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的上午,顾望山打来电话。下午两点钟,他准时出现在江之寒家的客厅里。历蓉蓉和江永文同他打过招呼,出门购物去了,把家里的空间留给他们两个。
江之寒给顾望山倒了杯水,忙着问:“阿姨不是说没事了么?。
顾望山说:“我妈?嗯,是虚惊一场
江之寒说:“那就好,那就好。”招呼他在沙上坐下。
顾望山坐在沙上,扭了扭身,却有些欲言又止的样。
江之寒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问:“你小,是黑了我的钱了吧?”
顾望山看了他一眼,出奇的没有反语相讥。
江之寒一按遥控器,把电视关了。摸摸下巴,盯着顾望山看了片刻。说:“炕”你小不要吓我。你到底坑了老多少钱,会这个模样?。
顾望山脸憋的有几分红,终于还是开口说:“那个,上次给你说的那个买房的事情,”
江之寒收起吊儿郎当的神情,“出事了?”
顾望山顾然点头,“嗯。”
江之寒问:“出大事了?”
顾望山叹口气,“承建方卷了部分钱,跑了。”
江之寒问:“这不是老虎嘴里拔牙么?追不追的回来?”
顾望山说:“已经把能投进去的资源都投进去了,说不准。唉,即使追回来一些钱,也亏的惨了。”
江之寒问:“到底怎么回事儿?不是说要修大桥么?难道忽然变卦了?”
顾望山说:“当初意向合同已经谈好了,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在国内来说,这也是开了先例,让港资进入基础建设,所以是需要中央拍板的,不是中州的头头老老们说了就算数。按照协议,港方可以通过修好了的大桥收取的过桥费收回投资,还对大桥周围的一些地段有优先的投资开权。你知道,那块儿地方本来是鸟不拉屎的地儿,按理说桥一修好没有不涨的道理。谁曾想,一年不到,香港那边投资的主力曾家应该是某些言行踩了政治的红线,京城的有些老家伙很不满意。后强行把这个项目叫停了。曾家是先期投了一笔钱进来,也暂时被冻结了。中州和省里的人是想要找替代的投资者的,但港方的资本家们,看见政策变化这么无常,都开始缩手缩脚,现在看来短期是不太有可能了。”
江之寒说:“承建方那边是怎么回事?。
顾望山说:“我听说的版本是。那帮家伙把摊铺得太大,在银行贷了很多的钱。他们消息很灵通,比很多人都早听到风声。桥不修了。投资大概收不回成本,然后,就卷款跑路了。”
江之寒看着他,有些紧张的问:“你投了多少进去?”
顾望山说:“十套。”
江之寒瘪瘪嘴。“你爸的钱?”
顾望山苦着脸,“我妈的私房钱。”
江之寒不禁摇头,“叨。
顾望山说:“武当时和我妈说的不是很详细,只是说投到房产上去了。这两天,她问起进展如何,说如果赚钱的话想要拿一点回来,她有些私事需要用钱。”
江之寒鼓鼓腮帮,“你不准备告诉她实情?”
顾望山摇头,“她身体还是没有完全恢复,”
江之寒说:“钱不是问题,你妈需要多少,你先从我这里拿好了。我把股市的钱拿出来了,近现金还有一些。不过,如果你想瞒着她,不想让她太担心的话,可先得把谎话编的好好的,免得以后露了馅。”
顾望山微微点头,掩饰不住一脸的失意。
江之寒拍拍他的肩,很是理解他的心情。这次投资房产,是顾望让。第一次单独的想要鼓捣点什么。这么多钱砸下去,如果人追不回来,就血本无归,这对他的信心的打击是不言而喻的。
江之寒斟酌了下言辞,开口道:“你这个根据内部消息买房,看起来是十拿九稳的事。但风险就在于太依靠政策了,而政治这个东西。蕴含的风险远比想象的要大。我当时也没反对你,因为如果成了。翻个两番三番,甚至多,不是什么难事。自古以来,高收益就意味着高风险。你只要想好了,赌上一把没什么错。怕就怕在第一次输了,以后又缩手缩脚的,那反而就不妙了。”
顾望山自嘲的笑笑,“得了吧。第一次就把老本都赔光了,哪里还有第二次第三次呀。”
江之寒挥了挥手,“算了,这次算我帮你垫交学费了。下一次,要注意不要把所有的本儿都压上去。再好的事,也要防着一二。”
顾望山看着江之寒,嘴唇动了动。开口道:“算我先借你的,以后慢慢还。”
江之寒笑笑,“没问题,我会收你的高利贷的,每年至少给我三十个点的利息吧。”
山喝了口水。有此颓然的道:,“仇许我是看你做生意窑”货的一帆风顺是理所当然的”看来。不是每个人都是做生意的料的。”
江之寒说:“怕的就是这个,别失败一次就灰心丧气的。开始的时候是难的,我开始的时候运气比较好,所以走的还算顺。但现在企业规模做大了,我也是时时刻刻都提心吊胆,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就可能牵一而动全身,把整个公司都毁掉了。这次去羊城,这个感受深一些。思宜她妈妈的公司。一度规模做的很大了,一不心。差点就垮掉。在低点的时候,有人帮衬。那也是你的能力你的福分。只要挺过去,以后的事情就会好办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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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满腹心事的顾望山,江之寒坐下来打了个电话。当时顾望止。给他提起这个,事的时候,江之寒有的公司正好在各个。方面前需要花钱。他既没有空闲的资金投资进去,老实讲也没有仔细思考过里面的风险。江之寒当时顺口答应自己买了两个单元,但后拿到手的只有一个单元,因为有内部消息的人不少,大家都在疯抢。
据顾望山说,那栋高楼倒是地基也打好了,底下商业用的五层也搭好了架,现在颇有些凄凉的立在那里,成了一个典型的烂尾楼。而顾望山投资买到的十七层到二十层,在虚幻的空中矗立着。
江之寒当时听到这个内部消息的时候,没有经过太多的思考,出于他处事的本能,给郭阿姨,就是罗心佩她妈,打了个电话,同她分享了一下这个可能的财捷径。虽然在电话里出于谨慎的本能,江之寒是提醒过她要注意投资风险的,但江之寒还是很担心她砸了太多的钱进去。
在顾望山面前,江之寒没有提这件事。因为很显然的,这家伙已经有太多的事情需要烦恼了。
顾望山一走,江之寒就拨通了郭阿姨的电话,得到的消息却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她因为手里钱紧张,居然自己没有买楼;忧的是,她和江之寒有很相似的思维逻辑,既然自己没钱,便把消息免费转让给了一个顶头上司,不知道那家伙投了多少钱进去。
傍晚的时候,江之寒应邀去了郭阿姨,现在是分行的郭副行长买的小别墅。自从公司事务日益繁忙,自己又离开中件去外地上大学 江之寒已经早不给罗心佩辅导功课了,来她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仔细算来,自己也有大半年没见着罗心佩这个小魔女了。
到了郭阿姨家,知道她急切要和他面谈的原因。郭阿姨一脸苦笑的说,她老板一股脑投了十五套进去,大概想着大捞一笔。刚打电话过去,对方居然还不知道情况,声音在电话里已经颤抖起来。
郭阿姨说道,自己可能要找找出路了。老板在她的银行里可是一言九鼎的人物,虽然这件事她是想拍马屁,但既然造成了这么严重的损失。以后的日是不可能好过了。的想想怎么挪窝的事儿。上次江之寒介绍她和罗行长认识,罗行长虽然不在中州,但在银行界的关系撒的很开,在中州也结识好几个位高权重的人物。郭阿姨把江之寒叫来,就是想敦请他帮忙,在罗行长那里多美言几句,希望对她能有所帮助。
江之寒答应下来,毕竟这件事自己多多少少是始作俑者,还是要负上一点点责任的。再加上这几年在贷款和银行相关的业务上,一直和郭阿姨合作的很愉,也算是比较信任的合作者,帮她换个位置,时自己对公司也是有利无害的。
和郭阿姨谈完了公事,江之寒便问起罗心佩小魔女今年高一。上学期就被她妈送到澳大利亚去读书,以后准备在那里读大学。春节的时候,罗心佩本来说好了要回家来过年的,但因为学校并没有这边春节的假,有些课又不能逃,终究是没能成行。下个星期,郭阿姨准备和丈夫飞去澳大利亚,陪女儿在异国他乡过一个中国的传统节日。
告辞出来,江之寒走在花草掩映的路上,回头看了看那小楼,心里不由得有几分遗憾。好久没有见到心佩那古怪精灵的小丫头,这次来本以为可以听到她银铃般的笑声的。这个小魔女,在身边久了,会让你头很大;但好久不见,却是有几分想念。
春佳节,一个人在异乡的日,一定不是那么好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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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集预告:明矾和姗姗订下了好日,江之寒和两人吃饭,送上了一份大礼。回家的路上,柚意外的遇到一个老朋友,我爱的和爱我的,每个人都在做自己的选择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