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有一个重要的签约。这次股市投资出资最多的几方,江之寒,罗行长,罗月娟,郭阿姨,和代表顾司令的许小姐,要签一个详细的合同,明白各方面的权责。
大体上来讲,所有的资金分成两部分,江之寒这边和顾司令这边的资金是相互独立,但协同操作的。江之寒这边筹到的钱,又分成两种情况,一种是像罗行长这样的,他作为投资者,盈利亏损都完全自己负责,而负责管理运作的团队会从中提取一定百分比的代理费用。江之寒提出了一个分级费用的提案,基本上就是这个百分比随着利润的升高会有一些向上的浮动,罗行长也欣然同意了这个方案。另一种,则是类似于江之寒借贷来的资金,不管盈亏他首先要负责返还本金。当然在提成方面,他拿的比例比前者要高很多。其他入股的小股东,都会按同样的规定签一份合同。
让江之寒感到很惊讶的是,罗月娟,也就是伍思宜的姑姑,选择了第二种方式。而且她入股的80万港币是江之寒这边最大的个人股东。在签约之前,罗月娟叫来江之寒,单独的谈了次话。
罗月娟说:“恒生指数的涨跌,我看了很多年,但从来没有大规模的投资过,因为我确实不懂这个。不过看了你的投资分析报告,又找了几个炒股的朋友咨询了一下,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所以这次是我这一辈子在股市里最大的一次尝试。虽然这点钱不会让我倾家荡产,也是笔不小的数目。”
罗月娟笑道:“我已经想好了,如果亏了钱,你要是短期内赔不出来也没关系,以后来替我打工偿债。我看你这幺小就能统领这么大的项目,一定是个人才,什么东西都贵不过人才,所以我是赚定了的。”
江之寒说:“我还没有好好感谢你信任我们,把这么大一笔钱投进来。我们一定会负责任的管理的,不会让你蒙受无谓的损失。我最近完成了一份投资执行的管理报告,今天也给你带来一份,你可以看一看。我们的执行策略是把风险控制放在第一位的,宁愿少赚一点钱,也会把风险控制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罗月娟说:“既然我把钱交给你们管理投资,我就选择相信你们。你在吃饭的时候说过,我们香港人是讲究实效的。在商言商,我是觉得有钱可赚,才会投资这个项目。这有一半呢,我是看了你的分析报告,选择相信你的预见。这另一半呢,我是相信思宜的眼光。她对你很看好,我相信她不会看错的。”
江之寒笑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罗月娟说:“我自己没有小孩儿,自从第一次回来探亲以后,和思宜很投契。她就像我的女儿一样,你知道吗?”
江之寒说:“我知道她很尊敬你,也和你很亲近。”
罗月娟说:“我算是你的长辈,叫你一声之寒可以吧?”
江之寒说:“那当然。”
罗月娟说:“之寒呀,我虽然是外行,但我也知道股市这个东西,收益大,风险也不小。但你既然做好准备去做了,就要敢于做,不要畏手畏脚的。”
江之寒说:“你说的,我都记住了。”
罗月娟意味深长的说:“我给你一点建议,可以吗?”
江之寒说:“当然,我会记住的。”
罗月娟说:“你学过英语,英语的语法里有过去时,现在时,和将来时。我们香港人,按你的说法是很实际的。很实际是怎么一个意思呢?过去的东西,不管多好,都已经过去了,是过去时,回不来了。对一个人来说,最重要的还是要抓住现在所有的,要把这个现在时做的好好的,才会有一个美好的将来时。这就是我给你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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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完所有的程序,又陪罗行长,罗月娟,和许小姐吃了晚饭,江之寒感到很疲劳。罗行长是今天特地飞回来,一是来参加这个会议,二是给妹妹送行,罗月娟明天一早就要飞回香港去。不过她说,现在往返香港和内地越来越方便,以后回来的机会会更多。
江之寒刚到家,就接到陈沂蒙的电话,说他父亲想要和江之寒谈一下,问今晚有没有时间。江之寒只好打起精神,跑到陈沂蒙家里去。
陈书记见到江之寒,比平时又多了几分热情。江之寒心里有几分疑惑,但面上却还是和往常一样。
陈书记问:“听说你最近在准备投资沪宁那边才出现的股市?”
江之寒说:“是有这个打算。”
陈书记问:“现在进展如何?”
江之寒半真半假的说:“我们还在权衡这个风险和收益的问题。”由于某些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的原因,他这次融资并没有找陈书记,也没有直接和陈沂蒙提过,不知道陈书记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陈书记说:“我还听说。。。。。。军分区的顾司令员是你们同学的父亲,有这么回事?”
江之寒说:“没错。”
陈书记说:“听说他也有兴趣往里面投资?”
江之寒说:“那倒没有,不过他介绍了一个贸易公司,那边好像有投资的意向。”
陈书记沉吟了片刻,说:“是这样啊。”便没有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两人随意聊了几句,陈书记又问道:“我听沂蒙说,你开学要去四十中,是怎么回事?”
江之寒说:“因为一些个人的原因,所以需要转学。”
陈书记说:“这样啊,你怎么不说一声,也许我能帮帮忙,去一个好点的学校?”
江之寒说:“如果在那边过的不如意,我再来找陈叔叔您帮忙,在这里先谢过了。”
到了陈沂蒙的房间,两人把房门掩上说话。
江之寒笑道:“这个暑假过的有些郁闷吧。”
陈沂蒙摇摇头,“在房间里快被憋死了。”
江之寒问:“最近没见过你那位?”
陈沂蒙说:“自从上次你打掩护,我们见过一面。她就说,这样偷偷摸摸的太没意思,不如暂时不见了。”
江之寒说:“有怨气也是正常的哦,哄哄就好了。”
陈沂蒙说:“这些事情说起来太烦,就不要说了。我倒是听说,你最近经常去台球室混时间。”
江之寒说:“被你们家曲映梅切,我很不服气啊。我苦练了两个月,现在已经和她旗鼓相当了。”
陈沂蒙犹豫了片刻,说:“老大,我知道你比我聪明十倍,但我还是有些话想提醒你。”
江之寒少见陈沂蒙这么郑重,说:“你说。”
陈沂蒙说:“我不是有偏见,但映梅的有些朋友,换男朋友换的很快的。”
江之寒哈哈笑道:“你小子说什么呀,我对她那些朋友又不感兴趣。”
陈沂蒙说:“可是,她说你对她的有两个朋友很有好感。”
江之寒说:“Kao,她的话你就这么信啊?”
陈沂蒙说:“其实。。。。。。我只是觉得她们都不适合你。”
江之寒说:“谁适合我?”
陈沂蒙很自然的说:“倪裳啊。”
江之寒没想到自己和倪裳分手以后,身边最亲近的朋友(大概除了顾望山),都一股脑的跑来说自己和她很配。
江之寒觉得自己正慢慢地把她放进心的角落里,小心的尘封起来。但自己身边最亲近地朋友,却不断的把这个名字提出来,像紧箍咒一样困扰着他。江之寒摸摸鼻子,感到很是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