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除了“蝎子”在呼呼酣睡外,每个人都在认真地听着克洛泽的诉说着他的曲折经历,并在心中思考着什么。
而这一次,由于没有了“蝎子”的打扰,克洛泽倒是可以安心说他的故事,他讲讲停停,也不知道用了多长的时间才算说完了自己的故事,而整个过程中,别的人也没有打断过他的叙述,只是偶尔向他投射出疑问的目光,至于克洛泽自己,也决心一下将所有的故事说完,以表示自己并没有编故事。
陈卫国和王俊对视了一下,尽管互相看不见,但心灵相通,不管怎么说,克洛泽整个故事的述说还算是十分合理的,一时间还很难想出有什么可怀疑的地方,但这并不意味着克洛泽就可以完全信任了,因为并不排除在关键的地方,克洛泽故意有所隐瞒.陈卫国心想:“如果真要说这故事其中有什么破绽的话,那就是时间,克洛泽在时间的述说上,似乎无法提供比较准确的时间,特别是在被抓和在地下石室的时间上,比较模糊。”
王俊想了想问:“克洛泽先生,我记得和陈营长从死人坑到达石室时,可是直接摸过去的,而不是通过什么地道爬进去的。”
克洛泽并不吃惊,他说:“本来死人坑到达石室是隔着有一堵墙,但这地下一点也不太平,常常有震动发生,那堵墙因此而塌了也不奇怪。中国有句古话,曾经沧海桑田,要不是这可恶的震动,我也不会到现在也找不到那通向地狱之门的路的。”
王俊还想说什么,陈卫国说:“克洛泽先生已经说了很长时间啦,应该好好休息休息一下啦。说实在的,我的心中还有不少的问题需要克洛泽先生来解答,不过有什么问题,晚些问也不迟,克洛泽先生,你说,是不是?”
克洛泽笑道:“没事,陈营长,你太客气啦,只要我能回答的,一定坦实相告。”
陈卫国望望头上的那块天,不仅没有更亮,反而越来越模糊了,陈卫国苦笑道:“难道我猜错时间了,刚才我们只所以能看见光,其实是正午,而现在的时间是太阳快要下山啦。”
王俊说:“那我们再继续等,直到将时间搞清楚为止。”
陈卫国有些犹豫,刘飞说:“按照克洛泽先生的说法,我们现在离地狱之门已经很近啦,只要找到了地狱之门,我们便可以找到船,顺流直下,那么就可以设法到达克洛泽先生爬上地面的那个天井处,尽管可能很危险,但总比继续待在这里要强些。因为这里尽管可以看见天,但显然无路可上,就算找不到那天井,也可能有别的天井可上。”
陈卫国说:“现在有一点我们可以确定,那就是其实这地下同外界应该有不止一处可以连通,但多数都是些天井、天坑之类的,要想由下及上,极不容易。但不管怎么说,我们活着出去的希望更大啦,只不过因为黑暗的缘故,我们可能走错了路,并错过了很多的线索和机会。我一直在想,如果再这样走下去,我们很可能会因为习惯性而在原地兜圈。”
克洛泽说:“你是说我们一直是在原地兜圈?”
陈卫国说:“没错!你可能听过这样的一个故事,沙漠中一个人迷失了方向,当他突然发现一串脚印后,便追随着脚印一直向前走,然而他却始终走不出沙漠,终于累死在沙漠中。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克洛泽有些迟疑地回答:“你是说,那串脚印是他自己的。”
振宇拍拍克洛泽的肩膀:“聪明!不错,那脚印就是他自己的,他永远都在追逐着自己的影子,直到死还是如此。”
克洛泽说:“太可怕啦!那我们应该怎么做才能避免这种情况?”
陈卫国想了想:“说实的在,如果不是黑暗,这里再大,也没有沙漠那么大,有很多参照物可以参照,想走错都很难。可是偏偏黑暗让所有的山、沙丘都变得不可辨别,而我们又不能浪费仅有的一点照明物,所以我才会在这里停下来想办法。”
克洛泽问:“那么现在。。。。。。。?
这时“蝎子”猛地跳了起来:“谁吐口水?怎么吐在老子的脸上啦?”这突如其来的叫声让每一个人都吓了一跳。
陈卫国厉声喝道:“智伟,你胡说什么梦话?”
想不到“蝎子”哈哈大笑起来:“太好啦!不是口水!不是口水!是雨水啊!下雨了!下雨啦!洗澡啦!”
陈卫国向前两步,果然感觉到上面有雨水落下来,开始时只是一点一点,然后越来越大。
“蝎子”显然在脱衣服:“他奶奶的,脏了几天啦,总算可以干净一下啦。振宇,刘飞你们过来啊,一起洗澡啊!都是爷们,怕啥丑,再说有谁看得到你,又有谁会看你。”
陈卫国也开始高兴起来:“这雨只要不停,我们又有希望了,希望它越下越大的好!我说王俊,大家都洗洗吧,不过衣服还是不要弄湿的好些,要不就难干啦,搞不好还会生病的。”说着,也开始脱衣服。
克洛泽很是奇怪:“陈营长,都什么时候啦,你还开玩笑,洗洗澡就洗出希望来了?”
王俊笑道:“克洛泽先生,你也不用着急,洗一下澡至少可以让我们头脑更清醒些,说不定就有办法啦。”
很快,5个人在雨中冲洗着身子,并听见“蝎子”不时地大叫“舒服!”、“痛快!”,克洛泽终于也忍不住了,也脱了衣服,冲进了雨中,虽然一开始觉得有些冷,但一会便适应了,反而觉得无比的舒服。
克洛泽在地上抓起几把泥沙抹在自己的身上,然后用力地搓洗,他已经记不起自己有多久没有洗澡啦。
“蝎子”在雨中疯狂地大笑大叫:“老天爷,要是你能再下点吃的给我们就好啦。”
刘飞听了大笑起来:“你这个小子,除了吃,就没什么可以让你感兴趣的事啦,难怪克洛泽先生那么精彩的故事你不听,却能睡得那么开心。”
振宇说:“这个鬼地方,能有雨洗澡,已经是老天大发慈悲啦,还要下吃的,做梦吧!”
话音才落,头上一条黑影呼啸着扑了下来,几个人反应灵敏,向后退出几步,只听见“嘭”的一声,地上的雨水飞溅,陈卫国他们感到身子被溅到有水。
克洛泽反应慢,那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就砸在他前面不远时,他才发出一声惊呼。
陈卫国定了定神,他叫道:“大家离下雨区远些,克洛泽先生,你后退几步,应该会没事的。”
克洛泽惊魂未定:“是什么东西?快点火看看。”
“蝎子”倒是满不在乎:“不用看,让我猜猜看,是野猪还是野黄羊?嗯,我情愿它是头野猪!振宇,老天给咱们送吃来啦。”
陈卫国本来心中怀疑,此时豪气顿生:“好,咱就赌赌看,让我猜,是只野黄羊!”
刘飞说:“我也猜是只野黄羊。”
王俊说:“我猜是条野毛驴。”
振宇说:“我猜是条野狐狸。”
克洛泽说:“我猜是只狼。”
“蝎子”说:“赌注是什么?”
陈卫国道:“如果我输了,我就替你叫蝎子吧。”说完哈哈大笑。
“蝎子”说:“不好玩,一点也不好玩!我看不论谁嬴了,都可以要求输的人做一件事,不论什么事。”
刘飞说:“行!就这么定啦!”
陈卫国笑道:“我没问题!”
王俊、振宇也说好,克洛泽迟疑了一下,心想:“这几个家伙看样子是在给我下套。不过也没什么,最多再爬一次天井罢了。”便说:“我吗?当然没问题!”
火光一闪,几个人上前一看,“蝎子”哭丧着脸说:“输了,是只野黄羊。”
刘飞说:“你不输才怪,听声音也知道块头没那么大啦。”
陈卫国说:“大家快点动手将这只野黄羊处理了,要是没雨下就麻烦啦。”
当刘飞、“蝎子”、智伟三个人忙着处理野黄羊时,陈卫国则和王俊高举着火把观察周围的情况,雨水并没有聚集在一处,而是顺着右边的方向流去,特别是野黄羊的血水混入时,则显得更加的明显。陈卫国一拍大腿:“太好啦,一会就往这个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