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太热,来打球的人委实不多。**首发,手.打.吧 **
七点刚过。雯雯便挂了关门的牌子,打电话叫了一条街上外卖的绿豆稀饭,加凉面凉粉,和曲映梅,江之寒三个人关在屋里吃晚饭。
曲映梅经常开玩笑说,雯雯姐是一个最看得开的,做生意也经常是高兴就做,不高兴就关门,不在乎那么几个小钱。
饭刚刚吃完,小雪推门走了进来,边走边叫热,走到空调下面,对着吹那凉风。
江之寒斜了曲映梅一眼,她陪了个甜甜的笑,说:“是我打电话叫她来的,你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小雪喝了一罐冰镇的可乐,拿手绢擦了擦脸,走过来,坐在曲映梅对面,嗔道:“姐,这么热的天。你非要把我叫过来,有什么事嘛!”
曲映梅看见她圆领衫的外面挂着一根细细的金项链,皱眉问道:“什么时候买的项链?第一个月的工资还没发吧?”
小雪有几分得意的垂眼看她的项链,手轻轻的拂过,说:“纯金的哦!姐,是24gu的。”
曲映梅问:“是他送你的?”
小雪抿着嘴笑笑,点了点头。
曲映梅偏过头来看江之寒,他只顾喝手头的罐装啤酒,意兴阑珊的模样。
曲映梅叹口气,说:“小雪。。。。。。我知道你不爱听。但凡你找谁,我也不会这么多闲话。但刘鸿渐这个人,名声实在是太差,人品不好,所以。。。。。。”
小雪打断她,“姐,这是第几次你和我提这个事情啦?是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多,还是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多?”
不等曲映梅回答,她又说:“是你了解他,还是我更了解他?”
曲映梅说:“我并不是道听途说,就拿来讲给你听。我确实是去问过当事人。。。。。。”
小雪截住她说:“姐,你不要说这么多,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别生气。”
曲映梅说:“你问吧。”
小雪犹豫了片刻,问道:“你是不是喜欢鸿渐?”
曲映梅啊了一声,不可置信的问:“你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她好像才反应过来,说:“是他这样同你讲的?”
小雪嘴角带着丝冷笑。追问她:“你只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就行了。”
曲映梅委屈的眼圈险些红了,“小雪,我是全心全意为你好,你怎么能这样想呢?”
小雪露出一个骄傲的微笑,“姐,我就是问问。如果不是这样就最好了。鸿渐说,他有个朋友可以介绍给你当男朋友,说不定能帮你调调工作,去个更好的地方?”
曲映梅冷笑了声,说:“不用了。”
小雪说:“认识一下嘛,也没什么不好。”
曲映梅神色冷了下来,“你不知道我是有男朋友的吗?”
小雪不屑道:“沂蒙的爸爸虽然还不错,但不是看不上你么?都追到家里去骂去了。”她揭着曲映梅的伤疤,仿佛是在报复。
雯雯在旁边插话说:“小雪,你这样说就不妥了。你现在的工作还不错吧,难道不是你姐辛辛苦苦找来,又让你顶去的吗?”
小雪撅撅嘴,“鸿渐说,他正想办法把我调到中州宾馆去。到时候,我现在这个地方空出来,就可以还给映梅姐了。”
一直自顾喝酒的江之寒忽然抬起头来。问:“你们俩睡过了吗?”
小雪吃惊的转头看他。
江之寒重复他的问题,“我是说,你和刘公子,你们俩睡过没有?”
小雪涨红了脸,“你什么意思?”
江之寒面无表情的说:“不要激动,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了,我不过问问而已。”
小雪怒道:“我干嘛告诉你?你是谁呀?”
江之寒不理曲映梅投过来的责备的目光,面前这个姑娘,初见时还觉得她娇俏可爱,今天看来,只觉得浅薄无聊,连带着模样也难看了几分。
江之寒的心情不那么舒畅,连带着脾气也不那么好。他冷笑说:“你的映梅姐一定要管你和刘公子交往的事情,我觉得是不对的。”
小雪没想到他开口说的却是这个,一下子愣住了。
江之寒喝了口酒,清了清喉咙,慢腾腾的说:“作为朋友,她觉得你交往的人人品有问题,害怕你吃了亏,给你些建议,是无可厚非的。你说呢?”看了眼小雪,江之寒继续说:“不过呢,你的年龄其实和她也差不多大,也成*人了,找谁做男朋友当然是应该自己做主。她建议一下也还罢了,要帮你做主,就是很奇怪的想法了。即使她是你的亲。。。。。。姐姐,也是不行的。”
不理曲映梅投过来的眼神,江之寒接着说:“不过呢。她对你怎么样,你心里应该很清楚。这个年代,自己找了一份好的工作,再把它让给别人,即使是亲姐妹,也没有几个人做的到。”
江之寒深深的看了小雪一眼,“她给你些善意的劝告,你不听倒是蛮正常的。不过就因为这个,你要怀疑她是要和你抢男人,甚至在她面前炫耀你的优越感,就是不知感恩,不知好歹了!”
江之寒的语气忽然冷肃起来,小雪想说什么,但好像被他的气势所慑,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来。
江之寒说:“你映梅姐今天叫你来,要我劝你几句。我呢。。。。。。其实是没这个闲心的,也觉得她很无聊很天真。不过既然来了,我就说两句吧。我问你,你们上过床没有,你也不必生气。据我猜测,应该是还没有了。上钩的鱼儿,就没人给喂食了。看看你才得到的金项链。多半是还没有到那一步。”
江之寒咧咧嘴,“当然,如果你姐给我讲的那些都是假的错的,我说的都是屁话。但如果她了解的情况有那么五六分真实,这就是我给你的建议。如果你真的想和他有长期的发展。。。。。。我指的是婚姻的话,就绝不要同意和他做那个。别的都可以,就不让他越过最后那一步。我对刘公子的了解是从你姐那里得来的。如果她描述的是准确的,他想要的战利品是什么,非常的清楚。不管他给你买什么礼物,说什么好话,你只要坚守住自己的原则。那么。会有以下几种可能:一,你对他真的如此重要,并不是玩弄的对象,征服的目标。那么,他会对你一样的好,而你可以等到去街道办事处和他领结婚证那天,然后。。。。。。你心愿成真。二,他迟迟等不到他最想要的东西,转背就去找别人了。三,他找个机会把你灌醉了,强迫你做了那事,就像他传说中曾经做过的那样。**首发,手.打.吧 **”
小雪涨红着脸,反驳他说:“你。。。。。。你们都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江之寒,你说的是你做过的事吧?不要强加到别人身上!”
江之寒不理她,转头看曲映梅,“我该说的都说过了,Ok?话糙理不糙,听不听的进,就不是我的事情了。”
曲映梅眼圈还有些红,小雪暗示曲映梅是因为嫉妒才几番劝阻她的说法,让她感到很受伤。
小雪站起来,冷冷的说:“你们说完了的话,我要走了。”
曲映梅沉着脸,问:“你去哪里?”
小雪说:“当然是去我男朋友那里。”
曲映梅说:“你们也不差这一天,今天既然你来了,我们把这个事情好好说清楚。说完了,以后我也不再管你!”强拉了她的手,进了里间,去说他们的体己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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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雯是个极聪明的女生。去年冬天,江之寒和她在她家里曾经有一次很亲近的接触。但那之后,两人仿佛都忘掉了那事,真正做起朋友来。
可笑的是,江之寒每次恋爱失败,都把雯雯的台球室当作很好的避难所。在这里,随意的喝喝酒,打打球。偶尔还跟着雯雯学学跳舞,好像是除了工作以外,打发时间和填补空虚的最好的形式。
这几天,江之寒去台球室的频率又高了很多。曲映梅大概感觉到什么,经常下了班,也跑到台球室来陪他打球喝酒,却绝口不提私人的事情。陈沂蒙这段时间跟着他爸的考察团去了东北,不在中州。因为陈团长坚决的反对,两人的恋情,像飘在水面上的浮萍,不知道会飘向何处。
曲映梅在宾馆的工作很辛苦,而且很多时候要值夜班。星期六晚上九点半,她交了班,坐车到了雯雯的台球室,雯雯已经准备着关门了。
曲映梅去后边的冰箱里拿了一小罐饮料,走出来,坐下来陪雯雯聊天。
曲映梅说:“雯雯姐,我有时候都替你担心,台球室生意好像不很兴旺啊,能挣钱么?”
雯雯笑笑,“还好,能挣点儿不多。托之寒的福,我以前每个月给派出所打点的钱都省了,定税也减了额度,所以能省下不少钱。”
曲映梅说:“这家伙。。。。。。最近来的很勤,不会是又有什么感情危机了吧?”
雯雯抿嘴一笑,“多半是的。那个姓伍的姑娘,好久没和他一起来过了。”
曲映梅说:“伍思宜工作是在外地的,可能最近不在中州。”
雯雯笑笑,“你没问过?”
曲映梅瘪了瘪嘴,“他要真是有感情危机,心情不会好。我可不愿去触他的霉头。”
雯雯笑道:“这么怕他?”
正说着话,吱呀一声,江之寒推门走了进来。
曲映梅惊讶道:“这么晚,你怎么突然跑来了?”
江之寒说:“今晚给一个老教授祝寿,才喝完酒,坐车回来经过这里,没事进来看看。”
雯雯眨眨眼,“还要喝吗?”
江之寒想了想,说:“那个。。。。。。可乐就好了,谢谢!”接过雯雯拿出来的可乐,喝了一大口,问曲映梅,“你怎么也在这里?”
曲映梅故意吃惊道:“啊?你们俩。。。。。。不会是说好今晚约会的吧?”
江之寒鼻子里哼了一声,摆出一副懒得理你的神情,“我说,好久没和你打球了,来两局?”
曲映梅娇笑道:“东风吹,战鼓擂,要说打球谁怕谁?”捞起球杆,很骄傲的问,“今天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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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之寒今天手感很好,很快赢了第一局,第二局眼看着胜利就在眼前。
砰的一声,门被一脚踢开,几个人走了进来。
江之寒抬起头,眉头皱起来。旁边的曲映梅看了一眼,身不由己的退了两步,站到江之寒的身前。
中间那个男子,二十出头的样子,皮肤很白净,除了眼睛小一点,五官还算端正。他眯着本来就小的眼睛,看着曲映梅说:“你果然在这里。”
曲映梅皱着眉头,“刘鸿渐,你有什么事?”
刘鸿渐冷哼了一声,“我今天是来告诉你,姓曲的,少管我和小雪的事。把我惹急了,呵呵。。。。。。”
曲映梅说:“你要怎样?”
刘鸿渐很潇洒的笑了笑,“你不就是怕我把你的小雪妹妹搞了吗?你这么烦,信不信我找人把你也搞了?”他顿了顿,又说道:“有些人就喜欢敬酒不吃吃罚酒,对她好好的,反而不识好歹。我告诉你,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当然。。。。。。你尽可以试试,反正你看起来就是个破鞋,再被人搞两次也没关系。”在他身后,四个跟着来的男子都大笑了起来。活像是在说一个群体相声。
曲映梅忍不住瞟了江之寒一眼,却见他低垂着头,仿佛看着别处。
曲映梅咬咬牙,倔强的说:“你不怕这个样子被小雪看到?你不怕我告诉她你今天说的这些?”
在她身后一步,江之寒飞快的扭头看了眼雯雯,用唇语告诉她,“韦所”,又转头对着曲映梅站的地方,点了一下头,往后面扬了扬头。雯雯微微点头,表示明白了他的意思。
刘鸿渐哈哈笑了两声,好像听到世上最好笑的事。他摇摇头,走近了一步,几乎贴着曲映梅的脸问:“我的什么样子?”
曲映梅闻到一股强烈的酒气,厌恶的皱起眉头。
刘鸿渐仔细的打量着曲映梅,啧啧了几声,笑道:“其实呀。。。。。。我还真想看看你们俩姐妹一起在床上的样子。。。。。。嗯。。。。。。真是有些向往啊!”他轻佻的说:“想调工作吗?映梅?我只要一句话,陪我一晚上就好了。”
曲映梅涨红了脸,忽然有人在后面拉她。她回头看去,却是雯雯。雯雯给她个脸色,使劲拉着她往后面走。曲映梅看了一眼江之寒,听话的跟着往后走。
刘鸿渐愣了愣,说:“就这么两间屋,你跑哪里去呀?我话还没说完呢,听说你还有个野男人姓江的,怎么不见呀?”
在他面前两步,江之寒垂头站在那里,却完完全全的被刘公子忽略了。
刘鸿渐想了想,往前走,想要去追曲映梅。
忽然间,江之寒一伸手,一个耳光刮过去。
刘鸿渐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觉得脸颊一痛,眼前一黑,侧身倒在台球桌的边沿上,好歹没有摔到地上。刘鸿渐的四个跟班也被这突然的袭击打蒙了,几秒钟都没有反应过来。
江之寒没有浪费时间,他飞快的操起台球桌上的一根杆子,抡起来,劈过去,打在最前面一个人的胸腹处。用的力过猛了,那杆断成了两半,而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江之寒并不停手,他随手抓起第二根球杆,呼的一声迎面劈过去,左边那人一时傻了,下意识的抬手挡住脸,“啪”的一声,那杆打在手腕的骨头处,他疼的弯腰捂住手,一时失去了战斗力。
江之寒顺势往后一收杆子,这次却是直直的戳过去,戳在第三个人的下腹处。那人闪避不及,捂着要害处,在地上滚了两圈。
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江之寒前面站着的就只剩下一个人了。他长出了口气,这些天的郁闷,自责,愤怒,后悔,诸如种种,仿佛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的渠道,心里的憋闷少了些,有种类似于喝酒微醺后的快感。
他笑了笑,对最后那人说:“拿杆子打,是不是觉得不公平啊?”
那人已经有些傻了,机械的点了点头。
江之寒无辜的笑了笑,“可是。。。。。。你们有五个人!。。。。。。现在只剩你一个,我们来公平的打打吧。”
把杆子一抛,揉身扑上去,使的既不是杨家拳,也不是擒拿手,而是像街头混混打架一样,一味只是仗着力大拳快。对手和他硬拼了两下,只觉得痛入骨髓,不觉的已经敞开了胸前的门户,被江之寒一拳打倒在地,总算结束了这折磨。
江之寒轻轻吹了声口哨,一回头,看见刘鸿渐手里已多了一根球杆。在五个人中,他不过是挨了一个耳光,战斗力还是满载的。不过江之寒疾风暴雨般的打击已经镇住了他,他站在那里,脸上阴晴变化,一时打不定主意是进是退。
看见江之寒转过头来,他才意识到失去了最好的时机,一咬牙,两只手握着球杆,往前冲了几步,横着抡了过来。
江之寒看准球杆,在它过来的那一瞬,一侧身,堪堪的避过了这一下。没等刘鸿渐有机会劈出第二下,他已经欺到他身前,手上是擒拿手的招式,拿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扭,球杆掉在了地上。
江之寒制住刘鸿渐的双手,忽然一伸手,在刘鸿渐的另外一边脸上也留下了一个巴掌印。
刘鸿渐被他打的眼冒金星,往后退了一步。
江之寒微笑道:“自我介绍一下,江之寒。”
他正手又是一个耳光,嘴里却说道:“忘了告诉你,我很讨厌被人叫野男人来着。”
噼噼啪啪的五六个耳光连环的打过去,不知道是不是打落了颗牙齿,手上满是红红的血。
江之寒看着自己的手,皱了皱眉头,对那血迹似乎有些恶心。
在里间的门口,曲映梅惊恐的看着这一幕,抓着雯雯的手,觉得自己全身都在抖。
雯雯回过神来,她叫道:“不能让他再打了”,松开曲映梅的手,冲出去,死命的把江之寒挡在自己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