厨房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我楞了两秒钟,才从沙发里跳起来,快步走到厨房,林溪正紧咬嘴唇,表情痛苦,我低头一看,林溪的脚边躺着一只炸裂的暖瓶,还有少许暖瓶内胆的碎片,她的裤脚湿了一片,冒着热气的开水满地流淌。
“烫着了吧?”我急切地问。
“没事。”林溪弯腰捡起暖瓶残骸,一瘸一拐地走到垃圾桶边,丢了进去。
“还说没事!”我过去蹲下,林溪穿着拖鞋,左脚的脚背,被烫红了一大片!
“腿也伤了吧?”我扶着林溪回到客厅,让她坐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地挽起她的裤脚,果然,小腿也红了。
“哎呀,就烫了一下,没事的。”林溪勉强笑道。
“你坐着别动。”我起身,来到洗手间,接了盆冷水,拿着毛巾和小板凳回到客厅,坐在林溪身前,把她的脚放在我腿上,用毛巾浸冷水给她冷敷,这样能防止起水泡。
“疼疼疼,你轻点!”林溪低吟一声,将形状好看的脚趾扎开,突然把腿伸直了,因为距离过近,她这一伸,脚跟在我大腿上前滑,脚趾差点踹着我。
我腰顶着茶几,没空间再往后退了,而林溪似乎没有发现我的尴尬,微微眯着眼睛,靠在沙发上,脚很随意地放着,幸亏没开吊灯,客厅里只有电视的光,林溪应该不会发现我已经涨得通红的脸,我看着她白嫩的脚,不觉心猿意马,克制,克制,到底好像还是没克制住。
“啊?”林溪肯定是用脚感觉到了,轻轻抬起脚,坐起身子,盯着我的裤子看了看,慢慢把脚缩了回去。
“对不起啊,”我坦白承认,“刚才贴得太近了。”
“呵呵,原来你喜欢……这个?”林溪又把脚丫搭放在我腿上,扎了扎可爱的脚趾头,调笑道。
要是在以前,她绝对不会对我说这么放浪的话,我也不可能跟她这样亲密接触,只有我和她俩人在家的时候,我都会跟她刻意保持距离,但今天,情况不同了,我抬头看着她,她也看着我,我从她眼里,分明看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暧昧。
“小峯,你想不想……”林溪把脚抽回,脸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