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要怎么办?林果,你要把蛋送回去吗?”陈竹子说:“咱们既然都听不出来,那就交给科学家研究去呗。”
“那万一里面真是个妖怪呢?”我问道:“科学家还不得吓死。”
“你怎么就知道科学家没见过妖怪呢?人家什么没研究过,胆小就不做科学家了。”他们反驳我。
我摇了摇头:“在观察几天看看,现在那边丢了蛋一定都闹得不可开交,咱们现在交出去,一定会被人发现怀疑……”
“怀疑谁还能找到你的头上啊?”孙胖子嘿嘿一笑:“反正咱们拿走的时候也没人知道,现在留下别人也不知道,就听林果的吧。”
众人都没在说什么,那就是表示同意了。
我想起来兜里的那颗珠子,伸手去摸,准备让大家伙来鉴定一下。
结果摸来摸去,我突然一惊,最后把全身上下的所有兜都翻了个遍,珠子竟然不见了?
葫芦祖宗看着我说:“你不会给丢了吧?”
“我不知道啊,我这羽绒服的兜很深的,不可能丢啊……”我纳闷,继续翻找,看看是不是兜漏了,珠子窜到哪去了?
可没有,兜完好无损,我脱了衣服也没找到。
孙胖子大大咧咧,无所谓的说:“可能是和那里面的东西一样,一见天日就都化为灰烬了吧?没有就算了,咱们看看这个蛋就行。”
我想也是,那个权杖都碎了,这个珠子估计也是化成了尘埃。不自禁的就想到了那个化成尸水的祭司,心下忽的不寒而栗。
摇了摇头,把那些画面都抛出脑海,不再多想。
至此,这个蛋就留下了,摆到我屋子里去了。
以前,总有人羡慕我和鲤鱼一个屋檐下住着,那时只有葫芦祖宗一个电灯泡。
后来,逐渐的多了葫芦巴巴、小花,现在又多了个蛋。
我将这四个按照顺序排在桌上,我对个头最大,站在最边上的葫芦祖宗说:“现在,我赋予你艰巨而神圣的任务。从此以后,葫芦祖宗,你就是这四妖小队的队长了,你要坚决督促他们的言行举止,要尽心负责的……”
“那葫芦巴巴还能叫我爸爸吗?”葫芦祖宗打断我的话。
“当然能了。”我郑重点头。
第二百五十五章 遇故人
“那好,祖宗就接管他们了!”葫芦祖宗看着唯一会说话的小花:“你以后不能再乱叫爸爸了,要叫祖宗!”
“爸爸?”小花歪着脑袋,不懂的看着葫芦祖宗。
“叫祖宗!”
“爸爸?”
“祖宗!”
“纸肿?”
嗯?我一惊,猛的看向小花:“小花,你说什么?”
“爸爸?”小花重复。
“不是,不是爸爸,你刚刚说祖宗?”
小花估计也不知道我说的是啥,乐的手舞足蹈的,然后叫了一声:“纸肿!”
“小花!你终于会说别的话了!”我大喜过望,看着葫芦祖宗:“她叫你祖宗了!”
“是祖宗,不是纸肿……”葫芦祖宗还在较真的纠结着小花的口音。
不过一个刚刚会说话的小妖怪你哪能要求她那么多?我突然想到我是不是该教小花读:aoebpmfdtnl?……
小花无疑是聪明的孩子,天赋异禀,一句话只要教她连续说三遍,基本上就能记住,并且知道了其中的意思。
这两日,我买了一堆儿童识字的卡片和书籍,每天就沉寂在教孩子的成就感中。
终于到了正月初五的这一天,中午的时候我就收拾起仪容仪表来。
为了表现出成熟稳重的气场,我穿了身西装。当然不是晚会那晚所穿的那件——那件太薄了。我穿了件黑西装,打了条领带,外穿了一件风衣。
这纯粹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穿法,不过我有办法,我随身带上吴威,就好比捧着了个暖炉在身边,也冷不到哪去。
吴威打量着我这身行头,不满意的对我说:“林果你这样不厚道啊!你穿成这样,给我们整的好像你小弟似的!不去!不去!我不去了!”
“那你想咋的?你也来一套?”我看着吴威:“你天天穿的跟上海滩的丁力似的,一成不变,还在乎我穿什么样啊?我这不是也给你们长脸吗?”
说着我把春节晚会上的服装道具给葫芦祖宗戴在了脖子上——一个黑色小领结。
“即便是做他小弟,那咱们也不能穿的太寒酸了。”说着孙胖子抱着一堆衣服走了进来,往桌子上一摊:“挑吧,喜欢哪个就穿哪个。”
说完孙胖子自顾自的挑了套绛紫色的西装就往身上套,也不管地上脏不脏,西装裤子褪一撩,唰唰俩腿伸进去,完活。
孙胖子那一身肥肉,这身西装穿起来不费劲儿,可见原主比他还胖,也不知道是哪个妖怪的。
孙胖子穿上这身绛紫色的西装之后,整个人的气场都不一样了。吴威把自己的头油发胶取出来,给他做了个造型。
同样的大背头,但是效果确是天差地别——孙胖子脑门大且秃,刘海往上一掀,和红鲜鲜钞票上的毛爷爷似的。
孙胖子对着镜子左照右照,不太满意:“这一下子跟老了四五十岁似得,吴威你赶紧给我头发放下来,磕碜死了。”
“你不懂审美,这样才有范。”
“整,整,整下去。”孙胖子胡乱的在脑袋上面扑了两下。吴威无奈,只好把刘海放下来,做我在春节晚会上那个驴舔了似的贴脑瓜皮的造型。
这头俩人鼓弄着,我也把葫芦祖宗收拾完了。
在转头看苏麟,长袍大褂也脱了,换了身黑西装,穿了件和我差不多的大披风。我觉得苏麟的侧脸特别像周渝民,不说话的时候有种忧郁的气息。
背影特别像周润发,再带个白围巾,就好像上海滩里的许文强。
至于正脸呢……正脸当然还是苏麟。
苏麟长的标致特别,帅气的独一无二,身上的寒冷气息是与生俱来的,无可取代。所以他谁也不像,就像他自己。
这次出面的总共有我、葫芦祖宗、苏麟、孙胖子、吴威几人。
除了葫芦祖宗以外,我们人人都配上个小西装、粗毛线围脖、大披风,板正的往那并排一站……
杜雷眼角余光扫着我们,忽的一笑:“这么严肃?”
“怎么样头儿?帅气吗?有没有一种威慑力?可以镇住人的气场?”孙胖子雄武的拍了拍胸口,一副铁血硬汉的架势。
杜雷嘿嘿一笑:“你们这哪是去签合同啊?你们这是去装黑社会了啊?”
“人家把地点定在酒吧里,那种地方进进出出的,不都是这类人吗?”我不甚在意的说:“咱们长的年轻,这个改变不了,那就只能从外在来伪装一下,免的被人瞧不起不是?”
“那好,祝你们一路顺风哈。”杜雷挑着眉头冲我们摆摆手。
此时正逢天寒地冻的正月,小风一吹过来,刺骨的凉。人人都缩着脖子,端着肩膀迎着风雪走,就和那卖保险的业务员似的。
苏麟不怕冷。
我和孙胖子一边一个挎着吴威的胳膊,和架着犯人似的,逼着他往前走。
吴威踉踉跄跄不断地甩着胳膊抗议:“干啥玩意儿,松开,松开,我这西服都被你们扯出褶子了,快松开呀。”
“你就是个暖炉,你别说话。”我不理他,继续走。
说真的,吴威这火之力一散发出来,周遭一米之内都是温暖如春的感觉。
离得太远福泽恩临不到,所以我们只能离的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吴威要保持风度,想和我们划开界限与距离:“我答应你们一起过来,可没说只做暖炉了啊。我一会儿还得跟人签合同呢,你们不能这样。”
孙胖子说:“签合同也轮不着你啊,蟑螂爬过似得字迹,谁认识。”
“你……”吴威一瞪眼,威胁道:“信不信我烧死你!”
孙胖子嘿嘿一笑:“我有龟甲防御。”
“你个王八壳,能顶我的三昧真火到多久?我不展雄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你骂谁王八壳!”
“你!”
“你……”
“好了,别吵了。”就在这时,前面的苏麟突然开口:“到了!”
吴威和孙胖子同时哼的一声,不看对方。吴威甩开我们两个,抻了抻自己袖子上的褶皱。
我们驻足定睛一看,就见前面那个被称之为“欢乐摇”本市颇为有名气的娱乐场所近在眼前。
牌匾很大气澎湃,可惜现在刚下午五点多,不是夜里,没有闪烁霓虹时候的壮观美丽。
门口徘徊着有五六个穿着羽绒坎肩,蹲在一边抽烟的人,见我们“西装革履”的走过来,都纷纷转头,投来好奇的目光。
我只是定睛看着那欢乐摇的大门,孙胖子趴在我耳边小声道:“咱们是在外面等着?还是进去啊?”
我恍惚看到那五六个青年里,其中一个有些眼熟。
那人也盯着我们,突然站起来。
还没等我开口,那人大步走了过来,嘿的拍着大腿一笑:“哎?这是谁啊!我当我眼花了!原来真是你们啊!各位老大,好久不见呢!”
来人是个小黄毛,穿着松松垮垮的灯笼裤,黑色的羽绒坎肩,手里夹着一根烟,笑起来不像好人似得,正是上一届已经毕业了的王小猫。
“我刚刚都没敢认,真的是你啊。”我也笑道。
“王小猫?你咋在这呢?”孙胖子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阔别了一年,这家伙还是痞里痞气的,丝毫没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