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书屋出来,九命命春风满面,桃花灿烂地边哼着小歌,边小跳着往前走。
灵儿从半道截下她,冷着脸道:“你干什么去了?”
九命命还飘在高高的云端:“洗衣服了啊。”
“洗衣服?洗这么长时间?”灵儿的眉一皱“小姐生气了。叫你过去。”灵儿不冷不热的抛下一句话,狠狠的扫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啪’飘在云端的小桃花掉在了地上。悲惨!怎么把云裳忘了?她可是时时刻刻都在等着抓自已的小辫子,这回,不用她抓,自已给人家送上门了。
云裳满面笑容的坐在圆桌旁,热情的朝九命命挥挥手:“如花,快来。”
她的笑容是如此热情,叫九命命不禁要怀疑,今天晚上的太阳要从哪边落下?她小心翼翼的走过去,一福身:“小姐,如花来了。如花洗衣服耽误了时间,如花知错。”
云裳温和的笑笑(真的很温和,不是反语),道:“如花,早晨灵儿私自指派你去洗衣,我已经惩罚过她了。你是我的老师,怎么能叫你干这个呢?她总是跟在我身边,也多少有些娇惯,你也别跟她一般见识。快,来坐下吧。”
九命命怀疑这里面有诈,根本不想坐。挨不住云裳的热情,只好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
云裳笑着从桌上盘子里捻了一块糕点,边咬边道:“如花,其实我一开始对你的态度只是想考验考验你,看你有多大度,能不能忍得住辱重,现在看来,能当我老师的人,非你莫属了。”
考验?鬼才信。九命命‘纯结’的朝云裳笑笑:“小姐,当你的老师,如花受宠若惊。”
“哎呀。我总是调皮又蛮横,字也不好好识,肚里墨水也没几滴。”说着,云裳又捻了一块糕点放进嘴里:“如花,还得让你受累教我了。真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却懂的这么多,什么都会,我真是羡慕啊。”
九命命脸上依然挂着‘纯洁’的笑:“小姐夸奖了,如花哪有那么传神。”
“看,还这么低调,这么谦虚。”云裳推了推桌上的盘子:“来,吃块糕点吧。厨娘刚做出来的,好吃着呢。”
小心驶得万年船。不过,这一盘糕点云裳已经吃了两块,应该没什么问题。九命命伸手拿了一块,放进嘴里。入口即化,香甜爽口,果真是好吃。
云裳抚了抚额头,道:“如花,你是老师,就不用做那些乱七八糟的活了。回去休息吧。中午睡点觉,有点精神,下午我们就开始学习。”
九命命站起身来,一福,道:“是”便缓缓退了出来。
中午的阳光明媚,懒懒的躺在床上,舒适的软被,温馨闲和的气氛,睡一觉是最痛快不过的事情。九命命这时已舒服的大睡了过去。
与周公相会的N个字省略。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俗话说的好,中午睡一觉,活到九十九(出自猫妖语录)。看来,这句话值得一试。
九命命起床穿好衣服,收拾妥当准备去教云裳识字。刚出门,就遇见了灵儿。她脸色有些着急,几步奔到九命命眼前,责怪的语气道:“哎呀!你在这里做什么?少爷正到处找你呢!”
云禾?一想到云禾,与他亲密贴在一起的场景就浮现在眼前,鼻端仿佛又闻见了那好闻的草香味。九命命脸色有些不正常的道:“他在哪里?”
“书房。看样子挺着急的。哼,也不知少爷怎么会找你,什么事情能用得着你这样一个....哼~”灵儿又用俯视的眼神扫了扫九命命。
九命命朝灵儿一点头,绕过她抬脚向书房方向走去。
不知云禾找自已会有什么事。急匆匆的走到书房,九命命推门走了进去。咦?没人呀?云禾在哪里?九命命又往里走了几步,四周张望了一下,还是没有。难道是灵儿故意骗她?可是,她为什么这么做?这么做有什么用?
忽的,她看见旁桌上瓷瓶旁边,赫然放着一块编着黑绳的石头。那石头通体黑亮,圆润光滑,不正是当时展青云走时,留给自已的那块吗?这块石头自已一直带在脖子上,怎么会跑到了这书房的桌子上?九命命直觉感到,自已又不知不觉走进了圈套。
这块石头,午睡前自已还摸了它一下,怎么一觉醒来,就跑来这里了?难道又是科卫搞的鬼?不可能啊,他现在身上的奇痒粉还没失效呢。那会是谁?难道....中午吃的糕点被动了手脚?不然,自已睡觉很警醒,谁能在自已不知不觉间把石头偷走?不过,不管是谁,这事,肯定与灵儿脱不了干系,是她叫自已来这里的。
周围静悄悄的,九命命感觉这像极了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寂静。盯着那块石头看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异样。九命命小心翼翼的走上前,这块石头,是展青云留给自已的东西,肯定要拿回来的。想到展青云,这么多日子没有他的消息了,还真有些想念这个吃饭比猪还多有点小无懒的武功高手了。
九命命拿起桌上的石头,拿到自已眼前仔细查看。随着把石头拿往自已眼前,只听轻轻的‘啪’的一声什么断裂的声音,好端端放在那里的云禾最喜欢的瓷瓶,不知怎么就‘咣铛’一声从桌上掉了下来,‘啪’摔在地上,摔的粉碎。
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已!九命命眼角一跳,这么一来,这瓷瓶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都成了是自已打碎的了。她把石头拿到眼前仔细查看,只见黑绳的一端,还系着半根头发。原来,刚才是头发断开的声音。竟然还知道利用头发丝,狡诈!
“嘻嘻,哥哥,听说沈大哥回来了,明天要来我们家呀?”
“你这丫头,他这次出去这么长时间,回来了,你可不许仗着他不会凶你再调皮了。”由远而近的声音直冲着书房而来,九命命有些慌乱,她正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时,云裳挽着云禾的胳膊已经走了进来。云禾讶异的望着自已,当他看见地上那一堆瓷瓶的碎片时,挂在嘴边的笑僵在了那里,他的眉,轻皱了起来,嘴唇轻抿,轻摇的扇子也合了起来。
云裳吃惊的喊到:“呀!天那,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怎么敢砸碎了哥哥最心爱的瓷瓶?!”
九命命一皱眉,她这一喊,倒像是自已故意砸的了。她也皱了眉,道:“小姐怎么知道是我砸的?或许是别人砸了恰巧叫我碰见了呢?”
“那么,这是不是你砸的?”云禾的脸色淡淡的,看不出他的心情。
九命命的嘴懦了懦,轻声道:“是。不过,它是这为爱徇情,谁都阻止不了。”
云禾奇怪的望了九命命一眼,依然皱着眉,又低头紧紧的盯着地上的碎片:“看来这里面,还有个什么故事了?”
九命命这时已经冷静了下来,她笑笑的拿起自已的石头:“你看,如花的这块石头,与这只瓷瓶相恋,趁如花午睡时不知不觉就飞来了这里,落在瓷瓶边,与瓷瓶之间,还拴了根细细的头发丝儿,想要永远在一起。可惜,不知是谁,竟如此恶毒,见不得别人好,竟在瓷瓶底下悄悄抹了黄油。于是,惨剧就发生了。”九命命食指在桌上沾了一下,上面,一层厚厚的油渍。
云禾眼神里闪过一丝兴致,他收起扇子,负手而立,道:“这么说,事情的罪魁祸首应该是这抹黄油的人了?”
九命命‘忽’的伸出三个手指,指着天道:“如花发誓,这个抹黄油的人会越变越丑,又老又丑,脸上长痘,脚底长疮....”
云裳脸色难看的打断九命命:“行啦!你发的誓真够毒的!!”
九命命慌忙的低头,怯怯的声音:“如花不是说小姐....”
云裳几乎要跳脚:“什麻!你的意思,是我抹的黄油啦?你个小小丫环,你要造反啦?!我闲的没事去抹什么黄油?我有那么无趣味么?我有那么阴险么?我有那么狠毒么?”
九命命低眉顺目,不咸不淡的道:“如花说了,如花刚才的话不是针对小姐说的,小姐何必这么激动?”
云裳又要跳脚,云禾打断她,双目熠熠地朝着九命命道:“如花,你真是巧舌如簧,三言两语真相就水落石出。”
“什么真相?真相就是她打破了瓷瓶!!”云裳无理也要取三分闹。
“好啦!你以为别人都是白痴么?就知道你匆匆的叫我来书房学练字就不正常!你什么时候主动要求过要练字?总是处处找碴,如花哪里惹你了?哼!”云禾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云裳狠狠的瞪了九命命一眼,跺跺脚,匆匆的跟了上去,边喊着:“哥!哥!!”
九命命望着云裳的背影,轻叹一口气。起码,自已比起云裳来还是幸运的。起码,自已还有爱的机会,她,却是连一丝机会都没有,从一开始就没有。兄妹相恋,自古至今,都是人皆唾弃的乱伦。
轻轻的从怀里掏出块纱布,一块一块捡拾起地上的碎片。
夜
轻轻的斥责:“灵儿!都是你出的破主意,叫我被哥哥骂了!”
“小姐别急,我们还有别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