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没有想死的?”施天佑动也没动,看着在场剩下的所有人,轻描淡写的问着。
威力绝伦的一击,很多人都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那个将领的脑袋就凹陷进去了一半,而对方在杀人后脸部的轻松加上那不以为然的态势,让在场的士兵们,一看就知道,这是把杀人当吃菜一样正常随意的江湖名宿,或者是沙场猛将,才会有的气势。
再加上一股王者身上独有的威势,在这漆黑的深夜中,无形之中从施天佑的身上散发了出来,这让在场所有人都清楚,他们眼前的这个人,不好惹。
转瞬间,一死一被抓,剩下的将领们暗道,要是等会还让他们溜走的话,估计他们今天能活的下来,将来他们的主子弗德利穆公爵肯定会把他们折磨到死为止。
一想到弗德利穆公爵的‘家规’,在场的‘将领’们,全都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众人相互对望了一下,眼神的交流,瞬间就让他们明白了对方所想——可以说,现在每个人心理面的想法相差无几。
“上!”一个将领按耐不住,率先发难。
有人带头,其他人自然不会落下。
气势上没能震慑住对手,这大大出乎了施天佑的意料。
“看来,与弗德利穆公爵的刑罚相比,他们宁愿选择在这里战死。自己还是低估了那只老狐狸。”施天佑暗道。
既然如此,恶战在所难免,只有硬上了。
“将军有令!”施天佑一边和同伴们冲上去,专挑对方将领击杀,另一只手高举令牌,一边大吼着,“缉拿乱党!如有反抗或者充当帮凶者,一律视为与其同谋的乱党!凡是缉拿乱党者,官升三级,赏金一千!”
在场的士兵们听到施天佑这么一吼,顿时莫名其妙。
“嘿嘿,你们这群傻瓜,还不知道吧?”施天佑看着那些士兵们,一阵冷笑,“你们的顿达斯将军,如今已经身负重伤,这次我奉命前来,就是过来缉拿乱党的!”
“放屁!”这时,另外一个领头的将领大怒,“刚才又说是要出南门办事,现在又说要缉拿乱党。笑话!我看你才是乱党!来人,给我把他们全部拿下!”
“好笑!”看着那些士兵们狐疑不定,施天佑冷笑了一下,“你们这群弗德利穆公爵的走狗,自以为能骗的了天下人,你们以为就那点伎俩能骗的到我?告诉你们!你们的顿达斯将军早在今日凌晨后就被奸人所伤,现在已经被我们的伊登公爵给救下了!你们今天早上看见的那个,是一个冒牌货!”
“好笑,老子看你才是冒牌货!少废话,拿命来!”那些将领们,又惊又怒,他们现在管不得施天佑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不让施天佑继续‘胡言乱语’下去。
“嘿嘿,你们要是不信的话,看一下今天早上,你们的那个顿达斯将军,是不是在南门和西门那里,大肆更换将领?老子也不和你们废话了!信不信由你们!只是刚才我说过,帮助乱党者,一律视为乱党!以乱党罪论处!凡是缉拿乱党有功者,官升三级,赏金一千!以令牌为信物,信不信,由你们!”
经过施天佑这么一说,很多士兵顿时醒悟,但是还是有部分人持怀疑态度。
趁着对方军心散乱的时候,施天佑众人已经冲到了南门,并且把南门给打开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把他们给抓回来?要是放跑了他们,老子砍你们的脑袋!”一个将领看见施天佑和伊登他们就要冲出城去,顿时急得大吼起来。
那些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狐疑不定,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
“要是你们不相信你们的顿达斯将军已经被冒牌货替换的话,让他原来的将军们出来指认一下,一切不都明白了?好了,不说了,你们送到这里就好了!”
说罢,施天佑举起手中的巨锤,对着那些士兵们挥了挥手。
几百斤的巨锤在众人面前晃来晃去的,煞是吓人,加上众人心里都在起疑,而那些‘将领’看见施天佑手中的巨锤,也是不敢踏出半步。
就这样,众人眼睁睁的看着南门在他们面前慢慢的紧闭起来。在南门被关上的那一霎那,众人还能看见施天佑那张笑脸,以及挥着手的样子。
“记得啦,让顿达斯将军以前的部下好好认认,你们会有意外收获的……哈哈哈……”
施天佑那爽朗的笑声,就这样回荡在这漆黑的夜晚里,让南门的每一个士兵们,心里更是狐疑不定。
而这句话,在那些南门的‘将领’听起来,简直就像是噩梦。
“你们怎么看?”一个士兵看见南门被关上了之后,小声嘀咕着。
“那你呢?你怎么看?”另外一个士兵似乎很精明,不会先发表自己的意见和立场,但是他的眼神、动作和表情,却出卖了他——此刻,他也是狐疑不定。
“刚才那个家伙,说的有点道理……”旁边一个士兵小声嘀咕着。
“那怎么办?”另外一个关系似乎和众人还不错,他这么一说,众人都沉默了。
“要不,我们悄悄的把将军他们给……”另外一个士兵用比蚊子震动翅膀还要细小的声音,小声说着,深怕被其他人听见似地。
‘放出来’这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就有一个‘将领’朝他们望来——那恶狠狠的眼神,似乎像要吃人似地。
“你们在那里瞎嘀咕什么?”那个将领怒吼着,“你们这帮兔崽子,刚才老子叫你们把他们拦下,你们不听,现在把他们放跑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
那个将领这么一说,刚才那群聚在一起小声嘀咕的士兵,瞬间就作鸟兽散。
而其他和他们一样,聚在一起小声嘀咕的士兵们,也全都散开来了。
施天佑这一离间计非常凑效——不管事情的结果如何,已经让他们心生猜忌了,甚至还有一些士兵们,平日里和他们之前的将军关系不错,也佩服他们的为人。如今有几个将军今天早上被顿达斯将军关押了起来,他们当中一小部分人已经准备开始‘劫狱’了。
看见那些士兵们心生疑忌,那些‘将领’们看见之后,却又无可奈何。不管他们如何的呵斥,也不能制止这样的情况像瘟疫一样蔓延开去。要是想要澄清的话,那就更是欲盖弥彰,不打自招,让人更加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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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
亚特兰帝国,亚特兰城,西门城内十里处。
吉尔斯站在一个高楼处,两只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西门外面。
一宿没睡,让他的两只眼睛,熬得通红。
但即使是这样,军情难违,吉尔斯仍然犹如一尊铁塔一样,站在他部下的面前,一动也不动。
有这样的人做自己的上级,那些将领们,全都欣慰不已——在战场上,这样的人,作为一支军队的领袖,不管是这个人的上级,还是这个人的下级,心里面全都会产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感和安全感——跟着这样的领袖在一起,哪怕就是让他的部下们和他一起赴黄泉,估计也不会有半个人说半个‘不’字。
始终一动也不动的吉尔斯,此刻,他突然皱起了眉头。
半个小时之前,西门外就有一片广阔的地带,草木林动,尘土飞扬。
即使是在这漆黑的深夜,吉尔斯也能从周围的环境,观察到这一点——西门外面的一片森林,树木曾经晃动过,虽然很细微,但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绝对不是自然风造成的结果;
而西门外,昨夜下了大雨,按理说应该尘土极少,但是在这个黑夜里,那片森林有一段时间,处在一个比周围其他地方稍微有点灰蒙蒙的状态,这是尘土扬起时,才会产生的现象。
多年的征战经验告诉他,有一支极其精悍的军队,正在依托周围山势和森林的掩护,朝着亚特兰城正西门外的那片森林靠拢——刚才草木林动、尘土飞扬等现象,都显示出,这支从南往西赶来的军队,是一支极其精悍的军队。
而之前,施天佑告诉自己,西门外会有大军埋伏,让自己策应。一开始,吉尔斯还不以为意。他整整站在这里三个多小时,两只眼睛定定的看着西门外,看见刚才远处奔袭来的那支神秘的军队,居然是在和另外一支早已经潜伏在这里多时的军队汇合?
吉尔斯惊讶了——居然有一支军队,在自己眼皮子地下,潜伏了三个多小时,还没被自己发觉?
这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
难道说,西门外,早就已经有一支精锐无比的军队埋伏起来,伺机行动了?
正在吉尔斯这么想的时候,西门几里外的那片森林处,零星点点的亮起了一点光亮。
“这是对方在给我下达暗号了?”吉尔斯这么想着,他可不敢怠慢,因为他是受了特使大人的命令,前来策应的,“传我命令!全军加速前进!目标——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