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君上邪就奔出去了。
“邪儿。”君无痕微微一惊,若是他没有看错的话,向来坚强的邪儿,眼眶里似乎流出了一滴透明的液体。君无痕整个身子放松下来,然后笑了。邪儿不是不想面对两位长老,而是面对失而复得的亲人,邪儿过于激动了。
君无痕走上前去,将冰棺材打开,“两位长老莫在怪罪,邪儿是无意的。”君无痕知道,哪怕自己不解释,两个白胡子老头儿也是能理解君上邪的心思的。两个白胡子老头儿与君上邪的相处方式,向来都是打打闹闹。
“这个死丫头,真是两年不见,这脾气都长了。”其中一个白胡子老头儿摸摸自己的鼻子,“好在我闪得够快,要不然的话,我这么英挺的鼻子就没有了。”白胡子老头儿话里有埋怨之意,但语气十分轻松好笑。
“无痕,放心吧,小邪是什么性子,我们岂会不知。只是我们今日能再睁眼看世,必是难为小邪了。想小邪才十八,就要面对那么多的事情,我们不希望小邪不开心。更希望小邪的情绪太过沉重。”
另一个也从冰棺材里坐起来。他们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晓得,这段时间必是不短。他们之所以能醒过来,必是全靠君上邪。想也知道,君上邪定是通过重重考验和危险,他们两个老头儿才能再醒过来。
他们知道,君上邪其实是一个比较内敛的人,打打闹闹只是表现,实则君上邪的心思十分细腻,不像表面上看去那般粗枝大叶。见到他们再次醒来,他们可不想看到君上邪的眼睛,他们更喜欢看到生龙活虎的君上邪,这样表示君上邪的很好,很健康。
“原来如此。”君无痕点点头,他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君上邪会如此努力去救君家的两位长老。君上邪用情很深,却是一个不易动真情的人,这情包括爱情和亲情。
君无痕一直觉得,哪怕君家上下所有人都死了,只要留下君炎然,那么此举对君上邪来说只会是无关痛痒。他倒是没想到,君上邪还真能与君家的两位长老交心,两位长老不但了解君上邪,更是疼君上邪入骨。
只有一心对君上邪的人,才能得到君上邪全心的奉献!
“是无痕多虑了,其实邪儿与两位长老都清楚地了解着彼此的性子。”君无痕点了一下头,也不枉邪儿把这两位长老救回来,他一直守在君家。“两位长老想长坐于冰棺材中?”
“哈哈哈,我们俩见到小邪太过开心了,把这茬儿给忘了!”白胡子老头儿猛地往自己的脑门儿上拍了一下,接着就从冰棺材里出来,下到地上。“唉哟,老了老了,人就是老了,不能不服老啊。”
“是啊,才在冰棺材里待这么点时间,这腰就木得厉害。哪怕当年我们还要在冰室里修练啊。”两个白胡子老头儿下到地上后,嘴里念念叨叨,一边说,一边扭动着自己的老蛮腰。
“哎,再过两年,指不定我们老得都走不动路了。”“是啊是啊,想想,再过几年,小邪必会给我们两个老的生几个小小邪。到时候,你抱啊还是我抱啊?”
看到两个白胡子老头儿才醒来下地,已经能聊这些了,君无痕很是无语。光看两个白胡子老头儿的样子,谁能想得到两人乃是君家大灾难中死里逃生的。
看这两个白胡子老头儿的样子,分明就是醒过了头,感叹一下岁月如棱的普通老者而已。怕也只有君家出品的人,才有这种荣辱不惊的本事。哪怕这项本事看似很是不正常,跟怪物似的。
“两位长老还是先出了这间密室吧,这密室里的寒气对两老的身体也没什么好处。”君无痕无语,但看在君上邪的面子上,君无痕也尊两老,请两老出去。
“哟哟哟,这就是我们君家最有才天的魔法师君无痕吗?以前理都不理我们两把老骨头,现在倒是对我们热乎的。我说老骨头,我是不是睡糊涂了?”
“哟哟哟,别问我,我还想知道一觉醒来,为啥人的性子都变了。这小辈儿,就跟女人的心似的,老骨头我猜不到。”两个白胡子老头儿你一言我一语,聊得正欢着呢。
君无痕哑语,当初的他混在君家,完全是为了好友。其实他与君家并无多少血亲关系,只是有幸也姓了个“君”,再加上他的才能,才被带到君家的本家里生活着。
后来为了朋友,便在君家待着,顺便观察君炎然是一个怎么样的人。那个时候的他,别人道他是君家人,他却觉得自己是君家的一个过客,自然的,君无痕自是不会与君家的人有多少热络。
“好了好了不说了,你们这些人啊,面子薄,说不得。万一跟我们两个老骨头闹什么离家出走之类的,我们两把老骨头可吃不消。”白胡子老头儿晃晃身子,他们本来就是哪君无痕开个玩笑。
说实在的,君无痕的转变,两个白胡子老头儿心里都有些明白。自古以来都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想不到他们家小邪还有祸国殃民的资本,真是很不容易啊。想到这个,两个白胡子老头儿有些狡猾的笑了。
看到两个白胡子老头儿笑了,君无痕皱了皱眉,身上一阵发寒。他怎么想,都不觉得这该是两位才痛失所有家人的长者该有的表情。君家的人都死光了,对此,两位长老真没半点心痛的表示吗?
像是知道君无痕心中所想那般,两个白胡子老头儿活动完了之后,走到了君无痕的面前。拍拍君无痕的肩膀,“其实君家正如古拉底家族一般,要不是有炎然撑着,早就成了一盘散沙。”
“面对这些子孙的离去,我们不痛心那是假的。可这也代表着我们君家将迎来新生。”两个白胡子老头儿有些冷血地说着,其他君家的这个大劫,他们两人都是提前晓得的。
要不然的话,他们两人也不可能保存着躯体,等着小邪拿雪十莲回来救他们。“痛心是对过去的一种情感,可我们要面对的是未来,你明白吗?而小邪就是君家的未来!”
他们两个活了这么多年,生离死别见得太多。从当初的无法接受到现在的坦然,也是经过了许许多多的折磨。所以,在面对君家的这件事情上,他们两人能用比较冷静的态度去面对。
“好了好了。这个话题就此打住,我们快些出去吧。”有些事情,两个白胡子老头儿还不想说太明白。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们真的老了,当初的那个魔法使他们活到今天,可又有谁知道,明日会不会出个意外,他们俩腿儿一伸,魂归西天。
这密室因为有千年冰棺的存在,低温阴湿,真不适合他们这种老得不能再老的老人家待。所以待了一会儿后,两个白胡子老头儿忍不住哇哇大叫,非要出密室不可。
“懒女人,你的那两位白胡子老头儿救回来了吗?”小鬼头和莎比他们一直待在门外,再加一个忐忑不安的记媛君。
“放心吧,那两个白胡子老头儿是死不了的老妖精,没什么问题。”君上邪想到了那日与蓝莫里的谈话,如今的她算是知道为何两个白胡子老头儿会异于常人的长寿。
算起来,她和老色鬼是不是半个仇人啊?君上邪抬起头来,看了老色鬼一眼。老色鬼仿佛知道君上邪心里在想什么似的,对着君上邪挤眉弄眼,好似在说:小女娃儿,如果你觉得亏欠我的话,以后对我好一点,别老欺负我,让我欺负我。
君上邪翻白眼,做老色鬼的春秋大梦吧。想欺负她?滚!害了老色鬼的是屋子里的两个白胡子老头儿,跟她有半毛钱关系啊!要算账,找里面的两个白胡子老头儿。她才没那么傻,为了两个白胡子老头儿,被老色鬼套住呢。
老色鬼笑,看来小女娃儿的感性已经过去了。说真的,跟小女娃儿混了这么久,他真没怎么见到过小女娃儿哭呢。刚才的那一滴眼泪,落得它心尖儿都跟着疼了。
说来说去,它就是舍不得小女娃儿受委屈。心里不畅快。还是那句话,它根本就不记得生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自己跟君家的那两个白胡子老头儿有什么关系。
哪怕知道,以它现在和小女娃儿的关系,也不会对君家做出什么事情。
在它的眼里,一个小女娃儿可比整个君家重要多了。君家这几条性命,它无极老人还看不上眼呢。
或许它喜欢杀人,但也要分对象,它可不是那种会浪费自己力气的人。反正像君家的这些人,它敢肯定不论是生前还是魂后,都不是它能看得上眼的猎物。
想到这些,老色鬼无比的傲气。丝毫不把君家放在眼里,君家在它的眼中就似蝼蚁一般。老色鬼不得不叹一句,真是歹竹出好笋。真怀疑,君家是怎么养出小女娃儿这么好的孩子。
“哇,懒女人,你哭了?”眼尖的小鬼头看到君上邪的眼角有些泛湿,像是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一般,哇哇大叫。一脸的不可思议,手指着君上邪的眼角。
跟懒女人混到今天,他什么时候见过懒女人哭了。哪怕懒女人受了极重的伤,快要死了,懒女人连眉毛都没有皱过一下呢!今天这是怎么了,懒女人还掉泪了?
对于年幼的小鬼头来说,他还不能完全了解人类之间的亲情,可以让一个铁血汉子流下英雄泪的道理。
“滚你的,我累了,要去休息。你们自便!”君上邪没理小鬼头,直到两个白胡子老头儿真醒过来了,君上邪才觉得自己这几个月真的好累好累。为了君家。她已经有很长的时间没能好好休息了。
不管变态老子怎么样,君家要怎么样。她没有良好的体魄,又拿什么去人跟拼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