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然一笑,张文长叹说道:“十多年的积累呀,一夜之间什么都没有了。都是这个审判者,就是你惹来的人”
张三风张大了嘴巴,神情木愣,像傻了一样,最后才暴跳吼起他爸来:“爸,你怎么能怎么样,你怎么能这样三十多亿呀,你说也不和我说一声,就存在国外,也不给我用过一点点……你,天啊,现在一分都没有了,都没有了”
张文瞥了他一眼,心想自己果然是罪有应得,他们一家,都死爱钱,为了钱连命都可以不要。这不,连命都还不知道能保得住没,自己儿子关心的却是那笔能看不能用的钱。
“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张三风喃喃失语。
张文不忍心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解释说道:“三风,这笔钱你爸我不敢用啊,怎么敢告诉你?我们在国内是经营正当生意的,这笔钱我们能怎么用?本想等你毕业接手酒店业务,我和你妈就搬到国外,慢慢花掉这笔钱,哪想到……”
“没有了,都没有了”张三风红着眼吼了他爸一句,像疯了一样摇着他爸,“爸,你得想办法把这钱拿回来,拿回来呀……”
张文大怒,一脚踹过去,把他踹倒在地上,喝道:“混小子,敢对你老子这样,你活得不耐烦了?”
张三风这才清醒过来,爬了起来,眼神火热地盯着张文:“爸,你说,你一定有办法拿回这笔钱,是不是?”
张文摇摇头:“我不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
张文苦笑说道:“辛辛苦苦十年的积累全都没了,为他人做嫁衣裳,你以为我不愤怒吗?但是有什么用,我现在连命都没有了,还能有什么办法搞这笔钱?”
张三风哀求说道:“爸,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我和妈妈想一想吧,这次出了这样的事,我想凯丽大酒店是保不住了,弄不好被政府查封和拍卖,到时候就算我出去了,身无分文,难道去乞讨吗?只要把这笔钱拿回来,我出去后就和妈到国外去,怎么花都可以了。”
张文瞪他一眼:“这个我比你还清楚,问题是……唉,算了,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吧。联系上你妈,把这事告诉他,再拿我的资料,请我们公司的律师向瑞士银行询问,要求他们把钱给我拿回来。”
张三风鸡啄米一样点头,最后才问:“这样有用吗?”
“我也不知道,只能说是尽力吧。我想很难,审判者既然能转得走,怎么可能没有后路。他肯定想好了所有的情况,做好了周全的准备,估计很难追回来。再说了,这钱是赃款,我们又不能请政府出面帮忙要回来,就算让政府出面,以瑞士银行的强硬,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天杀的审判者”
说到最后,张文也咬牙切齿了,恨恨咒骂一句。
“对,该死的审判者,是他……”张三风愤怒得脸色涨红,就像和对方有杀父夺妻之恨一样,“是他害我们张家这样惨的,是他”
张文疑道:“你想到是谁了?”
“没有……我想想,我想想……”张三风猛地敲自己的脑袋,喃喃说道,“一定要找到他,找到他我非杀了他不可。我想想……他出面的时候是传我撞人的视频给我,对,也就是说,他和这撞人事故有关。我撞人的时候……”
张三风歪着脑袋苦想不已,看上去很痛苦,像是想起了什么,可偏偏又想不出来,有便秘的痛苦。
张文心中一动,问道:“三风,你仔细想一想,当时你撞人的时候,除了你和家信,还有其他人在场吗?”
“在场,其他人?”张三风念叨几句,“应该没有,没见有人呀……哦,对了,爸,我想起来了”
“什么?真有人?”张文惊喜叫道。
张三风抬起头来,目光炯炯,散着寒意:“爸,我那时候很慌乱,只想着怎么把这事掩饰过去,没仔细注意周围,不过应该没人在场,否则我估计都要起杀人灭口的心思了。但是,我现在想起了,人没见,但是路口对面有一辆汽车,对,一辆黑色的汽车。也许就有人在上面,如果有人的话,你说,他是否有可能是审判者呢?”
张文心中一震:“什么车,你想起来没,车牌之类的?”
张三风苦苦一笑:“爸,我当时开得快,哪注意到什么车,出事后更慌乱了。”
“那……”张文沉吟思虑,突然眼中精光大暴,“对了,我记得那个北冰小雨说有人提供了你和家信调包的视频给她,调包的时候你们是在路口另一边的,这个视频……也许会拍到那辆车的情形。”
“对对。”张三风喃喃念叨,状若疯狂,“我要和他们说,我要提供这线索……”
他奔到房门,砰砰地敲击,出很响亮的声音。
“什么事?”外面有人不耐烦地回应。
“我……”张三风顿了顿,“我要见你们领导,我有关于审判者的线索要提供,快,我有线索”
“好吧,你等一会。”外面的人应完后传来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张三风和张文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丁点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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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张家父子和国安方面都在追查审判者的线索时,真正的审判者6弘又在做什么呢?
老实说,那时候他在睡觉,而且睡得特别香。
昨晚在调戏了张文和北冰小雨后,再从视频里看到张文确实落网,6弘也就心满意足地下了网。一想到仇人张家父子没有好日子过了,自己又搞到三十多亿,虽然最后捐出去了二十五亿,不过他还是很兴奋、激动。
最后夜深了,辗转了良久这才睡着。
睡着之后,一觉到了天亮,已经是十月四日了。
打电话和陈羽燕甜甜蜜卿卿我我之后,6弘开车到柳城大酒店定了一间房,这才在十点左右的时候驱车赶到柳城郊外的机场。
他是来等人的:雅宝化妆品公司的总经理石泽将坐这一班机到达柳城,就种植基地的事考察决定。
其实说考察,不如说走个过场,由他这个代表出面和当地政府协商敲定大方向。至于日后的细节,还得让专人过来主持。
林革以前比较会享受,虽然还年轻,不过还是聘了个公司总经理,由他来打理日常事务,不是涉及公司展大方向或者总财务,他一般不出面。这次有了洁颜丹,林革像是恢复了二十年前创业的斗志和精力,大小事务他都会过问一番。
不过现在公司处于大展大生产阶段,石泽作为公司总经理,一要为林革那边服务,二又要处理平日公司的事务,因此他才是最忙的一个人。
这次匆匆飞来柳城,还是林革下的命令,大概是给6弘这个股东面子。事务忙,石泽当然也不可能呆得多久,估计也就两三天就得回羊城主持工作了。
人家给面子自己,6弘也得回报一二,这不,作为公司第三大股东,他亲自到机场接机,还帮石泽订了柳城最好的套房,也算是盛情了。
石泽这个人,他在雅宝公司见过一次,因为双方要打交道,6弘就算要低调,也不可能对他瞒着自己是公司股东的消息。这与另一股东韩东方不同,他还请林革不要和韩东方提及自己,虽然不清楚韩冰回去会不会和她老爸提起这事,不过确实是真的连一面都没见过。
这应该也算是奇事了吧?6弘想了想,不由笑了。
他是掐着时间过来的,刚进大厅,飞机应该就到点了。既然见过石泽的面,当然也不需要举着那个看上去傻乎乎的名字牌子。
两三分钟之后,出站通道开始有人流过来。
6弘站在出站口,全神贯注地看着过来的人们。
倏地,眼睛一亮,看到了熟人
6弘愣了一下,腿一抬,脸一转——且慢,不是过去迎接,这姿势,怎么看都是要逃的动作。
这就好比是老鼠见了猫儿一样的条件反射了——
动作僵了一会,6弘这才回过头去,揉了揉眼睛,确认一下,没有看错,就是她:许晚晴
一身标志性的黑色套装,黑色的高跟鞋,还有稍黑的肌肤,以及那一头乌黑的盘着的秀。
6弘愣住了,这是货真价实的御姐许晚晴呀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许晚晴也远远看见了6弘,愣了一下,这才娉婷绰约地走了过来,眼睛闪着莫名的光芒:“6弘,你怎么知道我这个点都到,这就来接我了?”
接你?
6弘眼神闪烁,躲你还来不及呢,还接你?大姐,你不用这样恐怖吧,就几天不见而已,你就如隔三秋,愣巴巴追到柳城来?
清咳一声,6弘说道:“你……”
“能在柳城见到我,惊喜吧?”许晚晴玩味地看了6弘一眼。
6弘艰难吞了一口口水,心里暗苦,惊就有,喜倒无。
“你怎么会到这里的?”6弘终于鼓起勇气问了。
许晚晴秀眉一蹙:“你不是来接我的?”
6弘点点头,略显尴尬。
许晚晴眉头皱得更紧:“我还以为你女朋友和你提起我今天会来,这是来接我的呢,哪知道害我空欢喜一场。”
6弘又是尴尬又是震精:陈羽燕知道许晚晴会来,怎么没听她提过?
“你……”6弘感觉鸭梨很大,“你和羽燕说你会来柳城?”
许晚晴点点头,笑了一下:“怎么,不欢迎?你作为地主,怎么也要有所表示吧?我和你女朋友说我在羊城很无聊,她就说可以来你们羊城玩的,于是,我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