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亲近的人?有多亲近?”啊哈大巫师问道:“就像你和葫芦祖宗那么亲近的吗?”
我一噎,沉默的看着他。这个王八精,心里通透明镜似的,还和我装。
见我不说话,啊哈大巫师就嘿嘿一笑:“其实吧,这件事情没有身临其境的体会过,谁也无法理解其中的痛苦。但是吧,这个东西也不完全是死的,可以融会贯通。
就好比我原先好好一个人,现在竟然变成了一只王八……我是一个非常好面子的人,你要知道,高傲如我,发现这一现实的时候,期间所承受的心里侮辱程度好不亚于死爹死娘的程度啊!
而且,这个罪魁祸首还是卢拉……我一定还没跟你说,我和卢拉啊……其实……我们其实……”
啊哈大巫师说着说着突然紧张支支吾吾起来,我感觉到怀里的这只微微散发着热度,我有些吃惊:“其实你们怎么样?”
“其实……我们是定过亲的。”啊哈大巫师被白毛遮盖住的脸一红,脑袋往我臂弯里扎的更深了。
我当时无比震惊:“怎么可能?你一直都没说过啊!”
“我因为之前一直怪她,埋怨她,所以不理她更不想承认我和她之间的这层关系,不过如今误会解开了,自然而然……”
啊哈大巫师像个小姑娘似的娇羞起来,话不多说留半句,惹出无尽的遐想。
我噗嗤一笑,怪不得他竟然转性的替卢拉说起好话来了呢。
“然后呢?”我继续问。
“我和卢拉顶的是娃娃亲,我们小的时候都在一起玩,也不懂的定亲和不定亲之间的区别。只是隐约的感觉到,大巫师总是拉着我们两个走在一起。
久而久之,我们的关系自然就比别人亲近。卢拉自小就性子野,比男生还野,她在嫁给我之前,想要出去闯荡一番,我当然想陪她一起去,后来被色温那个小子占了机会。
虽然很遗憾,但是也别选择。卢拉出去的这几年之间,性子变得越来越开朗,每次回来我都觉得她漂亮了好多,我看着色温盯着卢拉的眼神都快冒火星子了!我突然就意识到了危机!”
说到这里的时候,啊哈大巫师仿佛又回到了过去,气的冷哼一声。
“那个不要脸的色温,小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他总掺和我和卢拉之间,就是不安好心。
我曾经私下里揍过色温,但是这个小子不长记性,就在我准备和祭司申请要去寻找卢拉的时候,一群伏魔士突然袭击了我们的巫村。”
啊哈大巫师叹了口气:“灭族的事情,就是因为色温和卢拉引起来的。她们得罪了大人物,整个巫村都要跟着遭殃。祭司占卜过了,这一劫我们逃不掉的。大祭司决定以自己的能力保住两个族人,千百年后重生,复兴巫族!”
我一手支撑着下巴,垂着脑袋听他讲。
虽然和我最初的问题严重跑偏了,但是看他讲的正起劲,我也不好中途打扰。
“卢拉和色温是世间的源头,自然也要承担起巫村延续下去的使命。她们接到密令后,从外面千辛万苦的找到了两颗蛋,据说都是鹤蛋……当巫村的潜力股挨个去与这两颗蛋适应,融合的时候,只有我和卢拉两个选中了。我非常的高兴,即便覆灭,等上千年,将来我和卢拉也是在一起的。可当晚,我竟然亲眼看到卢拉和色温拥抱亲吻……她背叛了我。
我非常失望,更绝望的是,等我钻进那枚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乌龟王八精!根本不是什么狗屁仙鹤!我差点没气死!”
第三百一十五章 弃婴
我听得一头雾水:“你刚刚还说误会解开了,那到底卢拉背叛你了吗?你变成乌龟也是她设计的吗?”
啊哈大巫师摇头:“不,都是色温那个心机鬼设计的。其实蛋有三个!他把真正的鹤蛋藏起来了,用乌龟蛋代替了鹤蛋,他自己一定是钻进了那颗真正的鹤蛋里,然后不知藏到了哪里去了!”
我一惊:“这么说,色温也活着?”
“这也是前段时间卢拉找我解开误会的时候,将她的猜测说给我听,我才知道的!”啊哈大巫师瞧了瞧自己的头:“我真傻,竟然一直误会着卢拉,她还是爱我的!”
如果色温还活着,估计一定是藏在什么地方还没有出土。
如果他破壳而出,肯定会寻找卢拉的踪迹的吧?
从回忆之中走出来的啊哈大巫师看着我,总结的说:“所以啊,你不要在苦恼了,有些时候命运弄人,一个误会可以存留千百年。像我们还有机会解释,而你呢?不用千年,一百年你就嗝屁了!还解释什么啊!”
我一脸汗颜:“你根本就没懂我的意思,你一直沉寂在你自己的世界里好吗?”
“那好,本巫师这么跟你说。以我两千多年看人的眼光来断定,葫芦祖宗对你这么掏心掏肺,即便他曾经真的犯下了什么错误,我相信这些年对你的好也足够弥补那个错误的漏洞了!所以,他现在能对你这样,说明以前的那个错误就是个失手!”
我再次沉默,车祸是我亲眼看见的,是葫芦祖宗的一掌激翻了汽车,确实是幻地引诱他犯下这个错误的,但汽车翻飞的那一瞬间,他明明有能力救下我的爹娘,结果却没有……
他继续和幻地大战,等大战结束之后,拎起我甚至没有多看一眼汽车里的那对年轻的夫妻,转身就走……
那样的一幕,仿佛魔鬼烙印在心头的画面,挥之不去,时而痛一痛,提醒着我这可怕的事实。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懊恼而痛苦的蹲下来,搓揉着凌乱的头发,恨不得一下子都揪下来。
忽然,我听到一阵源自婴儿虚弱的哭喊声。
我微微一愣,暮光四处搜寻,就见前面五六步远的地方,枯萎的花坛内,有一个被人丢弃的军大衣,那哭声就是源自军大衣下面。
啊哈大巫师当先冲了过去,脑袋一头穿过了军大衣里去查看,再拔出来,竟然咦了一声。
此时我已经走了过来,轻轻掀开军大衣的一角,只见里面躺着一个新生婴儿,全身青紫,不知是天生的还是被冻的。
小婴儿张着小嘴哇哇的叫,叫声却非常虚弱,要不细听根本听不见,四肢乱踢还在乱踢。
这是个男孩儿,脐带甚至还没处理好,就这么被丢在了花坛里!这是哪个不负责任的爹娘!
我心中大怒,起身四处一看除了两个花坛间隙的位置有一摊被水冲淡的血迹以外,不见任何可以的人。
因为是早上的缘故,这条街又比较偏僻,所以没有人发现这个小婴儿。
啊哈大巫师说:“你打算怎么办呢?”
“当然是救人!”我二话不说,把军大衣一裹,抱起婴儿就朝路边走去,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最近的医院。
“这小孩儿不会是有什么病,才被遗弃的吧?看这全身紫的,不正常啊!”啊哈大巫师在出租车上,飘在我身边左右。
出租车司机不停的通过后视镜瞄着我怀里的军大衣,终于忍不住问道:“小兄弟,你那衣服里包的是什么啊?”
我说是孩子:“刚从路边捡的,人命关天,咱们快点开!”
那司机一听,顿时对我肃然起敬,一脚油门踩下去,啊哈大巫师险些被甩出车厢,急忙一头钻回了白毛龟的身体里。
赶在清晨,还不到上班高峰期,这个时间段路上没有什么车,所以跑起来不费劲。
“护士!护士!”一进入医院,我扯开嗓门连续大喊几声。
此时还没有到上班时间,急诊室里面的两个值班的小护士从护士台内站了起来,睡眼朦胧的看了我一眼:“什么事?”
我急忙大步迎了上去:“这里有个孩子,你们快救救他。”
说着我就讲军大衣打开,将这个浑身青紫的小孩儿展露在他们的面前。
两个小护士看后大惊,急忙上前接过了孩子,其中一个大喊:“联系妇产科的主任,快!”
喊完了抱着小孩儿撒腿就朝楼上跑去,我急忙的跟在那个护士后面。
一路上了二楼,直接将孩子送去了抢救室。
我被随后出来的护士拦住了,她上下打量着我:“这孩子是怎么回事?脐带还没剪好,这大冷的天的,就抱着他四处乱跑?你们怎么当家长的?”
那护士看着我眼睛瞪的非常大,显然把我误会成了小孩儿的家属。
我也做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就是啊!他这父母根本不配做人,小孩儿刚生下来就被丢到了花坛里面!要不是我早上看见了将他送来,只怕早就冻死了!”
那小护士一愣:“原来你不是他的家长?”
“你见过有我这么年轻就当孩子的爹的吗?”我反问小护士。
小护士点头:“有的事……行了,你赶紧把手续去办了,主任马上就来了!”
办手续的时候,最底下的一栏里要签字的。
但是涉及到孩子生死的问题,我又不是他的亲生父母或监护人,根本无权签字。
万一抢救过程中真的出事了,这个则认为我也担当不了啊!
护士长看着我说:“你要是不签,就无法进行手术,一样还是出事。”
我犹豫了半天,最终一狠心,将自己的名字签了上去。
然后就势漫长的枯燥等待,我坐在抢救室外,垂着脑袋开始昏昏欲睡。
啊哈大巫师飘了出来看着我:“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孩子?”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她一眼:“当然是救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