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苍一脚蹬开酒肆的正门,也不管外面寒气逼人,唱着模糊的歌依旧吊儿郎当的走了,来的突然,离开的也快,酒肆内满屋子清静空荡,满桌子狼藉剩菜。
身后的骑士什长脸色僵硬,看着那离开的人影,还依稀能听到歌声混着寒风渐远,不由得呼出一口气,颇有些古怪的看着旁边的骑士们,犹豫了片刻,还是叹气道:“这个道士,是真疯癫还是假疯癫?”
价值连城的玉髓,说倒进酒里就倒进酒里,区区一个练气十重的道士,也不怕怀璧其罪,更不怕显露张扬,尤其是他们这些人,可是眼见得真切,那半个巴掌大小的翠玉葫芦里,起码还有数滴玉髓,若是自己抢了,哪怕是不喝,转手倒卖都是几辈子的荣华富贵!
“他,他是什么人?”
一个骑士也是咽了口吐沫,僵硬的脸色也是几分惊疑,但没人回答他的问题,这些骑士们都是大眼瞪小眼,一时间竟然没了话。
“挺奇怪的人。”
殷长歌开口,脸上带着微笑,伸手把自己面前的筷子放好,对两侧的骑士们招呼道:“你们都没怎么吃,若是肚子里还觉得饿,那就让这家店再上点,银钱都记在我的账上,最后退店的时候一块结了。”
“谢公子。”骑士们也都拱手道谢,这时候也都不纠结这个问题了,毕竟守着太子殿下的面,总不能真的去劫了那个道士吧?
若是几年前,还在这咸春府的北大营当兵,整天苦熬着没个头,他们这些人可能真的会狠下心来做了这一笔,然后便四散亡命天涯,毕竟那时候还是年轻气盛,也没个奔头,喝了酒胆子一壮,真的敢抄了家伙去劫道。
可现在不一样,都已经调任中京城的天府尹中去当差,上有老下有小,顾虑多了,也就只是想想,大殷朝的锦衣卫也不是吃素的,他们也不敢乱来。
“小二。”
看着桌上的狼藉,以及骑士们讪讪的模样,殷长歌也是一笑,知道这些家伙恐怕心里都有些不对劲,毕竟价值数千金的玉髓,就这么在一个练气十重的道士身上,任凭他们肯定也会由此心动,这也是人之常情,怀璧其罪。
但殷长歌也自然知道,这些骑士们乃是皇家侍卫,天府尹的差人,真的去打家劫舍,把自己的前程断送进去,那可未必是上等计策。
“公子,这,这可真是对不住。”
之前那个伶俐的店小二,听见吆喝也赶紧跑过来,小心的瞥了眼门口,的确是没有人继续出现,也是长长的松了口气,不住的道歉道:“各位军爷也多包涵,刚才掌柜的也说了,明日小店奉送早餐一份,算是一点歉意的补偿。”
“不碍事。”殷长歌对那所谓的早餐,到没有太多的关注,反而是皱了皱眉头,看着这个店小二道:“我挺好奇的,怎么你们这一群人,还有之前喝酒吃菜的食客们,怎么对于刚才那个小道士那么害怕?”
这是他的疑惑,毕竟大殷朝的律法相当严谨,寻常修士虽然也有特权,但却绝对不会在主要的大城中,大殷朝廷权威最强的地方,对普通的老百姓有什么欺辱,更不会跌面子和地痞流氓一样欺负百姓,因为当地的官府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大殷朝如日中天,哪怕是修士也要退避三舍,因为城县之地,乃是国家气运汇聚之所,大殷朝气运加身,无论是官员还是衙役,在自己治世区域之内,都有额外加持。
何况大殷朝的衙役,大部分都是军中悍卒退伍而来,本身就能结阵成型,外有大殷气运加持,寻常初入修炼的修士还真不一定是这些人的对手。
哪怕就是高级的修士,只手断山的存在,自然也有相应的锦衣卫来处理他们,集合国家而担任的部门,也不知道集结了多少所谓的朝廷鹰犬,这也是为什么天下门派,都折服于朝廷官方的羽翼之下的缘故。
“这您就有所不知了。”
那店小二也是叹了口气,犹豫了片刻,对殷长歌解释道:“这都要源于四年前那场大旱,外原道本就苦寒之地,当时可真是千里绝收,武德王让咸春府内的道士求雨,可那群道士却说这事有违天道,纷纷都一溜烟逃了。”
“嗯?”殷长歌眉头皱起,他可并未知道,六年前咸春府有过大旱,不由得开口问道:“那这和之前那个叫太玄苍的小道士,有什么关系?”
“关系,怎么说呢,也是有关系吧。”
似乎是见殷长歌和善,这个店小二也叹了口气,拉了椅子坐在一旁,手里的毛巾也擦了擦脸上的虚汗,慢慢的说道:“那个太玄苍的师傅,到是真求来了雨,不过也因为此事逆天而行,求雨过后没几天就死了,只留下这样一个孩子在咸春府里独自生活。”
顿了顿,那店小二也悲叹一声:“那太玄苍非认为是武德王害死了他师父,时长在咸春府里找事挑茬,我们寻常百姓打又打不过他,报官,官府又感应他师父的功绩,闹得不大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倒成了我们咸春府的一大害人。”
“原来是这么回事。”殷长歌听罢,皱起的眉头也是缓缓散开,轻叹一声道:“到也是个可怜人。”
“唉,他算可怜人,我们也是可怜人啊!”
但那店小二却有些不认同,叹了口气,手里的毛巾擦着脸,苦涩之意更加浓郁:“武德王宅心仁厚,知道他师父身死,是为了解决大旱逆天而行,不过这个太玄苍,闹腾了两三年了,整个咸春府鸡飞狗跳,打又打不过,报官又不管,活像个阎王,现在咸春府里的人谁看见了不烦不厌?”
旁边的骑士也是心有感触的点点头,虽然那太玄苍身怀重宝,可就是这脾气性格实在是太过随意,自身又邋邋遢遢,根本就半点都不讨喜。
殷长歌对此也是默然,对于太玄苍那洒脱的性格,也就是有前世经验的他方能接受,至于其他人可真不好评说,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站起来对那店小二道:“今晚我们一行人住宿,若是不忙,就给我们安排几间上房吧。”
“得来。”那店小二见殷长歌不愿多谈,自己也乐得清闲,甩了甩肩膀上搭着的白毛巾,走在前面带路:“看公子和几位军爷,不如开六间上房,公子一间,其他军爷的房间都多添上一张床铺挤挤?”
“嗯。”殷长歌点头,六间上房也花不了多少银钱,虽然也是两三人睡在一起,但对于那些出身军伍的骑士们来说,算不了什么大事。
当然,这个店小二眼尖,看出了这群人显然是以殷长歌为首,不仅单独给他安排了一个房间,旁边的隔壁房间也是给骑士们准备的,若是有什么事情也能及时招呼,也省得了他们酒肆的一些麻烦。
“公子,床铺都收拾好了,若是要洗澡水,我们小店也能提前烧。”
店小二收拾完床铺,也在这间房屋里退出来,双手拉住房门,还是轻声提醒了一句:“刚才听外面传来了消息,说是明日清晨,武德王迎佛骨进城,公子刚刚来了咸春府,诸多忌讳可能还不知道,还是希望明日多多注意,尽量减少外出。”
听见小二的提醒,殷长歌也是微微一愣,皇叔武德王明日的确要迎接佛骨入城,这可是重大的事情,但眉头也是忍不住皱起。
可当他想要继续开口询问些什么的时候,门口的店小二,却关上了房门走了。
“这也是麻烦。”
轻轻摇了摇头,殷长歌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来了咸春府以后,任务是巡视北大营,但他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去和自己的皇叔武德王交谈。
毕竟大殷边疆,咸春府乃是兵家重塞,武德王统领此地二十年,掌控大殷边军,可谓是实权亲王,虽说北大营直属大殷朝廷的兵部领导,但一般还是由咸春府的武德王安排事项,严防北地蛮子部落的时候,同样负责当地安稳。
“殿下是否卧榻休息了?”
但是正当殷长歌坐在床榻边的时候,房门却被轻轻敲响,不过门外传来的声音不是那店小二的,也不是跟自己来的骑士,反而有种做作的阴柔:“奴才奉武德王之命,请殿下前往亲王府歇息,以絮多年未见之情分。”
脸色稍楞,他自然知道这种声音和称呼,都是那些服侍皇亲国戚的宦官们,才能发出的阴柔。殷长歌也是笑了笑,脸色平静的开口道:“无妨,我刚好思念皇叔。”
他站起来,走到房门处打开,门外正恭敬地低头站着一个穿着太监服的老年宦官,旁边也跟着两个小黄门侍候着,见到殷长歌出来,三人也是恭敬地想要跪拜行礼:“奴才见过殿下,夜深打扰殿下休息,望请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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