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床上,江之寒大声问:“卡琳吗?”嗯,远远的传来女孩儿的回答声。
江之寒翻了个身,把被蒙在头上,觉得头有些疼,不知道是不是睡眠太少的缘故。
昨晚坐在客厅喝茶,直到午夜也没有睡意。
笃笃,轻轻的两声敲门声。
江之寒有气无力的,“请进。”
闭着眼,感到一股香气飘进来,有一个低沉柔和的声音,“丹尼尔,起来看看,辛西娅有些不对呢,”江之寒的睡意瞬间蒸了,他噌的一下坐起来,险些撞到低下头和他说话的卡琳。
“怎么了?”他问。
卡琳答道:“躺在地上,怎么招呼她都一动不动的。”
江之寒赤脚跳下床,几步冲出卧室,书房现在被拨给辛西娅作她的卧室。
蹲到她身边,江之寒伸出手小轻轻的顺着她的毛,“喂”你别吓我,我们出去早练好不好?”老狗似乎微微动了动身。
江之寒继续诱惑她,“喂,给你煎荷包蛋,可好?你不是爱那一口吗?,”要不,出去我打拳给你看?”这一次,她索性一动也不动。
两分钟的功夫,江之寒风一样的冲进卧室,手忙脚乱的翻箱倒柜。
卡琳忍不住问他:“怎么了?”江之寒说:“我这里有张兽医的名片。
是在哪里呢?”应谭是在这里的呀罗伯特医生的办公室。
江之寒皱着眉头,“是什么导致的呢?”罗伯特医生说:“没有什么特别的病症,就是机能衰竭了。”
江之寒鼓着嘴,吐出口气,“无论如何,无论多少钱,你要帮我拿出套治疗方案出来。”
罗伯特医生摇摇头,“无论怎么做,不过是延长几天的性命。
那样对她也是种折磨,不如让她平静的去天堂,”江之寒急道:“可是保罗托付给我,这第二天啊!你叫我怎么和他交代!”罗伯特医生给他一个善意的眼神,“丹尼尔,你不必沮丧。
我认识保罗和辛西娅好些年了,对她的感情和你一样的深。
可是,你要知道,辛西娅的年龄,差不多相当我们人类的**十岁,本身已经是高寿。
而现在呢,据我观察,她已经失去了苦苦生存的意愿了。
你要知道,动物和人一样,如果那口气,那种一定要活下来的意志消失了。
外力再怎么帮助,也是无能为力的。”
江之寒有些无力的,“消失了?”罗伯特医生点头,“是啊。
不再在那里了。”
江之寒喃喃自语,“这是什么?不求同年同耳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么?”罗伯特医生没有听清,“你说什么?”江之寒摇头叹了口气,“我说呀”人不如狗,人不如狗啊!”罗伯特医生站起来,“我给她麻醉之前,你去道个别吧!”江之寒无言的站起来,跟着护士小姐转过转角,掀开帘,进了一个房间。
站在辛西娅的病榻前再,江之寒怔怔的,不知道该干什么。
好像感应到他的到来,老狗慢慢的睁开眼。
江之寒俯下头,习惯性的摩挲着她颈后的毛,“你真的下了决心?”他问。
然后,他在辛西娅有些浑浊的眼里,看到一丝笑意。
江之寒忍不住抹了下眼睛。
这一次,他很确定,那里面蕴含着一丝笑意。
江之寒问:“你现在开心吗?”呼的一声,辛西娅从鼻孔里呼出口气。
算是一个回答。
然后。
她闭上眼,好像陷入到冥想的状态。
江之寒低着头,有些不舍的又摸了摸她的毛。
站直了身,他低沉着声音,说:“那么,祝你好运吧,辛西娅。
愿你在另一个世界,如果它存在的话,或者是在你的来世,如果你还有记忆的话,能再和他在一起。”
“愿上帝保佑你!”江之寒难得的衷心的虔诚祈祷。
转过身,他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没有看到,那只狗睁开了眼,嘴里呜呜的出后一声低叫。
那”一定是告别吧!这是一片告大的墓地。
密密层层的白色墓碑,一排一排,仿佛延展到视野的尽头。
江之寒和卡琳站在里面,显得特别特别的在他们面前,立着保罗的墓碑。
在他旁边的,是替辛西娅立的碑。
江之寒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纸:“辛西娅,这是保罗替你写的悼词。
你看他有多周到,连悼词都替你提前准备好。
那么,我就开始念了”男抬起头看了看天,今天的云片片缕缕,形状千奇百怪。
这墓地在一条乡间小路边,视野之内。
尽是绿草野花,就算天堂大概也不过如此美丽而宁静。
他低下头,念道:“辛西娅小我以前一直同你说,比一比谁活的久,没想到是你这个老家伙赢了,我很有些不甘。
老家伙,废话就不多说了吧,你成天听我念叨,已经听了这么多年。
我要感谢你,如果你不在那里的话,那一年从华盛顿回来我大概就开着车冲进那条河里去了。
有时候活着,也没有太多的意义,但至少你给了我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意义。
我这一辈,在有些地方很是失败。
在这世间,要找一个人,不管你贫穷还是富有,健康还是疾病,都能不离不弃,真的太难。
我不敢说没有,但至少我没有成功过。
但上帝眷顾于我,我终于找到你这个伙伴,你从不抱怨,你永不离弃,你总是倾听。
为此,我谢谢你……你忠诚的,老兵保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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