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大笨蛋。”
“嗯。”
“笨蛋,我们可不可以视频?想看你的脸。”
“好。”
视频通话。
李牧接。
屏幕上出现她的(身shēn)体和(床chuáng)。
一件白T,下面是(热rè)裤,白皙的大腿摇晃。
“笨蛋,你的眼睛。”
“怎么?”
“为什么是半睁的?”
“刚才和北极熊搏斗的时候,被打得有点晕。”
“切,哪来的北极熊?”
“从屋顶掉下来的。”
“它在哪?”
“因为害羞,躲到衣柜里了。”
“FF,那到衣柜那里看看。”
“好。”李牧拿手机走到衣柜前。
“快开门,我要看北极熊。”
“稍等。”李牧敲敲衣柜。
咚咚。
“笨蛋,为什么要敲?”
“出于礼貌。”
“不是你的衣柜?”
“现在是它的领地。”
“切,它怎么不说话?”
“因为你太漂亮,看到漂亮的女人,它会害羞的变成粉色。”
“FF,那快点让它出来。”
“在不在?土豆。”
“土豆?”
“嗯,它的名字叫土豆。”
“真是奇怪的名字。”
“我再叫它,土豆,一只笨泰迪想和你说话,可以吗?”李牧说。
“可以。”李牧压低声音。
“……笨蛋,都是你的声音。”
“不,那是土豆的声音,我们的声音很像。”
“好吧,那我和土豆说话,土豆,在不在?”
“什么事?美丽的泰迪。”李牧捏住鼻子说。
“怎么知道我美丽?又没见过我,哼。”
“因为我会算命,我是天才北极熊。”
“那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
“不可以,我被你看到之后就会蒸发。”
“为什么?”
“没有理由,就是这么回事,不说了,我要回到我的王国,再见,滋滋。”
“……它走了。”
“对,下次再和它说吧。”
“哼,坏蛋。”
“怎么?”
“以前经常这样?”
“什么样?”
“装成北极熊?”
“怎么会?它真的走了。”
“好吧,给我讲故事,是不是很困?FF,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还好。”
“笨蛋,可不可以为我做一件事(情qíng)?”
“什么事?”
“嗯……没想好。”
“想好了告诉我。”
“FF,什么事(情qíng)都可以?”
“看(情qíng)况。”
“哼,还以为什么都会答应。”
“有些事(情qíng)可做不了,比如让我变成女人。”
“切,可以去做手术。”
“喂,那可不好。”
“FF,我娶你。”
“那你也去做手术?”
“FF,好。”
“小疯子。”
“大疯子。”
“听不听故事?”
“听。”
“嗯,那先挂了?”
“好,FF,晚安,啵,记得梦见我。”
“没问题。”
嘟嘟。
嗡嗡。
“FF,是我。”
“真快。”
“当然,笨蛋,讲故事。”
李牧开始讲。
星光落在酒架的酒瓶上,倒影朦胧,爵士欢快,声音低沉。
呼,呼。
不觉间,她已入眠,睡得像一只树懒。
“晚安。”李牧挂断电话。
走进卧室。
他躺在(床chuáng)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
他感到眼皮上聚拢一圈血色,仿佛赤龙。
睁开眼,淡金色的光入眼,晃得他有些发晕。
口干舌燥,被褥中央略微凸起。
某种程度上,这种现象证明他的(身shēn)体健康,没有为人类的繁衍拖后腿。
他坐起,背靠后面,拿(床chuáng)边的手机。
“早安。”他发送信息。
发送的刹那,消息显示已读。
“坏蛋,又晚了三分钟,我等了你三分钟!”
“起的真早。”
“当然,FF,因为晚上要去首尔爵士音乐节,可以见到杰米·卡伦。”
“他那么好?”
“FF,喜欢他的音乐。”
“好吧。”
“小气的狮子,又在嫉妒?”
“开玩笑,我怎么会嫉妒他?”
“切,笨蛋,会不会认出我?”
“会。”
“不行,千万不要认出我。”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反正不要往太(热rè)闹的地方去。”
“好。”
“FF,今天要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准备睡懒觉。”
“懒狮子,真懒。”
“偶尔需要放松。”
“好吧,笨蛋,我要去洗澡。”
“嗯,快去。”
“你呢?”
“再睡一会。”
“要不要听我洗澡的声音?”
“我有那么变态?”
“FF,明明有,是不是经常看19(禁jìn)漫画和电影?”
“哪有。”
“其实我偶尔看,FF。”
“这可不是好事(情qíng)。”
“那有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儿,不是你说的?”
“好像是这么回事。”
“FF,今天应该很有趣。”
“是吗?”
“我决定起(床chuáng)。”
“不是要睡懒觉?笨蛋。”
“不想睡了。”
“不聊了,我要洗澡,待会再和你说。”
“嗯。”
K不再回复。
李牧起(床chuáng),来到冰箱前,拿出冰矿泉水猛灌。
冰凉的液体,让血液不再躁动。
他转向窗,蔚蓝天空仿佛卷帘,云絮飘渺,高楼的顶端纷纷冒出,像是雨后的新芽。
沉默是可以听到的,他听到天空与云絮的沉默,听到城市与街道的沉默。
他洗澡,做饭。
做完饭,他坐在窗边,看高楼缝隙的街道,听街道上耸动的喧嚣,闻食物和高空中((荡dàng)dàng)漾的阳光气味。
嗡嗡。
“FF,笨蛋,在干嘛?”
“正在吃企鹅的翅膀。”
“FF,真的?我也想吃。”
“吃完了。”
“要去上班,晚上见。”
“不是见不到?”
“可以感觉到,FF,我知道里面有你就够了。”
“我也这么觉得。”
“一会聊,我先忙。“
“好。”
K不再回复。
李牧吃完饭,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写东西。
时间流逝。
终于等到约定的时间。
开门时间是5:00,第一场演出是六点,杰米·卡伦的演出是八点,公演场地是奥林匹克公园的MayForest。
来到汉江南岸的松坡区奥林匹克公园。
王耀和全昭妍两人正在吃冰淇淋,看到李牧,两人挥手。
王耀今天打扮很花哨,粉色衬衣,白色紧(身shēn)短裤。
全昭妍依旧简洁,带有黑色英文字母Z的白T,浅色破洞牛仔裤,纯白运动鞋,长发披肩,(身shēn)后是小小的黑皮背包。
人很多,天色略微变暗。
“进去吧,今天可以好好玩。”全昭妍从口袋内掏出十二张绿色的纸。
“这是什么?”李牧问。
“啤酒交换卷,听说这里的Heineken啤酒很好喝,特地弄了十二张。”
“那太好了。”王耀大笑。
三人走进去,公园路口处有地图。
嗡嗡。
灯光渐渐亮起,全昭妍换了啤酒,递给李牧和王耀一杯,三人边喝啤酒,边看天空的色彩变幻。
东边的天空越来越暗,西边的天空却还明亮,橘色与蔚蓝相间,渐变出瑰丽的色彩,像是来自彼岸世界的密语。
“天空真的很有趣。”全昭妍喝光剩余的十杯酒,神色淡然。
“因为是天空。”
“到底什么时候开始?还真慢。”王耀打哈欠,眼睛四转,寻找一些白色的(肉ròu)块。
“很快。”李牧笑。
“那边好像很(热rè)闹。”王耀转头。
一些人正在拿手机照某几个人。
“嗯。”李牧转头。
隐约看到一个(娇jiāo)小的(身shēn)影。
她渐行渐远。
右耳上传来柔软触感,音乐在耳边流淌。
“在看什么?”全昭妍的手放下。
“没什么,音乐不错。”
“好像要开始了。”王耀摸摸鼻子。
第一场公演开始。
歌唱者是outerHamel。
“个子倒是很高。”王耀打哈欠,他对爵士乐没有兴趣。
“声音还不错。”全昭妍笑,拿出打火机把玩。
李牧四处瞧,没有发现K。
“难道看错了?”
嗡嗡。
“坏蛋!我看到你了,竟然和女前辈在一起!一起听音乐!”
“没有,三个人一起,她只是塞了耳机。”
“我都没有和你那么做过!”
“下次一起。”
“好吧,原谅你,FF,怎么样?”
“什么?”
“歌曲。”
“还可以。”
“8点,就是杰米·卡伦,好期待。”
“我也是。”
“真的?”
“嗯哼,虽然不认识他。”
“FF,下次去你家。”
“什么时候来?”
“过几天,对了,亲吻节不要忘记。”
“好。”
“七月份和八月份也很重要。”
“九月呢?”
“FF,也不错,十月、十一月和十二月。”
“一直在一起?”
“说不定。”
两人边听音乐,边聊天。
7点,第一场公演结束。
“笨蛋,开心吗?”
“很开心,就像抓到了金枪鱼一样。”
“FF,为什么是金枪鱼?”
“因为喜欢。”
“明天也是,你还来?”
“来。”
“FF,那就好,明天有hyukoh乐队。”
“嗯。”
时间流逝。
很快到了八点。
“哇,是杰米·卡伦!”
“看到了。”
“FF,是不是很帅?”
“总体来说还不错。”李牧说。
杰米·卡伦出现在锃亮的舞台上,人们大喊,他弹琴,节奏感不错,像一只跳跃的树熊猴。
“简直太棒了!”
“你更棒。”
“真开心。”
“为什么?”
“因为有你。”
“我也是。”
夜空如墨,喧嚣依旧。
五月末的夜晚,他仰望天空,陪一个陌生到半陌生的女人聊天,在人群中感受一种孤独的温暖。
她的呼吸,应该混合在这里的空气中,他能够感觉到她近在咫尺。
相遇如果是偶然,离别会不会也是如此?
嗡嗡。
电话震动。
屏幕上出现一个大写字母K。
“啦啦啦,能听到我的声音?”
“可以。”
“FFFF,怎么样?”
“很不错,好像还有男人的声音。”
“嗯,我的后辈,小声点,他们都不知道。”
“知道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FF,但想保持秘密。”
“好。”
“我在跳跃,就像兔子。”
“感觉到了。”
“切,怎么感觉?”
“声音一跳一跳。”
“FFF,你还真是个笨蛋,喂,人群中约会的感觉怎么样?”
“这是约会?”
“嗯,对我来说是,秘密的约会,谁都不知道约会。”
“很棒,就像藏在(奶nǎi)酪里的老鼠。”
“为什么是老鼠?”
“因为繁殖力强,可以统治全世界。”
“FF,为什么不是蟑螂?”
“喜欢哺(乳rǔ)动物。”
“我们这样好奇怪,像是在做什么坏事一样。”
“确实如此,我还以为我们是小偷,正在计划偷银行。”
“或许可以,你不是年轻版里昂?”
“嗯,什么时候开始?”
“明天怎么样?”
“好,刚好要去银行取点现金。”
“FF,不去自动提款机?”
“银行更好,因为你要抢银行。”
“真的抢?”
“如果你想。”
“真是个疯子,FF,那算了,我怕你死掉。”
“这么关心我?”
“当然,我们是二分之一恋人。”
“也不是真正的恋(爱ài)。”
“FF,差不多一半。”
“困不困?”
“才不困,杰米·卡伦在上面!”
“是吗?他看起来很困的样子。”
“切,哪有,是你困了!”
“怎么会?大家都说我很有精神。”
“大家是谁?”
“我自己。”
“哼,在等等。”
“等多久,陪我来的人都跑了。”
“哈哈,可怜的笨狮子,陪我的人还在,虽然听不到我在说什么。”
“我能听到一些低音。”
“嗯,后辈声音有些低。”
“真想在你嘴上狠狠亲一口。”李牧转头看四周。
人们在狂欢,他在里面显得格格不入。
用周雪的话说,就像放在商品店里的臭袜子。
王耀或许去打猎,全昭妍可能是去喝酒。
一个人的感觉很不错,如果他们在,可能会更麻烦,他喜欢独处。
“变态,人这么多。”
“下次什么时候约会?”
“哼,等音乐节结束之后。”
“可以去汉江边搭帐篷,看星星,怎么样?”
“真的?”
“嗯,到时候还可以看电影,我准备了很多19(禁jìn)。”
“变态,我才不喜欢那种。”
“没关系,我们要做一些不喜欢做的事(情qíng)才可以。”
“为什么?”
“这样做喜欢做的事(情qíng)的时候,会加倍快乐。”
“FF,什么道理。”
“我的道理。”
“好吧,那就陪你看一下。”
“19(禁jìn)漫画呢?”
“哼,也好,反正我也不是小孩儿。”
“当然,我们都是大人。”李牧仰望天空,竖起中指对准人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