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卫国说:“这样说来,伊万上尉并不知道这下面实验基地的事啦。”
扬森说:“应该是的,否则他也不会做这种蠢事啦,至少他也应该确定一下他们苏联人到底怎么样啦。”
陈卫国还是有些奇怪:“伊万上尉的这个神秘基地为什么恰好建在这个实验基地的上面呢,他们的电能又是从什么地方而来,当我潜入那个神秘基地时,我考虑的第一件事,就要如何控制和切断他们的电源,可是我根本没有找到。难道说他们从来没有想过电源从哪里来的吗?”
扬森说:“这倒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因为将这个神秘基地建设在这里是我们这个实验基地计划中的一部分,因为没有多少人会想到基地的下面还会有个基地,这样才能保证我们这个实验基地的安全。至于电能的问题,其实在离伊万的神秘基地约600米处还有一个火力供电设备,但那只是做个样子的,真正的电能还是从这里供出的。”
陈卫国又问:“那么向上的通道在哪个位置?”
扬森说:“就在那个神秘基地军官宿舍的下面,如果你去过那里,就可以看见那里有一张巨大的石桌,只要移动开它,就可以进入一条地道,然后就可以看见一扇近半米厚,高3米,宽4米,重达几十吨的石门,那就是入口啦。”
陈卫国说:“通道在军官宿舍下面,那你们想出去怎么办?还有你们是如何同外界联系的?”
扬森说:“所有的工作人员一进入这个实验基地,就从未想过出去这个问题,因为出去的那一天也就是实验成功的那一天,所以也就没有必要和外面联系啦。而且伊万上尉的那个神秘基地的建立也只是这几年的事,没建好前,出去倒是方便的很,但从没有人想过要出去,大家只是想着要如何尽快完成实验。”
陈卫国觉得这个答案并不能令人满意和信服,但他一时不知道问题在哪里,就继续问:“那么这个实验要多久才能完成?”
扬森说:“8到10年。”
陈卫国不由地倒吸了口冷气:“你是说这么多年来,那么多的科学技术人员都躲在这地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工作着,可是他们人呢?都到哪去了?”
扬森神情黯然地回答:“死了,全死了,只余下我一个人活着。”
陈卫国惊讶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倒是“蝎子”不管那么多:“那你还真本事啊!那你为什么还好好地活着啊。”
扬森恶狠狠地瞪了“蝎子“一眼说:“因为那天我正好去维护电缆去了,躲过了苏联人的暗算。”
振宇说:“我还以为是日本人呢!怎么会是苏联人呢?”
王俊不屑地说:“当然是因为狗咬狗的缘故啦。”
扬森并不理会:“日本人是以后才来的。”
这时克洛泽说:“确实是苏联人,这个我可以证明,因为那天扬森正好救了我的命。”
扬森说:“虽说是救了你,倒不如说是救了我自己的命,我清楚地记得那天是1940年11月24日。”
陈卫国说:“等等,你为什么那么清楚地记得日期,在这地下,我发现自己的怀表从来没有正常过,我根本不能确定时间。”
扬森说:“这可能是因为这里的磁场太强的缘故,但我们早已解决了时间误差的问题。如果实验室里的那个挂钟没有让你们打爆的话,我想你们会看到正确的时间的。”
扬森继续说:“那天我去检查电缆,这是一项例行项目,每个星期都要进行的。平时,苏联人利亚斯尼科夫总是陪我一起,可是那天他说生病啦,全身无力,根本不能下床,我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就一个人去了。电缆线是从石壁的顶部穿过石壁的,那虽说是一个挺大的壁洞,但人只能半蹲着身子向前,当我沿着电缆走到一处转角时,就听见石壁后面传来轻微的响声,这让我吃惊不小,因为我知道石壁的后面什么地方,那里是过去的寺庙,按理说是不可能有人的。我本打算回去叫几个人来的,可是想想一来一回最少也要20分钟,这20分钟内可能会发生很多的事,就决定先悄悄地观察一下再做决定。我知道从转角的尽头处有一个洞口可以爬过去,恰好可以通到那里,而且位置处在寺庙的一间伙房的壁炉处,那个地方想来是以前僧人们避难的地方,要不也不会那么干净的。我将工具包丢在了地上,一手持着电筒,一手持着手枪,轻手轻脚地向里走。每走几步,我都会贴着墙壁倾听,最后确定那声音确是从寺庙的方向传来的,于是我爬进了尽头的那个洞口。”
克洛泽说:“后面的还是我说吧。”扬森点点头。
克洛泽接着故事说:“那天,我正在挖着土壁,因为那个中国人曾告诉我,活路就在土壁的后面,我当时正处于一条通道的最尽头,那条通道就在一个石室内的一张圆石桌下面,当那个中国人和我奋力挪动开了那张石圆桌后,那个中国终于因为伤势过重再加上劳累过度而死了,在来到这个石室之前我们也不知道自己挖了多少天,但是我只知道食物已经没有啦,而蜡烛只有两根啦,本来我是舍不得用的,但是无尽的黑暗让我无法忍受,加上中国人死亡的阴影,我的精神随时都会崩溃,我想如果当这两根蜡烛燃尽时我还没有找到出路的话,我就干脆等死吧,因为我实在是太累啦。我在土壁前无力地挖着,这时,一条细长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一下子忘记了害怕,我反而高兴起来,哪怕是苏联人,但至少是个人啊。我一转身,就看见了扬森,他持着支枪,将手中的电筒直射向我的眼部,强烈的灯光让我打不开眼来,然后就听见他用英语在说,不要动,否则会打死你的。我笑了,我快活地用英语回答,德国人,我是德国人,我需要帮助。然后扬森用德语说了声我的上帝,你是我的同胞,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而我在说了一句我是被苏联人*下来的话后就晕死了过去。当我醒来时,扬森正在给我喂水,然后说我的身体很虚弱,必须送马上我回基地才行。我全身无力,只能任由他将我半拖着拉出了地道,当我们从石室向右转,穿过一个大堂后,扬森将他放在地上休息,一会,远处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扬森连忙关掉了手电筒,抱着我轻轻地躲进了一个房间的角落,然后有两个人走了大堂,他们说着英语,一个人在叫扬森,另一个人则说你能确定他会来这里吗,如果是我的话,我可不敢一个人到这里来的。这时,我发现扬森的身躯有些微微颤抖,而且他将我的嘴也捂得紧紧的,我几乎不能要呼吸啦,我想挣扎,可是我一点力量也没有,我当时想,我要完了,为什么这个德国人要杀我呢。这时一声惨叫声划破了黑暗,然后一个声音喘息地厉声在问,你为什么要对我下毒手。另一个人则嘿嘿地冷笑说,见了上帝你就明白啦。然后又是一声惨叫声,接着是扑通的倒地声。”
克洛泽的胸口在剧烈地起伏着,他停了下来,眼直直地望着前面,好像当年那一恐怖的情景就发生在眼前。
“蝎子“忍不住问:”那个杀人凶手是谁?快说啊!”
克洛泽没有回答,扬森的脸在强烈地扭曲着,他咬着牙说:“那个杀人的凶手正是苏联人利亚斯尼科夫。”