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兵连一个姓李的排长陪着江之寒。他指着前面一百多米的地方,据幸存的目击者说,那里大概就是翻落下去的地方。不过你看这崖壁的走势,从上面和旁边看,视线都被挡住了。下面这条凤江,现在水流很治急,也基本封航了。本来呢。部队是可以派出冲锋舟,从下面到那边 ”你看,那边的河滩应该有个比较好靠岸的地方,上去以后。也许能够找到车的残骸。不过。你看到了,我们人手很紧,上面的要求是先把省道打通,尽可能的把上面埋的人能救几个救几个。至于翻下去的车,希望应该是不大。这个落差实在是太高, 除非有奇迹。
江之寒说:“我想今天到南风去。你看 ,有没有可能?”
李排长说:“还有一段二十几米的路段被封着”其它的地方,至少都清理出一个车道了。不过”往前走山体滑坡的危险还是存在的。现在雨停了,应该会好一些。往这边再往前走大概十里路。就基本没有这个危险存在。”
江之寒问:“大概需要多久呢?”
李排长说:“我估计三个小时应该够了,部队有一辆车等会儿要过去,你的车跟着,我去前面打一下招呼。”
江之寒谢过李排长,一个人站在公路边。住下看,凤江滚滚而过,江水浑浊,气势却颇有些惊人。
在崖底看不到的某处,那辆失事的汽车正躺在那里。
希望,里面不要有一个他认识的人吧,
车到兴隆乡的时候,已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亮起了灯。 车停在院门口,江之寒窝在座位里没有动。良久,他开口说:“黄哥,替我下车去看看。”似乎失去了面对的勇气,不想去敲响那一道门,面对那一个结局。
吴茵心里叹了口气,打开车门。说:“黄哥,我和你一起。”本来江之寒是不让她一起过来的,因为后面的路不是没有一定的滑坡的危险。但她坚持着,还是跟着过来了。
江之寒坐在车里,看见院里的灯亮起来一盏,两盏,隐约的听见脚步声,有人开门,隐隐的说话声。十分钟前。他心里还在祈祷,佛主耶稣阿拉观音菩萨,我这两年做的善事可是不少,你们还是要讲一点公平吧?
他在座位上扭了扭身,五官的灵敏度好像都下降了,听不真切,也不想去看。命运来敲门的时候。一切抵抗也许都是无益。
时间好像流淌的很慢,他感觉已经过了很久,心不由的慢慢往下沉。
终于,他听到了脚步声,越来越近。车门被拉开了。
然后,有人柔柔的叫了声,“哥”
江之寒呼出一口气,一转头小丫头穿着件小背心,正俏生生的站在那里,眼里柔情万般。
乡下的晚上很有些寒意,她被风儿一吹,抖了抖身,看见江之寒还有些木木的,弯下腰,把头凑到他跟前。又叫了声,“哥”我们都很好呢。”
江之寒哦了一声,下一刻。他的眼光捕捉到的居然是她弯下腰敞开的领口,完全不设防的露出里面小巧却茁壮的馒头山。他很呆滞的盯着那里,一时间没有说话。
林墨很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她啊的轻轻叫了一声,用手捂住嘴,赶的站起身来,跺了跺脚,连耳根都一下红透了。
古家和很多农家一样,住的地方蛮宽敞。江之寒一行四人被安排了两个房间,草草的睡了一觉。早上起来,江之寒现自己的手机还是没有信号,便想着尽早的要找一个,通了电话的地方,给林墨父亲报个。平安,还要和吴聪母取得联系。给小顾林师兄也得捎个回信儿。
吴茵明天要带哥哥母亲去南岛。也急着耍往回赶。大家商量了一阵。决定走一条绕路,从别的地方赶回中州,大概需要七八个小时左右。
房间里,林墨正在和母亲软磨硬泡,“妈,爸爸一定吓坏了。我还是先回去陪陪他吧。你在这里呆一阵再回来,反正近雨那么大。也没什么地方好去。”
古老师看着女儿,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她问:“我今天早上看闻。说路还堵着的,之寒他们是毛么过来的?”
林墨说:“我听吴茵姐姐说,哥在军队里的朋友帮的忙,勉强清理出一个车道,就让他们跟着辆军车先过了。”昨晚她拉了吴茵和自己睡一个床。
古老师说:“不是说还可能滑坡和塌方吗?多克险!”
林墨嗯了一声,眼神不知道飘到了哪忍
古老师也是过来人,她心里想。为了确认安危便冒险连夜赶几百里的路来找寻这样的事,就算是亲兄妹又有几个能做到?联想起一年前的夏天,女儿赤手空拳的扑到人家身上日旧沾刀。她不由微微摇了摇头“不知道纹是福怀是※
挥了挥手,她淡淡的说:“你既然不想呆了,我也懒得留你。回去吧,给你爸报个平安。电话通了。我会和你们联系的。”
江之寒和林墨吴茵回到中州。已是当天的晚上。他把林墨送回家。谢绝了林叔叔的晚餐邀请,和吴茵匆匆赶去酒店,和吴母吴聪一起吃过晚饭。回了房间。吴茵拿着买的掌上小游戏机教哥哥玩儿,这是弥补今天一天都爽约的礼物。在另一个房间里,江之寒和吴母认真的长谈了一次。把他培养吴聪的计划仔细讲给她听,希望能够说服她。进而说服吴父接受这个规划。
按照江之寒和吴茵安排的,明天吴茵带着他们俩飞南岛,在那边呆一周左右。等到历蓉蓉江永文回来以后,江之寒争取后两天飞过去和他们会合。然后,吴母和吴聪就飞回老家去,江之寒两人则返回中州。公司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们处理。如果吴父同意的话。开学前吴茵就会去沪宁联系那家香港人出资资助的特殊学校,为吴聪的入学做准备。
第二天上午,江之寒开车先去机场送吴茵一家三口。江之寒觉得吴聪是个惹祸精,便让小黄陪着他们一起去南岛,以防又出什么差错。从机场回来,江之寒主持了两个会,中午将就在会议室吃的盒饭,当然是高级盒饭。
处理完一切,已经是晚上七点了。答应林叔叔去他家吃饭,江之寒便自己开车去了林墨家。早上的时候,林墨本来说是要去送吴茵的。后来又改变了主意,说不去打扰他们告别。
到了林墨家,已经七点四十了。坐下来,和林叔叔喝了两杯酒。下他精心准备的小菜,因为天气热。都是走的清爽的路,味道当然是非常的棒。
在几个。好的朋友的父母中,林叔叔和黄阿姨是江之寒相处得愉的,当然现在和白冰燕在一起也感觉越来越良好。林墨的父亲和江之寒的爸爸性格有相似之处,但相比之下又要和蔼一些。他话不多。但喝了点儿酒,比平日就善谈了不少。
江之寒和林叔叔好的共同话题还是他的事业,以及和餐饮业相关的东西。两人吃完饭,林墨自去洗碗。他们就着酒又聊了一个多扛时。林叔叔不胜酒力,说要进去睡觉。他看江之寒也喝的不少,便说不宜开车,不如今晚就在客厅将就一天。吩咐了林墨两句,自己先进去睡了。在他心中。倒真是没把江之寒当作外人。
林墨进到里屋,看父亲已经睡好。便帮他关了灯,拉上门,回到客厅来。她进了厨房,一会儿的功夫端出一盘冰镇的西瓜片儿,放在茶几上。对江之寒半是抱怨的说:“谁让你和我爸喝这么多酒的?你不知道他有轻微的高血压,不宜饮酒过多么?。
江之寒说:“我们喝的不多啊。”
林墨嗔道:“能和你比吗?你吃了开胃菜,他已经醉了 ”。拿起一片西瓜,递到江之寒手上。
江之寒吃了一片西瓜,又甜又沙。比这个夏天吃的西瓜都要好。他赞道:“哪里买的?今年还没吃到过这么好的西瓜呢。”
林墨说:“这是楚姐姐亲戚从乡下家里带过来,给我家送了两个。” 江之寒问:“哪个楚姐姐?”
林墨答道:“你高三的同桌啊。
江之寒奇道:“你还真的和她很熟?。
林墨说:“我干嘛撒谎啊
江之寒问:“她还好吗?”上一次见楚婉是去年生日的时候了。
林墨说:“还行吧”不过她时你有些抱怨呢”
江之寒问:“什么?”
林默说:“是关于林晓,晓晓姐的。”
江之寒问:“她怎么了?。
林墨说:“她说,晓晓姐在东镇开了个小公司,做的挺辛苦,你从来都没有关心过,帮过她。”
江之寒抿了抿嘴,“晓,晓”她是个特别傲气的人。有些事情,楚婉虽然和她好,却不是很明白她的性格。”
林墨盯着江之寒,“你”高三的时候不是和思宜姐在一起吗?”
江之寒横她一眼,“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墨轻轻的哼了一声,拿起片西瓜吃起来,不再搭理他。
过了片刻,她很诡异的一笑。“哥。今天我同学帮我录了一盘经典情歌的磁带,挺好听的,你要不要听?。
江之寒哦了一声,“你爸在睡觉呢
林墨轻笑,小声一点就好了。”
打开收录机,一会儿,歌声飘出来,压低了音量,柔柔的在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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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悄悄地蒙上你的眼睛
让你猜猜我是谁从 吐到她旧叫
却始终没有我的名卓
林墨看着沙上的江之寒,认真的摇头叹息,“我真有点替你担心呢。哥,,你以后会不会分不清谁是谁呢?。
江之寒摇头苦笑,长大了的林墨越来越让他头疼,有时候他觉得她简直就是小魔女心佩,难缠的温凝萃。和我行我素的伍思宜加在一起的某种混合体,特别是在打击他让他难堪这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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