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尽头走过来一位穿着白色狐皮大衣的女,她的头挽成一个复杂的鬟,用一根玉做的衩固定住,满是古典的风味。很少有女适合这样繁复又华丽的装饰,但在她身上却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味道。
她摇曳生姿地走过,像磁石般吸过来男人的目光,却扬着头,脸上略略的带着些不屑的高傲。一般来说,这类女生是江之寒不喜欢的类型,但今天他却眯着眼朝她笑了笑。那女目光在他脸上蜻蜓点水的停留了半秒钟,便转到他身边的林墨身上。
“嗨,小美女,好久不见勒。”
林墨笑起来,“媛媛姐,你笑的这么古怪,难不成是来找我讨房租的?”她在青州的住处,说起来原是袁媛家的房产。
袁媛坐到沙上,说道:“讨钱找你哥就好了。”
江之寒握着酒杯,搭讪道:“我原以为你赶不及过来。”
袁媛道:“小薇的婚礼啊,拜托,小薇可是得罪不起的人唉。”
江之寒说:“我给你留了两次言都没见你回电,不知道你要跑到那里活去了。正好关于方圆通讯上市的事情,我正急着有事和你谈。”他前倾着身,“定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如何,你可有空?”
袁媛精致眼影下的大眼睛眨了两眨,意味深长的仔细看了他一眼,“那真是巧了,我下来就是来找你的,有件事情不知道你肯不肯帮忙?”
江之寒转头问林墨,“小墨,这边散了后还有什么安排吗?”
林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嗯……晚上还要闹洞房呢……我得留下来维持秩序,嘻嘻……”
江之寒有些不可置信,“真的假的?这都啥年代了?”
林墨笑道:“郎官那边兴这个规矩,强烈要求来着呢。姐姐说了,我们带几个人去维持秩序,别让那帮家伙闹的太过火。”
江之寒哈哈一笑,“别忘了找你楼叔叔借两个壮汉……那好吧,我就不上去了,你代我和小薇说一声,我和袁媛谈点事儿。”
林墨站起身来,朝袁媛笑了笑,“那好吧……我先上去了,还有好多杂事儿要忙呢。你们俩慢慢谈,By……”
江之寒目送她的背影大概有三两秒钟,回头招呼袁媛,“咱们换个地方?”
袁媛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别急呀,等我喝完这一杯,大半夜的坐国际航班真是累也累死了。”
她探过身,似乎故意的压低了声音,“我说小家伙,你做了什么坏事,急着要从小美女身边脱身。要脱身也别拿我当挡箭牌呀,人家会记恨我的”
如江之寒多次感慨过的那样,他周围的女都过于聪明了一些。
袁媛说她近极讨厌白天去酒吧喝酒,于是江之寒就带她来了市图书馆旁边这处餐馆。昔日的小餐馆已经重装修过,但外部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临窗角落处的一个小隔间用竹帘分开,平时几乎都放着“已预订”的牌,是江之寒专用的地方。
老板当然早不是当年那位,是姓刘还是什么,江之寒自己都不太记得。他让人盘下这处餐馆,重精致的装修过,就像他买下的很多东西一样,似乎只是为了留住曾经青春的一丝痕迹。
狭小的空间里对桌而坐,两瓶小瓶装的啤酒,三盘下酒的小菜。看出去,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圆圆的红日悬在江上,三两艘渡船横在江心。
袁媛举起杯,“听说姓朋的小后面的大树断了,当浮一大白”
江之寒诧异的扬了扬眉毛,和她干了一杯,“你的消息未免太灵通了些”
袁媛哼了一声,“自从楚楚出事以后,我一直盯着他呢。”其实她还曾经力求父亲从加拿大派个人回来暗中报复一番,却找来老爸一通臭骂兼严厉警告,说她完全不知道轻重。袁媛质问父亲说,如果出事的是你女儿,你也忍了?又说文楚就如她的亲姐妹,也就是他的亲女儿一般,但不管她如何软硬兼施,也没法说动老父,一气之下去欧洲和国内呆了大半年,拒绝接他的电话。
她又说:“对于我来说,这可是比小薇结婚高兴的大事儿。既然靠山垮了,你……”
江之寒道:“您放心吧,我惦记着他呢……人家不是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么?来日方长,我倒要看看纨绔弟没了父母,到底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袁媛不放心的说:“他爸当官这么多年,总会有些朋友故交吧?”
江之寒冷笑一声,“人一走茶就凉,这是亘古不变的原则,何况人走的那么彻底媛媛,你知道我从这件事里悟出什么吗?有些人我也许斗不倒,但到头来还是老天大,天意不可违啊”想起自己人生中的几件大事,他越的感触起来,自顾自的干了一杯。
袁媛浅浅一笑,“这算是双喜临门啦……这第三件喜事么,我这次来就是要告诉你,方圆上市的日已经正式定下来了,就在五月二十八日。”
江之寒敲了下桌,“好”
袁媛说:“按您的指示,我们和青大科技园区的那两个公司的谈判,还有宁大科技园区的那个通讯公司的谈判也基本搞定。在股市里卷好钱,我们可以转过来用到这三个收购上去。总体来说,我对价格还是满意的。技术和市场方面的潜力,楚楚也还蛮看好。”
江之寒点头说好。
袁媛又说:“这还有第四喜,我估摸着你是猜不到的……试一试?”
江之寒思索了半天,“您红鸾星动?”
袁媛嗔道:“那是一喜?”
江之寒道:“那是自然。”
袁媛撇嘴道:“什么时候您的红鸾星动,那是天大的喜事我们会一起放鞭炮庆祝的!”
听着这话滋味不太对,江之寒呵呵付之一笑。
袁媛亮出她的谜底,“楚楚和欧阳……好像有约会的兆头叻”
江之寒一惊继而一喜,他一拍大腿,“此话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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